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停下來。
石寒青心中只有這個念頭。他咬緊牙關,頂着反震的力道又一次攜帶着血尤之力衝向木嵐,幾乎是同樣的力道,再次攻向木嵐。
眼看石寒青攻勢又到,木嵐顧不得擦去血跡,頂着劇烈的頭痛再次匯聚水流,然而這次的黑色水流卻沒能成盾,剛剛匯聚便被石寒青一拳打散,害得木嵐傷上加傷,又是後退了幾步。
反觀石寒青,一拳剛落,一拳又至,拳風聲聲作響,木嵐則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凝聚水流苦苦支撐着石寒青一次又一次的攻勢。
“嗬!!”石寒青又一拳,把水流打散,同時把木嵐震到半空中。
這樣下去…我贏不了他…
木嵐不甘心的看向地面上渾身散發着紅色蒸汽的石寒青。
如果在這裡失敗…那麼,我就再也見不到符唸了…
符念……
我的…符念…
“我不能輸…!”墜落在半空中的木嵐兩隻手對着石寒青張開,黑色水流變得異常活躍,幻化成一道道奪命的水柱從空中砸向大地。
“轟轟轟轟轟!!”大地被砸的坑坑窪窪,巨煙瀰漫。
位於中心的石寒青自然沒能倖免,水柱牢牢的把石寒青釘在了大地上。木嵐也從半空中摔了下來,勉強走到了石寒青面前,發現對方似乎失去了意識,這才放心了一些。
被水柱擊倒,石寒青卻並沒感覺到疼痛,反而是在一個空曠的地方醒了過來。
瘋狂套娃??
這是石寒青的第一個念頭,很顯然,在畫卷中的他,又被拉進了更深層的幻境。
忽然,一個聲音穿到石寒青的耳朵中
“牙女…汝爲何幫助吾?”
石寒青猛然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巨大的身軀,就彷彿是一座小山大的妖獸,有些像麒麟,然而絕對不會給人任何祥瑞的感覺,渾身散發着暗紅色的蒸汽,令人驚懼的兇殺氣息流轉在這巨獸的四周。
“血……血尤…”因爲對方的氣息太過恐怖,石寒青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石寒青曾在自己的意識裡看到過血尤,絕對沒這麼大個。
然而,那巨大的並沒有迴應石寒青,而是繼續發出隆隆作響的聲音:“回答吾,爲何?”
居然是有說話對象的嗎?名字似乎是叫牙女?
石寒青心中忍不住好奇,想走近看看究竟是誰敢和這種兇獸聊天。
“呵…我們罪血一族,天生就與你們罪獸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天下修士容不下你們,也容不下我們。如此一來,我們不就是同伴了麼?”
一個略微有些慵懶的女聲響起,很難想象面對血尤時,她的話語竟然不急不慢的。只是,這聲音石寒青聽到覺得有些耳熟。
“你看,我的法則之力在你身邊好像都更加活潑了呢!”被稱作牙女的人聲音有些雀躍。
石寒青走近後,終於看到了那人是誰。
黑色的水流肆無忌憚的在血尤巨大的身體上奔騰,“怎麼樣血尤,這樣涼快嗎?”女子笑嘻嘻的說道。
石寒青目瞪口呆,雖然這女子樣貌年輕的很,但仍然被石寒青認了出來。
“木…木嵐?”
那被稱爲牙女之人,竟然和木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然而無人應聲。
天地斗轉星移,畫面已經轉到了血尤被各大門派聯合討伐的場景,被血尤稱作牙女的人,正騎在血尤的身上,指揮着血尤如何逃脫。石寒青就在牙女旁邊,但無論是牙女還是血尤都沒有注意到他。
沉悶的聲音響起。
“牙女,爲何不讓我與他們戰鬥。”
“還不到時候,相信我,血尤,我會保護你的。”
這臺詞,似乎有些熟悉。
聽着牙女的指揮,血尤一路跑進了大片森林中。
“嗯,跟我來,這邊沒人。”
周圍果然寂靜了起來。
“差不多了…”牙女在血尤身上站了起來,楠楠的說道。只見她手掌一揮,黑色的水流在身旁凝聚成了一把水劍。
“暗水法則:永囚牢!”
那把暗水流動的劍扎進了血尤的脊背,頓時,血尤身體四處蔓延出來黑色的水流,四面八方匯聚起來囚住了血尤。
“這是…”血尤的聲音因爲憤怒有些發抖,“這些天你在我身上種下的法則…?!”沒有得到迴應。普天蓋地的修士一涌而出。
畫面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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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回到祭壇。
“額,雖然差點力量就失控了,但好在,一切都要結束了。”木嵐拖着重傷的身軀,手心中凝結出一根水針,打算了結石寒青。
“去!”木嵐手一揮,水針破空而去,“結束了。”
“啪!”石寒青雙眼依然緊閉,然而卻伸出手輕鬆拍開了急射而來的水針。
“什麼?!”木嵐不可思議的叫到,連忙後退。
而石寒青,在木嵐後退的瞬間,便已經暴起,一個眨眼便閃爍到了她的面前。
“若不是被你的暗水擊中,我真的快忘了這背叛之痛了,牙女!”
話,依然是從石寒青口中說出的,然而聲音卻已經沙啞到不像是人類的聲音,那更像是某種野獸發出的嘶吼。
牙女……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木嵐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我…我不是什麼牙女,我是,木嵐。”黑色水流匯聚成長矛,木嵐一手抓住,捅向石寒青胸口。
石寒青伸出手,一把接住了長矛,暗水與紅色的蒸汽刺啦作響。
“真是,令人十分懷念的法則啊,牙女。”
手長微微用力,長矛應聲而碎,然後便一拳打向木嵐的臉,木嵐急忙召喚水流防禦,然而這次拳頭輕易的打碎了水流,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咚!”被打飛的木嵐直接撞碎了岩石,如果沒有黑色水流的保護,恐怕會當場斃命。
“咳咳咳。”又吐出一口血,木嵐有些懼怕的看着前方的紅色氣流,“你…你不是石寒青…”
“當然了,雖然我已經只剩一點意識了,但我的老朋友怎麼能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呢?罪血一族的小姑娘。”
紅色蒸汽減弱,只見石寒青的頭髮已經血紅,眼睛也已經失去了眼白,變成了幽深的黑色,兩隻手臂的皮骨血肉早已變成野獸一般的爪子。
“他”佇立在岩石之上,居高臨下的看向地上的牙女。
“命運真是曲折離奇啊。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