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殺!
聽到石琉璃問的這個問題,所有修士(包括羅衍),心裡涌現出來的都是這個詞。
絕對的爆殺!
戰術的弱點,功法的命門,這些特麼是你能隨便問的嗎?
放在外面,你要是敢提這個,咱們直接就要打起來了!
天魔道修士的臉上半青半白,突然問那中候真君道:
“這樣提問也是符合規則的嗎?那接下來無論輪到了誰,只需要同樣問這個問題,就能立刻擊敗被提問者,這就是你們設計出來的考驗嗎?”
中候真君沉吟片刻,笑道:
“確實,倒是我疏忽了。”
“這樣吧,規矩改一改。不可以問那種回答之後,會對被提問者有切實損害的問題。”
羅衍:???
“等等。”他不可思議地問道,“這規矩也是可以臨時改的嗎?”
“當然可以。”中候真君哈哈大笑,“我是規矩的制定者,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於是衆人盡皆無語。
片刻後,又聽見天祁真人說道:
“那若是涉及門派機密之事,也不能問。還有,一些答案明顯的簡單問題,比如伱是男是女之類的,也不能問。”
“言之有理。”中候真君點了點頭,“這些都不能問。”
羅衍聽得沉默下來,心想這位中候真君還真是從善如流啊。
“夫君。”石琉璃忽然傳聲入密問道,“你也察覺到了吧?”
“嗯。”羅衍回答說道,“最開始的規矩過於疏漏,破綻也多,簡直就像是故意誘使我們質疑似的。”
“依我看,這位中候真君是壓根就沒想好考驗內容,所以才利用我們幫他補全規則呢。”
石琉璃若有所思,半晌才緩緩說道:
“那我便換個問題吧。”
“這位天魔道的道友,我且問你,你已不是處子之身了吧?”
天魔道修士:………………
您就不能問點正經的問題嗎?
不過想想也知道,這種考驗就是要儘量去問刁鑽棘手的問題,才能讓對方的回答儘量落在自己能夠預測的範圍。
由於天魔道修士常年與天魔爲伍,容易被魔頭勾動七情六慾,因此非處子率高得離譜,不過……
她只是微微一笑,從容說道:
“是的哦。”
石琉璃面色不變,只是悄悄捏住掌心的銅板,用指腹緩緩撫摸。
過了片刻,她又看向中候真君。
中候真君依舊老神在在,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於是石琉璃定了定神,便彷彿恍然大悟般說道:
“確實,以你的相貌,想來也是找不到道侶的。”
“真君,我認爲她說的是實話。”
天魔道修士臉色再次遽變,只聽見中候真君掐了幾下手指,笑道:
“判斷正確。”
“這位修士,你出局了。”
現場氣氛便陷入某種僵硬的死寂,其餘衆人都在謹慎地交換視線。
誰也沒想到這位天魔道出身的女性修士,居然真的是處子之身……說錯了,其實是誰也沒想到這第一個問題便會有人出局。
至於那位率先出局的女性修士,則是在惱怒地沉默片刻後,迅速不發一言地起身離去。
出局已成既定事實,再怎麼放狠話也是自取其辱,還不如干淨利落地走人——像魔骨修士那樣喜歡輸人又輸陣的,在六道之中終歸還是另類。
於是提問權便輪到羅衍身上,只聽見羅衍好整以暇地清了清嗓子,問右手邊的東皇道修士:
“請問這位修士,若你在南疆十萬大山之中,看到人族修士和妖魔廝殺,且妖魔佔了上風,你會出手幫誰呢?”
此言一出,衆人心裡也是咯噔一聲:
這傢伙也不是個善茬!
須知東皇道的前身馭獸道,乃是和天魔、陰鬼、凡生等齊名的截教嫡系宗門,雖喜歡馴養各類異獸毒蟲,但始終不改“人駕馭妖”的根本原則。
至於如今的東皇道……雖然對外宣稱繼承馭獸道的法統,但外界大部分宗門壓根不信。
羅衍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那假如東皇道真的和妖族毫無瓜葛,那對方應該毫不猶豫地選擇幫人族修士。
除了這個答案以外,其餘的任何反應或回覆,都證明東皇道確實有私通妖族的嫌疑。
果然,那位東皇道修士臉色一黑,和中候真君冷冷說道:
“這個問題涉及宗門私密,我不願回答。”
中候真君也冷笑起來:
“即便真的涉及宗門私密,這個問題你也必須回答,否則判出局。”
“這是爲何?!”東皇道修士立刻瞪起眼睛。
“沒有爲何,這是我的考驗,規矩是我定的。”中候真君漠然說道。
羅衍心中也是暗暗冷笑。
從先前昭靈真君提到非人之魔的態度,羅衍便立刻判斷出這黃金闕秘境裡的諸位真君,對人族以外的種族有着很深的惡感。
仔細想想,白玉京和黃金闕大概建立於遠古早期,那時人族還未獨霸這個世界,對其他種族持敵視態度也是很正常的。
考慮到這些真君擁有很大的權限,自然可以利用這點,先將那東皇道修士給幹掉……
要不然,豈不是證明我不如石娘子聰明?
果然,中候真君擺出不講道理的態度,那東皇道修士也沒了法子,只能惱怒地拂袖而去:
“如此偏袒,何其不公?恕我不奉陪了!”
“不送。”中候真君冷冷說道。
對方走得如此利落,倒也在羅衍的意料之中。
畢竟若是留下來強答,然後被中候真君判定真假,那就是真的把宗門機密泄露出來了。
雖然這直接退出的態度,其實也跟明說差不了多少……
一輪還未過半,已有兩人淘汰。其中兇險雖然無形無色,但卻給人以刀光劍影的驚悚之感。
從羅衍往右繼續輪循,略過已經被淘汰的天魔道和東皇道修士,便輪到那修羅道的番僧了。
如今場上蓬萊兩人、蜀山一人,六道這邊僅剩一人,想也知道接下來正道肯定會集火將他幹掉,然後再互相競爭。
自知已經沒有勝機,那番僧便硬着鋥亮的頭皮,衝着那石琉璃粗魯問道:
“喂,小姑娘,你和你旁邊的夫君睡覺的時候,喜歡用什麼姿勢?”
大概在那番僧看來,這看起來清秀矜持的姑娘,是羞於當着這麼多外人的面,回答這種房中話題的。
“我喜歡被夫君抱着睡。”石琉璃坦誠說道,眼神清澈,居然沒有一絲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