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據此前的觀察,明明自己比其他煉氣期修士更強。
待心情平復下來,金梓鳴打開“神魂初識”,幸好這本書的內容,還在他的理解範圍:
神魂初期僅能對外進行探測,修行漸深後,可產生念力,從而操控物體或形成攻擊手段。
待瀏覽完畢,他略有些失望,這兩本書都沒有提及具體的修煉法門,對他的幫助並不大。
還剩最後一本“刀法基礎理論”,他內心暗暗祈禱,希望能就此找到刀道的正途。
他有些忐忑地閱讀起來,書中認爲刀法有六個境界。
由低到高分別是人刀合一,融入刀勢、自然奧義、後天法則和先天法則,以及超脫境仙人超越法則,創造獨屬於自己,又暗合天地規則的刀法。
刀修主要走兩種路線,一種是追求極致速度,往往藉助風之勢或奧義,以及雷電之勢或奧義等。
另一種是走力量之勢或奧義,以長刀刀修居多,追求一力降十會,管你什麼虛妄,我自一刀破之。
對於如何修煉出人刀合一,這次倒是罕見的大方,給出了一門“基礎刀法”。
如果只比招式,不見得比他的“虛實旋風刀”高妙多少,但好在這是正宗的修真刀法。
在招式中註明了內氣的運行線路,不僅有示意圖,還有相關的文字說明。
據此修煉,可以爲刀修奠定一個堅實的基礎,爲日後的崛起積蓄能量。
“基礎刀法”的起式爲“斜步削刀式”,然後是“迎推刺刀式”,“回馬上弓刀式”,“背花反撩刀式”,“滑拿一刀式”等。
總計二十一式,無論是刀法還是運氣法門,都非常簡單。
金梓鳴不僅沒有嫌棄,反而喜出望外,他最喜歡這種用簡潔的描述,來闡明大道的方式,堅信這部入門刀法對自己會有大用。
他開始潛心研修刀法,一晃兩天過去,他合上書,準備出門。
不料敲門聲響起,開門發現是曾澤立於門前,一把抓住自己,抱歉說道:
“金兄,這幾日忙於安頓和見識新奇事物,還被一幫人纏住,到現在才抽出身來,萬望原諒。”
“小澤,沒關係的,朋友交心,不在乎這些表面活兒,咱倆相互諒解,你看我不也沒來找你嗎?”金梓鳴微笑道。
“金兄,說來慚愧,都怪我二伯未打聽清楚,沒有幫你提前鋪路,你拿到的是綠色令牌吧?
唉,我現在才知道,新錄取的外門弟子,分爲兩組。
第一組叫進取組,是普通弟子,意思是還要好好努力,持綠色令牌;
第二組叫潛力組,意思是天才很多,潛力無限,持藍色令牌,來源比較複雜。”
“哦,還有這回事。”金梓鳴詫異道。
“我也是這幾日才清楚,龍晴派的絕對核心都來自西金洲的君蘭國,掌門、核心長老、主要堂主,甚至不少內門精英和外門核心弟子,均是如此。
門派覺得君蘭國的人更加忠誠和團結,值得重點培養。
因此,來自君蘭國的弟子均屬於潛力組,這個組裡最多的也是這類人,大約有二百多位。
其次是本次入門考覈中排名前一百的弟子,以及體質測試時,發現是特殊體質的人,如單純的五行體質,以及風屬性或雷屬性等。
最後就是我這種,私下走了門路的,我二伯託了一個外門實權長老的關係,把我放入了潛力組。”
金梓鳴聽完亦深感無奈,
居然還有這些門道,曾澤接着說道:
“藍牌弟子每月領取二十枚低價靈石,可以去藏書閣前三層閱讀與借書。
據說第二層的藏書,就是修真界爛大街的基礎書籍,去外面花少量靈石,就能搞到。”
金梓鳴有些懊悔當初考覈時沒表現突出,把自己生生變作了身份最低的綠牌弟子。
金梓鳴想起一事,連忙問到:
“小澤,我從藏書中得知,人體有三個丹田,但我只練了下丹田,另外兩個丹田,你練出來了嗎?”
曾澤詫異地看着他,彷彿看着一個怪物。
“金兄,你連這個常識都不知道?我們都纔是煉氣期小修,怎麼可能練出三個丹田?
所有人都是先練下丹田,至於另外兩個丹田,當你進入高階後,纔會有所涉獵,那時纔可能修煉。
據說當今道法,已不流行修行中丹田,而隨着元神境界的變強,上丹田會自然出現。
有了上、下丹田,就足以煉到合體境或大乘境,甚至超脫境。”
金梓鳴這才長舒一口氣,明白這些年瞎琢磨,並沒比別人少修一兩個丹田,終於放下心來,慶幸路沒走錯。
“金兄,你不用太擔心,靈石不夠時,只要我有,就一定借予你,如果一、二樓書籍回答不了你的疑問,我上三樓去幫你找答案。”曾澤安慰道。
金梓鳴也想開了,當前階段只要有人給他指明前路,剩下的可以靠勤奮和思考去彌補。
“今晚我約了一個湛星城的老鄉喝酒,也是外門弟子,他已經入門六年了,一起去,可好?”曾澤問道。
金梓鳴正想和門中“老鳥”聊聊,免得搞不清楚狀況,再次吃虧,當即便爽快答應下來。
到了酉時,二人來到坊市裡一家叫做“雅然小居”的餐館,坐下不久,曾澤的那位老鄉就來了。
此人二十五六歲,看起來風度翩翩,但眉宇間卻夾雜着一絲不易覺察的疲憊與頹廢。
“這是我朋友金梓鳴,也是今年新加入的弟子。這是我老鄉,黃明欣黃大哥。”曾澤介紹道。
待小二將菜端上,且酒過三巡後,大家逐漸熟悉起來,不再那麼生分。
金梓鳴敬了黃明欣一杯,隨即問了一個感興趣的問題:
“老黃,我還是最低級的綠牌弟子,門中很多規矩都不太清楚。
不知你是否知道,如果想往上混,該怎麼做?”
“哎,我要是知道,就不會混到現在這個份上。
我也是綠牌弟子出生,咱們算同病相憐,我不是打擊你們,即使小澤是藍牌弟子,也就多那麼一絲絲機會能混得更好些,至於梓鳴你嘛,唉,難了。”
黃明欣同情地看了他倆一眼,嘆息道。
“此話怎講?”金梓鳴心中困惑,趕忙問道。
“你們新弟子入門後,每年有一次升級機會,分別是綠牌升藍牌,藍牌升黃牌,黃牌升紫牌,紫牌升內門弟子。
我運氣還算不差,用了將近六年,今年總算成爲一名黃牌弟子,可以去外門藏書閣第四層看書,每個月領取三十枚靈石。
但這又什麼用呢?沒有高級功法,沒有名師指導,就這點靈石,有生之年,恐怕連紫牌弟子都到不了,更別提突破到築基。
我近來也很苦惱,不知今後的路該怎樣走,實在不行,只有去走走門路,爭取謀一個外門最低級執事的位子。
噢,對了,除了幻想升級,梓鳴,你還要小心降級,綠牌弟子每年都要淘汰排名末尾的十人。
當然啦,以你的資質,應該無虞,但要注意別得罪長老,要不然很可能被人強行放入淘汰名單。“
“那升級的評判標準是什麼呢?”金梓鳴當然不擔心降級, 但如何升級,他必須先搞清楚。
“狗屁的標準,根本沒有標準,實權長老的想法就是標準。
你看那些君蘭國的人,每年至少升一級,還有升兩級的,甚至可以離譜到,直接特批入內門。
他們都是自己人,親友多,靈石和高級功法不缺,而且能隨時得到高手的指導,只要不是傻子,基本都能出人頭地。
龍晴派,推崇優雅知性之風,大家表面都是謙謙君子,講究風度和以理服人,唉,實際上哪有什麼理啊?
這些年宗門實力每況愈下,只是仗着上宗的威名,才震懾住那些敵對門派。
今天我說這些,你倆千萬不要出去亂說,否則我肯定會被追責。
當然,就算你們說出去,我也不會承認。”黃明欣的神色復又變得謹慎起來。
曾澤和金梓鳴連忙說道:
“老黃只管放心,絕不說與他人,一切到此爲止。”
“既然低階弟子活得這麼慘淡,是否有人主動離開呢?”金梓鳴忍不住問道。
“此話你千萬不能再提,這是禁忌。
記得三年前有一名黃牌弟子,利用外出做任務的機會逃離。
長期不回門派覆命,自然被宗門覺察,便派出一名金丹修士將其捉回,直接廢了丹田,貶爲凡人逐出。”
金梓鳴聽得乍舌,心中一陣苦澀,好不容易走上修真正道,卻不料掉入這樣一個大坑之中。
晉升的概率很低,極可能成爲一名終生碌碌無爲的低階修士,這絕不是金梓鳴想要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