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礫飛出後,慢慢移近張天放額頭,張天放瞪着大眼睛喊道:“不要。”又衝不空叫喊:“放開我,咱倆是一夥的,你幹嘛幫他?”
眼看小沙礫即將鑽進張天放額頭,他雙手中的兩個卍字突然從掌心飛出,一左一右,一正一反,停在小沙礫前面。
張怕瞧的好奇,這兩樣東西同是佛門神通,難道還會互相打架不成?就在他好奇之時,無上佛識停住,射出一道柔和細細光柱,先射到左邊的金色卍字上,一刻鐘後,又射向右邊的金色卍字,再過去一刻鐘,小沙礫向回飛來,隱入定神珠中。
這是怎麼回事?佛修的東西總是莫名其妙。張怕看看金色珠子,再看看兩個金色卍字,什麼都沒看明白。以神識去查,同是清和佛意,好象沒有什麼不同。正在迷惑之間,兩個金色卍字直貫入張天放身體。
先是左邊一個,從額頭進入,在張天放身體裡轉悠一圈後飛出,接着是第二個,同樣在張天放身體裡溜達一圈之後飛出。
這是佛識洗體。張天放是佛殺,因爲從沒修過佛,性格暴戾嗜殺,身體裡多了許多與佛法相背的東西。無上佛識以大神通激起兩個佛門卍字印記,共同給他洗體,祛除糟粕,讓身體更加適合修佛。
兩個卍字離開身體,重又回到掌心不動,張天放卻發生變化。佛識洗體,從某種方面來說和修真者伐髓差不多,當然要更神奇許多,於是此時的張天放變得無比純粹,只要是佛門功法一看便會,真正成爲佛門殺神。
張天放不適應這種感覺,總感覺身體上有什麼東西,擼開袖子看,胳膊上出現淡淡的卍字印記,雖然是金色,卻是淺淺的,和皮膚顏色十分相近,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張天放面色一變,扯掉身上衣服,這一下才知道,他整個身體都是這種淺淡的卍字印記,氣得他怒瞪張怕和不空:“你們倆幹嘛了?”
張怕白他一眼:“你沒看到?”心裡在奇怪,費這麼大勁折騰一次,這個傻蛋的腦袋怎麼也沒變得聰明一些?
無上佛識加上兩個卍字印記,只讓張天放身體發生變化,變得強大起來,但腦子還是以前那個德行。佛修講究仁愛、給予,除去面對當世大惡之外,從不會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想法,所以只要張天放不皈依,無上佛識就不會引導他踏入真佛境界。
不空卻是看着張天放的身體發呆,佛體,這個人從不修佛,居然也有了傳說中的佛體,唉,難道機緣和命運真要大於努力?
張天放聽到張怕風輕雲淡的回答,大怒道:“我看到管什麼用?你幹嘛這麼對我?”
“好心當作驢肝肺。”張怕嘟囔一句俚語,看向不空,想了又想,衝不空大喊道:“別動”與此同時,猛地催動定神珠,珠子中的無上佛識當即飛出,直射入不空腦海之中。
不空正感嘆人生的不公平,突然聽到張怕大喊,不由怔住,他這一愣神,對於無上佛識來說,身體變成暢快通道,無上佛識直飛進他佛識深處。
不空修佛,求的是成佛,此時有無上佛識進入元神,他便是徹底敞開心扉,任由無上佛識釋放佛意,片刻後無上佛識退出身體回到定神珠,而不空也發生變化。佛識入體,你便是真佛,張怕的這顆無上佛識雖然不肯留駐在不空體內,但是將他身體淨化,更是留下無數佛意,讓不空在修佛的道路上更近許多步。
待定神珠回到金光羅漢之中,不空理清楚體內佛意,明確知道發生何種變化以後,衝張怕鄭重合十道:“多謝施主成全。”
張怕笑着擺擺手,剛想說不用,不空緊跟着說出下一句話:“還請施主獻出金光羅漢,擇名剎名寺,永久供奉,讓天下佛修盡沐在佛恩之下,感知佛法真意。”
好吧,你贏了,張怕故意使壞,心念一動,身體原地拔高米許,腳下出現一朵潔白蓮花,輕輕巧巧託着他。這朵蓮花一出現,世界馬上變成白色,迷迷濛濛,讓世界成爲仙境。他卻是看着不空不說話。
不空也沒有說話,看着小小蓮花輕輕一嘆,這個蓮花比他使用的步步生蓮佛寶好上太多太多倍,先收回自己的佛寶,然後重說一遍:“還請施主將金光羅漢供奉起來,佛門弟子將永感施主恩德。”
張怕討了個沒趣,看眼金光羅漢,所謂的成長環境不同,決定想法不同,他不能左右不空的想法,便收起小蓮花,低聲說道:“你說的再熱鬧,你的心再虔誠,他也只是一具骷髏,對你來說或許很重要,可是對於別人……”還沒說完,被一向喜歡和他對着幹的張天放打斷道:“對於我來說也很重要這麼好的東西,隨便煉點什麼不都是無敵寶貝”
他一心和張怕作對,卻沒想這句話同樣惹得不空不高興,瞪他一眼,心裡暗道:這就是佛親自挑選的佛殺,唉。
張怕無奈輕搖下頭,都這個時候了,這傢伙還稱呼佛骨爲東西,真有本事,繼續跟不空說道:“他不過就是一些骨頭,修真者拿人骨獸骨煉器,也沒見你們加以阻止,難道佛骨就要供奉起來?你們總說衆生平等,在這裡就不平等,其他一切豈不都是妄談?”
他強詞奪了點兒道理,可惜二人觀念不同,不空認爲他說的不對,輕聲辯道:“佛有大智慧,創立極樂世界,給人以永生,教喻世人向善,豈是尋常人獸可比?”
張怕輕輕一笑,知道說不動不空,便放棄勸說,說道:“你修爲增長,於佛法一途也有精進,天放同樣變厲害許多,這是我來的目的,已經達到,至於其他,再說。”說着將金光羅漢收進體內,抱着小藥兒往外走。心裡想的是:我可以把金光羅漢給你,但你要使用他,而不是供起來看,否則的話還不如自己留着,興許哪天可以用來保命。
在他們說話這段時間裡,小藥兒一直靜靜臥在張怕懷裡,眼見一個金色骷髏讓大家沒完沒了的說話,稍微有點不耐煩,這時終於離開,小傢伙才漾出笑容。
不空見張怕如此走掉,想阻攔卻找不到理由,佛骨是張怕的,他不能硬搶,於是很悲傷的盤膝坐下,想着如何才能說動張怕貢獻出金光羅漢。
張天放自不會陪他枯坐,轉身追上張怕問道:“我變的多厲害?和佛差不多了吧?”
“恩,差不多。”張怕隨口敷衍一句,走到方漸門外站定。不空是佛修,張天放是佛殺,都與佛有緣,佛骨或是佛寶才能夠幫到他們,而方漸只是個普通修士,自己沒有東西能讓他快速變強大。
說不得又抽出金色長槍,可惜了,即便給他這柄槍,也是沒法使用。想了想,不如讓方漸體會領略槍內的恐怖戰意,學會靈猴的某一些手段,興許比得到這柄槍還要有用。於是提着槍推門進入,將長槍擱到桌上說道:“看看它。”
方漸在閉目打坐,聞言睜眼來看,點頭說道:“真是好東西。”
張怕直接說道:“從今天開始,看着它,揣摩它,感悟其中蘊涵的力量,學會它。”說白了就是要他模仿槍內的戰意,領悟後再形成自己的風格,起碼可以稱雄三界。
說完抱着小藥兒離開,張天放站在門口看了會兒長槍,又看看走遠的張怕,撇嘴道:“裝大,欠揍。”
於是從這天開始,方漸改換修煉內容,整天對着長槍亂看。事實證明,他果然不負修行天才的名號,只看長槍,十天後即有所得,又多看十天,將長槍送還給張怕,自己閉關不出。
張怕以神識查他,知道方漸確實瞭解到靈猴的部分戰意,並努力將其與自身功法融合,這次閉關,就是想要找到最完美的融合方法,發揮出最強力量。
這些天,張怕一直陪着宋雲翳和成喜兒,或滿山轉悠,或院中小坐,他總感覺對不起二女,所以想對他們好一些。其間曾被林森數次找上門來,拽去喝酒。
眼看時間一晃而逝,轉眼過去一個月。張怕又去天雷山以西的故宅呆了一天,這一天裡只是和戰雲坐着,偶爾喝酒,偶爾說幾句話,其他時間都是沉默/。直到夜深以後,張怕起身向他鄭重說道:“謝謝。”然後離開。
戰雲很高興,神人跟自己說謝謝?恩,很有榮耀感覺。
這天過後,再多呆幾天,和小豬小貓,還有胖娃娃們,又及自己的許多弟子們親近親近,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最後該當告辭離開。
如今,他是星外來客,養育他長大的天雷山已經不再屬於他。
收起小藥兒小火兒等小傢伙,還有百多條蛇,然後跟大家一一告別,他收的那些小孩弟子,如今都已長大成人,省卻許多掛牽;方漸不空三人是男人,擔心的要少一些;一羣丫頭們也是早已長大,不用太擔心;只有宋雲翳、成喜兒、林森和一堆胖娃娃等人最讓他掛牽,實在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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