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位於東南方向,這位元嬰修士的師尊,好似感應到了什麼?
忽然!
一陣驚天動的威壓,穿破虛空,橫掃而來。
轟!
虛空震動!
天地失色!
無盡海水,也爲之傾覆!
見狀。
那元嬰初期修士一臉篤定道:
“若是道兄不願意,在下也不爲難你,這就離開!”
“不過,本座的師尊剛纔的警告,你看到,若是····”
話雖只說半截,但其中的警告意圖,卻是極爲明顯。
見狀。
程不爭眉頭微微蹙起。
同樣,他也沒有迴應於對方,反而沉默了下來。
程不爭細細的回顧了一下,剛纔席捲而來,一閃而逝的恐怖威壓。
那股浩瀚的波動,若是沒有感應錯的話···
確實是一位至尊強者,所爆發而出威壓。
不然。
也不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勢。
不過!
讓程不爭感到怪異的是,那威壓中所攜帶的氣息,卻是極爲陌生。
畢竟。
人族與妖族的諸多至尊強者,他在仙盟總部都見過。
雖不是本尊直面諸多至尊,但諸多至尊的氣息卻沒有忘記。
因此。
程不爭對各位至尊的氣息,都極爲敏感。
“難不成,是隱藏在修仙界中某位至尊強者。”
“應該不可能吧?”
“畢竟,一旦修士突破至化神之境,異象極爲浩大,根本無法遮掩。”
“這可不是無端猜測,而是有真實的記載!”
“否則!
沒有浩蕩如海的靈氣供給,那這位陌生的至尊,又是如何突破的呢?”
瞬間。
諸多念頭,涌上他的心頭。
同樣。
此刻,程不爭也對那位神龍見尾不見首的陌生至尊,極爲忌憚。
他自然也不敢用【大羅法目】,去看那位處於東南方向的陌生至尊。
正因。
此時,這尊化身可是攜帶了大量的神血,用於兌換新版【血玲瓏】所需的靈材。
一旦那位陌生的至尊,察覺到他的偷窺,從而親身降臨,那他所攜帶的神血,決計瞞不過對方!
到時候,也不用多說,對方絕對會出手。
畢竟。
強者尊嚴,不容褻瀆。
更爲主要的是,利益不能受損。
何況。
那位至尊能在眼前的元嬰修士恰好威脅他的時候,不輕不重的爆發了一下威壓。
他有理由相信,那位陌生的至尊,定然精通瞳術。
不然。
也不會有這般巧合的事發生。
想到這裡。
程不爭也準備破財免災。
失去一滴神血,總好過至尊出手?
或報廢一張由諸多奇珍煉製而成的底牌吧!
那明顯就不划算。
打定主意後,程不爭也知道自己小覷了,至尊強者的臉皮。
“居然還有至尊強者,讓徒弟光明正大的打劫他人。”
這一刻。
他心中尤爲不甘。
“想他修煉到如今,何曾吃過這般悶虧!”
但程不爭見那位元嬰初期修士,一臉篤定模樣看着他···
最終!
他心中衡量一下,只能無奈的壓下心底不甘。
“捱打就要立正!”
心中長嘆一聲後,程不爭輕吐一口濁氣,好似要將心底的鬱悶宣泄出來般,而後恢復平靜之色,和顏悅色道:
“既然道友也是師命難爲,那在下也不好爲難道友!”
聽聞此言。
那元嬰修士更是顯得風輕雲淡,淡淡道:
“還望道友不要在心裡,怪在下才是!”
“本君也是逼不得已!”
話雖然如此說。
但此時,他心中卻是極爲歡喜。
“小樣,就算你比修爲高,最後還不是乖乖就範!”
這時。
程不爭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而後開口問道:
“對了道友!那前輩該如何稱呼?”
說到這裡。
程不爭又補充了一句道:
“當然,在下也不是暗藏不滿,就是回去跟老友們談論時,多一些談資罷了!”
聞言。
那元嬰修士輕蔑的看了程不爭一眼,而後高傲道:
“本座的師尊,乃是化神至尊。”
“就算伱不滿又如何?”
緊接着。
他語氣變得婉轉起來,開口勸道:
“不過,本座還是奉勸道友一聲,千萬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那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何況:化神之下,皆是螻蟻!”
“這話可不是用來說笑的!”
此時。
那元嬰真君將至尊座下弟子的威勢,展現的淋漓盡致,又將自己的無奈之情表現了出來。
見狀。
程不爭自然是面色誠懇的點了點頭道:
“多謝道友提醒!”
話雖如此說,但他心裡是如何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畢竟。
在修仙界中,報仇雪恨,從來都是以年爲計算基礎單位。
十年。
百年。
千年。
都是修士復仇的一道道門檻。
仇越大,越深,記得時間也就越長。
另一邊。
那元嬰真君見程不爭態度也是比較誠懇,這才放心道:
“既然道兄,想要知道本座師尊的尊號?”
“那你聽好了···
本座的師尊,尊號爲‘安瀾尊者’!”
呵呵!
就算事後發現自己被騙了,但那時已晚了!
而且本座可是戴着【千幻面具】這件奇寶,到時候本君就算站在你面前,估計你也認不出。
哈哈···
這一招太好用了!
估計在來幾次,本座突破元嬰中期的資源,估計也夠了!
儘管此時,元嬰修士心裡狂喜不已,但卻並沒有表露出一絲異樣。
不單如此!
他也保持至尊座下弟子的高傲,決不能顯露出自己着急拿神血跑路的心思。
最好,等對方將神血雙手奉上,在故作一番姿態。
然後,再飄然離去。
此間,種種套路,他可是精研了許久。
前幾次沒出一點差錯,就是明顯的例子。
可惜。
這元嬰修士卻不知道,當他之前在程不爭面前,橫空而過之時···
他的本來的容貌,已被程不爭收入眼底。
本來程不爭就沒在意。
之後,也無需在意。
畢竟。
得利者,是此人背後的化神至尊!
也是主使者。
然而。
這一切,全因這一句話,讓程不爭開始懷疑起來。
什麼?
安瀾至尊?
這不是當年本座在琅琊秘境中用的馬甲嗎?
難道世上真有這麼一個名喚‘安瀾尊者’的強者。
不可能,這麼巧吧!
想到這裡。程不爭化身摸向懸掛在腰間儲物袋的大手,忽然動作一頓,而後一臉‘驚訝’道:
“安瀾至尊?”
“可是那位在琅琊秘境中,橫壓無數的強者的‘安瀾’?”
“更是在【羣星薈萃榜】中寫下了:
仙之巔,傲視間!
有我安瀾便有天!”
“這般豪邁之言的前輩!”
話落。
程不爭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元嬰修士,好似極爲推崇對方。
見狀。
那元嬰真君,心裡咯噔了一下。
“眼前的修士,不會是安瀾的迷弟吧!”
“若是如此,極有可能對安瀾極爲了解!”
“該不會要露出馬腳了吧?”
瞬間,他念頭一轉。
“不對!”
“眼前的元嬰後期修士,目光灼灼,應該是沒見過真正的安瀾!”
“不然,就不是這般表情!”
“應該是聽聞過‘安瀾’的大名。”
“畢竟,當年進入琅琊秘境的強者,可是有很多,雖然在至尊令下,不得傳播,但小道消息,可從來沒有斷過!”
“所以,對方也僅僅聽聞過安瀾,那恐怖的戰力?”
同樣。
這也是他選擇用安瀾名號的原因。
戰力強橫無比,又沒有在修仙界中露過臉!
再加上,當年人族至尊下令尋找此人,也側面說明了安瀾與各大至尊沒有一丁點關係。
也與各大頂尖宗門,沒有牽連。
這正是最好冒充的名號。
說此位強者是至尊,也沒有人會不信?
實在是安瀾在琅琊秘境中的戰績,過於恐怖。
念動間。
諸多細節在他心裡劃過。
隨後,那元嬰真君冷淡的點了點頭,道:
“知道就好!”
這下該穩了吧!
就在他等着程不爭將神血雙手奉上之時···
然而。
事實卻沒有如他所想!
這一刻。
表面平靜的程不爭,內心卻是涌起了滔天怒火。
“自己居然差點被自己的馬甲名號,給騙了?”
“世上還有道理可言嗎?”
憤怒感涌來的同時。
程不爭心頭也浮現出了一股羞愧見人的情緒。
既羞愧,又憋屈。
如此複雜的情緒,也是他的頭一遭。
而且還是在他修煉至元嬰境,心境早已被錘鍊千百變,極其強大的今天。
但今天他卻是破防。
還是被一位元嬰初期修士,給弄破防的。
轉念一想。
程不爭當即壓下了心頭諸般複雜的情緒。
畢竟。
他到現在還沒有弄清,那位於東南方,之前爆發出至尊強者威壓的波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念頭一起。
程不爭瞳孔中便有異像浮現,朝着東南方位看去。
之前。
程不爭是怕真有至尊強者,在那裡···
但那位至尊若是換作‘安瀾至尊’的話,他的忌憚,大大削減。
更是起了巨大的懷疑之心!
這一刻。
在程不爭化身的眼中,天地之間的距離,無限拉近。
這一幕。
自然也被對面的元嬰修士瞧見了。
畢竟。
程不爭化身眼眸中浮現的異像,過於明顯,怎麼可能看不到?
瞬間。
那元嬰真君知道麻煩大了!
這是對方起了懷疑之心。
那自己要不要跑路呢?
畢竟!
他的‘師尊’雖說被他安排在東南方位,距離也極爲遙遠。
尋常修煉秘法瞳術的修士,根本的難以瞧見他的‘師尊’真身。
念動間。
元嬰真君劃過諸多念頭。
一時間,他也難以下定決心。
正因,他這一跑,無疑證明了自己是招搖撞騙之徒。
不但要面臨對方的追殺,而且也會失去了那滴即將到手的四階神血。
但現在不跑,萬一真被眼前的元嬰後期強者,發現了端倪,到時候更難脫身!
“那現在要不要,賭一下對方修煉瞳術秘法的威能呢?”
“算了!”
“還是保命要緊,先跑爲敬!”
剎那間。
那元嬰真君心中一動,立馬施展起自己唯一掌握的遁法神通。
玄光閃爍間。
與程不爭化身相對而立的身影,已在悄然無息間失去了蹤影。
同一時間!
天際盡頭,卻有個黑點閃現。
正逃遁的元嬰修士,心中卻是開始自我鞭策起來。
“日後還得謹慎點!
哪些修煉瞳術秘法的強者,可不能忽悠!”
“而且這次回去後,還得收尋一下檢測靈瞳類的秘法,免得再次出現這等情況。”
瞬間。
飛遁而逃的元嬰真君,便有了明確目標。
確定好接下來的安排後,他又想到了這次的損失。
頓時,肉痛不已!
雖然在表面上,他沒有任何損失,只是動了動嘴,表演了一番演技,但那突然爆發開來的至尊威壓,可不是什麼寶物都能擁有的威能?
爲此。
他可是花費幾種奇珍靈材,這才煉製幾張【威壓符】。
每張【威壓符】都能爆發出的至尊威壓。
如此特殊的符籙,自然不是尋常靈符,而是他在一座古老的遺府中,所得到的煉製之法。
同樣。
此等特殊符籙的煉製之法,在修仙界中更本沒有流傳。
不然。
他也不敢用此招,來收刮修煉資源。
不單如此!
此時他施展的遁法神通,也是從那座古老遺府中,唯二的收穫。
從中也可看出,能修煉到元嬰境的強者,每一位都有獨一無二的際遇。
幾息後···
遠離了那片海域的元嬰修士,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道:
“還好,沒追上來!”
“看來對方並無本座這般有機緣,修習了遁法神通。”
旋即。
他再次準備變換一下方向時···
忽然,一陣熟悉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道友,你這是找本座嗎?”
聞言。
那元嬰修士下意識的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入眼!
他便望到了,那張似笑非笑的面孔。
“怎麼可能?”
“他的遁速,怎麼會如此之快!”
“難不成,對方也修習了····”
瞬間。
他麻木了。
“難道今日合該本座遭劫!”
程不爭見對方面色慘白,萌生死意的雙眸,不由的輕笑起來。
“道友!你怎麼拋下了‘師尊’,獨自跑路了啊!”
他說到師尊兩字時···
撐不住在的語氣,卻是不由的加重了許多。
“哦!本座忘記了,你那‘師尊’已化作了一縷灰燼!”
“若不是本座眼力好,還真看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