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有定神珠幫忙,知道細玉瓶中裝的是無形魂魄,心下嘆氣,不知道又枉殺多少生命。
風傀儡活過來以後,第三人連掐數道法訣,猛點向傀儡額頭,催動封入腦海中的符咒釋放開來,風傀儡體內開始出現靈力波動,以極慢極慢的速度緩慢運行,讓人難以察覺。
那人制好風傀儡,問灰袍道人:“現在放他出去?”道人回話:“先等等,我讓鬼兵監視着呢。”順便說回方纔問題:“風傀儡即便遭遇妖獸襲擊,也該留下氣息纔對,怎麼會沒有一絲髮現?”
“誰知道?興許被妖獸帶走老遠也說不準,隔那麼遠,你能發現?”第二個說話的人回話道。“也許吧。”灰袍道人在外面呆了半天沒能找到敵人,只好認同這個可能。
風傀儡腦中有一張符印,用來控制行動,與魔修互有感應。方纔被張怕滅除的傀儡就是因爲符咒被毀,魔修發現後纔會外出查看。
張怕躲在地底聽他們說話,三個人都在猜測那個傀儡怎麼沒了,沒有說起別的。他便不耐煩再等,偷偷潛出去浮上地面,來到骷髏頭殭屍消失的地方,以地行術遁入沙中,很淺的一個通道,一米多深,通向一個比棺材大不了多少的洞穴,骷髏頭殭屍躺在裡面。
張怕兩刀下去把他劈碎,以嬰火煉化掉,目光一掃,洞穴邊緣有個銅鼎,鼎口黑糊糊的,向裡看,一片黑色煙霧繚繞,充滿血腥氣息,不是什麼好玩意,收起後出地面飛回空中飛咫。
張天放問:“殺了沒?”張怕道:“殺了骷髏頭。”方漸問:“是鬼徒?”
“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反正邪氣的很。”張怕把方纔所見說一遍,張天放不滿意:“幾個廢物,殺了就是,哪來這麼多麻煩?”
張怕拿出銅鼎給二人看,張天放陰陽眼一掃:“裡面是魂魄和精血。“
不用問,又是鬼煉之物。方漸道:“等等也好,這幫邪氣東西活着只會禍害別人,一定要根除。”把銅鼎遞回來。
張怕收起銅鼎,點頭同意,這正是他的想法,沒有殺那三個人,是想引蛇出洞,引出背後勢力,起碼得了解敵人是誰。
三人在天上只等了一會兒,灰袍道人和煉製風傀儡的傢伙同時到來。二人不會遁地,快速挖開沙層進入棺材洞穴,片刻後出來,四下張望搜索。
和方纔的風傀儡一樣,骷髏頭消失的無影無蹤,蹤跡氣息全無。灰袍道人說道:“通知鬼使。”另一人依言打出傳訊符,然後二人站立不動,等待鬼使到來。
張怕以元神鎖定下方,清楚知道二人作爲,跟張天放說道:“別出聲。”設一道結界擱在雲層下面,即便是修真者探察雲層,若修爲不夠,也無法發現飛咫存在。
張天放很怒,憑什麼只叮囑我,爲什麼不和方漸說?太小瞧人了
工夫不大,下方飛來一個白髮道人,和先前兩人相同穿着,只是道袍顏色是紅的,而前兩人是灰的,顯然是同一個門派中人。
白髮道人停在二人面前,冷着臉問道:“怎麼回事?”二人恭敬見禮,灰袍道人回稟道:“丟失一個風傀儡和一個鬼兵,神符被毀,查不出任何線索。”
白髮道人冷哼聲:“廢物。”放開神識搜尋,片刻後面色稍變,雙手掐道法訣,口中低語幾句,喝聲:前空氣嘩的泛動起來,像微風輕皺湖面一樣出現些細微波紋,跟着閃動幾下消失不見,沒有出現想象中的鬼魂印記。
白髮道人有點吃驚,這是怎麼回事?面色一再變換,冷聲道:“暫時停止蒐集,召回風傀儡和鬼兵,等待命令。”說完話按原路飛走。
倆灰袍道人聽命而爲,連掐數道法訣,便見茫茫沙漠中從各處接連爬出四隻骷髏頭殭屍,又有四個細小風捲朝這個方向飛來。等八個死物聚到一起,倆道人帶着他們回去地底洞穴。
張天放問:“動手麼?”張怕道:“殺些螻蟻急什麼?等我通知。”一陣風吹動雲朵,張怕跟風而去,追向白髮道人。
白髮道人很警覺,一路邊走邊四下掃望,來的時候用時極短,回去卻用足一刻鐘,直至確認無人跟蹤,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後才縱身急飛。
一片平整沙漠,或有高低起伏,也不過是座小小沙丘,擱遠了看,倒有點山的氣勢。白髮道人兜兜轉轉,進到一處沙谷,谷中孤零零立着一座石屋。門口坐個獨臂道人,見他回來,淡淡發問:“什麼事?”
白髮道人說話:“有一隻風傀儡和一個鬼兵被人滅掉,蹤跡全無。”
獨臂人恩了一聲:“我當什麼事呢,那種破爛沒了就沒了,算得什麼事?許是過路修真者殺死也說不準。”
白髮道人恭敬道:“事出異常,總要報稟上去。”
獨臂道人點頭:“也是,去吧,最近可有好貨?”
白髮道人擡步進入,邊走邊說:“哪有什麼好貨,整天殺些尋常蟲獸,連妖獸都很少見,更不要說修真者了。”
張怕躲在沙谷入口往裡看,聽他們對話,這裡是門派駐地。正琢磨着要不要進去。就這時候,一聲狂喊響徹雲霄:“哪裡來的狂妄小子,敢來爺爺這裡找事?”隨聲音響起,沙谷裡出現一個穿黑色道袍的高個大漢。他一出現,獨臂道人趕忙起身行禮:“見過尊者。”
大漢沒理他,一出現就朝着張怕藏身之地急掠而來。
張怕不想現在打架,在大漢出現的時候縱身後退,以遁術藏入地下,屏息靜氣,裝成個活死人躲起來。黑道袍大漢到來後,左看右看沒有發現,心道,難道是妖獸誤撞法陣?可是周圍也沒有妖獸蹤跡。略一思忖,騰身而起,飛到空中四下掃看,依舊沒有發現。
大漢低念聲咒語,雙目騰地放大兩倍,瞪出眼眶重全]文字新搜尋,掃過張怕藏身之處時停住,喝聲:目嗡的一下射出白光,輕易穿透沙層打向張怕。
張怕時刻注意外面情況,大漢一出來,他就有察覺,等到大漢瞪出一雙巨大眼珠,他邊琢磨這個法術真好用,邊潛身施展遁術,離開方纔位置。
所以,白光射進沙中沒有任何反應,大漢想不明白,難道又錯一次?一次陣法,一次魔瞳,怎麼可能連續兩次出錯?手向後一側,憑空抓出個巨大戰錘,猛地砸向張怕方纔藏身之處,只聽呼嗵一聲,沙地被砸出個巨大坑洞,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不要說活物,連水分都沒有,就是些幹黃沙礫。
兩次判斷出錯,接着兩次攻擊打到空處,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敵人,但是大漢還不死心,伸手入懷,扯出把白色珠球,丟向沙漠中,口中高喝:“變。”
珠球在空中呼呼呼變出十八個白甲護衛,一手執盾,一手執刀,穩穩落到地上,跟着撲向戰錘砸出的大坑,以盾當鏟,將大坑挖的更大,不一會兒工夫,沙漠上出現一個縱橫各五十米的大坑,深也有二十多米,還是一無所獲。
大漢徹底迷惑,難道是自己疑心疑鬼?根本沒有敵人?重運魔瞳,再次進行搜尋。
張怕藉助本身高深修爲和強大的地行術,在大漢搜尋的時候悄悄移動身體躲過搜尋。心裡嘟念着:這傢伙夠酷啊,我也應該學這麼兩手,甭管到哪,嘩的來個撒豆成兵,再來個千里搜尋,想想就拉風,絕對能讓張天放那個傻蛋眼饞死。
大漢不相信自己判斷錯誤,一雙魔瞳將腳下這方沙漠重新搜索一遍,這時候,沙谷中有人飛來,是兩名身穿白色道袍的俊美青年。
二人來到後,一人輕身問話:“尊者可有發現?”
大漢沒搭理他倆,繼續搜尋。兩名青年也不着惱,另一人說道:“可要我兄弟幫忙搜尋?”
大漢冷哼一聲,收回魔瞳,冷冷看向二人說道:“二位仙童既然有心,冷某讓給你們。”大手一縮,收掉戰錘,再往回一招,十八名白甲護衛變成珠球落入手心,然後頭也不回飛入沙谷。
張怕在下面略微有點吃驚,從衣服來看,這個門派等級分明,難道鬼徒已經成了氣候?爲什麼天空大師不說,聖都都主也不說,是他們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黑道袍大漢離開,兩名白臉白袍青年面色變冷,一人說:“狗屁尊者,若不是顧念他護教有功,早殺了吃肉。”
另一人就笑:“他的肉不好吃,副教主讓我們去查風傀儡之事,你惹他幹嘛?走吧。”
“閒着也是閒着,逗逗他也好。”第一人呵呵笑着,又說句:“走吧。”二人朝張怕來的方向飛去。
他二人去找三名灰袍道人問話,張怕猶豫一下又跟回去。兩名仙童和方纔的尊者都是元嬰中階修爲,他擔心方漸二人出事。
兩名仙童很快來到灰袍道人的洞穴處,卻是懶得下去,輕喝一聲:“出來。”沙地下三個人趕忙出來拜見,口呼:“見過仙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