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有許多徒弟,可是那些弟子連元嬰期都沒能突破,又如何能夠化神、縱橫於星空之中?只憑凡界那些弟子,根本無力保護天雷山。而聖域收下的新弟子,只是見過一面便即分開,連張怕自己都覺得很過分,更不要說那些弟子們的想法,顯然也是指望不上。
事情就是這樣,越想越嚴重,張怕原本感覺一切無所謂,只要好好保護該保護的人就是。可是在這一刻,他有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必須得找幾個好徒弟,在自己走後,保護好該保護的一切一切。
他在亂想,表情漸漸嚴肅,曦皇笑道:“幹嘛這麼嚴肅?讓你收個徒弟而已,又不是去殺人。”卻是沒想到自己的隨口一言,竟是給張怕帶來危機感。
張怕點頭道:“大人說的對,是該收些徒弟了,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收徒弟,不能陪大人,還請大人自己去聖宮玩吧。”這傢伙改變稱呼,一句話打發掉曦皇。曦皇聽的有些懊惱,我就是隨口一言,居然給這個混蛋找到個不理會自己的藉口,當下氣道:“你就無賴吧。”張怕認真回道:“絕對不是耍無賴,我是真的要收徒弟。”
“好吧,你是真的,我是假的。”氣憤的曦皇扔下一句話,身影一閃,便是消失不見。只是不見後,連一息時間都沒過,他重又回來,認真問道:“你真想收徒弟?”
老人家居然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張怕撇嘴道:“你說呢?”曦皇聽後點頭道:“我也該收幾個徒弟,咱倆一起吧。”
張怕一聽,老人家還真有毅力,就是要纏住自己,便是回道:“隨便。”不想曦皇下一句話讓他很鬱悶,曦皇道:“我記得你有一堆大蛇,也就是我的族人,放出來吧,讓我選幾個徒弟。”
獸族是很古怪的種族,沒人知道其來歷。一個獸人,無論其修爲如何,在未能化成人形之前,說到底也就是個野獸,哪怕再是妖獸、靈獸,也還是個野獸,可以與修者締結心約,一邊幫修者抵禦強敵,一邊爲自己增加修行,僅此而已,並不太爲人重視。而當它們修成人形,便是成爲人族中的一員,好似鯉魚躍龍門,一躍成龍一般,從此再不一樣。
只是能否修成人形與修爲的關係並不太大,比如張怕救下的、現在打算搬家的那些獸族,很多人修爲很低,只是着重培養,又在機緣巧合之下成功形成人形。而視其修爲,很多獸人弟子甚至打不過張怕身邊的那堆蛇。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張怕身邊的百多條蛇,只要未修成人形,就永遠是妖獸,只能當成靈寵看待。
雖然張怕並不在意他們能否修成人形,但是別人在乎。放眼整個獸族,一共有十二個強大種族,其中有曦族,也有龍族,可即便是如此強大的種族,他們統計族人數量時,也只是統計那些修成人形的高手。至於不能修成人形的,也有一個數字,可是對於這些族人來說,就真的只是一個數字,當做一個培養對象,慢慢養着就是。
張怕正琢磨心事,忽然聽到曦皇問他要伏蛇,便是冷眼看他一眼,冰冷說道:“休想。”曦皇嘆氣道:“他們是曦族子民,不是你的寵物,你不能只帶在身邊養着,他們需要經歷風雨才能成長。”張怕搖頭道:“少來,你說什麼都沒用,他們有自己的想法,他們喜歡跟着我,便是養一生又如何?”
曦皇嘆氣道:“哪有你這樣的?”張怕辯駁道:“怎麼就沒有?你又不是他們,怎麼知道他們想要什麼?”曦皇聞言,略微想想,那堆蛇一定會認同、支持張怕。
獸族有個最大的通病,懶惰,只要不涉及生命,只要能繼續活下去,很少會像人類一樣奮發向上,努力修行。除非發生些什麼事情使獸人變勤快,比如仇恨或者是來自長輩的壓力等等。於是曦皇大人搖搖頭不再勸說,可是又不甘心如此離開,便是問道:“你想怎麼收弟子?”
張怕一聽,仔細看看曦皇表情,認真問道:“你真想收徒?”曦皇點頭道:“光你想收弟子,我就不可以?”張怕隨口道:“沒說不可以。”曦皇問道:“打算怎麼做?”
張怕想了想說道:“收弟子也要看機緣,我想先去大天一走一下,再回天雷山轉轉,收弟子的事情,過後再說。”
曦皇在聖域住過些日子,知道大天一是顆星球的名字,點頭問道:“你想在那些記名弟子裡挑幾個?”張怕說是,問曦皇:“你想怎麼辦?”曦皇道:“我沒你那麼多徒弟,我的族人,你又不給我帶走,只好看機緣了。”
張怕當沒聽出曦皇話語中的不滿之意,隨口說道:“走了。”曦皇道:“這麼快?”大天一沒他的徒弟,兵人星空更是白費,放眼盡是仇人,曦皇只能回去自己那半面星空收徒。
張怕恩了一聲,出屋和龍衛打招呼,說要回去大天一看看,龍衛當然要跟隨,於是六名龍衛,留在這裡兩人,其餘四人跟張怕去大天一。丟下曦皇一個人發呆,心道,這個混蛋說走就走,完全不在意我。
沒多久,神識中沒有張怕氣息,曦皇輕嘆一聲,出客棧,飛去聖宮,不管怎麼說,先修煉幾天再說,至於回去收徒之事,真的如同張怕所說,只能靠機緣,強求不得。
張怕帶着龍衛去大天一挑選徒弟,原本想仔細考察考察這次通過甄選的兩千三百多名新晉弟子,可惜剛離開星球沒多遠,身邊龍衛接到一條傳訊符咒,然後面色尷尬的跟張怕報說:“大人,有事情。”
張怕聞言停住,問道:“什麼事?”那龍衛回話道:“逍遙和無病兩位殿下飛離星球,去往關押神遺門人的死星。”
張怕一聽,面上無奈一笑,輕輕搖下頭說道:“走吧,過去看看。”一行人轉方向飛去那顆死星。
在飛去的路上,張怕甚是嘆息,一再告誡自己,記住,滿天下人都是活的,都有自己的思想,沒有一個人會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德標準,也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一定不能太想當然了!
自從把鬥臺星域有勢力尋找皇子上位的消息告訴逍遙二人之後,小哥倆表現的還算不錯,一直挺讓他滿意。卻是沒想到,那倆人到底不甘心坐等失敗,坐看鬥臺星域風起雲涌,一個又一個勢力繽紛登場,而自己二人,上任星主的堂堂皇子,卻只能呆在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看熱鬧,等待最後結局。
小哥倆一直在猶豫,也一直在思考,想了許多辦法,想讓自己能夠坐上星域之主的位置,可惜一無人二無實力,無論什麼想法,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他倆求過張怕,張怕不幫忙。若是回去鬥臺星域,結局必定是慘死,沒有任何一個老大會把自己多年辛苦經營的勢力拱手讓人,那些老大需要的是一個名頭,當名頭有了,也成功之後,便是狡兔死,走狗烹,小哥倆不會有好下場。
而最重要一點,如今的鬥臺星域,勢力最強的依然是龍昂,那傢伙修爲高超,手下人冷血兇悍,逍遙二人回去後,很有可能戰死或者被俘。
說起來倒不是他倆貪生怕死,而是偌大星域,沒有一個忠於他倆的,他倆可以回去,卻不能死的沒有價值。他倆可以拼命,但是起碼要有拼命的實力,只憑兩個修爲很差的半大小子,和龍昂數十萬上百萬的兇悍戰兵拼命?不是開玩笑麼?
所以小哥倆在這個星球上的每一天過的都很糾結,不過還好,在這種糾結之中等來了希望,等來了另一個星域的星主找張怕算帳。
那位勇猛的女星主織蘿來到之後大喊大叫,要找張怕算帳,當時驚住逍遙二人,還有人敢在聖域裡對張怕不敬?小哥倆選個好位置,盡放神識,仔細觀察此事。
然後就看見星衛升空,再是張怕出現,可是任由那個刁蠻的小丫頭辱罵,張怕硬是不生氣。而在空中,先後出現四名超級高手,一是張怕,兩個是刁蠻丫頭的護衛,還一個是冷冰冰的神無忌。
逍遙二人只見過張怕,其餘人都沒見過,心中不免有些震驚,都是哪裡出來的許多高手?如此看了會兒熱鬧,沒多久熱鬧結束,大家各回各家,散了。可是小哥倆卻是隱約發現點什麼,天上那個冷冰冰的傢伙和張怕不對付,而張怕居然也不殺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小丫頭辱罵張怕,張怕自持身份,不爲難她還是有情可緣;可是這個冷冰冰的高手如此冷對張怕,張怕居然也當沒看見一樣?
好奇心起來,哥倆自是坐不住,行出密林,去城中打探消息。
織蘿來搗亂的時候,城中修者都有發現到,待他們走後,滿城的無聊修者便開始議論起來,互相探詢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