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烏光驚虹,如同黑‘色’流星,從漫天墨綠‘色’的污穢毒氣之中衝出,劃破長天,殺氣騰騰的急速衝向遠空。
片刻後,又有六道驚虹,衝出漫天污穢毒氣,緊隨其後的追了出去。
數個時辰後,烏光驚虹出現在了一片方圓數十里大小的廢墟之地。此地上空,‘陰’雲繚繞,黑煙遮天。
看得出,這裡原本是一座面積不小的凡間城池,只是,此時卻被人一把火燒成了白地。沖天的火焰,尚在燃燒。但燃起焰火的廢墟城池,其內卻是一片死寂。
濃濃的血腥氣息和‘肉’焦糊味,瀰漫在整座山谷廢墟城池之內。在廢墟之地的上空,此刻正有數十名築基期的披甲修士,往來穿梭,似乎在尋找着是不是還有活着之人。
烏光驚虹衝來,那些本來正在廢墟之上穿梭的披甲修士均是一驚,登時停下動作,聚到一起,向那烏光驚虹望去。
烏光驚虹遁光一斂,‘露’出了一名腳踏尖錐形飛劍法寶,冷麪‘陰’沉的玄袍青年。那青年神識一掃之間,方圓數十里內一切盡在眼底。
那幫披甲修士,被他神識一掃,登時如墜冰窟。其中一名領頭模樣的披甲修士,當先領着衆披甲修士,就要向那玄袍青年飛去,探問一二,不料,那玄袍青年忽地張口噴出五道血‘色’光點。
那血‘色’光點剎那間幻化成五面大旗,把這幫披甲修士罩在了其內。不等這些人說話,那玄袍青年口中便漠然輕吐魔訣,一聲“攝”字令下,這幫披甲修士‘肉’身剎那間便被焚成灰燼,元神魂魄化作數十團綠‘色’光球,被攝進其中一面血‘色’魔旗之內。
那玄袍青年,臉‘色’‘陰’沉,一招手,那面攝住了衆披甲修士元神魂魄的血‘色’魔旗已到了他手上。
但見,其面‘色’冷酷的把那一個個的元神魂魄抓入手中,以搜魂秘法,一個個的炮製了起來。片刻後,所有元神魂魄均被其搜魂完畢。
此玄袍青年,擡手打出一道魔訣,把那些元神魂魄打入一面旗面上帶着紫‘色’雷電符文的魔旗之中,禁在了其內。
玄袍青年正要施法,撲滅下方沖天大火,六道遁光,先後飛來。遁光斂去,‘露’出了六名臉‘色’沉凝的修士。
玄袍青年,正是吳巖。這六人,卻是一路追蹤而來的報曉派傲‘奸’呆和張豐夫‘婦’,以及水靈兒。
“師弟,你要怎麼做?”莫傲當先一步跨出,目中透着濃重的冷銳殺意,問道。
“滅族之仇,當以滅族報之。什麼也不要跟我說,我現在心已‘亂’,只有一個念頭。諸位,相煩幫我把此地清理掩埋。”說完此話,吳巖當即御劍騰空,化作一道烏虹,向南急遁而去。
六人面面相覷,水靈兒略一愣怔,便回過神來,眼望下方沖天大火,秀眉輕皺之間,數十道的法訣打出,剎那間,空中烏雲四合,雷霆閃爍,轟隆隆的驚雷掠過之後,嘩啦啦的大雨隨之降下。
她最‘精’擅的便是水屬功法,此**訣,乃是其本命神通,降下一場暴雨,對其來說,並不是難事。
隨着其動作,其他五人也醒悟過來,風含笑擔憂的望向已經失去了蹤影的吳巖,沉‘吟’片刻,對莫傲道:“二師弟,你去追四師弟。他一向最聽師父和你的話。你勸他莫要衝動,一切等師父出關再從長計議。唉,你‘精’擅陣法,若真勸止不住,他或許還需要你相助破陣。我們解決完這裡的事情,會立即趕過去。”
莫傲點了點頭,當即掉頭化作一道血‘色’遁光,追了過去。
餘下四人,毫不停留,當即遁至地面,放出神識,探查搜救起來,期望能找到一二生還者。
且說吳巖,一路向迦樓城急遁而去。他此刻雙目血紅,淚水卻無聲從臉龐滑落。
災禍,終於還是因自己而降到家人們身上。這條路,既然已經選擇,他別無退路,註定將孤獨而艱辛的走下去。當初選擇了,他便曾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只是年少輕狂的他,沒想到這災禍降臨時,竟會如此痛苦。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苦,使他的血液在燃燒。
此刻,也許只有仇敵之血,才能令其心中燃燒的熊熊怒火得以暫熄。
結合小虎斷斷續續的述說和方纔的搜魂,整件事情再清楚不過。
這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報曉派和他吳巖的‘陰’謀。只是他吳巖終是大意了。
‘陰’謀的主使者,正是那妖府天魔宗消失了數十年的白鵬。
搜魂所得,此人經過數十年潛修,魔功已經修煉至魔種後期大圓滿境界,更把魔道之中的大神通法術九子穿心蓮修煉小成。
白鵬此次回到迦樓城,隨行的還有兩名才結出魔嬰和修煉突破至魔竅期的天魔宗長老。這二人本來打算去探萬壽仙宮,不料卻被白鵬強留下來,助其復仇。
白鵬本來還想謀劃上一段時間再動手的,不料卻得知金人鳳即將結嬰成功的消息。作爲天魔宗的核心弟子,白鵬自然明白真靈脩士的可怕。是以,等之不及下,他在稍作準備之後,就佈置了分別針對金人鳳和吳巖的毒計。
他一面指使烏墨和巫廣兩人帶着萬毒‘陰’雷,去破壞金人鳳結嬰,一面率領了自己的鵬魔軍殺向吳巖的家鄉吳城,實施了滅族毒計。
依照白鵬想來,憑着兩名元嬰級別的魔道修士,滅殺吳巖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是以在屠滅了吳城之後,他即刻便放火焚城。爲防被仙劍派抓住把柄,屠城之後,他只留下了一個小隊的鵬魔軍檢查遺漏,自己則率領鵬魔軍遁回迦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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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突然遭到襲殺的吳山,取出了一件‘玉’簡丹書,企圖以此阻止屠殺。這‘玉’簡丹書,乃是上古的人道皇朝與仙道仙宮簽訂的仙凡誓約,誓約規定,仙靈脩士不得‘私’自干預和屠殺凡間人族,若有違背,必受天譴。
一心想要復仇,給予吳巖狠狠打擊的白鵬,怎肯因爲一件死物而放棄屠殺吳城之人?他不僅沒有撤軍,反而用更爲‘激’烈殘忍的手段,屠殺了吳城闔城之人。
凡人的軍隊,即便是吳山引以爲傲的,足能跟修士抗衡的“神戮軍”,也無法抵擋訓練有素的妖府魔道大軍。
若非吳山,張韜,吳大龍等人拼死抵抗,掩護了吳小虎抱着吳家祖祠之內供奉的元魂牌,由密道遁走,趕往紅葉峰給吳巖報信,恐怕吳巖就只能等到回鄉的時候才能發現吳家被滅。他甚至可能連仇人是誰,都不清楚了。
滅族之禍,雖九死亦必要報。人生天地間,總該有擔當。有恩必償,有仇必報,這就是他吳巖的原則和擔當。
一日一夜時間,吳巖不眠不休,全速飛遁,而且,一路之上,絲毫不掩藏自己的氣息,朝着迦樓城遁去,在吳城被滅的第二日傍晚,終於抵達了迦樓城。
直接殺入迦樓城,顯然不現實。不說別的,單是迦樓城的防禦護陣,便不是他能強闖得進。何況,吳巖還必須要查清,白鵬有沒有回城,是不是已經返回白府。
快至迦樓城時,吳巖收了法寶,降落至地面,改換了形貌之後,隨意取出一面妖府弟子銅牌。這種能夠通行迦樓城的妖府銅牌,對於別人來說或許難‘弄’到,但他手中本身便有好幾塊這種牌子,昨日滅殺的那些鵬魔軍,同樣又‘弄’到了幾十塊。
憑着搜魂所得,吳巖化名爲鵬魔軍一名叫李承的披甲修士,拿着那面銅牌,‘混’進了城內。
幾經打聽之後,吳巖終於確定,那白鵬在不久前纔回城,而且剛剛返回白府,並沒有出來。
白府坐落在南城,整座白府院落,方圓大約數裡,其內有‘精’絕的防禦護陣,元嬰期修士也難以強行攻破。除非有‘精’通陣法的高手,尋到此護陣的陣眼,加以破除,方纔能夠做到。
不過,吳巖卻並不打算強行破陣或‘混’入白府,他要做一件讓白鵬,讓白魔帥,乃至讓妖府都要後悔恐懼的事情。
滅族屠城之仇,當滅族屠城以報。
今日,他吳巖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滅白府,屠迦樓城!
吳巖不疾不徐的行至白府大‘門’前,冷眼掃視了一遍四周,而後突然沖天而起,遁至白府大院上空百丈處。他張口一噴,五道血‘色’光點噴涌而出,在其心神指引之下,四道血‘色’光點,剎那間遁至白府院落高牆的四面邊角,把整個白府罩在了其內。
最後一道血‘色’光點,漂浮在吳巖頭頂上方。吳巖魔訣接連打出,四面的血‘色’光點,登時化成了四面數十丈長的巨大血‘色’魔旗。旗面一展之下,血光沖天,遮天蔽日,旗杆‘插’入四面牆壁外圍邊角,把白府連同護陣一同罩在了“五靈風魔禁神旗”的禁控之內。頭頂血‘色’光點,也在同一時間漲大至數十丈,漂浮在其頭頂上方。
接着,吳巖眼中閃過兩道劍光,整個白府如同不設防的高‘門’大院,盡在眼底。
“五靈風魔禁神旗”‘弄’出的動靜,兼之劍心靈目使出,白府之內便有結丹後期的修士感應到了,登時,有數人衝出院落,向空中遁去,口中冷然喝道:“何方不知死活的鼠輩,膽敢在白府撒野?”--32523+d+24475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