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海靈有點兒小驚訝,跟着又說:“練一練,歇一歇,不是挺好的麼?”
小胖子如此說話,張怕感到一陣痛惜,哪是什麼歇一歇,他是怕自己一氣修煉完所有玉簡,又變得無事可做,所以纔會修煉一會兒便停下來。笑道:“就該這樣,勞逸結合,我跟你說件事兒。”他思考好久,最後做出決定,無論福禍好壞,總要讓海靈知道真相。
海靈走過來道:“說啊。”張怕道:“事情和你有關。”“和我有關?什麼事能和我有關?整天都是無事可做,無聊死了。”海靈接話道。張怕想了想問道:“你知道自己是誰麼?我是說,你知道自己怎麼來的麼?”
“我是誰?海靈啊,什麼怎麼來的?我一直在這,大哥哥,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海靈有點疑惑。
拉過小胖子,倆人面對面坐在甲板上,張怕慢慢說話:“你是怎麼來到這片海洋的?”
海靈道:“以前不是說過?大黑二黑說我是海的精靈,是在海洋中孕育而生的天物。”
張怕道:“你是天物不假,卻不是海洋精靈,煉神殿是個神陣,存在太久,機緣巧合之下,天生地養便有了你,你不是海靈,你是陣靈。”
這話說完,海靈皺起眉頭思考半天,小心問話:“你是說,我是這法陣的孩子?”
“可以這麼說。”張怕點頭道。
“怎麼可能?我是陣靈怎麼無法出去?”小胖子並不糾結自己的來歷,無論是陣海還是海靈,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區別,反正都是無爹無娘孤單一個人。
張怕笑道:“夠平靜的,你不感到驚訝?”
“這有什麼可驚訝的,老天一高興就把我弄出來了,陣靈海靈又有什麼不同?”小胖子心很寬,跟着又問:“我是陣靈,爲什麼和煉神殿沒有聯繫?”
“你和大海也沒有聯繫啊,海靈應該是海洋之心,可你只會游水潛水,並不能操控海洋。”
“我也不能操控煉神殿啊,這算什麼陣靈?”小胖子反駁道。
既然說了就說清楚,張怕道:“你是陣靈不假,可是你也被這個法陣困住,從某種程度來說,你和第五層那個老傢伙是一樣的,被困陣中不得出去。”
“那我豈不是該聯合他?咱幫他出去,自己也就能出去了。”小胖子馬上說道。
張怕斟字酌句慢慢說道:“不是這樣的,他能出去,你卻不能,你是陣靈,如果法陣被完全破壞,你也會死去。”
“啊?”小胖子終於吃驚一次,追問道:“難道我永遠不能出去?只能一個人呆着?”
“這個不知道,但我想來,總應該有個什麼辦法能讓你出去,比如和煉神殿本陣融合,融合法陣力量之後,你是煉神殿,煉神殿就是你,煉神殿變成活的,你也就不會死掉,興許還可以去外界四處走動。”張怕說道。
“融合?怎麼融?我對煉神殿一無所知,若不是看了許多玉簡,我對修行功法也不瞭解。”小胖子有點沮喪。
張怕忽然想起個東西,忙從儲物袋中拿出來,交給小胖子:“你先看看這個。”
兩張薄薄金紙,一張自*賣會中得到,一張自枯骨森林裡找到,上下兩頁,是八陣圖。
張怕想的是,既然是陣靈,應該對陣法格外有靈性,一點便透。八陣圖又不是凡物,希望能有所幫助。
小胖子接過後翻來覆去的看,金色耀面,隨手一耍,發出金屬聲響,紙面現出些不認識的字或圖形。擡頭問道:“這是什麼?”
“八陣圖,是一個厲害法陣,你可以看看。”張怕說道。“怎麼看啊?陣圖在哪?”小胖子爲難道。張怕呵呵笑道:“當然能看,不過,你現在看麼?”
“看看吧,怎麼看?”小胖子問道。
張怕拿過兩張金紙,擡手在手腕一劃,鮮血嘩的噴出,正濺到金紙上。嚇得海靈大叫一聲:“你幹嘛?”張怕道:“沒事兒,待會兒就好了。”海靈趕忙搖頭:“我不看了你別弄了”
鮮血濺到金紙上,按說應該倒濺四散,可是沒有,金紙好象棉花一樣吸收所有血液,紅色血液沾上金色紙面,片刻後洇進金紙,消失不見。
張怕笑道:“不能停,停了,我的血就白流了。”刻意控制傷口不癒合,又拿出靈氣丹給自己補充,並催動身體加速造血,增進血液流出,手腕鮮血像細小泉眼般汩汩流出,只一會兒時間,掌中兩頁金紙吸收滿血液,金光越來越耀眼,突然啪的一下,兩張金紙融到一處變成薄薄小冊子,僅有十頁,每頁紙的正反面分別畫着圖形和文字,這纔是真正的八陣圖圖冊。
將小冊子交到海靈手中,笑着說道:“趕緊看,過會兒就沒了。”“什麼沒了?”海靈問道。張怕道:“趕緊看就是了。”海靈哦了一聲,接過十頁薄冊子開始翻看。
可是第一頁還沒看完,小冊子啪的跳起來,又變回兩張金紙,海靈抓着金紙,大着眼睛看張怕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怕笑笑:“沒事。”拿過金紙繼續給自己放血,金紙再變成小冊子後,讓小胖子接着看。
小胖子這才知道學個法陣居然如此麻煩,忙說:“我不看了。”張怕道:“少說廢話,趕緊看。”可是這樣事情,那是說看就能看的,爲了讓他學會一種所謂神奇法陣,張怕不惜放血幫他。小胖子哪裡經過這些,腦中一直想着這事,琢磨着看不了幾眼陣圖就會再次消失,心情自然變得緊張,有些慌亂,更加看不進去,總是看幾眼陣圖,再偷看張怕一眼,過去好一會兒,第一頁陣圖還是沒有看完,而小冊子又變回兩張金紙。
張怕看在眼裡,知道小胖子擔心自己,不過也擔心他亂想,於是笑道:“小屁最~好O孩,不專心,不給看了。”小胖子纔鬆下一口氣,趕忙說道:“早說不看麼,你非讓我看。”
流點血對張怕來說不算什麼,拿顆生命丹服下,手腕傷口馬上癒合不見。陪着小胖子又閒說會兒話,回到房間休息。第二天沒出門,第三天來見海靈,一手是兩張金紙,一手是一個玉瓶,裡面滿滿裝的鮮血,交給小胖子說道:“你再試試。”
小胖子愣住,爲了讓他學習一門可有可無的陣法,張怕竟然不吝己身弄出一瓶子血液,重重點頭重重說話:“我一定學會它。”接過兩樣東西。
張怕道:“學會學不會的不重要,只是想讓你看看,你是陣靈麼,興許會有幫助。”
小胖子倔強說道:“我一定能學會他。”張怕一聽他說話這麼堅決,擔心他做傻事,趕忙補充道:“你可別想着劃幾個口子流點血去看圖,沒用的,那兩張破紙只認我的血,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試試。”
“真的?”小胖子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給你說過張天放和方漸吧,他倆那時都試過了不行,你要不信,趁我在的時候試一下,別我不在的時候,自己割自己。”張怕擺事實講道理,一定要打消他念頭。
胖子低頭看兩張金紙,薄薄的,如同黃金打造,微微反射光亮,下決心一定要用心學會。
張怕說:“你先自己琢磨,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海靈問道。
張怕道:“我把海船留給你,出去找幾隻水屬性妖獸回來陪你,另外還有些事情要做。”
靈有些失望,張怕若是離開,這裡只剩他自己,好象被人放棄了一樣,孤單淒涼。
張怕笑道:“出去個把個月就回來,像上次去煉神谷一樣。”
海靈恩了一聲:“我沒事,你若有事,可以多呆些日子,我正好學習法陣。”小胖手拍了拍兩張金紙。
臨走前,張怕又進到第五層,站在黑暗中說話:“問你點事兒。”“說吧。”鬼祖回道。“你能簡單跟我說下化神是怎麼回事麼?”張怕問道。
鬼祖略微沉默片刻,跟着說道:“有一句話,你聽說過沒有?”張怕鬱悶:“你又沒說,我怎麼知道聽過沒有?”鬼祖呵呵一笑:“想要得到,先要失去。”“這算什麼話?”張怕問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告訴你,想要化神,會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價,如果過的很快樂,就過下去吧,別去想化神的事情。”鬼祖忽然變成恩師一樣諄諄教導。
“什麼意思?”張怕多問一句,心裡琢磨不就是化神麼?還要付出代價?
“這麼直白的話,你都聽不懂?那是我多慮了,你聰明成這樣,隨便化,別說化神,你現在就是神。”鬼祖氣道。
張怕笑道:“不是不懂,是想問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代價?修行是逆天而爲,這個天其實就是神,不過比世俗認知中的化神期高手的那個神要厲害許多,化神期修士還要努力修行,纔有可能變成天,這個咱不說,只說化神期高手,天有天道,法有法則,人有人倫,我們修行時有不同功法,化神時更是不一樣,簡單點說就是,每一個化神期修士的化神過程都不一樣,唯一共同點是都要付出巨大代價,想要化神,先問問自己能否承受得起那種代價。”鬼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