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親密說着話的一對情侶,依舊是旁若無人的在那裡親暱的閒聊着,那男子連眼皮也沒擡一下,但其口中卻狂傲的向那惡漢吩咐道:“雲橫,跟個煉氣期賤役囉嗦什麼?打個半死扔出去!”
這麼看來,這惡漢跟那情侶中的男子,該是主僕的關係。能收築基期修士爲僕,這男子想必身份地位不低。
那兇惡的大漢聞言向那男子拱了拱手道:“是,少爺請稍後,屬下這便把他打個半死扔出去!”
“雲師兄,何苦爲難一個煉氣期小輩?散修生活的本來就不如意,雲大哥再把他打個半死,此人多半會在這島上活不下去。依小妹看,把他趕出去就算了。這人也是奇怪,如此低的修爲,卻跑來這裡登記,莫非不懂規矩麼?”那‘女’子聞言倒是擡了擡頭,向吳巖掃了一眼,臉上頗有不忍之‘色’的跟她的同伴道。
見吳巖向她望去,此‘女’子忍不住又開口道:“你這小輩,怎麼如此沒有眼‘色’?還不趕緊自己離開,莫非真要等雲大哥動手把你丟出去?”
說着,此‘女’臉上竟‘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的向吳巖使了個眼‘色’,看起來似在勸他趕緊離開。
吳巖皺了皺眉,對眼前這主僕二人,一絲好感也無。倒是這‘女’子,心腸頗爲不壞。
“多謝姑娘好意。在下一生還從來沒有被人扔出去過,更沒有給惡狗讓道的習慣。”吳巖淡然的向那‘女’子笑了笑。
那‘女’子一呆,其同伴也擡眼向吳巖望去,不過目光之中,卻滿是厭惡和狠毒之‘色’。那叫雲橫的惡漢,聞言哈的怒極而笑,指着吳巖的鼻子怒罵道:“老子神木島海域十幾年,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狂妄的賤役,你……”
再次聽到別人把“賤役”這等字眼用到自己身上,吳巖登時大怒。反正這獵海島上不禁‘私’鬥,只要不出人命,就沒什麼事情。
再者,這裡可是魚龍‘混’雜之地,若是不立起威勢兇名,以後說不定還要遭受這等欺辱,甚至更有可能會遭到一些別有用心者的覬覦。
這不知死活的惡漢,既然送上‘門’來,不妨就拿他開刀。
吳巖忽地動了動,瞬息間,其身子已經詭異的出現在那大漢身前,一腳擡出,狠狠踢在了惡漢下‘陰’處。
那惡漢本來是築基期弟子,根本就沒把吳巖放在心上,哪裡料到,眼前這煉氣期小輩,竟比他還要先動手。
吳巖一動,他不怒反笑,不屑的正要動手,卻發現眼前忽然失去了吳巖的蹤影,大驚之下,正要使出護體靈光防禦一二,哪料剛一運轉法力,就覺得渾身脛骨酥軟,哪裡還能提得起一絲一毫法力?
胯部是人身體之上,最爲脆弱之處,即便是修仙者,在毫無防備之下受到重擊,也同樣會被廢掉某些功能。
一聲清脆之極的蛋碎聲音,在那大漢胯下響起,那大漢的身體,也隨這大力的一腳狠踢,飛出大殿之外,片刻後,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原本看熱鬧的這羣修士,這時忽然回過神,看惡魔一般,滿臉不可思議的望向吳巖。而且,但凡大殿之內的男‘性’修士,均在同一時間,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了捂襠部,‘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惡寒的瞅着吳巖。
外面傳出一陣雜沓腳步聲,接着便聽有人驚呼道:“橫頭?橫頭?你怎地啦?不得了了,雲少爺,橫頭被人踢爆卵蛋,痛的昏死過去了!”
那築基後期的青年男子,此時滿臉怒容,惡狠狠道:“好,敢打本少爺的僕從,小子,你死定了!”
只是此人心中也是沒底,放完狠話之後,竟然沒有出手,而是甩袖奔出大殿。其同伴‘女’修,此時依舊瞪着驚恐的大眼睛,呆呆望着吳巖,一臉不可思議之‘色’。
大殿內的其他人,則神‘色’各異。不過,隨着吳巖冷哼的一聲,向這羣人望去,大多數的修士,不由自主的被其眼中兇光所懾,竟不敢再望他。只有少數自持身份家世的修士,淡淡哼了一聲,故作無所謂的扭了頭。
外務殿終是獵海殿轄下的機構,眼見在家‘門’口發生這種鬥毆致命事件,不能不管。
只見,一名身着黑袍的披髮頭陀,從那道石‘門’之中走出,掃了大殿內一眼後,皺着眉把目光定在了吳巖身上,接着便踱步從那青石臺內向吳巖這邊走了出來。
吳巖淡然望着此人,既不行禮,也不言語。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海島的修士?難道不懂得獵海島的規矩,爲何在這裡行兇?”披髮頭陀眉頭皺的更緊,目光‘陰’森的盯着吳巖。
“在下既然來了獵海島,自然懂得島上的規矩。憑那惡漢身後少爺的身家,只要救治及時,死不了的,頂多某些方面沒有了能力而已。我想,作爲修仙者,有沒有這能力,其實也無所謂。你也看到了,是他出言不遜在先,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當然,他家少爺若是不願出力救他,故意要陷害於我,我也沒辦法。這是我的身份‘玉’牌。”吳巖無所謂的聳聳肩,把自己的身份‘玉’牌遞給了眼前的披髮頭陀。
那披髮頭陀接過吳巖的身份‘玉’牌,查看之後,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異‘色’。
此身份‘玉’牌,竟是一日前才簽發的,而‘玉’牌之上的信息,卻更是古怪。
不過,既然能在這裡擔任執事,披髮頭陀多少也是知道一些非常隱秘的東西。看來,眼前這小子,多半是某些脾氣古怪的老怪,手中犯了某些忌諱或者殺了不該殺的人,故意隱藏了修爲,易形換貌,重新‘弄’了這身份‘玉’牌,躲避仇家也不一定。
不然的話,此人怎可能一個照面,就能把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弄’得毫無還手之力,進而踢爆那人卵蛋?
這種人,無論是誰都不想得罪。恐怕就是獵海島的島主知道了,多半明面上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暗地裡纔會偷偷調查。
“你好自爲之。灑家路鬆,忝爲本殿執事,希望閣下給個面子,不要在此鬧事。”那披髮頭陀,把身份‘玉’牌還給吳巖,淡然的瞥了吳巖一眼,徑直的走了出去查看。
隊伍不緊不慢的向前行進,已經陸續有三四人辦完了手續,神‘色’古怪的離開這裡。
吳巖的目光,瞥了外面一眼後,又向那呆立在不遠處的‘女’子,笑着點了點頭。
那‘女’子醒悟過來,臉‘色’一紅,深深望了吳巖一眼,扭頭走了出去。
吳巖雖然沒有走出去看外面情形,但神識卻早已悄悄放出,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先前那一對情侶中的男子,顯然有些不錯的身世來歷,外面停着一輛頗爲豪華的獸車,在那獸車旁邊,站着不少的煉氣期僕從,此時正手忙腳‘亂’的把那已經痛的昏死過去的惡漢,擡上獸車。
男子留下兩名僕從,貼耳吩咐幾句後,惡狠狠望了外務殿一眼,領着那‘女’子上了獸車,騰空向着山頂上方的宮殿羣揚長而去。
那披髮頭陀路鬆,站在大殿的‘門’口,見到那獸車直接駛向獵海殿,神‘色’一怔,回頭望了吳巖一眼後,卻祭出法器,騰空而去,方向也是山上的宮殿羣。
吳巖並不擔心。這整座獵海殿,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個結丹中期巔峰的島主而已,其餘駐守的結丹期獵海修士,修爲也都在初期和中期。
即便那吃了虧的傢伙,背後勢力真的不凡,也絕對請不動此島的島主爲他出面來難爲自己。這可是事關獵海聯盟臉面的事情。
當然,少不得會有人‘私’下打探自己的身份。相信,用不了多久,玄烏島那邊的消息就會傳到這邊來。
就憑他斬殺了兩大血魔衛,七名血魔士的手段,除非是那些常年閉關不出的元嬰老怪出手,否則,一般的結丹期宗‘門’修士或島主,絕沒有人在聽到那消息之後,還敢跟自己動手。
再說,這裡可是神木島海域,天道宗和血魔宗數千年恩怨,關係之惡劣,可想而知。自己這可是爲天道宗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
身份暴‘露’之後,吳巖相信只會招來天道宗的示好詢問,絕不會招來打擊報復。
想通這些關節,吳巖老神在在的排在隊伍後面,等待着登記信息,租賃修煉山‘洞’。
排在其前面的那修士,不自覺的往前擠着,一手悄悄捂着‘臀’部,遠遠避開吳巖。
看他那樣子,分明是怕吳巖這惡魔,會莫名其妙的出手,在其背後使出撩‘陰’‘腿’來。
外務殿又恢復到平靜的樣子,殿外陸陸續續進來了一些築基期修士,排在了吳巖之後。
不過奇怪的是,儘管這些新來的築基期修士,對於吳巖這麼一個煉氣期十層的修士出現在這裡大感奇怪,卻沒有人再像先前那主僕二人般蠻橫。
謹慎的修士,畢竟還是多數。在這魚龍‘混’雜的獵海島,什麼情況什麼人都有可能遇到,小心一點,總歸不會錯。
很快便輪到了吳巖。吳巖不疾不徐擡步走上石階,到了那高大的青石臺上。石臺之後,卻是個相貌俊逸的少年修士。
這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年紀,但做事卻極爲老練。吳巖打量着此少年,暗暗有些吃驚,看不出這少年如此年輕,卻已經是煉氣大圓滿的修爲。
吳巖打量少年的時候,少年同樣帶着好奇和驚恐的打量着吳巖,見吳巖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少年臉上一紅,訕訕的朝吳巖一笑,但暗底下,其一隻手,卻不自覺的從青石臺上伸了下去,好像要捂着什麼的樣子。--32523+dsuaahhh+244756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