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着過年只剩下短短几天的時間,氣溫開始緩慢回暖。
吳望提着一個行李袋,走在上山的路上。
快過年了,玉泉山的工人都放假回家去了。
上山路上,靜悄悄的,偶爾有鳥雀飛過。
吳望內心忐忑,過了一會,眼神又堅定下來。
一步一步踏上他的大道。
“汪汪……”
葫蘆娃從山上衝下來,一口氣衝到山莊大門口。
渾身的乾草,抖一抖,也沒抖落下來。
它好奇地望着吳望。
“汪汪……”
臭小子,你怎麼上山了?
吳望看了看葫蘆娃,然後緩緩移動目光,盯着山莊大門,目光堅定。
他上前一步,又一步,走上臺階,將行李一放,就在牆角坐了下來。
葫蘆娃一臉懵逼。
“汪汪……”
吳望,你在做啥子?
吳望掃了眼葫蘆娃,沒搭理榻。
“嗷嗚……”
葫蘆娃卻被嚇了個夠嗆。
陸湛爸爸,不好了,來了一個神經病。你快出來看啊。
陸湛正在廚房磨咖啡豆,提神。
聽到葫蘆娃的叫聲,他頭都沒擡,說道:“黑客,你出去看看,是不是誰來了?”
“喵……”
黑客給了棉花一個眼神,讓棉花自行領會。
棉花領會得當,跑上牆頭,朝外面看去。
很快,棉花又跑了回來。
“喵嗚……”
陸湛爸爸,外面大門口坐了一個神經病,好像是叫吳望。
咦,吳望來了嗎?
陸湛停下手上的活,擦擦手,走了出去。
打開大門,往牆角一掃,果然看見了吳望。
“吳望,你怎麼在這裡?你沒去出任務嗎?”
吳望吸了個鼻子,眼巴巴地望着陸湛,“我還沒滿十八歲,可以不用出任務。陸哥,你收下我吧。我不想在道院讀書。”
陸湛盯着吳望,這小子發什麼神經。
兩年前已經拒絕他,今日怎麼又找上門來。
他乾脆在門口坐下來,同吳望閒聊,“你該知道,喬局很重視你。”
差不多是當兒子對待。
吳望甩了個眼神給陸湛,讓陸湛自己領會。
陸湛擡頭看天,不作聲。
吳望這才說道:“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在道院學不了什麼東西,也就是一個月兩顆靈石的補貼,外加一點工資。”
陸湛點點頭,“你有自己的功法,道院教導的功法,或許的確不適合你。但是道院爲你提供了修行資源,留在道院,總歸是有意義的。”
吳望卻說道:“我還是想跟在陸哥身邊。陸哥,你這邊招人吧,我也可以上班打工。你就讓我留在玉泉山莊吧。像是種地,打獵,這些我都活。我從小就住在山上,我喜歡山上,不喜歡道院。”
陸湛苦笑,“我可不敢和喬局搶人。”
“我又不是喬胖子的兒子,他管不了我。”
“你這麼說,喬局該傷心了。”
陸湛拍拍吳望的肩膀,“道院放假了吧,要是沒地方去,過年就留在山上,和我們一起過年。等喬局從北方回來後,你就回道院去。”
吳望望着陸湛,眼神又無辜又可憐,還挺委屈的。
陸湛皺眉,這眼神太熟悉了,怎麼哪麼想賣萌的棉花。
媽呀,果然和棉花如出一撤。
吳望突然說道:“陸哥,我是土系異能,留在道院,完全沒有發揮異能的機會。但是留在山上,我可以用異能幫你翻地。這樣一來,你就可以省掉很多人工。而我只要一份工資,包吃住就行了。”
咦!
陸湛被吳望提醒,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吳望是土系異能,哪裡最能發揮他的能力,當然非種地莫屬。
加上木系異能的棉花,簡直是相得益彰。
陸湛想了想,說道:“先留下來過年。等過了年,開了春,你跟我一起下地幹活。”
吳望頓時高興起來。
“謝謝陸哥。我一定好好幹活,絕不偷懶。”
許楊坐在房頂上,聽着吳望的話,擡頭翻了個白眼。
想不通,怎麼會有人一聽到幹活就這麼高興。
他不想幹活,一輩子都不想幹活。就想一輩子混吃等死。
陸湛將吳望安頓下來。
吳望一直都很興奮,看什麼都稀奇。明明來過山莊好幾回,卻還是看不夠。
陸湛用滴漏式咖啡壺,泡了三杯咖啡。
他衝房頂上的許楊喊了一聲,“許楊,下來喝咖啡。”
許楊從房頂上跳下來。
吳望好奇地盯着許楊。
兩人彼此都認識,只是沒怎麼接觸過。
許楊甩了個眼神給吳望,自行領會。
吳望好奇地問道:“你不是開奶茶店嗎?難道你的奶茶店關門了?”
許楊端着咖啡,坐在涼亭內,一副懶洋洋地模樣。
“奶茶店轉出去了。”
吳望好奇,“轉了多少錢?賺了嗎?”
許楊嘴角一抽,吳望臭小子,能別提他的傷心事嗎?
想當初,他花了二十多萬從董姐手上轉下門面。
而他轉讓出去,才收了三萬六的轉讓費。
嚶嚶嚶!
開半年奶茶店,虧得底褲都沒有了。
幸虧他在小老闆這裡找了工作,又出了兩趟任務,不然今年就要喝西北風了。
哈哈!
吳望大笑起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做生意的料。”
許楊一臉傲嬌,“你很喜歡幹活嗎?”
吳望點頭,“只要能留在陸哥這裡,幹什麼我都願意。”
許楊忍不住想要吐槽吳望,“我發現土系異能,是最土鱉的異能。爲什麼,知道嗎?因爲你們最大的作用就是下地幹活。”
吳望盯着許楊,“你才土鱉,你全家都土鱉。”
“我全家就我一個人,而且我一點都不土鱉。”
說着,許楊手裡的鑰匙扣,變成一根細細的鋼絲,直接將吳望來個五花大綁。
吳望愣住,哪有不打招呼就動手的。
許楊呵呵一笑。
騷年,單純了吧。在野外,變異動物可不會同你打招呼。
吳望試圖掙脫許楊的捆綁。
見掙脫不了,直接異能控制瓦片,朝許楊身上砸去。
我靠!
“吳望,你小子夠黑的。”
許楊吃痛,跳了起來。鋼絲也被他收了回來,變回了鑰匙扣。
吳望活動四肢,“許楊,難怪你會生病。你本來就是神經病。”
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陸湛坐在椅子上,雙腿高高翹起來,手裡捧着一杯正宗的藍山咖啡,心裡頭爽歪歪。
他掃了眼兩個幼稚鬼,說道:“要打出去打,要麼就坐下來,好好品嚐我親手做的藍山咖啡。”
兩個幼稚鬼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一起坐下來。
許楊品了一口藍山咖啡,“小老闆,你磨咖啡的手藝,又精進了。”
陸湛笑了起來,“是吧!我自己也這麼覺得。吳望,你喝喝我的咖啡。”
吳望以前只喝過速溶咖啡,第一次喝現磨咖啡。
他砸吧了一下嘴巴。
陸湛問他,“怎麼樣?”
吳望將心裡頭的話,脫口而出,“沒感覺,和我以前喝的速溶咖啡,好像沒什麼區別。”
“哈哈……”
許楊拍着桌子大笑起來,分明是在看陸湛的笑話。
陸湛嘴角抽抽,一臉心塞地盯着吳望,“你這個棒槌,還是別喝了。”
吳望趕緊改口,“好喝,好喝。陸哥做的咖啡肯定好喝。”
然後仰起頭,一口氣就將杯裡面的咖啡給喝光了。
“哈哈……”
許楊再次放聲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