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海島獵海殿的島主府內,一名面‘色’蠟黃的老者,恭敬的立在正堂之下。
堂內,島主倪泉高居而坐,那名矮胖的老者陸先生,立在倪泉一側。兩人的目光,此時正放在了堂前書案之上的幾件物品和兩個儲物袋之上。
“三叔,這些全都是那叫吳巖的修士今日賣入明溪樓的魔器和材料。侄兒按照您的吩咐,親自接待了他。據侄兒觀察,此人應是那殺了血魔衛的神秘修士。這幾件魔器,全都是最頂階的魔器,而且,這些魔器之中,都有血魔宗的特殊標記。‘交’易之時,他還讓侄兒給您帶句話,他說,他來本島,只想安穩的待上幾年,並不想招惹麻煩。”
那面‘色’蠟黃的披髮老者,自然是明溪樓的執事掌櫃倪棹,他恭敬的向倪泉行禮之後,一五一十的把跟吳巖接觸後發生的事情,向倪泉說了起來。
“如此看來,此人果是隱藏了修爲的結丹期修士了?幸好咱們沒有妄動。憑他能夠斬殺血狂和血風的手段,本島之上,恐怕沒有人是其敵手。賢侄,你這次處理的很好。”倪泉感慨的說了幾句,目光忍不住向旁邊的矮胖老者望去。
見倪泉望來,此老當即搖了搖羽扇,沉‘吟’了一下,道:“主上,此人既然有結丹期的實力,又提前二年來獵海島暫居,恐怕十有**是想參加這次的獵海聯盟‘奪島大會’。不管怎麼說,這對主上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啊。”
“陸先生說的不錯。本座何嘗不知?獵海聯盟四大海域,三大獵海殿的島主,均想成爲獵海城的下一任城主。只是,相比其他兩大獵海殿,咱們神木島海域獵海殿實力最弱。前四屆‘奪島大會’,血海海域獵海殿大出風頭,王天水的獵海功績值積分,遠超本殿和煉魂島海域獵海殿,甚至就連煉魂島海域的殿主閻藏,積分都比本殿多出數千。若是本屆‘奪島大會’,本殿再無厲害島主崛起,本座不僅將再無機會問鼎獵海城城主之位,甚至本座這獵海殿島主之位,亦將被人取而代之。不管怎麼說,此人既然看重了本島,暫居於此,這也是個機會。看來,本座該找個機會,跟他開誠佈公的談談了。”倪泉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的道。
獵海聯盟之內,有四大勢力極強的家族,最強者爲馬家。馬家現任家主,據說正在閉關衝擊化神境界。而馬家另一強橫人物,正是現任的獵海城城主馬鳴。馬家光是中級海島島主就有八人,更有一名高級海島的島主。
除了馬家之外,實力稍次的便是現今把持着三大海域獵海島島主之位者,神木島海域獵海島的倪家,血海海域的王家,煉魂島海域的閻家。
這三家,倪家的家主,修爲同樣也是元嬰後期,但倪家的中級海島島主只有七人,高級海島也有,便是家族所佔的彩霞島,卻比不得馬家之強。至於王家和閻家,實力也跟倪家差不多。
獵海聯盟每五十年會更換一次獵海城城主,這城主之位,便是由四家通過五屆“奪島大會”獵海功績值積分最高者爭奪。
按照獵海聯盟規矩,馬家霸佔獵海城主之位已經快五十年,這一屆自然不會再爭。但是,現今馬家擔任獵海城主的馬鳴,只用了四十多年的時間,便利用獵海城主的職務之便,把馬家發展成了凌駕於其他三大家族之上的第一大世家,這讓其他三家,如何不眼紅?
可惜,這獵海功績值積分,卻是由每一屆參加“奪島大會”的各個島主掙取的。上四屆的“奪島大會”,王家和閻家轄下,每一屆均有三到四名的結丹期修士參與“奪島大會”,倪家轄下,每一屆卻只有一到兩名的結丹修士參與,結果就導致了這積分的差距,越拉越大。
爲此,倪泉不知頭疼了多久。但是沒辦法,神木島海域之內,因爲天道宗修士修煉的功法特殊,每十年新晉的結丹期修士實在太少,而且即便有,大多數根本就不用參加“奪島大會”,直接便被天道宗派下去擔任了神木島海域之內的中階海島島主。
如今,距離五屆“奪島大會”最後一屆,也是最關鍵一屆的“奪島大會”開啓,已經不足三年,至今爲止,神木島海域獵海島上,要報名參加的結丹期修士,只有一人。這人便是站在倪泉身旁的這矮胖的儒生老者陸謙。
他正在爲此憂慮不已。若是本屆倪家墊底的話,極有可能就會被近年新崛起的其他幾個實力不錯的家族取代,連這獵海島主的位置可能都保不住了。
這是他絕不想看到的情況。按規矩,那新崛起的幾個家族,在參加的“奪島大會”上所獲的獵海功績值積分若是能夠超過倪家的話,便會取倪家而代之。
“主上,屬下覺得,暫時還是不要去找他。畢竟,其動機尚不明確。他售出的這些東西,多數都是魔物,而且,其購買靈‘藥’材料所用的靈幣,也是魔晶石。屬下猜測,他很可能是魔修。他來本島,若只是爲了躲避血魔宗的追殺,那島主去找他,很可能會被其拒絕。與其如此,不如暫時不問此事,而是密切關注,並不時示之以好,他既然不想被打擾,咱們就爲他擋下不必要的麻煩,屆時,‘奪島大會’報名快開始的時候,主上再去找他談起此事,時機豈不更好?”那陸謙在其旁邊建言道。
這事若成了,對陸謙自然也大有好處。畢竟,若是神木島海域獵海殿一下出現兩名甚至三名結丹期修士參加奪島大會,陸謙就會多一些實力不錯的盟友,進而成功獲得島主資格的可能就大一些。
參加這奪島大會的修士,若單靠一家或一人實力,可是絕對無法抵抗得了那每十年一次的獸‘潮’。
“陸先生此言大善!賢侄,你即刻前去那吳巖修煉山‘洞’處,把本座此意告知那邊的執事,順便看看,雲家那小子有沒有去挑釁滋事。一定要阻止此事在本島發生。”倪泉沉思了片刻後,向站在堂下的倪棹吩咐道。
倪棹恭敬的應下,領命而去。
“雲家實力不弱,兩邊若真的鬧起來,恐怕本殿的實力會再次削弱。這次的事情,還真是棘手啊。”倪泉嘆息了一聲。
“主上不必憂心,實在不行,屬下出面就是。只要曉之以理,想必那雲家小子,也會明白其中利害的。”陸謙想了想道。
“如此也好,只是耽誤了先生的修煉,本座心內慚愧啊。”
“屬下已經到了初期衝擊中期的瓶頸,即便閉關,也不會有什麼突破,只有把希望寄託在此次奪島大會了。屬下多跑跑‘腿’,替主上解決些雜事,讓主上能一心潛修,早日進階後期境界,纔是當前最緊要大事。”陸謙笑了笑道。
……
“住口!”
一聲斷喝,在落星院大‘門’外響起,如同平地炸雷,把正在指着落星院內喝罵的七八個築基期修士震的一陣氣血翻騰,紛紛驚異不定的向暴喝聲處望去。
吳巖冷着臉,領着滿臉憂‘色’的邢逍,出現在了這羣築基期修士面前。
見到吳巖出現在此,那雲家的青年,臉‘色’登時一變,旋即卻嘿嘿冷笑了起來,指着吳巖喝罵道:“小子,本少爺等你多時了,想不到你還真有些膽‘色’,傷了本少爺家僕,居然沒逃走,反而敢大搖大擺的在本少爺面前出現。”
“雲兄,就是這小輩傷的雲橫?雲橫那小子如此無用,怎麼連個煉氣期十層的傢伙都鬥不過?”在那雲姓青年的旁邊,一名穿着錦袍的修士,臉‘色’不善的打量着吳巖,向那雲姓青年狐疑的問道。
“就是,雲橫也太無用了吧?居然被一個煉氣期十層的小傢伙打殘了?嘿嘿,雲兄,要不要小弟替你教訓教訓他?”另一個臉‘色’蒼白,一看就是長期縱‘欲’過度的傢伙接話道。
衆人七嘴八舌,指着吳巖大聲嘲笑起來,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這些人,均是這雲姓青年的朋友,除了雲姓青年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在島上租了修煉山‘洞’住了下來。
這雲姓青年,今日吃了大虧,仗着雲家和倪家的一些‘交’情,直接便跑去獵海島島主倪泉那裡去告狀。倪泉安慰了他一番後,並沒有做什麼批覆,而是讓他先去外務殿登記,入住下來,只說此事一定會處理的。
不曾想,雲姓青年剛剛安頓好受創的雲橫,還沒來得及去外務殿登記入住,便在那市鎮之上遇到了昔日的幾個好友,一問之下,這幾人登時便鼓譟起來,鼓動着要幫雲姓青年報仇出氣。
這期間,被雲姓青年安排在市鎮之上盯梢的幾名家僕,有人打探出,跟着吳巖的一些僕從,已經在那海港之處的外務殿租了宅院,而負責盯梢吳巖的家僕,卻遲遲沒有回去覆命,雲姓修士這才領着幾個好友直接趕赴這裡來堵住了落星院的大‘門’,叫囂着讓吳巖出來再行比鬥。
吳巖雖然不知此事具體經過,但目光在這羣修士身上掃過之後,再結合先前所罵者言辭,心內也有了些猜測。
“邢逍,去把院中的獵海島執事叫出來。我倒是很想看看,這獵海島的執事,對眼前這種事情,持什麼態度。”吳巖眼見這羣不知死活的傢伙,一個個不可一世的還在那裡喝罵,卻沒有人上前來,冷冷的一笑,衝身後的邢逍說道。--32523+d+244756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