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心下透亮,這是白老鼠在做人情,他尊重虎平,所以沒有爲難自己,可是互有仇隙,總要找個由頭才能放過自己,這便是強者的古怪思維。
鬆開牽着付令的左手,拿出套白色衣服,挺珍貴的法袍,以伏神蛇幼年蛻的皮煉製而成,走上兩步交到白老鼠手中。白老鼠只看一眼,搖頭道:“這個不成,普通的就成,這樣的就成。”拽着腰間青布說話。
張怕還想再勸,白老鼠正色道:“只要這樣的。”他只好收起白衣服,換出兩套普通衣服遞過去,白老鼠接過後面色緩和下來:“不錯不錯,挺好挺好,瞧在衣服的份上,這一次也不爲難你,你去吧。”
張怕鄭重說道:“謝謝!”牽手付令,邁步走向草原深處。
此前兩次去圓山,一次用時倆月,一次用時一月,都是虎平照應,沿路沒有妖獸敢來襲擾。這一次去,沒有虎平威懾百獸,肉乎乎的付令變成最甜美的食物,引出一堆又一堆兇猛妖獸。
才走出一里多地,前方草葉翻飛,疾跑過來四隻兇狼,高有一米,尖牙外露,眼含兇光。它們知道張怕難對付,分出三隻攻擊他,另一隻咬向付令。
張怕左手一抖把付令甩到背上,喝道:“抱住了。”然後將屍骨交到左手,右手拿出伏神劍衝四隻狼橫斬一劍,只一劍,四隻縱撲躍起的兇狼齊齊死掉,腦袋如球掉落,身體呼嗵摔到地上。
一劍過後,張怕明確知道自己比以前厲害太多太多,當下信心大增昂步前行,路過四具狼屍的時候,劍尖輕點四下,將妖狼內丹挑出收起,繼續大步前進。
邊走邊問付令:“怕麼?”付令搖頭,想起張怕看不見,補充說道:“不怕。”
張怕道:“抱緊我,我要一路殺進圓山。”付令說:“好!”張怕猶不放心,取出條蛇鞭將他牢牢綁在身後,又罩上一件五行法袍,只露個小腦袋出來。付令道:“沒事,我不怕。”
這一路盡是殺戮,無窮無盡的殺戮。在萬年草精付令的誘惑之下,無數妖獸前赴後繼悍不畏死,一撥一撥撲來。四頭狼過後是一羣狼,一羣狼過後是兩頭熊,兩頭熊之後是一隻兇獅,殺死兇獅又被虎羣圍上。
在虎羣之前的所有妖獸盡被張怕乾淨利落收拾掉,有了虎平一身修爲,殺這點妖獸根本不在話下,可是面對虎羣的時候,他有點退縮。
同樣是老虎,也許是虎平的親戚也說不定,雖然虎平不會在乎這些,但是張怕在乎,收劍繞路跑過,想放過虎羣。可問題是虎羣不肯放過他,一共七隻老虎,一隻只兇猛撲上,跑的比張怕還快,張着血盆大口咬過來。
不是張怕跑不過老虎,他是不敢跑過老虎,害怕動作過大讓虎平屍體受損,如果真發生那樣事情,就是殺死一萬隻老虎也無濟於事。
但是虎羣緊追不捨,使得他只好動手殺虎,七隻老虎不過是七劍而已,輕鬆殺死了事,照例收起內丹繼續前進。然後又迎來別的妖獸攻擊。
腥風血雨不外如是,殺到不忍再殺,他走過的路,一地鮮血一地屍首,看着很是恐怖,卻仍舊不能阻止妖獸們的貪念。
張怕有點兒壓抑,才走一天已經手刃千隻妖獸,此後的路不知道有多長,難道要一直殺下去?又想起大山豬,萬一出現那樣的恐怖傢伙該怎麼辦?
他一壓抑,心情波動刺激到元嬰。元嬰小娃娃鬆開雙手,懷抱中的金丹向下飄落,變成只小老虎。別看體形小,面貌卻甚是兇猛,仰頭長嘯一聲,淒厲吼叫響徹張怕腦海,激得他也放聲高喊,可是喊出的不是人言,是虎吼,聲可震天,滾滾傳開,嚇地許多膽小的和實力不夠的妖獸四散逃跑。
虎嘯半天不止,越喊聲音越大,氣脈也越暢通,虎平元神中的力量被徹底激發出來,足過去一刻鐘時間,嘯聲才逐漸停歇。此時四圍百里內的所有妖獸全部跑光,只剩下愕然中的張怕和付令。
當虎平力量與他本身力量完美融合後,才真正體會到虎平的強大。他此時力量已經超越頂階限制,卻知道遠非虎平對手,煉化的只是老虎元神中的力量,還有許多力量被封在骨骼中,被封在腦中內丹內無法取得。感慨之餘,在心底跟大老虎默默說聲:“謝謝。”
這時身後有人說話:“我聾了。”付令捂着耳朵皺眉說道。張怕急忙回頭問道:“聾了?這可怎麼辦?”付令嘟着小嘴說道:“我又不是人,怎麼會聾?不過你喊這麼大聲幹嘛?”
張怕聽後放下心,笑道:“走,去圓山。”
經過這一聲大喊,他信心倍增急速前進。
大老虎的氣息就是管用,從他喊出那一聲以後,猛虎獸的氣息與他本身氣機自然融合到一處,稍一運功,氣機便四散而開籠罩周圍,嚇得萬千妖獸再不敢接近,很快到達圓山。
以前來過兩次,付令又是在此地生長,老馬識途般來到靈芝林,高大靈芝鋪滿整塊地方,放眼望,全是紅的白的粉的各色靈芝,靈氣逼人。
走到三具骨骼前面停住,以前來時最遠就走到這裡。放下付令,又輕輕擱下虎平屍骨,朝三具玉骨恭敬施禮,一具具拜過,口中說道:“小子叨擾,請前輩勿怪。”
再抱起虎平屍骨,輕步前行。他本不忍往前走,因爲沒有路,所有地方除卻來時一條小路外,其餘地方長滿靈芝,一直生長到他要去的地方,靈芝林中的那一小塊平整土地。
在那快平整空地上呈品字型擺着三具白色好似透明一般的獸骨,每具骨骼頭顱中都有好大一顆內丹,那是他們數千年修行的精華所在。
張怕低頭尋路,煉神谷裡奇怪的很,連妖獸帶修真者都不能飛行,除非你是鳥,除非你是元嬰。張怕無法飛行又不忍踩踏靈芝,只好使用輕身功夫,輕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