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登船,整個過程白起彷彿做了一件很小很尋常的事情,沒有一絲不和諧的感覺,顯然白起當初在太虛寰宇中游歷之時,沒少幹這些事情。讓諸小無不哭笑不得,對白起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同時也對力量更加的渴望。
不過還別說,經過白起這麼一鬧,大家原本悲傷的心情,多少衝淡了許多。而且這段時間,大家沒少折騰,現在多少有個舒適的環境,彼此多少放鬆了不少。
直至,白起略微把神念收回之後,確認無恙道:“好了,算那女人比較識相,否則本尊不介意殺光船上所有的人,把整艘船給搶過來。”
白起是誰?
白起可是殺神!
別說殺光整艘船上的所有人,就算再多幾倍,白起也敢這麼做。故,看着殺氣森然的白起,諸小無不眼含畏懼,下意識的避開點白起。
只有銀豬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哼哼唧唧的躺在一張大牀之上,舒服道:“好久沒有這麼軟的牀睡覺了,誰都不要打擾本豬大人,本豬大人要睡他孃的一個昏天地暗。”
說完,銀豬還真打起了老鼾,呼呼睡了起來。
而經銀豬這麼一提醒,大家頓時疲勞上心,也都跟着有點疲乏了起來。當即,最無憂無慮的晴天,已經舒服的爬到了銀豬的身邊,緊緊把銀豬抱在懷中,也跟着鼾睡了起來。
恐怕……也就只有晴天和銀豬能睡的着啊!
諸小無不面帶愁色,雖然也很累,但都沒有選擇休息,而是選擇修行的方式,來緩解自己的疲勞。尤其是聶心隱,這傢伙簡直就是個修煉狂人,無論是在劍上,還是在這船上,這傢伙剛剛安穩下來,就立刻獨自找個角落,悶頭開始修煉。
所以在看到聶心隱如此努力刻苦後,縱使有人想要休息,此刻也沒心情去休息了。各自找塊地方,老老實實的開始修煉,以求突破,期望早日能夠修至聖人之境,能夠有機會報玄元星的深仇大恨。
時間不知不覺中,一晃就半個月過去了。
雪白鯨船上的修士,多少也習慣了白起這麼一羣怪人,甚至都快要把白起這羣人給遺忘了。
原因無它,自上了船後,白起等人就一步沒有離開過船屋,彷彿真的不打算搭個順風船什麼似的,大家雖然心中無比緊張過,但逐漸的也已經習慣了。只有每日負責送些靈食的丫鬟,很少有人會再提起白起等人的事情。
然而就在所有人認爲,只要抵達修真星,這羣人離去,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的時候。
突然,異變發生!
“劫力?”
正是處理日常事物的神秘女子,突然聽到守護在自己身邊的遨遊亞聖,吃驚的發出了一聲驚呼。剎那間,神秘女子隨之臉色大變,細心感應下,突然發現一道道鴻蒙劫力,正瘋狂的匯聚,並滲透了過來。
是誰這麼鹵莽?
居然要在太虛之中渡劫?
神秘女子臉色大變,嘴角無奈泛起了苦澀的同時,大概已經想到了爲什麼船上會莫名其妙有人要渡劫了。
“可惡,絕對是那羣傢伙!!!”
神秘女子不傻,遨遊亞聖也不傻,立刻便想到了白起等人,暗恨間,想起當日的屈辱,已經再也難以掩飾內心的怒火。
“小姐,和他們拼了吧,我們的船根本抗不住鴻蒙劫力,反正橫豎都是死,就算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怒火中燒,遨遊亞聖話說之間,就要去和白起等人拼命。
可神秘女子再次阻止,苦澀說道:“舒伯,不要衝動,我們拼不過他們。對方有聖人坐鎮,想要殺光我們,不過是時間上的事情。”
遨遊亞聖大恨,憤怒道:“小姐,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嗎?”
神秘女子滿嘴苦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到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絲毫未見慌亂的聲音,幽幽傳來。
“放心好了,本尊還沒有準備搭你們的順風船呢,怎麼會在你們的船上渡劫?”
神秘女子和遨遊亞聖大驚,接着就聽見船上騷動連連,急忙趕出之時,正好看到白起提着昏迷的楚逸,掠入了虛空之中,隨便找了個巨大的隕石,把楚逸丟在上面,冉冉飛回。
看到這一幕,神秘女子也有點不解,下意識的失聲問道:“前輩,他不過化神三境,怎麼能在太虛中生存!”
白起隨意說道:“放心,死不了!”
死不了?
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化神三境修士,能夠在太虛中存活的,但對方明顯渾然不在意,這讓神秘女子不知道該如何問下去。
與此同時,遨遊亞聖則吃驚道:“不對,那小子還處在昏迷狀態,昏睡應劫,恐怕死定了!”
白起掃了一眼那遨遊亞聖,還是那句簡單的話,從容道:“放心,死不了!”
這……
滿船的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化神三境本身能在太虛中存活,這已經是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居然人還處在昏迷之中,應那如同噩夢般的鴻蒙大劫,這更是前所未聞的事情啊。
這聖人難道是瘋子嗎?
他究竟那裡來得信心,能夠確認對方能夠活在太虛之中,並渡過這鴻蒙大劫?
不解在每個人心中瀰漫着,而鴻蒙大劫已經悄悄運轉而成,化成濃濃詭異雲層,把那直徑約莫有十公里大小的隕石,給徹底團團包住。
太虛中渡劫就是如此,不在劫下,而是在劫內,直至一方徹底耗盡爲止。
就如同此刻,楚逸的身影已經完全看不到,包括身下的隕石,都完全籠罩在劫力之中,化成了一副奇境,置身於太虛之中。
轟!
鴻蒙大劫爆發,頃刻間便見道道紫光,時不時的從劫雲中滲透出來,震盪百里,幾乎把浩瀚的太虛都給徹底點亮。再配以那浩瀚的雷鳴,讓人心裡毛毛的,總是忍不住露出惶恐和心驚的表情。
如此大劫,雪白鯨船上的那些尋常化神三境修士,無不悚然,嚇得瑟瑟發抖,連一絲神念和氣息都不願意流露出來,生怕讓鴻蒙大劫感應到,降下滅世劫力。
看來,無論是太虛寰宇,還是玄元星,這鴻蒙大劫永遠都是化神修士的噩夢。
而就在所有人心驚,這在太虛中渡劫,遠超尋常修士所渡的劫力之時,突然一聲震吼,吼破了虛空,無數紫色雷霆聚化成一尊雷神,壯碩的從劫雲中冒出了頭來。
“化形雷劫?這不可能,只有渡聖人劫的時候,纔會化出雷形啊!”
“這怎麼可能,這小子不過是區區化神三境,怎麼能渡化形雷劫?”
“不可能,太詭異了!難道我們都看錯了,對方並不是化神三境,也是一位聖人?”
太虛寰宇的修士,眼光要比玄元星修士高太多了,化形雷劫爆發而出,立刻引起無數修士的注意,一個個滿臉怪異,心中無比驚詫。
而就在這些修士驚詫之時,鴻蒙神雷所演化的雷神,已經手持雷器,打出無窮雷海,悍然降下時,如同末日來臨,打碎了一顆又一顆星辰,震驚百里。
太可怕了!
難道聖人所渡的鴻蒙大劫都是這個樣子嗎?
別說後面幾層劫數了,單是這第一重神雷劫,恐怕在場修士就沒有幾個能夠渡過。怪不得聖人都那麼變態,光看這鴻蒙大劫,就不難看出他們的恐怖。
衆人心驚動魄,心中暗自揣摩,這羣人究竟是何等的變態。
與此同時,雷神肆虐間,無窮火海突然出現,演化出一顆顆紫色的耀日,轟鳴聲中,一個個墜落,接連不斷爆發出陣陣巨響,與紫色雷海相呼應,交織出一副末日的景色,震斷了隕石,震碎了一顆又一顆晨星。
化形神雷,紫炎化日,這可都是聖人渡劫纔會出現的異相啊!
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一位小小的化神三境修士,能夠渡這如此恐怖的大劫?而且最可怕的是,這小子以化神三境的修爲,就在太虛中渡劫,然後又是昏迷中渡劫。這樣下來,就算是化神九境飛昇聖人,跑來渡劫也是十死無生啊!
可現在鴻蒙大劫仍然在繼續,告訴所有人,楚逸仍然渡劫,還未身隕!
太匪夷所思了!
即便是見慣了市面的太虛修士,現在腦袋也有點轉不過來,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天劫肆虐,這時候無窮罡風毅然吹颳了起來!
咦?
這時候所有修士又發現了一個詭異的情況,因爲這巽風劫並沒有像前兩劫表現的那麼誇張,倒是恢復到了正常的巽風劫,儘管威力依然無比的恐怖,但貌似明顯比前兩劫要弱點。
不過,神雷劫、天火劫仍然在肆虐,三劫齊動,僅此一點就足以驚世駭俗了,依然不是尋常修士所能渡過。
但看到普通的巽風劫出現,再看那神雷所聚成的雷神,天火所演化而成的紫日,雪白鯨船上的諸多修士,還是忍不住疑惑,爲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差別。
“舒伯,我好象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小姐,這……”
“傳聞有些天分妖孽之輩,所渡鴻蒙大劫遠超同輩,恐怕這聖人所帶領的那位弟子,就是屬於這種妖孽級的存在。”
“妖孽級的存在……”
那遨遊亞聖深深沉吟良久,內心多少已經認可了神秘女子所說的話。但縱使認可,遨遊亞聖也不禁納悶,到底是多麼妖孽,才能夠在化神三境的時候,就能夠身入太虛,並在昏迷中渡劫?
就在遨遊亞聖思索間,第四劫道音劫,也在毫無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猛然降臨。
咚~!
大道天音震破寰宇,僅一擊,便有千餘顆星辰鎮碎,震得相隔極遠的船上修士,無不雙耳發矇,雙目發昏,些許修爲差的,幾乎當場便被震翻在地。
好恐怖!
雖然還沒有演化出道音劫的破滅道音,但絕對已經發揮到普通道音劫的極至,否則也不會相隔這麼遠,就直接震翻了那麼多普通修士。
乖乖,太變態了!
諸多修士都在暗暗乍舌,表情震撼,同時看着神雷、天火、巽風、道音四劫同時肆虐的場面,暗暗比較,無不頹然,感覺到了讓人窒息的差距。
而如此四個大劫,卯足了勁,硬是肆虐了一天一夜,方纔讓人感覺到消退的跡象。
這一天一夜的肆虐,在場修士無不表情僵硬,以至於都快要麻木了。
原本大家猜測,小小化神三境修士,在太虛中,又已經昏迷,應該根本無法渡過這恐怖的鴻蒙大劫纔對。可是現在卻無奈發現,一天一夜中,鴻蒙大劫都快堅持不住,就要敗退的時候,那小子仍然在渡劫,顯然已經就要快把鴻蒙大劫給渡過去了。
吃驚,震撼,複雜,麻木,充斥在每個人的心中,直至鴻蒙大劫最終徹底消失,那仍在昏迷的身影浮現在所有人面前之後,每個人都知道,這妖孽就這麼躺着把劫給渡過去了。
太變態了!
太妖孽了!
太匪夷所思了!
在場每個人心中無不驚讚,努力睜目望去,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變態,就連那人人都畏懼的鴻蒙大劫,都這麼誇張的渡過。
楚逸則仍不知道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仍然昏迷之中,在虛空中飄浮。至於身下那顆直徑十公里的隕石,早就已經在鴻蒙大劫中被徹底粉碎,被鴻蒙大劫給生生的煉化了。
再仔細觀察,楚逸此刻周身神光透體而出,就像是一層神戰衣般,穿戴在身上,抵擋着太虛之力,保證楚逸生機不斷,未被太虛之力給當場抹殺。
除此之外,楚逸的身體仍然完好無損,很顯然是因爲在鴻蒙大劫之下,並未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損傷,纔會擁有如此的情況,因此這讓所有的人感覺楚逸更加的變態。
不過,這鴻蒙大劫顯然已經過去了,白起爲什麼還不把楚逸給撈回來?
就在所有人都非常不解之時,突然楚逸的小手指細微的動了一下,彷彿什麼東西把楚逸給喚醒了似的,楚逸猛然張開了雙眼。
雙目如電,猩紅一片,彷彿野獸的雙瞳,內中蘊涵着無比恐怖的殺意。
殺魔?
嗷~!
一聲淒厲的怒嘯,炸的天地皆抖,星辰移位,動盪間,就見楚逸彷彿瘋子般,瘋狂的揮起神通,捲起滔天殺意,瘋狂朝四周不斷的轟殺了出去。
轟!轟!轟……轟!
爆炸聲不斷,楚逸拳力震過虛空,直徑六七公里的隕石,都被楚逸當場粉碎。接連揮打過後,至少三十多顆隕石,成爲了楚逸拳下的犧牲品。
看着楚逸如此發瘋,船上諸人無不震撼,神秘女子眼中驚駭之色閃過,飛快看向白起,滿是不解道:“前輩……他……”
“不用擔心,一會就好!”
白起仍然風輕雲淡,彷彿一切都在情理之中,隨意回答一句,目光炯炯看向楚逸,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而這時候,楚逸發瘋發的越來越兇!
連毀了三十多顆隕石過後,彷彿感覺還不夠過癮,眉心突然閃現出界王亞聖才修成的道果,周身涌出了無窮界力和道紋,於虛空之上現化出一方世界。
這一方世界煞是奇特,猶如浩瀚的星空,到處都充斥着死一般的寂靜。但如此死寂的世界中,卻有一顆神樹紮根在虛空之上,三千片葉子輕輕搖擺,化出層層大道法則之力,散發出了濃濃的生命氣息。
好獨特的一方世界,究竟擁有什麼樣的神通呢?
看到楚逸演化出如此世界,每個人都因爲楚逸剛剛表現的太過妖孽,對這一方世界可謂是充滿了無窮的好奇心。而就在所有人好奇心膨脹的時候,突然楚逸搖身一震,一方世界的神樹,很有規律的振幅搖擺了起來。
僅僅一震!
三千片葉子,交織出三千種法則,演化出世間一切的力量,震盪虛空,朝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
這股力量……
在場所有的人無不臉色大變,就連白起都目中突然綻放出了精芒,緊跟着,便聽見一連串的爆炸聲,毀天滅地般的響徹了起來。
一顆又一顆星辰粉碎,一顆又一顆隕石毀去!
大道的力量,所過之處,無物能夠承受,被當場徹底抹去。而這一瞬間的工夫,就有十餘顆直徑約三公里左右的隕石,在大道的力量下盡毀。
神樹再震!
更多的力量洶涌而出,法則的破壞下,又是十餘顆隕石被毀,轟然聲中,不斷解體崩潰,被徹底破壞了其本身的存在。
這……
所有人悚然大驚,就連那位遨遊亞聖都微微色變,看着楚逸的眼神完全變了,就像在看一尊破壞神般,目光中盡是駭然之色。
而楚逸的肆虐仍然在繼續,彷彿失去了意識,要永遠無休止的戰鬥下去,殺戮下去,直至殺無可殺,或者道消身隕方纔會罷休似的,楚逸片刻間的工夫,又破壞了十餘顆隕石,最大的直徑亦有十數公里,根本無法承受楚逸一擊。
殺!
殺!
殺!
無數殺意在楚逸身上洶涌爆發,就當楚逸要永遠就這麼無休止的殺戮下去之時,突然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楚逸的身體之中涌現而出,直接蓋過了楚逸的殺念,生生把楚逸當場封印,然後開始鎮壓楚逸的殺念,直至把殺念徹底鎮壓。
呼~!
楚逸突然安靜了下來,目光中的猩紅之色逐漸退去,緩緩恢復成原本的顏色,恢復了原本的清明。
這……
楚逸剛剛醒來,眼中便被無窮的迷茫所代替,因爲他的記憶還殘留在玄元星上,還滯留在萬寶閣對玄元修士大屠殺時候的場景。那時候,他只知道自己發瘋,再次淪落爲殺魔,失去了自主的意識。
可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置身在浩瀚的太虛寰宇之中,周圍到處都是粉碎的隕石殘骸,自己居然能夠在太虛中遨遊,修爲也莫名其妙的突破到了化神四境,一步登天,成爲界王亞聖。
這是在做夢嗎?
就在楚逸困惑不止的時候,突然白起溫和的聲音出現在楚逸身後,淡淡說道:“小子,終於醒了嗎?”
楚逸猛然回頭,看着熟悉的面容,看着白起,詫異道:“白大叔,這……你怎麼……”
白起微微拍了拍楚逸的肩膀,淡淡開口說道:“你已經昏迷好幾個月了,現在不要想太多的事情,跟我走,我慢慢和你道來。”
楚逸更加的迷惑,接連問道:“白大叔,發生了什麼?玄元星怎麼了?大家都怎麼樣了?我爲什麼會在太虛寰宇中?哦,我知道了,這是鴻蒙空間吧,鴻蒙空間終於完成了第三變,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楚逸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迷惑,希望白起能夠解答。
可是關於楚逸的每一個問題,白起都沒有回答的意思,微微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無視楚逸不斷的追問,一把扣住楚逸的肩膀,吩咐道:“暫時先不要問,先隨我來,回頭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說完,白起抓在楚逸,直接回到了雪白鯨船之上。
驚!
楚逸看着雪白鯨船,再看到許多陌生的修士,並感覺到了一位化神六境強者的亞聖氣息後,楚逸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同時,想到白起說自己已經昏迷了好幾個月,隱約間楚逸已經猜到了什麼,強烈的不安感已經在楚逸的心中瀰漫了出來。直至回到船艙,楚逸看到裴驚聖等人之後,那不安的感覺,徹底得到了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