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霸見狀,實在是不知所措了,當日聽到魯猛的傳言,只是覺得有些誇張,許是魯猛掩飾自己的失敗而言過其詞,這世間哪裡有那麼重的東西?
不過,他的師父聽了傳言,倒是眼睛一亮的,這世間東西千奇百怪,鑄器門以打造兵器爲生,門派中的典籍自然記載了這世間奇異的東西,童霸知道的少,司崖空卻是心中有譜的。
可是,即便如此,在司崖空的估算中,就算是最重的東西鑄成的長劍,或者其它的兵器,只要不是碩大的錘子,童霸都不會舉不起來的,所以,童霸這纔信心十足的挑戰張小花。
那長劍並不顯眼,明顯就是劍胚,童霸覺得憑自己的氣力根本就不可能舉不起來的,事實卻出乎意料,他居然接都接不住,很自然的,他回頭看看一再向他保證過,一定不會丟臉的師父。
司崖空更是詫異,他似乎也沒想到這樣的結果,看看同樣臉上寫滿驚異的陣軒,隨後一起起身,來到場內。張小花見他們出來,似乎不覺得意外,這場比試的目的不就是想引出他的長劍?若他們兩個煉器的宗師不出來,張小花還真要懷疑自己的智商。
兩人來到場內,拱手道:“任少俠,您這兵器居然如此的沉重,老朽等人很是好奇,可否讓老朽仔細看看?”
張小花點頭道:“但看無妨。”
陣軒一招手,場外一個弟子將一個火把拿了過來,陣軒接住,湊到地上的長劍上,仔細的看了起來。
酒席之上,聶谷主似乎也明白了司崖空的意思,臉上有些不滿,張小花是他的客人,也不能算是外人,既然司崖空想看看長劍,只跟他說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總不必弄得如此懸乎吧,搞什麼比試氣力,還要把鑄器門的秘訣拿出來,至於嗎?
不過,司崖空總歸是玉立聯盟的大哥,他也不好當面說什麼的,這個怨念只好等以後再說了。
且說,司崖空和陣軒舉着火把,伏在地上,湊近長劍,仔細的觀看,時而用手輕輕的摩挲,時而用指頭在長劍上彈彈,時而又低聲交談着什麼,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兩人臉上不僅沒有豁然開朗的樣子,反而是疑雲更濃。
張小花笑吟吟的在旁邊看着,先是心裡有詢問的意思,可看看兩人的樣子,想必也不知道這長劍的由來,就轉頭望向童霸。
童霸見張小花看自己,不覺有些臉紅,雖說是別有用心,這比試不過是引子,可居然連人家拿的兵器都接不住,卻是……咳咳,有些對不起“聯盟第一神力”的稱號。
張小花正要開口,場內兩個“老學究”,站起身來,迷茫的眼中更是不見迷惘無限,就見司崖空緊皺了眉頭問道:“任少俠,老朽想問問你,這東西,哦,這長劍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話問得有些魯莽,不過,也顯得很是親近,張小花笑道:“這是我在海外一座荒島之上得到的。”
“荒島?海外?”司崖空有些驚異,又緊接着問道:“賢侄能說說具體的位置嗎?”
好嘛,直接跳過少俠,改成賢侄,這近乎套的。
張小花聽在耳中,也順勢說道:“好叫司伯父知曉,當然是海船遇到了風暴,小侄被吹入海中,那個方位卻是不知曉的,後來僥倖回到陸地,也是忘記跟人打聽的。”
張小花這句“伯父”叫得司崖空很是滿意,當然不會懷疑他的回答,轉頭又看看陣軒,那陣軒想了一下,問道:“任賢侄,若是方便,能否告訴伯父你看到這個長劍的時候,它是什麼樣子的?哦,是平趟在地上,還是插在地上,還是……”
“得,這個也自稱伯父了。”張小花暗道。
眼珠轉了一下,稍微思索,張小花就直言道:“陣伯父,當日小侄看到這長劍的時候,它根本就不在地上!”
“不在地上?”不光是煉器的兩個宗師詫異,其他人等都驚呼起來,只是,兩個宗師的眼中,明顯有些欣喜的樣子。
“那,這長劍……”陣軒有些急不可耐問道。
張小花看看衆人,說道:“我見到長劍之時,它正放在一片岩漿的上空,就這麼平平的放着,下面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當時,嚇死我了。”
“啊?火凝法??”司崖空和陣軒幾乎異口同聲叫道。
見到兩人如此的失態,聶谷主等人也是大驚,皆都走上前來,問道:“什麼是火凝法?”
司崖空兩人也有些訕訕,在衆人面前如此失態,似乎還是第一次,司崖空咳嗽兩聲道:“火凝法是我們煉器一途早已失傳數千年的煉器手法,就是用火將原料凝聚成兵器的方法。”
“哦,這樣啊。”衆人聽了,都是點頭,說得也是,任誰突然聽說自己本門失傳數千年的功法,都會有這般的反應。
果然,司崖空和陣軒又拉着張小花問這問那,將長劍當時的情形打探的一清二楚,可是,就算是他們親見又能如何?若是仙道的煉器之法單憑眼睛就能學會,煉器之術還能湮滅?
兩人過足了耳癮,這才抽身準備回去,張小花可不樂意了,你們問了我半天,過過癮就走,扔下我自己?
立刻伸手拉住兩人,問道:“兩位伯父,剛纔看了半天,小侄這廂還是要請教一下,我這長劍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怎麼煉製才能煉成真正的長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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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崖空看了一眼陣軒,陣軒尷尬的說道:“任賢侄,不是老朽藏私不告訴你,實在是老朽也是不知的,剛纔跟司大哥已經仔細的討論過,這世間之物甚是神奇,若說沉重之物,莫過於玄鐵,只拳頭大小就可以頂得上普通鐵塊的十倍重,若賢侄這長劍是玄鐵所制,也不過就是普通鐵劍的十倍而已,總不能讓童師侄接不住吧,況且,玄鐵雖然沉重,煉製成兵器也不算是太難,我們兩門現在的煉器之法就能煉製,何必用失傳的火凝法?”
司崖空也插嘴道:“以老朽所想,你這長劍當日也還是在煉製當中,既然火凝法早就失傳,而你所在的荒地也並沒什麼人,自然可以推想的到,這長劍在那岩漿之上已經鑄造了多久的,這等駭人的歲月都不能鑄造成功,老朽如何有把握將之鑄造成真正的長劍?”
“況且,兵器之所依仗着不外乎鋒利、沉重,賢侄這長劍固然是沒有開刃,可就是單憑這重量,又是誰人能抵?”
張小花默然,那是,自己一路下來不都是用這劍的重量欺負人?
這時,司崖空又說道:“只有這長劍的原料,老朽跟陣老四都是不知,若真要牽強了說,大概某些傳說中的玄金可能跟你這個長劍有所想象吧。”
“玄金?”張小花大奇,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不由問道:“這玄金是何來歷?”
司崖空看看陣軒,笑道:“這個嘛,待會兒再說,小侄似乎還沒跟我那徒弟比試完呢。”
說完,跟陣軒攜手回到酒席上。
“那個……”張小花伸伸手,想拉着他們,這比試還有必要繼續嗎?
只是他還沒伸手,人家就已經走回了酒席,吊足了張小花的胃口。
見師父離開,童霸走到長劍的前面,說道:“任少俠,剛纔說過的,我如是能將這長劍舉過頭頂就算是我贏。”
張小花看看他,怎麼都不像是個能舉起長劍的人,只好點頭道:“還請童師兄賜教。”
童霸笑呵呵的衝四周拱拱手,拿了馬步站好, 深吸口氣,伸出雙手拿着長劍的兩邊,隨後大喝一聲,居然將那長劍生生從地上擡了起來,旁邊玉立聯盟的人皆是大聲喝好。
隨後,童霸一鼓作氣,胳膊上的肌肉呼呼亂跳,強撐着就要將長劍往上舉,見到此景,旁邊喝好的弟子也是鼓勁兒加油,那長劍就在童霸“咬牙切齒”下一點一點的往移,不過,微微顫抖的雙腿卻是出賣了他的底線,等舉起到胸前之時,無論如何也是舉不上去了,那臉上紅得似乎就要滴血。
隨後,童霸眼中閃現一抹的不甘,將手一撤,長劍又如前次般,“咣噹”地落在地上,童霸無奈拱手道:“任少俠果然是神力,愚兄……唉,愚兄實在是佩服,以後這‘聯盟第一神力’的稱號,再不敢叫了。”
張小花楞道:“童師兄這話可是奇了,在下也不是你們聯盟中人,你當你的第一神力跟在下又有何干?”
童霸苦笑道:“第一神力,第一神力,就連少俠的兵器都拿不起來,還談何第一神力?”
說完,神情很是沮喪,從懷裡掏出那個小冊子,送到張小花的面前,說道:“任少俠,這是你應該得的,還請收下。不過,裡面皆是我鑄器門的一下秘訣,還請少俠保密,只自己使用,不要傳人,若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來鑄器門找我或者我的師父。”
張小花看看那小冊子,極是想拿,可依舊推託道:“這……這可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