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程不爭之前也沒有考慮到。
也是他之前想的比較簡單。
當然,這也是楚道風不清楚,監察殿內那彎彎繞繞的關係,從而忽略掉了!
不···或者說楚道風清楚!
所以,當時楚道風才極爲鄭重向他介紹楚殿主的諸多支持者,而後獨自前往與那些支持者通氣。
當時,程不爭還頗爲感嘆楚道風,不清楚人心複雜?
但現在看來,當時楚道風是信心十足。
這也是程不爭之前從人心角度考量的,而忽視了此間關係!
關鍵的是,他可不知道此間內幕隱秘!
畢竟!
這等秘聞,可不是能打聽到了!
之前程不爭也只是一位三階監察使,根本接觸不到這個層次的修士,以及圈子。
若不是,此次“牆頭草”左真君的言外之意,提及到自身也是迫不得已的處境時,提及到了這一點,他還不曾瞭解此間關係。
之前他還以爲,僅僅是殿主有任期的!
正因爲,一旦這等重要權柄沒有限制,無需幾任,監察殿將會成爲某一家宗門的自留地。
所以!
殿主纔是重中之重的位置。
至於,其他職位倒是無關緊要。
尤其是在監察殿,沒有出現副殿主時!
監察殿幾乎是殿主的一言堂,但副殿主出現,也是權力更迭的時期。
一言堂,幾乎已不在可能。
至少在人事變動,以及極其重要的事件,需兩位殿主合議後,達成一致意見,才能生效。
也正因爲如此,程不爭也不能用楚殿主的身份,行職位調換權力。
畢竟,真正的楚殿主還在閉關中呢!
一旦他做了出格之事,出關後的楚殿主可不會那麼好說話,即使這一切都是他後輩同意,那也沒有用!
正因爲他動用過本源珠內的力量,才清晰的知道楚殿主的可怕之處。
若是沒有必要,他也不會出格之事來。
同樣!
也正是“牆頭草”此次暗中投機,也讓程不爭對監察殿內錯綜複雜的格局,有了一個更爲清晰的瞭解。
遠比之前楚道風所述,要細緻許多。
畢竟,楚道風雖是楚殿主的後輩,但他終究是一位金丹境修士。
不到相對應層次,根本無法觸及此等隱秘,即使來歷背景再大,也不外乎如此!
這一切雖是程不爭心中的推測,但實際情況與事實相差,並沒有什麼出入?
念動間!
一張複雜的關係圖,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另一邊。
流明仙城,塵世樓!
這一日,卻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見此人剛一走進塵世樓,瞬間那吵雜的聲音,爲之一頓!
整個酒樓的食客,猶如被掐住了喉嚨,紛紛停下了交談,面露驚慌之色望着那一道人影。
能讓一衆修士如此驚懼,正是因爲讓人恐懼的威壓。
那絕不是築基期修士,很有可能是一位金丹真人。
畢竟!
塵世樓只是低階修士匯聚的場所,一般能見到築基期修士,已是了不得的大事了,足夠向朋友吹噓一陣子了。
但他們何曾近距離,見過金丹真人。
這已不是炫耀的資本了,正確來說已是恐懼。
這時!
掌櫃連忙從櫃檯內快步走出,三步並兩步來到那位身穿白色長袍的老者面前,先是行了一禮,而後掌櫃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前輩大駕光臨,這邊請!”
說着這位掌櫃伸手虛引,做了一個請的姿態來。
見此。
這位身穿白色長袍的老者,環顧一圈後,點了點頭,在掌櫃的引領下向前走去。
而塵世樓大廳內的食客見此,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他們也清楚,金丹真人可不會輕易降臨這等地端場所,不是好事,便是禍事!
對此,諸多食客傾向於後者。
極有可能此家酒樓,得罪了這位金丹修士。
畢竟!
這位真人神情冷淡,也不像是有好事發生的模樣。
也正因爲如此,他們儘管心中好奇,但也知道這是他們不等得罪存在。
所以!
等那位真人消失在大廳食客的眼簾之中,這些食客紛紛結賬離去。
此時!
大廳中,只有一片凌亂的桌椅,以及殘羹剩飯的場面。
與之前,杯盞交錯,鬧哄哄的模樣相比,完全是天囊之別!
只有幾位夥計,在收拾着這片狼藉不堪的大廳。
不過幾位夥計明顯也是心不在焉,時不時擡頭,向某處包間的方向望去,看上去極爲忐忑不安,但又想到了靈石,卻還是咬牙堅持了下去。
畢竟,在仙城中修爲底下的修士,可不是那麼能容易找到活計的。
現在能找到這個報酬“豐厚”的差事,已是羨煞旁人。
不然!
他們早就隨着食客一道離開了。
包廂內。
掌櫃低眉順眼的恭候在一側,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前輩,本店的特色,是否要品嚐一下?”
聞言。
白袍老者淡淡的瞥了一眼掌櫃,平靜道;
“去找個能做主的人,來見本真人!”
話落。
老者便不在理會這個練氣期的螻蟻!
見此。
掌櫃也不敢怠慢,連忙讓夥計上一壺靈茶,而他去通知在明華仙城中,仙府靈山洞府內閉關的東家。
嗖!
一道赤紅流光從塵世樓內,激射而出!
····
明華仙城,仙府靈山!
某座洞府內,一道人影正吞吐着靈氣。
每次吐納,都有大量靈氣席捲而來。
不錯!
這正是在仙府靈山內修煉的程流,雖然今世只能停留在金丹境,但也不是沒有進步的空間。
畢竟!
金丹初期與金丹大圓滿修士的地位,在修仙界中截然是不同的。
因此,能進一步,沒有一位修士會懈怠,除非壽元不多,大限將到,已無突破希望的修士,纔會徹底放下修煉。
這時。
盤坐在雲牀上的程流,眉頭忽然一皺,周遭匯聚而來的靈氣,立即潰散開來。
旋即,他伸手一招。
一道赤紅的流光,飛射而來。
凌空一抓!
一張赤色靈符,出現在他的手心中。
少傾。
程流眼眸中閃過一道疑惑之色,按照掌櫃形容,他與這位真人並無交集。
他的好友,幾乎都是築基期修士。
何況,他突破的消息,在明華仙城中可沒有修士知道。
因此!
同爲金丹境的修士,他還沒有機會相交。
所以,也不可能認識此位金丹真人。
雖然程流心中有些疑惑?
但他還是起身,向洞府之外走去,不管如何?
見,還是需要見一下的。
畢竟!
他可不在是一位任人可欺的築基期修士,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金丹真人。
所以,也沒有任何理由懼於對方。
況且!
這裡可是仙城,即使元嬰修士,也不敢在仙城中動手。
最重要的是,家族的後臺可是一位元嬰真君。
哪怕家族老祖不喜問事,性子謹慎,但後人有難,老祖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一點。
程流倒是也有信心。
很快,程流的身影消失了洞府中。
····
塵世樓!
某間包廂中。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程流望着面容陌生的老者,帶着笑意問道。
雖然他心裡比較疑惑,但表面依舊是一副歡迎的模樣!
見此。
端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見到程流的一瞬間,瞬間眉頭一皺。
“此酒樓的東家,不是一位築基期修士嗎?”
“怎麼,現在變成了一位金丹修士?”
“家族情報部的這幫傢伙,連這麼點小事都幹不好,一天到晚到晚只知道伸手朝家族要資源,一點沒有用,回去之後,定要將此事上稟老祖,削減其資源供給!”
雖然他心裡暗恨不已,但還是起身相迎,同時臉上也多了一份和悅的笑容。
“在下來自赫連仙族支脈,赫連丹青!”
“見過赫連道友!”程流笑着,伸手虛引道:
“道友請!”
少傾。
兩人落座後。
程流直接開口道:
“不知道友來尋,有何要事?”
聞言。
赫連丹青面色一正,開口道:
“此次來拜訪道友,是有一事相求,望道友能行個方便!”
聞言。
程流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決,而是笑着道:
“不知道友想要行什麼方便?”
程流清楚,能讓一位金丹修士親自跑一趟,這事應該小不了!
不然!
憑藉着赫連仙族,在此片海域中的威名,定然會有大把的修士,交好對方。
赫連仙族!
程流也是比較瞭解,那可是有元嬰老祖坐鎮的古老仙族!
那可是比尋常元嬰級勢力,存在的時間還要悠久,連支脈都有幾支。
尋常這等仙族,可沒有此等底蘊!
雖然此族的主脈,在鎮海盟某一座島嶼中,此片海域中赫連仙族,也只是支脈之一。
但此支脈可是在此片海域,已立足了上千年,也是底蘊非常強大的一個勢力。
據聞,此片海域中支脈十分興盛,連金丹大圓滿修士,足足有好幾位。
便是赫連仙族祖地的老祖,對此支脈也比較關注。
再加上,此支脈人才輩出!
因此!
這纔在此片海域中,積攢下偌大的聲名。
也正因爲如此,程流心中更爲疑惑了,對方有什麼事,需要用到他!
畢竟!
他也不過是一位金丹修士而已!
有這般修爲的修士,程流相信此族,應該不缺。
也正因如此,他可不敢直接答應。
見對方沒有直接答應,赫連丹青哈哈一笑道:
“道友多慮了!”
“此次在下所求之事,對於道友而言,應該是一件好事!”
聞言。
程流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但面上依舊是笑瑩瑩的。
“哦!”
“道友但講無妨,若是能答應,在下絕不推辭!”
“本族希望能收購道友的獸血生意,想來道友也是爲了靈石,這點本族絕對會給道友一個滿意的價格!”
赫連丹青笑着道。
若不是對面的修士,是一位金丹修士,而是一位築基期修士,他早就威逼對方了。
那裡用得着如此這般!
但現在情況發生了轉變,也只能用靈石來收購對方手中的生意了。
希望對方不要不識好歹!
畢竟!
這是他能拿出最大的誠意。
獸血生意!
這是程流早年在此仙城立足後,所發展起來的生意!
爲此,他早年將老祖賞賜下來的寶物,變賣一些後,一點一滴地慢慢壯大至今。
不然!
單憑開設的店鋪,不知哪年才能積攢下足夠的靈血,才能讓家族的練氣大圓滿修士進行突破?
現在此門生意,可以雖不敢說很龐大,但也有足夠的規模。
此時,對方來摘取桃子,他怎麼可能答應!
怪不得,近些幾年來,收購到的獸血比以往少了許多。
顯然。
這是此族的動作,導致獸血生意,出現了意外。
畢竟,靈血對家族的重要性,極其重要。
也因如此,程流才極爲在意。
當然。
這些雜事,老祖也並不清楚。
不過,程流雖不知對方的目地何在?
但他不可能放棄此門生意,此乃是家族最大的底蘊之一。
也不能直接回絕,需婉轉一些,以免傷及對方的顏面。
旋即。
程流笑着道:
“多謝貴族的好意!”
“雖然在下也很想答應,但此門生意乃是爲後輩的營生所立!
在下也不能爲了一時的靈石,而棄後輩,不管不顧吧!”
“道友的這番心意,在下心領了!”
聽聞此言。
赫連丹青臉上的和悅之色,逐漸消散,而後面色鄭重道:
“道友真不願意放棄嗎?”
見狀,程流依舊笑着點了點頭。
“哪怕道友得罪我族,也不會改變主意嗎?”
說道最後!
赫連丹青的語氣,變得越發冷漠起來。
見此!
程流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再次點了點頭。
瞬間!
那才相談甚歡的兩人,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有種一觸即發即將翻臉的模樣。
無形的硝煙氣息,在此間包廂內瀰漫。
這時!
赫連丹青臉上嚴肅的表情爲之一跨,硝煙氣息,清掃一空。
而後他苦笑了一聲道:
“不瞞道友,此乃是老祖交代下來的任務,希望道友能成全!”
顯然。
見對方不答應,直接開始用元嬰修士來威脅,他面前的金丹修士了。
不然,連這等的小事都辦不好,空手而回,一但被那些死對頭知道,那豈不是要被笑話死!
所以!
無論如何,今日也要促成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