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起了小雨。
盼望中的甘霖沒到來,只有一點點連地面都澆不透的雨絲,勉爲其難就接受吧。
畢竟不能對懶許楊有太多要求。
許楊整個人都被埋在了土裡,深埋。
吳望跑下去,將他挖了出來。
拍拍臉頰,“許楊,你沒死吧。”
呸呸呸!
“你死了,我也不可能死。”
許楊突然睜開雙眼,衝吳望怒目而視。
吳望咧嘴傻笑,白森森的牙齒,很有衝擊力。
許楊伸出手,“來,抱我回去。”
吳望乾脆利落,雙手一鬆,直接將許楊丟回土坑。
許楊趴在溼潤的泥土上,嘴裡吃了一嘴的泥。
真是悽慘人生啊!
“吳望,你這是謀殺。”
“反正你也死不了。”
“我骨頭斷了。”
許楊捂着肋骨,“肯定是被你摔斷的。”
吳望還小小地緊張了一下,“那麼軟的土,怎麼可能摔斷骨頭。”
“怎麼不可能?”
許楊朝他伸手,“你快把我弄上去,要不然我傷勢就要加重了。”
吳望還在猶豫。
許楊大怒,“你別忘了,這劫雨全都是我的功勞,我的。”
吳望:說的也有道理。看在劫雨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把你拉上來。
許楊心塞。
他的地位竟然還比不上一場劫雨。
人心不古啊!
太冷漠了!
再次回到地面,許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吳望身上,“我走不動路,你扶着我回去吧。”
“我打電話叫高新開了電瓶車下來接你。”
玉泉山莊新近採購了兩臺電瓶車,就是旅遊景點用的那種四輪載客電瓶車,方便上下山。
許楊一副無助的模樣看着吳望,“我可憐嗎?”
吳望搖頭,你一點都不可憐。
許楊被噎了一下。
不過他是誰,他的臉皮可是堪比城牆。
他對吳望說道:“你看我這麼可憐,你忍心讓我留在雨中,悽風苦雨等待電瓶車到來嗎?走吧,邊走我們邊等電瓶車。你扶着我走,反正你力氣大。”
吳望嘀咕了一句,“我怎麼感覺你賴上我了。”
許楊:嘿嘿嘿!
“我們是兄弟,對不對?兄弟就該互相幫助,對不對?”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吳望扶着他的背,“那我帶你上山?”
許楊含笑點頭,“好兄弟,關鍵時刻還是你最可靠。其他人太冷漠,良心都是黑的。”
吳望咧嘴一笑,“晚上吃大餐。小老闆說,你餓了這麼多天,晚上只配吃稀飯。”
許楊慘叫一聲。
“怎麼啦?骨頭又斷了?”
許楊翻了個白眼,“骨頭沒斷,心很痛。”
“你又沒心臟病。”
“我快被氣出心臟病。人怎麼可以如此冷酷。”
“你說小老闆?小老闆是爲了你好。你都餓了多少頓,這個時候就只能吃稀飯,要不然腸胃受不了。”
許楊五官都皺在了一起,“我的腸胃銅牆鐵壁,誰說會受不了。小老闆實在是太小看我。”
“誰讓你絕食。”
“我沒絕食,我那是思考人生的真諦。”
吳望明顯不相信,忽悠誰啊。
許楊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那是入定,思考人生,思考修仙大道。所以等我思考完,我就得渡劫,異能升級。”
吳望被唬得一愣一愣,“這麼說你犯病的時候都是在入定?”
許楊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人生太複雜了,我們不僅要生活,還應該抽出時間思考一下人生的意義。
比如你我都是異能者,我們是不是該思考一下修煉異能的意義何在?
想要變強,那變強以後做什麼?想要強大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真要像傳說中那樣飛昇嗎?
真等到飛昇,到了上界,我們會不會成爲實力最低下的小卒子,又要重頭開始奮鬥?
如果人生一直這樣延續下去,會不會留在地球位面更爽歪歪?”
吳望腦袋上面一圈蚊香,腦袋都被許楊給繞暈了。
他說道:“你思考的課題好高大上哦。”
許楊一臉嘚瑟,偏要故作謙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也就是隨便思考思考。”
然而,他等來的不是吳望的崇拜,而是一記補刀。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做吃貨,對吧?什麼飛昇上界做小卒子,說到底還是在玉泉山舒服。”
許楊一臉心塞,他特別嚴肅地同吳望說道,“知道爲什麼你沒有女朋友,而且不受女孩子歡迎嗎?”
吳望星星眼,“你知道?”
許楊點頭,鄭重其事地說道:“因爲你不會聊天。所有的天都會被你聊死,沒有女孩子願意和你在一起,除非是別有用心。”
這回輪到吳望心塞,“可我也看不上那些女孩子。”
“你看不上是你的事。有人暗戀你嗎?有人給你表白過嗎?”
吳望重重點頭。
許楊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竟然有人給你表白?怎麼可能。”
哪個女生眼瞎,能看上吳望這根木頭。而且還是毒嘴毒舌的木頭。
吳望抓抓頭,眉頭皺起,有點難以啓齒。
許楊催促他,“趕緊說,是哪個女生給你表白?是不是道院的同學?我認不認識?”
“不是女生。”
“什麼?你說誰?”
許楊沒聽清。
吳望又一次說道:“不是女生。”
啊?
許楊;兩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
他拉開距離,上下打量許楊,“真沒想到,你竟然有吸引鈣的潛質。難不成你是深櫃?”
“什麼是深櫃?”吳望不恥下問。
許楊擺手,“那些都不重要。說說表白的事情。”
他重新將全身重量放在吳望身上,趕緊上山。
吳望抓抓頭髮,“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同宿舍的人,一個二貨,開玩笑說要和我交往,我沒答應。”
“然後你就來到玉泉山?”
吳望點頭,“差不多吧。主要還是道院伙食不好,吃得沒意思。而且我和那些人玩不到一塊。他們會的我都不會,我會的他們也都不會。”
野人同圈養的孩子當然不一樣。
許楊問了吳望一道要命題,“你就不怕玉泉山上也有鈣?要知道我們山上可都是男人。”
吳望一本正經地分析這個問題,“小老闆有女朋友,他肯定不是鈣。高新是要娶老婆的,而且天天小黃片,他肯定也不是。裴華章談過還幾個女朋友,他也不是。至於你,你腦子有病,你什麼都不是。”
“什麼叫做我什麼都不是。小子,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