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的秦嶺自然不可能這麼快就醒過來。狼三說是去見他,其實就是過去了解了解情況,包括秦嶺那稍顯複雜的的家庭情況以及在大比上發生的事情。
很快,狼三已經弄清楚這事情的始末了。
只是那名犯錯的弟子已經被狼五扭送回寮內暫閉。大概是因爲不想再惹出什麼亂子。
按說這人應該要送到狼三這邊來由他親自審問的。但狼三身爲會場的總統領,也抽不出時間處理這種雞毛蒜皮地事情,狼五的處理倒也不算錯。
羅彥更是忙得團團轉,他是狼三手下最能幹的屬下,負責此次大比的諸多安排。若是把他叫過來盤問此事豈不是捨本逐末,亂了正事?
所以這會兒正空閒的狼三就只有親自見見涉事的第二方,也就是秦嶺。
秦嶺之名他有所耳聞,這人的品性他也有聽說一二,倒是個人才。
只是秦家那攤破事兒棘手了些,可惜這麼個人了。他是知道秦家那碼子事有內情,情勢所逼,多方勢力糾纏所致。但當時那樣的情況只得逼得他們走到那個地步,這沒辦法的事兒。
除了當場戰死的那幾撥人,其餘的秦家人他們就沒動過,都給關押起來了,期間也沒動刑。這樣做何嘗不是有心緩和,留一線。畢竟他們脅迫其中那些老弱婦孺也無甚用處。
這個……秦嶺……先留着吧。
狼三出了帳篷,叫來剛纔回話的那名弟子。
“小五他現在在哪裡?”這樣的事他應該會過來跟他說一聲纔對,怎麼單單譴一個人過來回復。
“狼五大人說今日有他的比鬥,所以就不過來了。”
狼三恍然大悟。這樣啊,難怪。小五也到了要小試牛刀的年紀,這些天他要忙暈了,忽略了此事。
那再叫他過來行事就不妥當了。本還想叫他回來值班的,沒想起來這事兒。還是讓他安心準備的好。
這小子怎麼變了個性子?換之前,哪怕今天有比鬥,他都不會鬆開手裡頭的工作。看來他真的挺看重這場大比的,竟耐下心來靜心比賽。
“去吧。你去通知他輪崗值班的事情不必擔心,讓他安心準備,我就暫且替他兜兜。”作爲兄長,他自然想見到自家小弟有出息,行個方便又何妨?
“諾。”
“您對狼五大人可真好。”那弟子笑道。他亦是狼五親自提拔出來的一年輕弟子,自是不同些,與他人想比也多了一些親近。見自家統領臉色愉悅些,他大着膽子說了句討巧話兒。
“就你會貧嘴兒。快去,免得耽誤了時間,一會兒小五那傢伙又咋咋呼呼地趕過來要幹活。”
那弟子笑着應答道。看着那弟子離開的身影,狼三搖搖頭,有些疲憊地坐在案邊。一室靜默。
而那名弟子徹底離開後,去往一個相較冷清的地方,遠離人羣。
他收了臉上的笑意,面無表情看着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他伸出手,手心向上,微微張開,一抹紫黑色自掌心飄忽起來,咻得一下飛到遠處,很快就不見蹤影了。
那名弟子仍是站立在原地。目送那抹紫黑色的影子遠飄,不見蹤影,良久都沒挪動腳步。
—————————————————
第一天的比鬥就這樣圓滿的落下帷幕,途中並沒發生什麼意外,也沒有什麼滅世分子蹦出來什麼的。
寧夏平平穩穩地在觀衆席上從頭看到位,很是長了一番見識。撇開觀賽的目的,其實也是一次挺不錯的經歷。
第一天是參會人數的頂峰,因爲所有弟子都會上這第一輪,第一輪直接就淘汰了半數人。往後每場次的人數都會對半折,越往後篩選出來的人就越少。
只是因爲賽制的問題,很多實力挺強的優秀弟子都折戟在第一場上了,遺憾離場。讓旁邊的圍觀的修士們都挺爲這些人可惜的,誰讓他們第一場就碰上厲害角色。
不過想必越往後篩選出來的弟子實力就越強,因爲他們經得起考驗。就像養蠱一樣,鬥出那些最頂級的來。
這一天結束後,寧夏就跟着狼三等人一起回寮內修整了。這是之前談好的,直到紅姬夫人送他們離開前都住在貪狼鐗寮內修養,以確保安全。畢竟誰也不知道之前那撥人到底有沒有放棄擄走寧夏的打算。
不過這整個流程下來,寧夏也沒機會跟謝石等人碰面。看來她也許真的要到出島那天才有機會跟謝石碰面了。
“狼三大人,怎麼不見狼五?他不跟咱們一起回去麼?”寧夏奇道。
狼五今日是跟他們一起出門的,結果回去時卻脫離大部隊,寧夏跟他關係尚可,遂有此一問。
“狼五參加了此次大比,第一第二輪都通過了。本座跟他說過了,讓他乾脆專心準備大比,不必粘手寮內事務了。”
嗚哇!原來狼五之前還打算一邊比賽一邊幹活的。真有夠拼的。寧夏心中佩服。
也是,這樣的確不利於比鬥。照她今日所見,狼五實力高強,應該是衝着上邊的名頭去的,要打響自己的名號。
比鬥同時肩負着任務的確不利於他比鬥。看來還是狼三這個做哥哥的心疼弟弟,把人勸妥了,不讓他受累。
“可能先回去休息了。走吧,我等也快些回去。這陣子貪狼鐗寮內增設了門禁。”
寧夏猛點頭,跟在後頭一道回去了。
—————————————————
“可是準備好了?”
“諾。一切已準備就緒,只等老祖您一聲令下就可以開始了。”
還是那座密室,只是那暗室大概已經不能稱作暗室了。原先昏昏沉沉的一處空間此刻廣亮如白晝。
若是有人從外頭走進來,可能會被刺得眼睛生疼,睜不開眼來。
而發亮的源頭正是之前那個靈氣團。只不過體積又大了許多,外型渾圓,而且亮度驚人,也看不清內裡的情形了。
而盤坐於跟前的青年卻不曾避讓,端端正正的坐在離靈力球不遠的地方。
他似乎一點都不怕這刺眼的光,緊緊盯着裡頭,不知道在看什麼,眼裡充斥着某種飽滿得驚人的情緒。
對於下屬的回話,他簡單地迴應答了一聲,便不再出聲,甚至沒給對方去一個眼神。全心全意盯着眼前的靈力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