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得知了天魔宗開派之後,不少的修士也都暗自琢磨了,畢竟魔修也是修士啊,而且魔修在曉雨大陸所傳的時間也是久遠,似乎在根本利益上跟修士沒什麼衝突!遠遠比不上道宗修士跟洹國劍士的矛盾尖銳,如今之計正是滅殺劍修,至於天魔宗麼,在道修大戰之後亦可以再做處理!
是故,在天魔宗建派掀起波瀾的十數日之後,經過一些修真門派的試探,一衆人等也就不再將注意力放在天魔宗上,而是又將目光投向了巡天城!一衆元嬰修士齊聚的巡天城!!
這是張青蕭一直都在盤算的機會,而事情的發展也在他的算計之下,即便是御雷宗等修真門派的掌門並沒有前往巡天城,可這些意外也沒能阻止他將天魔宗轟轟烈烈的組建起來!
當然,若沒有‘他’這個意外……那就更好了!
可惜張青蕭固然是一世梟雄,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在發佈建派指令後是二十日,他不得已孤身又是從溪國的天魔宗出發,前往漣國的西南部。
約有半盞茶工夫,蕭華才又是緩緩的從懸崖之外飛了上來,又是落在了張青蕭的身後。
“怎麼纔回來?難不成你送他回去了不成?”張青蕭淡淡的問道。
“不吃一塹如何能長一智!”蕭華同樣淡淡的回答,“若是在他剛剛跌落的時候就救起,他怕是會心生僥倖!若是待得他心念俱灰,再行救起,方能給他終生難忘的教訓!”
“善!”張青蕭幾乎要撫掌了,“想不到你如今也是長大了,知道如何救人了!”
“汗!你能比我大幾歲?”蕭華笑了,將手一指天柱峰上,又是說道,“再說了,誰知道這事情是不是‘他’所爲的?誰知道這是不是在考究你我的修爲?我不能不小心啊!”
“若是‘他’所爲,那老子倒不擔心了!”張青蕭嘆氣一聲,“‘他’從來都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我們……魔界之人從來都是直來直往,斷不會做些試探的伎倆兒!”
“你就得了吧!”蕭華冷笑,“若不會做些試探,這曉雨大陸之上的魔修又是這麼回事兒?你又是怎麼回事兒?那個‘他’又是怎麼回事兒?”
“哼,劍修能偷襲漣國,我魔宗之人爲何就不能……”張青蕭正說間,又是停了下來,此時不遠之處,那山路靠近最裡側的所在,正是哆哆嗦嗦擠着數個男女,這幾個男女並不是修士,大約都是十幾歲的樣子,最裡面的那個年輕人的手緊緊抓住石壁的凸起,而其他人則都彼此拽住……
這些年輕人身着單薄的衣物,雖然擠在一起,可嘴脣都是凍得烏青,顯然並沒能取暖,反而在這雪天顯得極其狼狽。
眼見着落雪之間突然有兩人驀然從山路之處轉出,這幾個年輕人先就是愕然的,隨即閃出驚喜之色,可是他們正是要呼救的時候,目光又是落在兩人的腳下,那腳下的雪地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痕跡!
再看年輕人的腳下,數道長長的雪痕自山路的高處劃下,凌亂至極,甚至還有一個長長的雪痕划向了懸崖之外,不正是剛纔那跌落之人所留下的?
“救……救命!”一個臉上猶自帶着稚氣的女孩子忍不住呼救,那顫抖的嘴脣以及上下不斷磕在一起的牙齒,正是冷到了極點。
“仙長救命!”緊接着一個同樣年紀的男孩子也是叫道,不過這孩子站在數人的外面,那手似乎有些僵硬了,說話之間,周身一個哆嗦,手竟然鬆開了。
這手一鬆開不打緊,腳下也是打滑,順着斜斜的山路朝着懸崖之外又是滑了過去!
“救命啊……”一聲歇斯底里的呼叫之聲再也無法抑制,從這少年的口中喊了出來!先前的矜持、猶豫、懷疑在生死之間早就被拋棄了!
“唉……明知這天柱峰如此之險,尋常來了也就來了!”蕭華嘆息一聲,身形微動就是出現在那少年的旁邊,只擡擡手就將他抓住,“可眼見這天柱峰已經落雪了,爲了一個賭約,爲了逞強好勝,居然連爹孃都不說一聲就爬了上來!若非遇到蕭某……你等豈不都是要喪命的?”
“是……是,仙長救命,仙長救命!”那少年人用手連同整個身軀都是摟住蕭華的那隻膀臂,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唯恐這救命的“稻草”不翼而飛。
“你等可都知道錯了?”蕭華的胳膊如同鐵鑄,紋絲不動,將少年消瘦的身軀輕易的擡起,看向那幾個年輕人。
“是,是,我等知道錯了!”幾個少年爭先恐後的叫道。
可蕭華依舊饒有興趣的問道:“你等說說……你等知道哪裡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