080 一掌拍飛
因爲沒有包裝,慕青籮只有將其盛到盤子內,端出了小廚房。
一直守在門外的珍娘和喬木生等人見到慕青籮從小廚房出來,立刻圍了上來。
“你們都在這裡啊!”慕青籮看到後倍感溫馨的問道,她自己在裡面不下四五個時辰,難爲這些人擔心她,一直等在外面。
“青姑娘,呀,這是什麼東西,顏色真好看!”珍娘注意到了慕青籮手中的盤子,驚呼出聲。
“這個是……”慕青籮想了想,笑着說道:“這個叫青氏旺旺仙貝!”
“青氏旺旺仙貝,聽起來名字好好聽啊!”
珍娘接過慕青籮手中的盤子仔細的打量起來:“感覺不像是普通的點心,味道一定不錯!”
“你們嚐嚐看!”慕青籮與珍娘對視一眼,珍娘衝着她點點頭
珍娘將旺旺仙貝分給大家吃,大家吃過之後都對慕青籮所做的點心讚不絕口。
得到了大家的讚許和認可,慕青籮自然是開心的,這樣一來,用大米制造旺旺仙貝的想法在慕青籮腦海裡構造出來。
慕青籮將怎麼製造的方法和珍娘等幾個信任的人說過之後,他們一聽說又要開新店,都開心壞了!
店裡的人都爲慕青籮開心,東家賺錢門路多了,他們跟着有面子不說,以後的紅包肯定少不了。
尹氏聽到外面的響聲,扭頭看向窗外,旁邊的侍女淳華見狀,忙從屏風處取出一件外衫走過來披在了尹氏的身上:“夫人,這風怪涼的,小心着涼了!”
尹氏冷笑的看着樓下熱鬧的場景,她那個女兒慕青籮正得意的在石凳上坐着,旁邊圍着珍娘等人,都在不停的誇讚她。
慕青籮嬌小的身姿,即便是坐着,也氣勢凌人,雖然面色帶着笑意,但是無端給人的感覺是高人一等。
尹氏壓住了心中的怒火,這女兒竟然敢嚇唬她,拿着什麼毒蠍子嚇唬裝病的她,她肯定早就知道她是裝的,可是卻還要那樣做!
現在,竟然還找了一個侍女看住她的行蹤。
尹氏對慕青籮的嫉妒和恨意無形中又開始加深了……
這幾日,趁着劉鎮唐不在家的時候,樑榮經常來福滿堂找柳雨燕,柳雨燕縱容是不願意可又無可奈何。
這件事情又被蘇三拽在手心裡要挾着她,動她不規矩不說,蘇三是個賭徒和酒鬼,沒有錢便開始對柳雨燕敲詐,柳雨燕實在是忍不了了,找了個藉口讓樑榮找人將蘇三給處置了。
柳雨燕徘徊在劉鎮唐與樑榮之間,因爲樑榮是樑大人的親戚,一來二往,柳雨燕便不再排斥樑榮的猥瑣對待,她靠上樑榮這座山,開始對付慕青籮。
當柳雨燕得知慕青籮又要開始在鎮上開店,短短一個月,她已經接連在鎮上開了兩家店面,這讓柳雨燕心裡相當的不平衡。
“那個小賤人,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錢?!”柳雨燕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將桌上的茶盞一巴掌拍飛。
身後的樑榮見她那副嫉妒的模樣,笑道:“那丫頭確實有一套,你們女人就是嫉妒心重!”
“樑爺,你說的輕巧,她這般開店搶了我的生意,我都活不下去了快要!你還管不管我的死活了!”
柳雨燕語氣盡是嬌軟,將手摸在樑榮的胸口上下的撫弄一番,樑榮瞧她那副嬌滴滴的模樣,摸着她出懷的腹部:“管,我怎麼不管!”
“管,那你還能看着那個小賤人這樣欺負我?!”
柳雨燕眼角掉着淚,委屈的趴伏在樑榮的肩頭,樑榮知道她又在撒嬌,那慕青籮並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他本意是不想爲了一個女人而去得罪慕青籮,不過……
慕青籮賺的錢確實太多了,不僅柳雨燕嫉妒,連這個土匪頭子樑榮也開始對此垂涎三尺。
誰不想要多多的銀子,誰放着好日子不過想過窮日子。
慕青籮是本本分分、一步一個腳印打拼下來的產業,而這些人卻覺得慕青籮僅僅靠的是運氣而已,她其實沒有什麼大本事,只是個小姑娘!
因爲慕青籮的旺旺仙貝做工要經過好多個程序和步驟,所以工人方面慕青籮分好了工,以組劃分好了工人。
店面不在鎮上最好的位置,而是在西城區的幾間破瓦房內。
這破瓦房慕青籮先找人整修了一下,總算勉強還可以住,不過作爲店面在外人看來有些不講究。
這種破爛的地方,不知道慕青籮爲何會選這裡作爲店面,能賣的出去東西嗎?
雖然說她的東西好吃,可是誰會跑到這樣破破爛爛的屋子裡來買東西啊!
跟着慕青籮來視察工地的是珍娘,珍娘看到後面露難色:“青姑娘,這裡真的可以當做店面嗎?雖然鎮上最好的店面已經都租出去了,我覺得可以在細心的留意一下別的地方,或許……”
珍娘有些着急的看着慕青籮。
慕青籮卻淡淡的笑着說道:“珍娘,你是覺得這裡不好?”
“啊?我……是!”珍娘很誠實的回答。
“是嗎?可是我覺得這裡還不錯啊,你瞧這座房屋的後面正好是三葉湖,風景秀麗,視野寬闊,空氣宜人,最主要的是,你仔細看,那是什麼?”
慕青籮指着窗後的某個位置給珍娘看,珍娘探出頭順着慕青籮所指望了過去,突然尖叫道:“那是碼頭!”
“沒錯,是碼頭,這裡往來客商船隻多不勝數,這種風水寶地比鎮上的那些店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守着碼頭什麼生意還不是接踵而來的!再說了,我的目標不僅是三葉鎮,靠着碼頭這船隻可以通到各個地區,三葉鎮只不過是我們根基所在而已……”
慕青籮輕描淡寫的說着,冷淡沉靜的語氣令珍娘茅塞頓開,她欣喜的看着往來的船隻,再扭頭看了一眼身處的破舊房屋,突然覺得這破舊的房屋怎麼看怎麼順眼了。
“青姑娘,還是你想的深遠,這地方確實不錯!”珍娘說道。
“這幾間房子收拾出來後作爲我們一個小型的加工廠,以後加工出來的東西便靠着碼頭通航到各個地區!”
慕青籮雙眸微凜,看着遠方,她要加快腳步,讓自己變得足夠強,然後帶着俊兒到盛京去……
那裡有她想要知道的真相!
慕青籮和珍娘查看了一下場地,又交代了工人該如何的進行整修,將佈局劃分好,這才離開。
走下橋,便看到有好些人聚集在一處,吵嚷叫罵聲震耳欲聾,夾雜着圍觀人拍着巴掌叫好聲、嘆息聲、突然圍觀人羣內傳出一聲淒厲的哀嚎慘叫!
慕青籮本不想理會,可是聽到那聲音太過悽楚,從聲音便不難察覺這個嘶吼的人受了極重的傷。
有人受傷了!
而且從聲音中也不難察覺這個受傷的人是男人,而且還是個內力不凡的男人!
只不過,受了重傷,內力完全不能展現而已。
要不然,那圍觀的幾十號人現在早就躺在三葉湖內了!
慕青籮雙眸微微一凜,緊皺着眉頭不悅的盯着那邊興致高昂的人羣,那受傷的人肯定在人羣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珍娘見慕青籮朝着人羣走過去,忙阻攔住她:“青姑娘,咱們還是回去吧,這種地方咱們可去不得,這裡都是買賣奴隸的地方!”
“買賣奴隸?”慕青籮一挑柳眉,這古代也太過封建了吧!
“走,去看看!”
“青姑娘——”珍娘攔她不住,緊追着她身後。
慕青籮好不容易的擠了進去,只見被衆人圍觀的場內有幾個彪形大漢正拿着鐵鏈牽着一個全身佈滿傷痕、披頭撒發的……男人!
那男人雖然受了重傷,可是卻不屈服倔強的擺弄着身子,試圖掙脫束縛。
被拍賣的不是他!
而是一個標緻水靈清純女子。
那女子看上去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身水綠色印花的外衫,頭上挽着一個簡單的髮髻,斜插一根碧玉的簪子,精緻的臉頰上佈滿着晶瑩的淚花,被柔媚的陽光照射後,散發着淡淡的柔光。
好一個玉面芙蓉,明眸生輝的女子!
“哥哥,嗚嗚嗚,哥哥……”那女子朝着被鉗制住的男人伸出手不停的呼喊着。
而女子旁邊的那名大漢卻掐着女子的腰肢將她俏媚的臉頰強行的扭過去,對着圍觀的人說道:“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可遇不可得,各位公子大爺,瞧瞧她這細皮嫩肉的,摸上去,嘖嘖……”
那大漢將懷中的掙扎女子的衣袖刺啦一聲給當衆撕扯開!
女子露出雪白的臂膀!
“哇,這小妞兒不錯,哈哈,跟着本少爺回去做第十四房小妾怎麼樣啊?”
“李公子,你家裡那麼多女人怎麼還要,要是被大少奶奶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頓毒打啊,我看還是跟着我!”
“確實水靈,瞧那皮肉,搞不好還是個處子!”
“光是看着我都受不住了,要是壓在牀上,嘿嘿……”
周遭的人看着被欺凌的女子不僅沒有同情心反而開始齷齪的說着下流話。
女子哽咽的嗚嗚哭泣着,眼睛卻緊緊的盯着跪在地上被人暴打的那個男人。
“海老大,你這女子多少錢肯賣,這女人貨色真不錯!”
“我看那個男人也是不錯,一起買回去,回去給我們李家做條看門狗,哈哈哈,豈不快哉!”
……
挾住女子的那個大漢叫海老大,是販賣人口的販子,他見衆人對懷中的女子這樣心儀,獅子大開口的說道:“這女子五百兩銀子,那個男人,五十兩就可得!”
“海老大,你瘋了不成,這女人憑什麼值那麼多錢!”
“就是說啊,咱們天香閣姑娘也值不了這麼多錢啊,你真是獅子大開口,太多了吧!”
“各位大爺,你們不知道,這女子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只不過是家道中落了,所以才……這樣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女子豈能是天香閣那種地方的女人可以比得了的,如果你們嫌棄貴的話,完全可以不要,這樣的女子我海老大想要脫手還不容易嗎!?”
被他這樣一說,衆人覺得也是有理,看着那嬌豔欲滴的小美人,有哪個男人不動心的。
“我出五百兩!”剛纔那個李公子甩着扇子很是得瑟的上前,準備要摟住那名女子。
女子一聽,自己竟然被賣了,看着地上的男子喊道:“哥哥,嗚嗚,哥哥救我……”
“小美人,你放心,你們兄妹兩個,本少爺都要,哈哈哈!”
李公子伸手就要捏她的下頜,卻被另外的人扯開:“李公子,這小美人確實難得,我出五百五十兩,海老大,這小美人是我的了!”
“汪建中,你什麼意思,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李修福,你少不要臉,什麼你先看上的,這價高者得你難道不懂規矩嗎?海老大,你說是不是?!”
這汪建中和李修福兩位闊少爺都是三葉鎮裡出了名的閒散少爺敗家子,平日裡看花遛鳥玩女人,一路的貨色。
這清純標緻的女人若是被他們任一一個人得了去,恐怕很難見到明日的朝陽了。
其實在場的人還有很多垂涎於這名女子的美色,但是能在金錢上互相叫板的也只有汪建中和李修福兩個人而已。
兩個人爭執不休,海老大哪一個都不敢得罪,不過他們越是往上不斷的加錢,最後得利的人都是他。
海老大帶着那名女子退到一旁,等到那兩個人有了結論後再說。
吸引慕青籮的並不是那個水靈標緻的女子,而是那個在地上被打的遍體鱗傷,可是雙眸卻無比銳利、嗜血的男人!
那個男人單憑眼神足可以凜殺在場的所有人,如果他不是受了傷……
慕青籮眼波在他身上不停的流轉,精緻的容顏上,隨後出現了一抹濃濃的笑意。
不錯,這樣的人很是有趣,如果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她施予援手,那將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慕青籮想都不想的將腳步踏了出去:“這個男人,我要了!一千兩夠不夠!?”
慕青籮一身碧色衣衫,拂袖而出,沒有脂粉的俏媚面容更是傾城傾國般的相貌,比被挾制的那名女子更勝一籌,所有的人都看呆了,一陣欷歔之聲。
緊接着那不自量力的汪建中和李修福像是着了魔般的湊到她面前。
“你這小美人從哪裡冒出來的?”
“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竟然接二連三的碰上的小美人各個這麼討喜,美人,跟着爺回家,爺……”
汪建中看着慕青籮竟然是如此清純貌美,晃了一下心神,出手便要摸上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
慕青籮將看着地上男人的那抹笑意一收,語氣急轉而下,一字一句,冷冰冰的對着面前的兩人說道:“想死嗎?!”
“喲,瞧瞧,小美人生氣了,這生氣的模樣更加誘人,我好喜歡,真對本少爺的胃口!”
“本少爺就喜歡潑辣型的,汪建中你這回別和我搶了,剛纔那小美人讓給你,這小美人本少爺要定了!”
這兩個不知死活的男人竟然把她當成了拍賣的貨物了!
慕青籮傲氣至極:“你們胃口可真不小啊!”
“是啊,小美人,看到你我胃口一下子便來了!”
“我也是啊我也是……”
慕青籮冷笑道:“光是胃口好也不成,如果牙齒不好吃什麼可就不香了!”
那兩個人專注的看着慕青籮,完全沒理會慕青籮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兩個人不知道危險的臨近,還義無反顧的往慕青籮身上撲,兩個人準備一人拽着慕青籮一隻胳膊死活不鬆手。
慕青籮哪裡肯讓這兩個蠢貨得了便宜,珍娘在身後急壞了:“青姑娘,青姑娘!”
可惜擋在她身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根本就塞不進來。
她怕慕青籮被人欺負,看情勢不對立刻掉頭便跑,回去找救援去了。
慕青籮瞥了一眼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敗類,紅脣輕輕的一勾,碧色的水袖一揮,下一秒擡腿,踢腳一氣呵成!
很自然的幾個動作,漂亮的像是在凌空飛舞的仙子般,所有人眼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太美了,實在是太美了。
動作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等到她輕飄飄的站定之後,旁邊那裡還能看到剛纔對她猥瑣的兩個人?
“哎喲哎呦……”三四米開外的地上躺着兩個被踢得像是豬頭般的男人,在不停的嚎叫。
他們手下的小廝愣了一愣,這才發覺躺在地上的是他們自家的少爺。
“少爺,少爺沒事吧!”
“少爺,你怎麼傷的……少爺,痛不痛啊!”
“給本少爺滾開,這個小潑婦,竟然敢……哎呦喂,好痛,你們幾個給我一起上,給我抓住她,本少爺要好好教訓她!”
“你們也去,抓住她,本少爺絕對不讓她好過,哎呦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汪建中和李修福兩個人一個用手捂着小腹一個用手捂着腫脹不堪的臉頰,下着命令。
旁邊的小廝一聽命令,瞬間站起來,兇狠的朝着慕青籮使來。
慕青籮毫不畏懼的冷笑一聲:“那就一起上吧!”
那十幾個小廝雙眸像是見鬼一般瞪大,這女子太過狂妄,只不過是個小女子而已,面對他們這些個硬漢竟然沒有一絲畏懼,好像當他們不存在一般。
太瞧不起人了吧!
那些小廝看到慕青籮凌傲的氣勢,想到剛纔她只不過是輕輕一腳便可以將自家少爺踢飛好幾米,對慕青籮還是有所忌憚的,可是少爺已經下令了,他們又不能不衝。
小廝們咬着牙關,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大家一起上,她一個小丫頭雙拳難敵四手!”
經那人一喊,衆人萬衆一心,看慕青籮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冷厲,紛紛出拳朝着慕青籮打了過來。
旁邊圍觀的衆人都四散開來,誰都不敢上前來阻擋,都站在一旁看着樂子。
有幾位識得慕青籮的人不敢確定的看着她,因爲慕青籮的身手讓他們很難將她和開店鋪的慕青籮聯繫在一起。
“那人是不是全聚德的青姑娘啊?”
“我也覺得像,可是這姑娘會兩下子,是青姑娘嗎?”
“我覺得像,青姑娘出事了,我去美食園找他們家的人來,你們盯着點!”
“好來……”
……
那十幾名小廝齊齊的衝了上來,只覺得一股強大凶悍的氣勢席捲全身,他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突然身體便開始四分五裂般的疼痛起來。
一股力量從慕青籮身上散發出,在離着她一米開外,完全近不得她的身,那些人身子一拱,傳出一聲嘶啞的慘叫:“啊——”
十幾名彪悍的男人捂着肚子,全部拋擲在空中,像是拋物線般劃成一抹好看的弧度,再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只聽到悶響咔嚓咔嚓幾聲!
彷彿身體內的骨頭都被震碎了般。
“啊——好痛啊!”
“啊啊啊,好痛好痛,啊啊啊……”
汪建中和李修福目瞪口呆的看着這慘絕人寰的一幕,這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好像還沒有看清狀況,這些人還未出手,便齊齊的倒在了地上。
那些圍觀的衆人也驚呆了,看着慕青籮像是看到了鬼般退避三舍。
這姑娘……
竟然一下子,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將這羣人全部震退了!
好強悍的氣勢,好毒辣的手段!
這真的是她做到的嗎?
她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慕青籮雙手輕輕一拍,笑着說道:“那糟老頭的碎心掌還真是不錯,只用了一成的功力竟然就有這等效力,看來還是要回去多多練習才成!”
慕青籮笑着對汪建中和李修福說道:“你們還想要我嗎?!”
汪建中和李修福頭像是撥浪鼓般搖晃起來:“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慕青籮轉身看着同樣被震驚到的海老大:“這兩個人我可以帶走了嗎?!”
“可以可以!女俠您隨意帶走!”海老大說着將手中的那名女子趕緊推了出去,彷彿這女子像是毒藥般,他一刻都不想將她放在自己身邊。
“那他呢?!”
“您一併帶走一併帶走!”海老大又着人將地上受傷的男子放開,那名女子見狀忙撲了過去,扶着受傷的男子喊道:“哥哥,你沒事吧,哥哥,嗚嗚嗚,哥哥,嗚嗚嗚……”
“這錢給你,一千兩,我慕青籮說話算數!”
“女俠,不用,真的不用,不用錢,您收着!”
“這可不行,留着吧!”
慕青籮環顧了四下,看到珍娘帶着喬木生等十幾個人慌忙的趕來,見到喬木生後,慕青籮招呼道:“木生哥,這人受了傷,你找人揹着回去,珍娘,這姑娘你來照看一下!我們這就回了吧!”
“青姑娘,你沒事吧,你真的是要嚇死我了,嗚嗚嗚,你怎麼可以這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珍娘擔心的查看着慕青籮的身子:“還好,沒事還好!”
“青姑娘,真的沒事嗎?那些人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喬木生也問道,看到地上的汪建中和李修福:“就是他們兩個對吧!竟然敢欺負我們青姑娘,我……”
“不敢了我們可不敢!”汪建中和李修福有些錯愕的看着這幫人,怎麼搞的,你們怎麼還會以爲是我們欺負了你們的什麼青姑娘?
難道你們不知道這青姑娘差點一掌劈死加上他們兩個的二十幾號人嗎?!
這青姑娘這麼厲害,家裡的人難道不知道嗎?!
慕青籮很隨意的聳聳肩:“沒事的沒事的,他們沒怎麼傷到我,我只不過是用錢買人,放心珍娘,我沒打架!”
沒打架?
在場的人除了美食園趕來的那些人外,全部冷冷的抽搐了一下脣角,這青姑娘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太厲害了。
沒打架,那地上躺着的這些都是空氣嗎?!
喬木生等人護送慕青籮回美食園,由於那男子受傷太重,慕青籮吩咐人趕緊收拾好了一間房間,將他輕放在牀上。
“青姑娘,需要什麼?”珍娘站在慕青籮身邊問道。
“先打一盆淡鹽水!”
“是!”珍娘快速的離開了房間。
慕青籮開始查看着那男人的傷勢,只不過……
“你做什麼?你快開我哥哥,你要對我哥哥做什麼,不要動他,誰都不準碰他,嗚嗚嗚……”
那名女子趴在男子身邊嚶嚶的哭着,不讓慕青籮動。
牀上的那名男子目光冷冷的掃射在她身上,寒光乍現。
接觸到他抵抗的目光,慕青籮拂袖坐在牀榻上,一雙纖纖細手正撫摸着她梅花紋理的袖口,神色淡淡,對一旁跪在那男子旁邊的女子說道:“你趕緊和他話別吧,慢了他可就聽不到了!”
那名女子一聽,哭聲更勝,擡頭盈盈目光飽含着淚水,求着慕青籮:“青姑娘,你會治傷嗎?!”
這問的是什麼傻問題?
難道剛纔這兄妹兩個是以爲慕青籮想要給他脫衣衫是打算對他耍流氓嗎?!
怪不得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
“你覺得呢!?”慕青籮問道。
“我……青姑娘,對不起,剛纔是我們誤會了,我還以爲……”
那名女子抿着脣角,一副難堪的神色,突然跪在地上:“青姑娘,剛纔是我不對,求你救救我哥哥好不好,我哥哥傷的好嚴重,嗚嗚嗚,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如雪,別……”牀上的男人嘶啞的喊了一聲,身上的傷口被牽扯到了,又重重的吸了口氣。
“哥哥,你沒事吧,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嗚嗚嗚,哥哥,青姑娘,你只要能救了我哥哥,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嗚嗚嗚……”
“你以爲我救你們回來是爲了什麼目的,你以爲我能讓你做什麼!”慕青籮打量着這兩個兄妹,冷笑道:“本是好心,卻沒想到……”
“青姑娘,都是我的錯,是我說錯了話,我像你道歉好不好?!”
慕青籮見那叫如雪的女子哭的已經泣不成聲,也不再較真,看她那副樣子恐怕真的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千金,從未入世,說話難免不中聽。
“行了,行了!起來吧!”
慕青籮伸手扶起了地上的如雪,如雪緊握着慕青籮的手:“青姑娘,我哥哥能治好的對不對,嗚嗚嗚……”
又哭?
慕青籮最煩女人哭哭啼啼的,不耐煩的說道:“有我在,還沒有治不好的病症!”
只不過是皮外傷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病,至於麼。
“青姑娘,淡鹽水來了!”
珍娘這時候端着盛滿淡鹽水的盆子走進屋。
“放着我來就好,我現在要給你治傷,我是名醫生,醫生治病是不分男女的,這點你要清楚!”
慕青籮先對一直對她不善的受傷男子說了一聲,然後撕拉一下子撕開了那男人身上的破爛衣衫,露出了古銅色的胸肌!
如雪有些臉紅的用手捂着臉轉過了頭,牀上的男子顯然沒有想到慕青籮會如此,臉色一紅,想要發火,卻似乎想起慕青籮剛纔說的話,只能憋着不敢動,緊閉着雙眸。
對於慕青籮這種大膽的治病方式,珍娘早就見怪不怪了。
她看着男子身上的燙傷已經開始潰爛化膿,有些氣憤的說道:“這是什麼畜生的人做下的,真是沒人性啊,青姑娘他傷得好嚴重!”
“確實很嚴重,不過這些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是他……”慕青籮眸光婉轉,死死的盯着那名男子的胸膛,那裡接近心口的地方已經泛着和黑紫色。
這是身中劇毒,而且毒性最強的表現。
關於毒性,晏維老頭的毒藥錄上有記載,毒可以根據中毒的深淺和毒性分爲七個階段。
赤橙黃綠青藍紫!
也就是現代彩虹的顏色分類而幻化而成。
毒性越高相對的顏色也就越深,這七種顏色以最後的紫色爲重,也就是說現在這名男子的黑紫色代表着他中的是少見的劇毒,不過見他到現在還尚可開口說話,說明這是被人長期下給他的慢性劇毒。
到底什麼人對他有如此深的仇恨,竟然用這種少見的劇毒來毒害他?
“青姑娘,是不是……”珍娘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沒錯,他身中劇毒!時日無多!”
慕青籮說道。
珍娘聽後瞬間吸了一口冷氣。
牀上的男人幽暗的眸子盯着慕青籮,眼睛裡夾雜着一些複雜的神色,彷彿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有隻看一眼便識得劇毒的神醫,更沒想到這人還是一個十三四歲樣子的女子!
如雪聽到慕青籮說自家的哥哥中了毒,恍然失神,愣愣的看着哥哥:“哥哥,你中毒了嗎?嗚嗚嗚,你怎麼沒有告訴過如雪,哥哥,嗚嗚嗚……”
“如雪……”
“現在可不是你們抱團哭的時候!”慕青籮突然一巴掌揮出,直接拍在了牀上的那名受傷男子的胸口。
那名男子雙眸瞪得大大的,一口黑血噗嗤一聲吐了出來。
“哥——”如雪癱軟的坐在地面上,雙手緊緊的抓着男子的手。
“叫什麼!出去,別耽誤我治病!”慕青籮有些煩躁的催促她。
如雪搖着頭喊道:“你爲什麼要打他,他都已經這般嚴重了,你怎麼還對他下毒手!”
“如雪姑娘,我們青姑娘診病自有道理,你休要在這裡胡說八道,你還想不想你哥哥被救活了,如果你還想你哥哥能活下去就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們姑娘治病,快些跟我出去!不然耽誤了,你哥哥可就危險了!”
珍娘拽着有些失了理智的如雪往門外走,如雪哭的更加傷感,一步三回頭,看着牀上的男人:“哥哥,你一定不能有事啊,哥哥,如雪在門外等着你,你一定要活過來,如雪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你,嗚嗚嗚,青姑娘求你救救我哥哥,求求你,嗚嗚嗚……”
咣噹一聲!
珍娘將門直接給關閉,門外傳來一聲聲如雪哽咽的聲音,她卻不敢大聲的哭,怕真如珍娘所言,影響到裡面青姑娘給哥哥診治。
慕青籮坐在牀上,牀上的男子已經因爲剛纔被她一掌拍在胸口吐血後而暈過去。
剛纔她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爲要將毒血從他體內排出。
她快速的取出自己腰間的金針,將金針取出,分別插進他身體各個脈絡,阻止毒血進一步的擴散。
這種劇毒她還未查出是什麼成分,所以沒有特效藥可用,只能先控制體內毒素進一步的擴散,再找到解毒的方法。
慕青籮將毒鎮壓後,將他皮外傷膿包用金針刺穿,擠出,塗抹上藥方好。
……
過了兩三個時辰,門終於被打開了。
“青姑娘,累了吧!”珍娘忙上前扶住了她,慕青籮搖搖頭:“還好!”
“青姑娘,我哥哥他?”如雪紅着雙眸緊張的問道。
“如雪姑娘,你哥哥的毒素我已經先用金針控制住了,但是他的毒不是常見的,所以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研究我才能知道這毒究竟是什麼,才能找出解毒的法子,現在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他還在休息,我想你也累了,先洗洗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可好?!”
如雪聽到哥哥暫時沒事,總算是放心了下來,由於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精神緊張,所以現在以放鬆,便直接暈倒了。
“如雪姑娘!”
……
等到如雪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如雪睜開眼,看着完全陌生的環境,想起哥哥,嘶啞的喊道:“哥哥,哥哥,我哥哥呢!”
“如雪姑娘,你醒了啊,你放心你哥哥就住在你隔壁!”
珍娘端着洗漱用品放好後,朝着如雪走過來安撫她道。
如雪看到珍娘,一下子便想起來昨天被慕青籮救回來的事情:“我認的你,你叫珍娘,還有那個……青姑娘,是青姑娘救了我們!”
“是的,是我們青姑娘救了你們呢,我們請姑娘可是個大好人!”珍娘笑嘻嘻的說道,攙扶着如雪下了牀洗漱一番,然後幫着她梳理着髮髻。
如雪抿着脣,有些激動的問道:“珍娘,青姑娘人呢?”
“還不是因爲你哥哥的病,青姑娘一大早便揹着竹簍上山採藥去了!走時候還吩咐讓我們好好照顧你們呢!”
“是麼……青姑娘一大早便去山上採藥救哥哥了,她可真是個好人,我昨天還那樣誤會她,不知道她有沒有生我的氣呢!”
見如雪這樣慌張,珍娘勸慰道:“我們青姑娘可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呢,這點你放心吧,若是真生你的氣也不會一大早去給你哥哥採藥了對不對?好了,梳好了,看這樣多漂亮,走,我帶你去看看你哥哥吧!”
“恩,好的,謝謝你啊珍娘!”如雪說道。
……
珍娘帶着如雪出門,便看到朝這邊走來的尹氏,珍娘忙拽了一把如雪低頭喊了一聲:“夫人!”
“這是哪裡來的野女人!”尹氏不屑的說道。
野女人?如雪火爆脾氣一上來,也不管對方是誰,直接吼了回去:“你這個老女人罵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