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閃身而動,從空中一劃而過,落下後,見到一隻赤狼兇狠咬向一隻毛茸茸的咬兔,尖銳牙齒已經咬到咬兔腦袋上,只待嘴巴一合,咬兔就會死掉。
這時候張怕趕到,一手按住赤狼,一手抓住咬兔,兩手一分,只聽喀嚓一聲,赤狼咬空了,咬兔被救出。赤狼憤怒望向張怕,雙目兇光畢露,又好象覺察出眼前人不好惹,掙扎着往後退。
張怕笑着鬆開手,跟赤狼說道:“走吧,它們是我的了。”赤狼嗖地退開老遠,怒着盯看張怕一會兒,轉頭跑掉。
他救下一隻咬兔,另兩隻嗖嗖地鑽進草叢中,張怕隔空虛抓:“你們也別跑了,陪着夥伴一起吧。”將三隻小傢伙抱在懷裡。成年咬兔有成*人小腿那麼高,這三隻顯然沒成年,比小臂還矮一點兒,支棱着大耳朵,被拘在張怕懷裡忐忑不安。
張怕安慰它們:“遇見我,算是你們吉星高照否極泰來,從今後跟着大爺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盡的福。”可憐咬兔根本不通人言,哪知道他說什麼。
從這裡開始,越往山裡走,各種獵食、殺戮開始增多,張怕有點忙不過來,縮小神識覆蓋範圍,控制在近身十幾裡地以內。拿出久違的大布袋子,以前裝過沙熊,現在把咬兔裝進去,揹着在林間亂轉。半天過去,袋子裡的咬兔變成二十隻,成年、幼仔都有,擠擠的好不熱鬧。
他並不是只救咬兔,但凡碰到險些斃命的倒黴蛋,都順便救下。不過也不能只救小獸性命,斷掉大獸的生計不是?便每救一次小獸,就拿出在集市中買的鮮肉給大獸吃,像做買賣一般交換着來。另外,他要帶走二十隻咬兔,總不能送到海靈那裡捱餓,便做次苦力,四下收割鮮草。這半天一直在找咬兔,對它們喜愛的食物有所瞭解,青草水果都吃,就割了幾座山一樣高的青草,又隨便摘了些野果裝進保鮮玉匣中。
這些兔子很有意思,身爲妖獸,總有些本領。咬兔的本領很雜,在出生時根據外界環境或雨或旱或風或月的,相應生出一種法術,或玩水或玩風的,當作保命手段。若是能讓一羣咬兔一起使用法術,倒也聲勢隆隆,可惜威力不夠,打到修真者身上,真的只是刮陣風或是下場雨而已,造不成大傷害。
現在這幫傢伙就在布袋裡瞎折騰,風霜雪雨一撥又一撥,把布袋變成一個小世界。也虧得張怕的袋子比較結實,纔沒有破碎。
最有意思一隻咬兔,弄出一大堆藤蔓,兔子順着枝葉在往外爬,順便以枝葉做箭,攻擊張怕。張怕只是呵呵一笑,在今天以前,他也沒想過咬兔會有這種天賦神通,挺有意思的,按住它們,喝道:“別鬧。”輕輕學聲虎嘯,嚇住它們,纔算安靜下來。
二十隻兔子,不少了,該回去了,轉身往外走。走了沒多一會兒,打後面嘩嘩跑來七個人,一個個狼狽之極,有兩人身上帶傷。
張怕回頭看,半天前還是十三個人呢,怎麼現在少了六個?出了什麼事情?站住身形轉過去看,他懶得再放神識掃查。
也就兩息時間,七個人匆忙跑到他身前,緊急時刻,顧不得去想張怕會不會傷害他們,側開十幾米,從張怕身邊一掠而過。其中一人興許是傷重跑不動,興許是機靈,看到張怕居然不跑了,呼嗵摔倒在地,大叫:“前輩救命。”
張怕想不好奇都不行了,我來抓幾隻咬兔也能惹上事?上次給我算命那小子叫什麼來着?啊,孔不二,這傢伙胡說八道一通,說我天生好命,好命的人就我這德行?
受傷修士摔倒在地,已經跑過去的六個人卻無一人停下來扶他,只顧自己逃命,一勁兒悶頭跑,片刻後跑的沒影。
這時候,從後方跑來一個大漢,體形略胖,衣服上全是鮮血,手中拎個釘耙,桀桀怪笑:“別跑啊。”身影幾個跳閃,來到張怕身邊,眼睛掃過,順手一耙打向張怕。
張怕對着釘耙屈指一彈,錚地發出一聲響,釘耙橫飛出去,霹靂啪嚓砸倒幾株大樹。
大漢一愣,沒料到會在外山碰到高手,當下轉身就跑。張怕有些不高興,脾氣再好也不能說人家要殺你,你還讓人家輕鬆離開,反手一揮,隔空一道氣勁抽到大漢身上,打得他像方纔的釘耙一樣砸向樹林,轟嗵嗵又是砸斷幾株高樹。
他這一巴掌挺狠,大漢倒地昏迷不起。先前摔倒的受傷修士見機會來了,眼露兇光,強撐着站起身體,走到大漢身邊,擡掌就要殺人。
張怕皺眉,一個個修爲不高,心腸倒是夠狠,低聲喝問:“你做什麼?”
受傷修士一驚,忙收掌朝張怕恭敬行禮:“謝前輩救命大恩,我等十餘人在林中獵獸,他突然就來殺人,虧得六名夥伴拼死一博,纔給我等逃命機會……”
“好了,誰有空聽你嘮叨,就問你,你們和他有沒有仇?”張怕打斷他說話直接問道。
“不認識,弟子以前從沒見過這人。”受傷弟子強撐着身體堅持不倒,勉強回話。
張怕袍袖一揮,弄醒大漢,那傢伙迷糊着醒過來,晃晃頭,瞬間反映過來,蹭地跳起身小心望向張怕,手中重又握住釘耙。
張怕冷聲問話:“你想殺我?”大漢趕忙搖頭:“晚輩是殺他,唐突到前輩,請前輩饒命。”這傢伙比受傷修士機靈的多,自稱晚輩而不是弟子。
張怕嘆氣:“跟我撒謊有意思麼?你爲什麼殺他?”擡手指向受傷修士。
“晚輩與他有血海深仇……”後面的話沒機會再說,張怕轉指爲掌橫拍過去,把大漢拍成肉泥,冷聲道:“欲殺我在先,連續說謊在後,真當我好騙?眼睛這麼瞎的人沒必要活着。”
他利落殺人,驚住受傷修士,這傢伙冷酷無情,萬不可得罪,趕忙撐着身子行禮道:“謝前輩仗義援手,替晚輩報了大仇。”
張怕不願意搭理他,冷着臉說道:“我替你報仇幹嘛?你抓妖獸是賣給藥家吧?回去告訴藥媚兒,別沒事就折磨低階妖獸,有本事進內山尋麟獸那種實力的拼一拼。”
說完話,也不等受傷修士回話,揹着大口袋朝林外走去。
他不等人家反應,受傷修士可不敢不反應,長躬道:“謝前輩救命恩德,晚輩必將前輩所言帶給藥家。”他這番說話很是辛苦,渾身痛楚,語帶顫音,因爲方纔一直逃命,沒機會療傷,身上傷勢加劇,再如此折騰下去,不及時養傷,道基很有可能不保。
張怕見這傢伙態度異常端正,拼着道基受損也要跟自己周全禮貌,心下好感大增,也不回身,拋出幾顆丹藥說道:“一顆生命丹,五顆靈氣丹,養傷去吧。”
受傷弟子意外之喜,連忙接下丹藥大聲說道:“謝前輩贈丹大恩,還請前輩賜下名號,容晚輩日後回報。”
張怕哪裡需要他的回報,不再說話,走進林中消失不見。
妖獸山位於魯國南方,距離越國天雷山和戰國煉神殿的距離差不多,張怕邊往外走,邊琢磨着要不要回天雷山看看,眼看就要出山,從山外跑進來一個人,是方纔逃出去六個人中的一個,慌不擇路,矇頭亂竄,與張怕打個對臉。在他身後,還追着兩個人,築基頂階修士。
觀三人衣服及表情,應該不是一起的,後面倆人在追殺前面修士。
逃跑那人許是跟前一位兄弟學乖了,看見張怕趕忙大叫道:“前輩救命。”
張怕從林中出來,後面兩名築基修士也看見他,聽到逃命修士衝他大叫救命,以爲是幫手,二人互看一眼,同時拔劍刺向張怕。
張怕很怒,怎麼個意思?我看起來很好欺負?都想殺我?直接兩腳把倆人踹飛,從天上直接飛到山外。而後冷眼看向逃命修士,冷聲說道:“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揹着咬兔繼續往外走。
從此處到山外有千多米距離,張怕神識放開,知道山外站着十幾名修士,多是築基修爲,另有兩名結丹修士,想必是追殺者的同夥。張怕冷冷一笑,只當他們不存在,依舊晃晃的走出去,頂階高手怎麼可能爲一羣低階修士改變前進路線,更何況這幫人還找過他麻煩。
外面衆人知道同伴被打,也知道張怕往外走,十幾名修士散成扇面形狀,圍住出口。身後不遠是兩個被踢出來的築基修士,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見張怕出來,衆人嘩的一下同時而動逼上來。
張怕也不說話,停住身形,一手搭在身上大布袋上面,冷眼看他們。
一名結丹修士朗聲說道:“道友打傷我等夥伴,應該給個交代吧。”
“你讓我給你交代?”張怕想笑,這羣人太不知道死活了。
聽張怕言語很狂,結丹修士心下有些吃不準,他能一招打昏兩名築基頂階修士,又視己方十幾人若無物,難道真是高手?沉聲問道:“請問道友來自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