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很開心,有人在危難時候趕來陪自己死,說不感動是假的。劉柱不錯,三師兄張展也tǐng好,以前素不相識,此次見面也沒說話,但是隻因劉柱要來幫忙,他就能跟着過來一起賣命,也是個熱血漢子。心道他們五人真不錯,兄弟情深生死與共,如此活一次纔算jīng彩。
行到山下,戰雲坐在他位置上看一羣沙熊胡鬧,見他回來,隨口問道:“誰來了?勞動你如此接待?”張怕笑道:“我朋友。”
看他笑的開心,戰雲疑問道:“有好事?怎麼這麼高興?”張怕哈哈大笑:“你猜。”
“我猜個屁。”戰雲仰躺在雪地上,身體輕輕,連一片雪huā也沒壓下,好象羽máo浮在雪上,雪地依舊平整。張怕笑着坐在他對面,看沙熊在雪地裡折騰。
沙熊玩的熱鬧,許多天過去,始終熱情不減,估計是把雪當成沙子,在裡面做窩鑽地道,還威脅大白蠶給它們吐絲做墊子。
這個時候,吳一等人終於再次出現。不過只有九十七個人,二十六名元嬰頂階修士加上七十一名元嬰高階修士,其餘人沒有出現。
山下還是長長大坑,被積雪蓋住坑窪泥土,破敗不在,無處不潔白,稍顯冷清。吳一等人靜靜浮在大坑上方,冷冷看向張怕。
被九十多名高手冰冷盯着看,張怕的美麗心情全被破壞,衝外面說道:“我臉上長huā了?”
沒人回他的話,倒是戰雲笑道:“我看看huā在哪。”
“huā你個腦袋。”張怕罵他一句,起身衝山下冷冷說道:“你說你們是不是吃多了撐的?幹嘛非要找我麻煩?吳一,何王,蔡xiǎoxiǎo,yào媚兒,方不爲……”他在這挨個兒點名:“不管你們想幹嘛,來犯我山mén,總得留下點什麼,這樣吧,每個宗mén隨便留幾條xìng命給我……”說到這停住,轉頭問戰雲:“幾條xìng命夠麼?”戰雲懶洋洋回道:“隨便。”張怕就繼續說道:“留幾條元嬰修士的xìng命給我,再張告天下,向天雷山道歉,我就放過你們。”
他說的很熱鬧,可惜沒有人迴應,一羣人連動也不動一下,只是冷冷站着。
吳一等人再次出現,有弟子發現後將消息傳回主峰,張天放等人便很快來到,連帶着嚴鋼師兄弟五人一起下山。
張天放看見五個生人,疑問道:“你們是誰?”不待五人回答,又問張怕:“打出去麼?”嚴鋼剛要回話,見張天放已經不理他,轉而和張怕說話,面上有點尷尬。
張怕搖頭道:“讓你修行你不肯,初階修爲能打過誰?”張天放不服:“怎麼就不行,又不是沒打過。”張怕不再接他的話,面向山外說道:“機會只此一次,不把握,就不用把握了。”說着話擡步走出法陣。
戰雲坐起來看他,懶懶嘟囔句:“又裝酷,一個打一百?”
張怕當然不是裝酷,天降瑞雪,他有了全殲敵人的把握。前些天下雪,他在山外雪地設了法陣,或者應該說是機關,只有一個用處,可以瞬間爆發大量的熱,將積雪化成流水。
張怕出陣,吳一等人同時而動,布成劍陣,雖然沒有千人時的威力大,但是九十七人皆是高手,行動要快上許多,攻防變得更方便,瞬間布成劍陣,九十七柄銀劍或指天或指地,布成一個冷肅戰陣。
張怕輕搖下頭,既然如此,那就殺吧。身體輕輕上浮,輕輕說出個字:下數十里地的範圍內,轟地一下爆出大量熱,溫度高的嚇人,將嚴嚴冬日馬上變成炎炎夏日,地面積雪直接化成流水,因爲溫度過高,更是蒸騰出氤氳霧氣,把天雷山下變成世間最大澡堂。
山下突然暴出高溫,劍陣中有高手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比如清mén三老,比如yào媚兒,都想起那個恐怖的冰水法術,當時有人喝聲退。
這時候雪化成水,衆人也急忙向外退,可是到底是慢上瞬間。就這個瞬間,雪水雜在霧氣中高高樹起,好象活的一般在大地上跳舞。水龍狂舞,一舞便是萬米水牆擋住他們退路。衆人趕忙上飛,想繞過去,水牆便繼續長高,追着他們而去。
正在水龍與修士較勁之時,遠處突然爆出一團亮光,亮的眼中再沒有別的sè彩,太陽也沒有它那麼亮。只一閃亮,瞬間從遠處映到近前,便聽嘩啦聲響,冰晶nòng出的水龍被亮光擊成粉碎。
吳一等人原本在逃,待亮光出現後,反都停住不走,擺成陣勢轉身回望。
亮光是一柄劍,長不過三尺,沒有靈力bō動,就是柄很普通的配劍,不是法劍,也不是神兵利器,像這樣的劍,在任一個城市都能輕易找到百柄千柄。
亮光刺散水龍,靜靜懸在空中一動不動,光芒很快消散,顯出長劍本體。
見水龍被破,冰晶大爲惱怒,cào控水làng翻舞,又起一片lànghuā,圍住長劍後刷地結成寒冰,長劍被凍在其中。
跟着寒冰碎裂,按照以前千次萬次的經驗來說,這柄普通長劍應該碎成粉末纔是。可是這一次,冰晶失敗了,寒冰碎裂,長劍卻沒有絲毫變化。
張怕面sè變的凝重,難倒這是吳一等人的最後殺招?盯住長劍看,看不出端倪,眼神又掃過吳一等人,他們還是冷着面孔不說話。
心下不由luàn想:這是哪裡來的高手?一柄普通長劍都能使出如此威力,和他相比,我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一高手只能是個笑話。
既然無往不利的寒冰搞不掉對方,那就沒必要再試。張怕輕輕落下身體,踩在一汪清水中。有冰晶控制水流,雪水自不會和泥土hún在一起成爲污水,也不流走,好象冰塊立在坑中。
他在陣外看着長劍不動,山中法陣裡突然躁luàn起來。一百二十八條伏神蛇從雪地上飛起,急往陣外飛。因爲不知道如何進出法陣,一百二十八個恐怖傢伙跟瘋了一樣兇狠衝撞法陣,瞧它們模樣,寧肯毀去天雷山,也要衝出去。
和它們一樣反應jī烈的還有xiǎo豬xiǎo貓火兒和器靈朱雀,另有xiǎo和尚不空。或人或獸緊張躍到空中,眼中望向南方遠處。不空道:“開陣。”
方漸一愣,隨即打開護山法陣的進出mén戶,不空指引着伏神蛇們出來,xiǎo豬xiǎo貓火兒也跟出來。嚴鋼兄弟五人和張天放也想出來。不空僧袍一擺,將他們阻在陣中,對方漸說道:“關陣。”方漸依言而爲,攔下張天放等人。
百多伏神蛇一出來就衝到張怕身前,擺成一道蛇牆,將他護的嚴嚴實實。張怕苦笑道:“你們出來幹嘛?”輕輕拍了拍身邊的一條伏神蛇。
大蛇如今都長到快四米長,碗口粗,眼中lù着寒光,怎麼看都是yīn冷兇狠殘暴,就是這些殘暴傢伙,一定要護住張怕安危。張怕不願意讓它們保護,過去的歲月,他從不肯讓蛇們涉險,如今也是一樣,說了話便輕身踩水而起,躍過大蛇,站到它們前面。可是伏神蛇不依,繞了一圈又護住張怕。
xiǎo豬xiǎo貓也很緊張,xiǎo豬周身燃起狂燥火焰,xiǎo貓已經現出白虎原身,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火兒和朱雀也有變化,都是以前從沒見過的緊張xiǎo心,甚至隱隱有點興奮有點jī動。
到底是誰來了?看到衆獸如此表現,張怕心中發狠,管你是誰,想殺我?先去排隊。招出硬鐵刀,雙手使力握住,低喝一聲,人如箭般竄出,大刀拖在身後,藉着前衝之力,腰身使力,一道黑線從後劈到前,但聽鐺的一聲巨響,硬鐵刀劈到那柄普通長劍上面。
這一劈,鐺的巨響過後,響起聲悠遠龍yín,長劍劍尖輕顫,晃了幾晃,龍yín聲還沒停下,又傳出啪的一聲,長劍斷成兩半,摔落地面。張怕一刀把冰晶無法破掉的長劍斬斷。
長劍斷落,張天放和嚴鋼等人大聲叫好。吳一等人卻是面無表情。
斷劍後,張怕收刀而立,面sè凝重望向遠方。在那個方向突然傳來一聲虎嘯,聽着還遠,可一晃間,前方不遠處便出現一隻黑虎,瞧體型與張天放的四隻黑虎十分相像,但其昂首傲嘯睥睨天下的氣勢卻是那四個傻蛋半點也沒有的。黑虎出現後悠閒舉步,速度卻是極快,三兩步已經走到張怕面前。
老虎背上側坐着一個nv人,穿一身白衣,頭帶面紗,體型曼妙,看着地上兩截斷劍輕聲問道:“是你斷了我的劍?”
這nv人是誰?張怕念頭才起,百多伏神蛇嗖地竄到他前面,擡首怒瞪nv人,隨時準備撲過去拼命。
nv人才出現,劍陣中馬上走出九個人,快步走到nv人身後鞠躬施禮,口稱:“見過師祖。”
師祖?那九個人他起碼認識三個,何王,老牛,蔡xiǎoxiǎo,這nv子竟然出自龍虎山?
龍虎山衆人躬身拜見,劍陣中其餘九十多人也是抱拳高呼:“見過前輩。”
nv子輕擡手臂晃了晃,不理會他們,看着伏神蛇說道:“真是好東西,難怪搞出這麼大陣仗。”她有面紗遮面,見不到容顏表情,只能聽到輕柔聲音,給人種年輕淡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