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樓城北城朱府。
議事殿內,朱君豪臉色無比陰沉。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鬧的他焦頭爛額。
本來,爲了打擊白鵬,他聽從了狐如嫣的計策,以吳巖爲誘餌,前往天香閣,引智狐洋出來,藉機一舉解決掉他。在他看來,自己帶着二十名幽靈戰騎和兩名黑風騎將,再加上暗中還有袁洪烈和朱久福策應,居中有自己和狐如嫣,如此的部署,完全足夠對付那智狐洋了。
可惜,事實遠非他所能預料。別人或許不知,但他清楚的很。斬仙門的殺手,絕不可能出現在迦樓城。近日來,朱君傑接連接到密報,仙劍派,浮屠宮等蠢蠢欲動,尤其浮屠宮,已於前日向妖府在東荒和天狼郡的幾處秘密據點發起了攻擊。這是點燃戰火的節奏,在這等關鍵時刻,迦樓城內外早就戒備森嚴,一切行跡可疑之人,均已被都尉府的夜魔營秘密監視。
斬仙門早就被列在了妖府密切監視的榜上,其門內稍有些名望的殺手修士,均被妖府的夜魔軍統帥列出了名單,送達各地城堡的夜魔營統領手中。
所以,事先朱君豪便已算好了,白鵬若真想借機除掉吳巖,極可能會派手下從未露過面的那個蟲魔或者一直隨扈在其旁側的金無名。
算來算去,朱君豪絕對沒有想到,迦樓城堂堂的副都尉大人紫羅蘭,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化身刺客,以其成名的絕技神通,刺殺了吳巖。
而其暗中部署的策應人員袁洪烈和朱久福,更是在事先就被這女人以種種藉口支應開了。
他去找大哥朱君傑咆哮,討要說法。朱君傑只是淡然的一句“你爲何不自己去找她理論?”便把他打發了。朱君豪十分懷疑,這是自己的親生兄長嗎?
朱君玉因爲吳巖的失蹤,現在已經悲傷過度,此事引起了朱君傑的高度重視,爲此還把他這個二弟大肆訓斥了一番,兼之前幾日朱君玉盜取了天機武庫之內的大批毒物靈材,朱君傑一怒之下,把朱君玉軟禁了起來,只待解決了浮屠宮這邊的事情,便要親自押其返回豐都城,再不許她踏入北地一步。
因爲此事,朱君豪現在已經陷入重重被動的境地,再加上損失了吳巖這個用毒高手,這次的妖府對戰考覈,恐怕已經不用再去參加了,免得輸的太慘丟人現眼。
越想,朱君豪越感到胸中鬱憤難平,狠狠望了望旁邊的狐如嫣一眼,一條惡毒的計策,不知不覺便在他心內醞釀了出來。
他擰了擰眉,正待開口,這時,卻聽殿外侍應的管事在門口向其稟報道:“二爺,府外方纔來了一人,說是您的朋友,想要見您,不知您是否要接見?”
朱君豪正在氣頭上,聞言當即喝道:“滾!在這迦樓城,何人敢稱本少爺爲朋友?再敢胡說,小心你的狗頭!”
那管事嚇了一跳,雖知二少爺近來心情不佳,但想到方纔那人之言,還是大着膽子囁嚅道:“是,是!只是,二爺,那人叫小人把這道信符交給您,他說,您看了一定會見他的。”
朱君豪大怒,一個下人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膽大放肆起來,不聽其吩咐,這讓他越發焦躁,但慣有的疑心,還是讓他強忍怒氣,眉毛一擰,踱步走到了門口,朝着那管事道:“把信符拿來!”
那管事慌忙把一道信符雙手捧着遞給了他,然後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靜待候命。
朱君豪接過信符,並沒有立刻注入法力,而是眼神微動之間,一道神識已經掃到了信符之上。
只是一道很普通的傳信符,其上並沒有被動手腳。忽地,他的目光落在了信符邊角處,只見,在黃色信符的邊角處,竟有一行細微的透明字跡,若是不仔細看,絕難發現。
朱君豪目光掃過那行字跡,當即面無表情的向議事殿內的其他三人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們先退下,明日再來此地商議如何參加考覈對戰之事。”
三人面色齊齊一愕,狐如嫣眼珠一轉,目光已落在了朱君豪手上的信符,不過她什麼也沒問,只是道了一聲告辭,便即離開。
朱君豪把那信符收進懷內,當即疾步走出議事殿,返回到自己的住處。數刻之後,其換了一身極其普通的衣服,重新走了出來。他一路穿堂過院,出現在了朱府大門口。
但見府外空曠的廣場之上,夜風習習,疏影黯淡,哪裡有人?
奇怪的是,朱君豪卻毫不奇怪,更不停留,而是一個隨從也未攜帶,直接出了朱府,一路向城內的一片凡人居住的區域不緊不慢的走去。
在這片凡人居住的轄區之內繞行了大半圈,朱君豪如今正走到一家名爲“張記鐵鋪”的後院高牆所在,只是這家鐵鋪大門緊閉,院內也?晃湃鬆勻恢魅碩家閹鋁恕?br?/
朱君豪警戒的掃了一眼四周,並未發現被人跟蹤,當即閃身而起,輕巧的遁入到這家“張記鐵鋪”的後院之內。
數刻之後,朱君豪去而復返,不過,其身旁卻多了一個面貌普通之極的黝黑青袍青年。朱君豪臉上帶着一絲奇異之色的掃了一眼四周,領着此人匆匆離開了此地,一路直奔朱府而去。
回到朱府之後,朱君豪便把此神秘青年安排在了一處單獨的別院之內。其內並沒有安排任何侍應的下人,他更是下來一道古怪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靠近此院半步。
兩人在此院之內密謀一夜,第二日朱君豪便神色如常的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這件事一時間在朱府之內傳開,衆人紛紛在私底下開始悄悄議論起來,都在暗暗奇怪,那獨院之中究竟是何人,竟會讓朱二公子如此看重。
在此期間,連一向受朱二公子最爲看重的狐如嫣,得知了此事之後,想要私自去探查一下那獨院之內究竟是何人,想不到她此舉被朱君豪得知之後,竟受到了朱君豪毫不留情的訓斥。
自此,朱府之內再也沒有人敢去探看那獨院。
眼見的距離對戰考覈開始的日期越來越近,因爲朱君豪公子的心情恢復大好,朱府之內的氣氛卻反而前所未有的放鬆。整座大院之內,好像除了那神秘青年所在的別院之外,其他地方一切如常。不過,令大家奇怪的是,朱二公子從那神秘青年到來之日起,還下了一道死命令,在對戰考覈之前,任何人不準離開朱府一步。
於是乎,隨着對戰考覈日期越來越近,衆人對於朱君豪朱二公子的心情之所以變得好了起來,全都歸結在了那獨院之內的神秘青年的身上了。
因爲,就在對戰考覈的前一天,朱君豪突然親自的去了一趟都尉府,把原來出戰的協戰高手“御靈毒師”的名字改了改,去掉了前面的御靈二字,就只留下“毒師”這個名字。此舉並不違背對戰考覈的規矩,白鵬即便知道之後,想要找茬,也是沒辦法了。所以,衆人對於那個代替了原來的“御靈毒師”的這個叫“毒師”神秘的青年,更加感到好奇起來。
這個消息傳到白鵬的耳中,果然惹的鵬公子大怒,對於對手府上發生瞭如此重要事情,他事先竟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本來,因爲除掉了“御靈毒師”這個令其大爲頭疼的對手而着實高興不已的好心情,這一刻徹底的被破壞掉了。
這個新冒出的“毒師”,白鵬一方對其身份來歷一點不知,對其手段神通更是兩眼抹黑。在如此關鍵時刻,卻不能摸清對手的虛實,這絕對是兵法大忌。
只可惜,明日便是對戰考覈正式開啓的日子,朱府之內現如今又是外鬆內緊,戒備森嚴,要想打探此人的消息,任他白鵬如何手段了得,此時也是無計可施了。
……
夜半,朱府內院,那叫“毒師”的神秘青年所在的獨院內。
那名一直被人傳的神神秘秘的青年,此刻正盤膝坐在院內,對着面前的一個葫蘆狀的法寶噴吐着精元靈力,雙手不斷掐訣,似正在祭煉着面前的那葫蘆狀法寶。
在其面前的地面之上,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灰燼。這些灰燼,正是被提取了毒素精華的毒物靈材的殘剩渣滓。
此刻,有一株散發着沖天血光的奇特毒草,漂浮在葫蘆法寶的不遠處。此株毒草之上原本該有五個球囊狀的草籽果,此時卻已被摘掉。
那沖天的血光,正是由五根結出草籽果的細細莖葉上散發出來的。若是仔細看的話,便能發現,那五根細細的莖葉散發出的五道血光,如同五道弧形的鋒利血色刀刃,從莖葉彈出之後,彙集在空中,凝成了沖天的強烈血光。
濃濃的血毒煞氣,在那血色光芒之中,隱隱浮動。整個院中所有有生命的植類和蟲獸,皆在這血光透出的血毒煞氣之中,無聲的化爲齏粉。如此詭異駭人的一幕,若是被外人看見,定然會被驚的大呼失聲。因爲,單是那浮動的血毒煞氣,便把整座院子之內的有生命之物毒成了齏粉,若是被那血色的弧形刀刃狀血毒煞氣掃中,豈不是更爲不妙?--?by:dasguoo|11329479084131178973|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