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是黑怪cào控飛咫全速飛行,十一天飛到這裡。回去的時候,張怕不願意傻站在咫頭查看方向,隨便輸入些靈力由着它飛,所以用足四十天才飛出沙漠。好容易看到蒼黃大地變成綠sè,趕忙尋個城市落下,先進到城中偷懶歇息歇息再說。
他去客棧睡大覺,卻沒想到一路行來,總算是運氣不錯一把,因爲他的憊懶,僥倖躲過黑怪二人的尋找。
他回來時飛的慢,用了四十多天時間。黑怪沒料到他會如此憊懶,與二鬼祖逃過佛士追蹤後,把張怕來歷說一遍,尤其細說他能夠進入煉神殿見到大鬼祖。
二鬼祖一聽,和另一個自己分散萬多年,終於得到消息,有機會見面,卻被自己大意錯過,於是回來追找張怕,當然,也是爲丹yào而來。
只是他倆速度太快,一不xiǎo心飛到張怕前頭,自然找不到那個懶鬼。可是找不到又不安心,虧得黑怪勸說二鬼祖先養傷,養好傷再慢慢尋找。
嚴格算起來,黑怪比二鬼祖厲害,他吞噬掉一整座綠洲、及綠洲上所有生命,和鐵線谷下面yīn靈之地的所有鬼魂,想不厲害都不行。二鬼祖看看黑怪實力,想想自身傷勢,他受的是內傷,氣息紊luàn,一直沒有得到機會好好養傷,便答應下來,尋個僻靜處開始療傷,有黑怪護法和長chūn丹的奇效,傷勢慢慢好轉起來。
他們躲起來療傷,張怕慢悠悠出現了。從沙漠行來這一路都在琢磨解救海靈之事,可惜想的再多也是無用,都是束手無策。
黑怪與山神暫時分開,又想放棄營救大鬼祖,說來也有意思,滅殺神使的隊伍還沒逢戰,已經四分五裂。只是不知道二鬼祖會如何決定,畢竟他與大鬼祖本來是一個人。
除卻他們,還有件事讓張怕困huò,神使去哪了?黑怪到處走動可以理解爲鬼煉之物,神使查探不到,但是二鬼祖四處遊走,神使卻沒有出來滅殺他,難道神使也出事了?
太多事情想不明白,最後都歸咎於煉神殿,想起海中的孤單海靈,張怕心情有些沮喪,便去街上溜達散心。
此處地界屬燕國管轄,名盛和,位於燕國西部,中等大xiǎo,人口三、四十萬。城外或遠或近圍着十幾座莊園。
張怕只是過客,圖個散心而已,凝神斂息扮做普通人在街上走,哪兒熱鬧往哪兒湊。肩頭是xiǎo鳥朱雀,袖口手腕間纏着xiǎoxiǎo青龍,若不是灰袍顯得老舊,倒不失紈絝風采。
晃晃dàngdàng過去一上午,飯口時分,隨便找個酒家吃點東西。倒不是餓,純粹的打發時間而已。在窗邊落座,點些酒菜也不吃,只把目光看往街上。
街角處有家客棧,店mén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張怕看到兩個熟人,心道還tǐng巧。他無意與二人相見,也就坐着不動。如此過去半個時辰,客棧mén口突然來了個少年,站在mén口大聲喝道:“哈文,哈武,出來。”
張怕方纔看到的倆熟人就是哈文哈武,燕國哈mén結丹初階修士。幾年前剛進階之時,因爲過於興奮,老早跑去霧谷等着進煉神殿。結果很倒黴的倒黴了,惹來殺身之禍,被張怕救下,後返回燕國躲難,打算過幾年再去霧谷撞大運。
張怕對這哥倆印象不錯,熱心,仗義,爲剛認識的人就敢出頭,說起來不像修士,倒像是莽撞軍漢,一頓酒便可以替別人賣命。
此時聽人找他倆麻煩,好奇望過去,客棧mén口的少年是築基頂階修爲,穿着普通,面sè平靜,只是雙拳緊握,顯得有些憤怒。
片刻後,客棧內走出哈文哈武,哈文看眼少年,以前沒見過,拱手道:“不知xiǎo友喚我兄弟何事?”
看見哈文,少年突然面泛怒容,冷冷撇下句話:“東城外十里河見。”便轉身往東面走,渾不在意哈文二人會否跟過去。
哈武也不認識少年,問道:“這人是誰?”哈文搖頭:“不知道,走,去看看。”
哈家在燕國雖不敢說是權勢滔天,但好歹也是數的着的修真宗mén,mén人弟子多是傲骨錚錚,少有怕事的,哈文哈武自不會懼怕少年,大步行往東方。
張怕無意招惹是非,不過既然碰到舊識出事,總該過去看看,當下結了帳,悄然跟往。
城東有兩家大酒樓,酒樓下拐角處支着個卦攤,坐着個相士,低眉垂目打瞌睡。張怕從身邊經過的時候,相士突然擡目看向他,只看一眼,隨即又垂頭繼續打瞌睡。
只那一眼,張怕突然一驚,轉頭回看,路上行人熙攘,沒發現出奇之人,放神識掃探,也是沒有發現,心道見鬼了。腳步略停一停,繼續走向城外。
不多時來到一條長河前面,蜿蜒曲長,河岸有片樹林,卻是空無一人。張怕知道樹林中設有障眼法,防止普通人闖入傷掉xìng命。神識掃過,林中三人還沒動手,便擡步走進樹林。
低階修士設置的障眼法對他自是無效,眼前景sè一變,來到處空地上。正見到少年提法劍刺向哈文,觀其表情,憤怒難當,不知道哈文幹過什麼,讓少年如此恨他。
張怕修爲高,行動時無聲無息,場中三人沒有發現他,各自該幹嘛幹嘛。
哈文比少年高一階修爲,見法劍刺來,只是隨手彈開,喝問道:“你我素不相識,我做過什麼,讓你如此恨我?”
少年一招失手,毫不氣餒,恨聲道:“我必殺你。”跟着又是一劍刺來。哈文見這傢伙糾纏不休,又不知道何時得罪過他,反手亮出法劍,嚓的一下毀掉對方法劍,冷聲說道:“僅此一次,再敢犯我,必殺。”
少年雙目赤紅,喝道:“死便死,當我怕死?”法劍被破,少年誦唸法訣,片刻後右掌中浮起一個xiǎoxiǎo火團,瞧着火焰亮麗,隱隱閃shè金光。
張怕久經殺陣,瞧出少年萌生死志,如此一來,怕不是要傾力而爲,打算尋個同歸於盡?以哈文修爲,即便能攔下,也會受到重傷,於是想出手阻攔。
正這時林外結界顫動,衝進來一箇中年人,是結丹中階修爲,大喝道:“住手。”中年人修爲不及張怕,觸動結界,輕易被三人查知,少年看見中年人,心頭更怒,不但沒住手,反雙掌一合,攏住金火,口中噴出自身jīng元入火,火焰騰地暴漲數米,朝哈文燒過去。
這時的哈文哈武正朝中年人施禮,恭敬說話:“哈文哈武見過師叔。”因爲有少年攻擊他們,二人既不想失禮又不想被攻擊到,便放出兩面盾牌擋在身側,以爲少年是築基修士而已,兩道法盾足以防住他的火團。
卻是沒料到少年說拼命就拼命,法劍剛被斷,就捨棄一身修爲不要也要殺他,化做金火快速燒過來。只見轟的一下,金火輕易焚燬兩道盾牌,眼看着要燒到哈文身上。
中年人見狀大驚,可是倉促間來不及救援,只好朝金火打出一道氣勁,無論如何,讓哈文少受些傷害也是好的。
盾牌被破,哈文首當其衝,想着閃避開,卻不及金火快速,眼看要被金火包住。就這危難時分,空中突然吹起一陣風,金火呼地熄滅掉,捎帶腳把中年人打過來的氣勁一起吹散。
哈文正往後退,瞬間閃到幾十米之外,見沒被燒到,長出口氣,這時才發現金火滅掉。雙目噴火望向少年,拎着法劍就要衝過去殺人。
少年見拼命一搏沒也能傷到對方,心中失望之極,急火攻心,哇地噴出口鮮血,跟着摔倒在地。這時,哈文才往前撲,見少年摔倒,只好又停住,心中憤恨不已:我到底做過什麼?讓你如此恨我?
方纔金火攻擊讓哈文險些丟掉xìng命,哈武大怒,他可不管少年是否摔倒,騰身撲過去,想要殺人泄憤。沒想到身形才起,卻被一道粘稠氣團擋住去路,急切間不能脫身而去,心下大駭,退後幾步四下掃量,xiǎo心戒備。
他這一看,發現樹林間的張怕,趕忙抱拳躬身說道:“見過前輩。”哈文聞聲望過來,看到張怕後也是急忙拜見。張怕擺手道:“別這麼客氣。”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哈文哈武也mí糊着,回話道:“晚輩也不知曉。”他倆已經明白,方纔哈文沒被燒到,是被張怕再次救下,言行中更加恭敬。
中年人見哈文哈武衝一個年輕人口喚前輩,也不敢怠慢,快步過來拱手道:“和家莊和坤見過前輩,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張怕淡淡回句:“我叫張怕。”指着少年問話:“這是怎麼回事?”和坤稍顯尷尬,猶豫下回道:“他是盛家子弟。”話說的不清楚,誰知道盛家子弟是誰?
這時林外又有十一人快速跑來,輕易破開結界進到林中空地,刷地分成兩幫,一方是四個人,跑去攙扶倒地少年,另一方是七人,來到和坤身後站定,其中有兩名nv子。
少年一方是盛家人,爲首是個中年漢子,扶起少年先檢查其傷勢,然後一聲長嘆,回身問和坤:“你我兩家也算世jiāo,你就眼看着麟兒使出兩傷法術而不加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