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功夫,整個始信峰上跟張小花有關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史無前例的機緣,都正在或者以後必定會有驚擾的變化,那正端坐在始信峰頂,貪看雲海的張小花呢?
說起,張小花,還不得不說這廝的勞累命。
這三個月中,他只是專心的爲縹緲山莊的衆弟子煉製丹藥,數十爐潤脈丹和凝骨丹煉製下來,那煉丹的法訣,真氣的操控早就熟練之極,煉丹的水平也是穩步的增長,從先前的一爐二十七顆丹藥,逐漸遞增到三十六顆,四十五顆,甚至偶爾還煉製過五十四顆的,這可是比先前只能煉製九顆丹藥,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單從減少成本上,就是讓張小花滿心的歡喜!
張小花在煉製丹藥之餘,就是端坐在丹爐前面參悟符籙,那最早參悟的兔子符籙終於被他參悟到只剩下最後的九個,端是不小的進步。
而從縹緲峰下得到的飛行術,因爲張小花在幽蘭暮煉中已經將御風術練得熟練,於是在靜中思動,忍不住就是開始修煉自己渴望已久的飛行之術。只是,這飛行術又不是御風術和浮空術可比的,那是正宗的仙道飛行之法,哪裡是他這個剛剛煉氣中期的小子能夠修煉的?經過十數次的參悟竟然不能領悟一點兒!好在,張小花在飛行術的附錄裡看到一種飛行中使用的隱匿之法,這隱匿之法張小花倒也看得懂,才稍稍安慰張小花被打擊的心靈。
仙道煉氣士在空中飛行,有的猶如流星劃空,有的若飄飄浮葉,有的如閒庭信步,還有的人則不欲讓人看到自己的行蹤,就似隱在空中,急速的飛過。這隱匿術正是修煉這樣飛行的法門。
可即便是飛行術的輔助法術,張小花依舊是修煉了許久都沒有成功,這纔在煩悶之下,對到山頂,眼睛望着翻滾的雲海,心裡卻是盤算着自己的因果之道!
因果之道乃是天道之下的天地至理,早在張小花從幽蘭暮煉中回來,在天目峰上就是偶有所悟,三個月前更是在始信峰上頓悟出其中的隱約輪廓,這三個月中,張小花一有了閒餘,就是體悟這因果之道,竟然讓他稍稍摸着了一下細枝末節!
這不,張小花正在體悟這因果之道,突然就是心血來潮,心有所感,立刻將法訣一掐,徑直往拓丹堂的小院遁去,等他回到小院,將神識放出,正看到杜楓站在門前又是敲門!
這就是張小花體悟因果之道的成果。
雖然張小花能隱約的感覺那裡會有些事情,可具體在哪裡,會有什麼事情,皆是一無所知,當然,這始信峰能找他有事兒的,也只有這拓丹堂的小院,其它地方如何會有,這也是他徑直過來的理由,這等能清晰感知位置的因果之道的人物,可都是張小花需要仰視的!
張小花笑着看門,問道:“杜師兄,這又是那陣風將你吹來?難不成又是到了咱們兩家交易的時刻?”
杜楓笑着搖頭:“任師弟說笑,哪裡會有怎麼快?我始信峰的藥草都還沒成熟,拿什麼跟你們換?”
隨後,又是笑道:“任師弟最近可是清閒,是不是對始信峰也是膩了?”
張小花奇道:“杜師兄此話怎講?”
杜楓摸着鼻子道:“我記得任師弟剛來始信峰的時候,在下來敲十次門,任師弟有一次在已經不易,而今這段時間,在下敲了十次門,任師弟十次都在,居然就是待在小院之內,哪裡都不去,可不是膩味了,又能是什麼呢?”
張小花一愣,哈哈大笑:“杜師兄好敏銳的眼光,卻是說得沒錯,在下正沒地兒去呢?”
“嗯,那就對了,在下這裡正是有件趣事兒,要邀請任師弟賞臉參加的!”
張小花見杜楓神神秘秘,奇道:“杜師兄莫唬我,這始信峰能有什麼趣事兒?”
杜楓聽了,從懷裡摸出一個請柬遞了上來,道:“我縹緲派早年在縹緲峰之時,每年都要舉行演武大會,如今到了始信峰,這個傳統也沒丟下,這演武大會每年都有,今年的不日就要舉行,這是請柬,當日還請任師兄賞臉光臨!”
“演武大會?”,聽到這四個字,張小花的臉上顯得極爲精彩。
說起縹緲派的其它東西,張小花可能不知道,或者已經遺忘,可有兩個東西他是絕對忘記不了的。
一個就是縹緲派的藏書閣,這廝當日就是在藏書閣內誤打誤撞拿了一本《無憂心經》,這纔有機緣走上仙道,走上一個與張小虎截然不同的修煉路途。若是沒有藏書閣,張小花估計……這時候還在正道盟控制下的浣溪山莊做他的小廝,倍受馬哥的“凌辱”吧!
而另外的一個,則是演武大會,正是演武大會,讓張小花展露了頭角,正式開始了自己的江湖之旅;而縹緲派的演武大會,也正是張小花第一次正經的跟人切磋,正經的靠自己的武功,跌跌撞撞的闖入最後布衣二階的決戰,甚至還在擂臺上贏來遠道而來挑釁的大林寺天才弟子!
所以,一聽到杜楓講起“演武大會”,又如何不讓他感慨萬分,甚至就是想到了在丹藥交易中跑來跑去的木堂春?他可是張小花當日在演武大會上強有力的敵手啊!
見張小花有些出神,杜楓低聲喚道:“任師弟,任師弟?怎麼,您聽過我縹緲堂的演武大會?”
“哦!”張小花回過神,醒悟道:“可不,當日在幽蘭大峽谷內的時候,周遭都是可怕的兇險,張師兄爲了讓我們安心,講了不少他在縹緲派的趣事兒,這當中就有你們以前在縹緲峰時演武大會的情景。”
“唉~”杜楓嘆了一聲,道:“此一時彼一時呀,如今的演武大會已經跟以前不同。”
“是嗎?”張小花也是大奇,看看四周,問道:“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麼?杜師兄若是方便,不妨講一講,小弟甚是好奇的。”
“有什麼不方便的?”杜楓冷笑道:“不過都是事實而已,你過幾日一參加便是知曉的。”
隨即,舔了舔嘴脣道:“這段時間來,看任師弟也是性情中人,並不以我縹緲堂弟子是外來而歧視,跟你聊聊也是無妨。”
張小花拱手道:“杜師兄這樣的想法,讓小弟很是受用,實在是有些高看小弟的。”
杜楓倒也不管張小花的謙遜,說道:“我縹緲派的弟子,自來到傳香教,所有被破功的師叔都是被安置在前山的縹緲山莊?他們都是錦衣弟子,哦,任師弟,錦衣弟子和布衣弟子的區分,張師兄先前說過吧?”
張小花點頭道:“略有知曉,呵呵。”
“衆師叔不在縹緲堂,而原來雛鷹堂的弟子,這幾年也都是長大,並沒有年幼的弟子充入,所以,錦衣比試和布衣一階到三階的比試,早就沒有弟子參加,而且鳴翠堂的女弟子以前並不跟我們一同比試的,可到了始信峰,她們也跟我們男弟子混在一起比試。”
聽了這些,張小花有點而撓頭,心道:“你們弟子少了,這規矩當然要改,有什麼好憤慨的?”
“最讓人不習慣的是,在鍾副堂主的干涉下,先前那種各自進階的比試,全都取消,竟然是所有弟子一起比試,最後一總決出前六名!”
“還說他們遺香峰的內門弟子就是這般的比試!”
張小花想了一下,不解道:“杜師兄,我覺得這樣也沒什麼呀……”
不等張小花問完,杜楓恨恨道:“任師弟沒參加,你是不知,因爲……因爲鳴翠堂的師姐們,她們本來武功就高,就算是我們這些男弟子勤學苦練,可每次比試,前六名多半都是女弟子的,也只有趙劍這廝,能在裡面找個位置,我……說了慚愧,也就是去年,才和丁師兄得了這六個名次中的末位。”
“哈哈哈”張小花聽到此,纔算是明白杜楓的意思,早就在心裡笑的肚疼,強忍着笑意,道:“那赫赫有名的‘縹緲三秀’,應該就是去年才叫響的吧?”
杜楓也是“嘿嘿”一笑:“早就是叫的,只是去年纔有些實至名歸。”
張小花眼珠一轉,問道:“那今年的演武大會,杜師兄可有把握?”
“嘿嘿”杜楓又是一臉的神秘,微微搖頭:“這個……卻是要保密的,不過,可以想給任師弟露個底兒,這前六名的位置應該沒太大的問題!”
“可不,趙劍死了,夏子荷殘了,你還得了潤脈丹,想必你就是衝那第一而去的吧!”見杜楓口風緊,張小花不覺略微的埋怨:“不過,長歌和陳晨,應該也是強有力的敵手,還有丁超,未必就比杜楓要差。唉,可惜了二哥,這丹田中的內力還是時間尚短,未成大器,否則,可就要這杜楓把下巴駭掉的!”
隨後,張小花正要調侃杜楓幾句,突然聽得始信峰下一聲嘹亮的響叫,隨後就是一朵斗大的訊號,衝上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