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長歌愣了,問道:“這時候洗什麼澡呀。”
張小花道:“二哥身上全都是鞭痕,因爲時間長了,身上的肉都腐爛,我要把這些肉都削掉,順便給他全身用些藥草熬的水洗洗,再抹點丹藥。”
“哦,知道了。”長歌點頭:“那需要什麼藥草?你告訴我,我這就去拿。”
張小花指着桌子上的藥草道:“這些我都帶了,您只需把火生好就是。”
看着桌子上琳琅滿目的各式藥草,長歌無語,也不知道張小花是如何拿過來的,只好笑道:“沒問題,我胳膊雖然有傷,可燒水還是沒問題的。”
說完,就是轉身,等走到門口也不回頭,又是說道:“小花,還是將你二哥放在被子裡的好,可別着涼了。”
“嘻嘻,知道了。”張小花笑着,轉頭衝張小虎擠擠眼,用被子將他蓋好。
此時的張小虎蒼白的臉上也有了點兒血色。
等長歌將水燒好,那個出去拿藥的弟子也回來了,就在外面支起了藥罐,煎起了藥草,既然有弟子回來,而且張小花又要給張小虎全身用藥草水沖洗,長歌自然再也不方便留下,叮囑一番,先行離開。
張小花試了一下木桶內的水溫,將不同的藥草都扔在裡面,不多時,那濃郁的藥草味就是瀰漫了整個小院,比藥罐內的藥草都要強烈。
“嘖嘖,這可都是數十年,上百年的藥草呀,居然煎水讓你洗澡,二哥呀,若是以後你腎水過剩,二嫂埋怨你,你可不要把我給賣了!”張小花一邊砸吧嘴兒,一邊在張小虎的耳邊嘮叨,弄得張小虎哭笑不得。
只見張小花一手輕易的拽住張小虎的肩膀,一手從懷裡取出了逐夢,一揮手,就是想張小虎的身上削去,就似削皮一般,只半頓飯的工夫就是將張小虎全身削了個遍兒,將所有的腐肉都除去,露出新嫩的肉芽。
“唉,二哥呀,你是沒看昨日趙劍被凌遲,跟你這個還真差不多,你說這廝也是,折磨你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個下場呢?哦,對了,這麼一來,你身上真沒什麼暗記了。”
唉,這張小花的思維跳躍也太快了。
張小虎的穴道張小花點了,並不能感覺疼痛,可那小劍割在自己身上的感覺還是有的,看到一片片的腐肉被割下,再看看張小花拿着小劍在自己的腰間比劃,張小虎頭上的汗不自覺就是冒了出來!心裡暗自腹誹:“你倒是專心一些呀,別淨說些無用的,你……若是一個失手,我……我就是腎水足,你二嫂也不會搭理我呀!”
等將張小虎身上的腐肉處理完,木桶內的藥湯也是煮好,張小花將二哥提了,放到藥湯內,笑道:“二哥,我要將你的穴道解開,你一定要忍住疼痛。而且,我還要把你全身都放到藥湯之內的,你閉了呼吸,只運轉內力,我會助你吸收這湯中的藥力。”
張小虎點頭,於是,張小花就把二哥整個放到木桶的藥湯之內,並將真氣渡了過去,幫着張小虎運轉內力,吸收藥力。
張小花說着簡單、輕鬆,可張小虎可就是遭了大罪,那穴道一解,全身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衝擊這他的頭腦,而藥湯的熱力更是將這疼痛放大數倍,若非是全身都泡在水來,就是慘叫也只是水泡,張小虎早就忍不住出聲的。
好在張小虎在地牢裡已經被拷打的慣了,只是起初的疼痛難以忍受,慢慢的也就是習慣,而且隨着自己飄渺神功的運起,那身上的感覺漸漸的消失,腦海中也逐漸的空明,彷彿只有經脈內的內力流動纔是自己整個世界的唯一支柱。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小虎只覺着腦海中轟的一聲響,將自己從一種莫名的狀態中喚醒,只覺得丹田之中活潑潑的一片,還不等他運功檢查,就是被張小花從藥湯之內拽了出來,隨後,張小花將二哥送回東屋,又是用凝血丹將全身都是抹了個遍。
這時,屋外的弟子已經將藥汁熬好,整整兩大碗,張小花喂完藥,笑道:“二哥,我該做的都做了,你就好好的睡吧,等醒來,就會好很多的。”
張小虎微微點頭,笑笑,將頭一偏,就是沉沉睡去。
張小花出了東屋,跟大廳內的那個弟子告辭,就是回到拓丹堂的小院之內。
此時的小院依舊的安靜,就似從來都沒人到過一般。
張小花回到屋內,將禁制打在四周,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開始盤點幽蘭暮煉的收穫。
自他從幽蘭大峽谷出來,一直也都沒閒着,殺人、療傷、升職那是一件接着一件,直到今日方有真正的閒暇。
最先檢查的,肯定就是腰帶內的藥草,那可是拓丹堂和縹緲堂弟子數百人的辛苦成果,就這麼被張小花“不勞而獲”了,嘿嘿,那腰帶內的玉匣甚多,張小花也不能將它們一一拿出,只有將神識浸入,在腰帶的空間內逐一盤點。
奇樺林的藥草甚多,品種也是繁雜,拓丹堂草部弟子所採也是千奇百怪,真是什麼藥草都有,張小花縱然已經看過《百草綱目》,可這些藥草內還是有四成左右的不認識;縹緲堂弟子所採的,偏重於珍稀,雖然數量不多,可是價值也是可觀。
咳咳,這個“數量不多”只是相對於拓丹堂而言,若是平日只需其中的一成,張小花就會樂得合不攏嘴,此時看了卻是有些麻木。
腰帶中還有數百條血淋淋的血狼尾巴,只是扔在空間的一角,張小花隨意看看並不在意,這些不過是當時他一時好玩,想看看自己能得多少積分而已,真正的用處幾乎沒有。
接着,張小花將錢袋中的一個玉匣拿出,小心的將上面的禁制撤除,剛剛將蓋子掀開,一股蒼涼、洪荒、不羈、冷得有些深邃的氣息就是撲面而來,正是那顆黑白果!張小花大驚,這不知名的黑白果當時可不是這樣,根本就跟一塊石頭般,而此時,不光是靜靜的懸浮在玉匣中,就是果實自己也在微微的旋轉,隨着那旋轉這種氣息一波一波的散發,但是等張小花的神識接近之時,到了黑百果的表層就立刻滑開,根本不能深入,“這玩意兒是什麼東西?究竟能有什麼用呀!”
張小花盯着玉匣內的黑白果,皺着眉頭在《器煉天下》和《百草綱目》內一通的搜尋,可惜,竟是沒有一絲的線索,最後,他只好將自己所知最厲害的禁制打在這黑白果的表面,又是將同樣的禁制打在玉匣上,這才小心的收入錢袋之內。
接着張小花就把“火種金蓮”拿了出來,這種子被禁制住的岩漿之內,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張小花知道若是想讓它生長,必須還要放到像荒島的地下岩漿之內的,只有那裡的天地元氣才能生出另外的子母蓮和七彩的蓮子。
其它的東西都看過,張小花又把懷裡的小黑和小黃拿了出來,這兩個不足月的小東西還是沒有睜眼,依舊睡得香甜,張小花把它們從懷裡拿出,它們似乎不太適應,小小的鼻頭兒抽動幾下,嗅了嗅,小腦袋微微擺動。
兩個小東西都是一個巴掌的大小,張小花左右手各放一個,越看越是喜歡,突然,張小花想到歡歡剛見到自己的情形,不覺心裡一動,就是將小黑放在地上,從懷裡將平素自己練功用的小元石拿了出來,放到小黃的身邊,只見那小黃雖然依舊的不醒,可鼻頭兒抽動,粉紅的小舌頭也是微微的伸出,將頭使勁兒的頂頂那塊元石,小小的爪子也往元石的方向伸伸,似乎是極爲喜歡的樣子。
張小花又將元石放到地上,小黑和小黃放到兩邊兒,這兩個小東西竟然偎依着小元石,甚是享受的樣子!
張小花恍然,怪不得這兩個小東西自從生下來都不曾醒來,也從不進食,看來也是以天地元氣爲生的,倒是比四不像厲害的多了,歡歡平日還是要吃草的。
暈~張小花這個對比……唉,實在是也太懸殊了吧。
想了一下,張小花將錢袋內的大元石拿出,從裡面極爲費勁兒的挖下兩個洞口,將小黑和小黃塞了進去,然後想要再把臥牛石收回去,可是任他如何操縱神識,都是無法將臥牛石和兩個小東西收入錢袋的。
最後,張小花只好將掏出的兩個元石中間又掏空,將兩個小東西放進去,再放進自己的懷中,嗯,還好,倒也不算是太顯,不會被人當做女扮男裝。
或許這樣能讓小黑和小黃早點兒醒來吧。
接着,張小花就是有些忐忑的將自己的左手伸出,放在眼前攤開,手掌上的那條裂痕極長,也是挺深,此時看來,那裂痕就跟左手被刀割傷後癒合的刀疤一般,只見張小花心念一動,那裂痕微微的張開,瞬間,張小花就似張開了第三隻眼睛,用另外的一個角度看到了自己!
可當張小花“看”到自己時,幾乎就是要挑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