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女孩子不都是很重視自己的臉的麼?你看看還有誰會同你一樣毫不猶豫地在自個兒臉上劃拉一下,也太狠了吧。難道心就不怵的麼?”狼一微微有些咋舌。
他發現寧夏此人當真跟過去認識的諸多女修都不同,甚至於跟當下主流的許多修士都不同。明明一開始給人的感覺也是普通尋常,頂多就是略有些特異之處,但真的不算是太突出,畢竟修真界能人異士倍出,什麼奇人怪人都有。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相處下來,對方卻能不斷刷新在他們心中的固有印象,每一次好像都以一個新的形象出現在他們面前。
對方的思維和某些做法似乎真的很不同尋常。
“但不這樣也不行,受傷了總得有血腥味。若都用妖獸血很容易會被辨認出來的,最後摻進真的血,這樣還更符合咱們的說辭。”
再說了,假的終歸還是假的,她也不指望能騙過幾個人。目的只是爲了暫時將那個顯眼的印記遮掩起來,然後再等正式的藥效發揮就好。
幸好當初她也曾預想過這樣的情形,先時託元衡真君幫忙尋了東西回來,想來暫時遮掩一陣還是可以的。
但等秘境事了,她還是厚着臉皮跟狼五他們先到他們北部的大本營避避風頭,看看他們能不能幫忙把那印記徹底消隱了去。不然若單靠靈藥效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露餡了。
寧夏想到後邊等着的各色繁雜事端,覺得自己的人生越發地難,明明都已經結丹了啊……竟感覺不到一絲快樂。念及此處就不由得嘆了口氣。
“還別說,你這道傷口還真的有夠逼真的。若不是我親眼看着你是怎麼弄上去的,說不定也被嚇一大跳,還以爲你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抓爛了臉。”狼一奇道。
寧夏收回各種複雜的心緒,這才笑道:“您是不知道女子的手能有多巧。”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但是他們卻忽略了,在修真界很多時候,真的不能太輕忽,也不能太得意,因爲你不知道也許危險就伺在一邊,趁着你鬆懈的時候一擊斃命。
“果然什麼都沒有,真是浪費時間。唉,真羨慕那些師兄師姐能在那邊等着,咱們卻要到這邊來勞心勞力。最後還白白走了一趟,真夠折騰的……”
“不如咱們出去罷,這霧越發濃了,也不知道是怎地弄出來的,虛張聲勢。”
“也不能這麼說,我瞧這霧來得古怪,好似跟之前在外邊看的不同。我總有種哪兒不對勁兒的感覺,咱們還是別在這兒亂轉了,什麼都看不清,還是小心些……啊——”伴隨着一道尖細的慘叫聲,另幾人不自覺地顫抖了下。
“怎麼了?”那人沒意識到他其實也已經有些害怕了,抖着聲音問道,還在堅持着最後一絲鎮定。
“霍,我說你可別鬧着玩,別開這種玩笑。師叔他們還在那邊等着咱們呢,你再鬧耽擱了時間準得被罵死。”
水流淅瀝瀝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裡竟顯得有些可怖。青年腦海中重複着剛纔一閃而過那陣莫名的嗚咽身。
濃霧中也看不清周邊的情境,他似乎跟幾位同伴都走散了。
他耐不住這種可怕的寂靜,忍不住大喊了聲,嚷嚷叫其他人都快些出來,莫要串連在一塊兒捉弄他。
然而卻沒有人迴應他。
又是兩道似是被捂在喉嚨裡的叫聲,帶着種瀕死的氣音。
這會兒任是誰都能察覺出不對來,青年頓時慌了,也不敢出聲,四顧張望,似是隨時都會有什麼在他身後出現。
然這會兒已經遲了,或者該說獵物自我暴露於兇獸爪下,即便發現了,最後也逃不過被殺的命運。
青年最後連尖叫都不及就被人生生從後背穿過,被直接取了心臟,一招斃命。
“嘖,都是這種貨色……嗯,也湊合。”“少女”仔細清理了佔滿了鮮血和血肉的手臂,一臉嫌棄的道,似乎十分不滿的樣子。
“這會兒來這的,估計都是差不多的蠢貨。已經不錯了,快收起來罷。”另一人似是有些哭笑不得。
“也罷,拿回去換別的東西也不錯,玉副使那邊大概還缺材料,我看這幾個就不錯。”前半段是嬌俏的女聲,後邊驟變,透着森森的陰氣,叫人聽着忍不住汗毛豎起。
“哦?我以爲你會更願意留着自己用……”
“這麼蠢的貨色拿來做甚,來給自己添堵麼?若是成了我豈不是要日日對着他們的蠢臉?我當然要找幾個聰明看得順眼的。”對方有些理所當然地道。
“原我都早忘了,偏偏他們這會兒倒自個兒撞上來了,還給送到我跟前。不殺豈能說得過去?”那道不知男女的聲音森然笑道。
也是,這幾個蠢貨,闔場喊得最大聲的就數他們,吵得很,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哪兒點,要不注意到都難。她的兄長最記仇不過,既這些人親身撞上來了,哪還能放過?
再說了,這傢伙壓得也太久了。再不發泄下都要憋屈壞了,她向來心疼自家兄弟,也樂得看他自個找點趣味。
至於別人的小命,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反正他們也已經墮魔了,完全沒必要在意這些個虛的,還不如自己舒坦來得重要些呢。
“如此倒總算是找到點樂趣。眼下這場可比先前那軟趴趴沒點勁兒的試煉場要有趣許多。也不知是各方神聖整出來的,真想要見一見了……”對方似是越發感興趣的樣子。
“……還想轉轉?”說話人似是有些疑惑。
“當然!難得的好機會,那些老東西又不在,爲何不整個痛快?反正也是些無關緊要的小貓,動了就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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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這手法真有夠奇異的,不是障眼法,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也沒用什麼特別的材料,怎能做得如此逼真?”狼一怪道。
“逼真?你難道沒看出來,她是真的劃拉了一口子上去?!”和彥真君沒好氣地道,覺得自己之前對這位師弟高深莫測的印象真的得刷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