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拿出最早分剩下的那枚天神丹:“這個給你,該知道怎麼搞了吧?”
“天神丹?”戰雲全身一緊,跨前一步伸手奪藥。張怕由他拿走,笑問道:“沒問題吧。”戰雲眼睛瞪地老大,看看丹藥又看看張怕,垂頭喪氣說道:“沒問題。”心裡把張怕罵了千萬遍,這小子太可惡了!用丹藥威脅我。
張怕擺手道:“那我走了。”
“等等,我沒有天雷山功法,招來弟子難道傳我的功法?”戰雲單手緊握住天神丹,全部希望都在這顆丹藥上。
張怕隨手丟給他一張玉簡說道:“不用太在意,有人來的話,你高興就收,不高興就趕走。”想了想多問句話:“如果服用天神丹以後,你還不能突破進階怎麼辦?”
“什麼?有天神丹還不能突破?”戰雲多少有點兒吃驚。對於元嬰修真者來說,天神丹是天下第一丹藥。大家都知道天神丹珍貴,威力大,是元嬰修士突破進階必需之物,對丹方也比較瞭解,卻是少有人見過丹藥,更是少有人知道就算服用天神丹也未必化神。
張怕想想又拿出一枚天神丹,這是左侍煉的第二爐丹中的一枚,丟給戰雲:“那個吃了沒用再吃這個,如果還是沒有用的話,唉,算我欠你的。”又拿出三枚壽丹:“這是壽丹,服用後修爲停滯永不能進階,但是可延壽百年,吃不吃你自己考慮。”
戰雲徹底震住,這是天神丹,混蛋小子一下就給自己兩枚?他還有多少?還有那個壽丹,自己活了千多年,縱橫天下八百多年,卻從沒聽說過這種丹藥,小子從哪搞來這麼多寶貝?
心中疑問,面上激動,單手竟有些哆嗦地接過五枚丹藥,以他頂階修爲的實力,一生見過無數風浪,卻因五枚丹藥攪得心情不能自已。
張怕道:“我弄斷你的手,算是賠償。”
不是戰雲沒見識,實在是天神丹和壽丹太過珍貴。你想想,以左侍的實力地位,坐擁整座十萬大山和無數手下,卻依然要苦尋數百年才能將將積攢出兩爐材料,而且各種材料品質良莠不齊,所以沒能成丹。但就是這樣已經是極大不易!換了別人,誰還能有這等勢力?右侍和十八尊者都是一方之雄,面對大限之期只能安靜等死,從不去想煉什麼天神丹,也不敢想。因爲他們知道,想蒐集齊四十九種材料幾乎不可能,所以對一般修真者來說,天神丹更像是一個傳說。戰雲就是聽過這種傳說的人,而低階修真者,甚至沒有資格知道這個傳說。
戰雲攥住五枚丹藥,清晰說道:“謝謝。”
在張怕拿出第一枚丹藥的時候,他有些動念,想殺人奪寶,可是受於誓言所限,沒好意思出爾反爾。而等到張怕給他五枚丹藥的時候,殺人奪寶的念頭徹底消散,這個混蛋小子敢如此作爲,必定有所倚仗,反倒偃了心思。
張怕道:“不用謝,一是略表賠償之意,二是利用你需要付出的代價。”
這樣的代價能收買天下一多半高手,戰雲暗暗想着,接口說道:“還是要謝的,我數次追殺你,你竟然不計前嫌大度贈藥……”說到這裡微微搖頭,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張怕也沒讓他繼續說下去:“你是天雷山客卿,我也希望你能多活幾年。”說完上飛咫離開,扔下戰雲一個人看家。
戰雲感謝他贈藥,他對戰雲的表現也很滿意,這傢伙兇殘成性,眼見珍貴丹藥竟沒有動手強搶,想來會恪守誓言,塌實爲天雷山做事。
飛咫南下,再返煉神谷。遁地進入後,發現光頭漢子大喇喇橫躺在大平臺上,張怕恭敬抱拳:“見過上人。”
“你又回來幹嘛?胖小子呢?”光頭漢子問道。
“付令和他的同類呆在一起。”張怕略掉第一個問題不答。
“同類?你是說修成人形的草精?”光頭漢子不相信問道:“外面有很多成形草精?”
“算上老的小的,我所見的一共有十五個人。”張怕回道。
“你都稱他們是人了,呵呵,有意思,你回來幹嘛?不會是惦記那幾具骨頭吧?”
看來無法迴避,張怕道:“我想去煉神殿看看。”
“霧谷大潮剛過,煉神殿怎麼會開?你傻了?”光頭漢子揶揄道。
張怕道:“我從塔底進入,和你們走的路不同。”
這會兒工夫光頭漢子一直躺着,此刻懶洋洋坐起,看着張怕說道:“那你去吧。”他也想知道張怕融煉虎平元神後入塔會有何等遭遇。
張怕微一拱手,大步朝煉神殿走去,心中在琢磨,大平臺上連個鬼都沒有,白老鼠在這呆着幹嘛?不多時走到塔前,在門口停住,不知道能否順利進入。虎平能入塔,我融合他的元神,應該也能進入。回頭看眼,光頭漢子也在看他,張怕輕輕一點頭,邁步進門。
這一次再沒有任何阻攔,一道光波漾過全身,眼前景色一換,張怕直接進到塔中第四層的無邊海洋中。
蘭色大海,與藍天相襯,顯得明朗爽目,讓人心神愉悅心胸開闊。張怕浮在水面上左右看看,和以前一樣,除了水什麼都沒有,只在身後貼近海面有道小門可以進出。
含笑看着那道門,他終於知道以前爲什麼不能進入了。
智尊者說這裡是大凶之地,有萬險之難,虎平說這裡是牢獄,鎮守着某種怪物。這一刻張怕完全明白過來,他二人說的都對,這裡確實是牢獄。
進塔時,一道光波襲身,在掃過腦中老虎的元神金丹時,洞門大開,允許張怕進入,說明這塔是爲妖獸而建,因爲只有妖獸纔會永遠有內丹在身。
而人類修真者要修行到金丹期纔會在腦中結丹,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夠得到寶塔認可獲准進入,如此看來煉神殿整座陣法都與金丹有關。而張怕更是有切身感受,腦中的元神金丹自從入塔後就一直被壓制,一股強大力量牢牢鎖住它,讓他有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