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確很古怪,我的神識範圍居然擴大了至少三成!”背後的皮囊中傳來司徒無悔的聲音。
“恩,那前輩要多辛苦了,咱們儘量多找幾塊接引令,說不定以後能用的着!”
“呵呵,對我來說沒用,我要飛昇也會飛昇到冥域!”
“呃…這東西奇貨可居,拿來賣錢也是不錯的!”
“你打算和那些老怪做生意,小心把自己也賠進去!”
“沒事,咱找個高級代理人就行了!”
說話的當口,秦川又打了一個施雨訣,結果當雨滴落在地上,已經變成了冰晶,再看胸前的冰火珠一直紅光閃耀,不用問這東西一直在幫忙抵禦着嚴寒。
最後測試了定空龍拐,據爛賭鬼等人所說,空間神通在沙雷星上不宜使用,事實證明這句話也不盡然,定空龍拐不但能用,威力似乎還強大了幾分,神光照射之處,狂風捲集的砂粒被全部定在了空中。
所有測試進行完畢,從背後取出酒葫蘆猛灌了幾大口,剛纔一番忙碌法力幾乎見底了,其消耗之快令人咋舌,難怪那位林老祖會贈送稀釋的萬年靈乳。
定位羅盤拿在手上,看了一下其它人的分佈,最終選擇了在他們最邊緣處搜索。
尋找接引令牌沒有其它好辦法,一是拼人品,二是憑神識搜索,誰搜索的範圍廣,誰發現令牌的機率就高,這一點秦川無疑佔了大便宜,司徒無悔和老白做了分工,一個向右,一個向左,他也不用御劍飛行,憑着輕身術就足以行走如飛。
起初有大山的阻擋,並不顯得風沙有多大,待翻過了山樑,風沙簡直是遮天蔽日,腰間的定風玉佩不停閃爍着符文,照此下去,用不了半天,這塊玉佩就會因靈力耗盡而報廢。
秦川決定放棄在這片荒漠搜索,因爲這麼大的風沙,即使有接引令牌,也早已被掩蓋掉了,根本無從尋找,於是貼上一張疾風符加快了速度,同時不忘提醒下一同伴,其它人接到消息,果然也加快了行進速度。
兩個時辰後,根據路過的幾座山脈和大型的隕石坑,對比林劍峰玉簡上的簡易地圖,他大致確定了身處的方位,然後改變方向,準備用最短的時間離開荒漠。
忽然,他發現定位羅盤中其餘人在快速集中,雖然他沒收到任何消息,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於是迅速趕了過去。
等他趕到,其它九人已經到齊,並沒有遇敵,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而是虛雲在一個隕石坑中發現了一具長達四十餘丈的巨大骸骨。
骸骨形似蛟龍,卻有九顆頭顱,十八根巨爪,秦川沒有在任何典籍上見過類似生物的描述。
“尚仙子,此是何種獸類?”
“秦道友,具體是何獸類我也清楚,不過之前曾有幸看過上界傳來的一些典籍,在茫茫太宇中,會有一些星空巨獸存在,這些巨獸以空間物質爲食,生命力極爲強大,據說有一種強大的蟲子,擁有吞沒星辰的能力,此獸想必是一頭誤入此星的空間獸類!”
“恩,看其身上並無傷痕,周圍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想必是自然死亡吧!”
“沒錯,你看這骨骼和牙齒,明顯是老化後變成了這樣子!”
“你是說因爲那個古怪的限制?”
“也許吧,不然實在無法解釋此獸的死因!”
衆人又交流了一會,由於時間有限,沒有再耽擱,各自散開繼續尋找接引令。
半個時辰後,秦川出現在一片冰原上,這裡沒有風沙,但是溫度極低,法力不停入冰火珠中,才能勉強抵禦這種酷寒。
地面的凍土堅韌如鐵,如果有接引令的話,基本上一目瞭然。
在這裡,司徒無悔的神識覆蓋足有六七十里,老白也有三十四里,在向前推進的過程中,百里內基本不存在死角。
“咦…”
“怎麼了前輩,難到發現了接引令?”
“不是,右前方四十里左右有一個裂縫!”
“裂縫有什麼好奇怪的?”秦川不由有些失望。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川施展輕身術快速來到那個所謂的裂縫處,看到那如刀削般齊整的裂隙,以及數丈的縱深,也不由露出詫異之色,這完全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難道是人爲的造成的?”心中剛產生這個想法,馬上又自己否決了,要知道這裡可是凍土,即便是靈寶級的飛劍也不可能斬出這麼深的裂縫。
“秦小子,你看左前方八里處有個大坑!”
秦川飛奔過去,果然看到一個深度足有三丈的大坑,不由吸了口涼氣,這明顯是被人爲轟開的,而不是什麼天降隕石造成的。
而後又發現了幾處明顯是打鬥留下的痕跡,能造成這種效果的,即使爛賭鬼那樣的化神高手也不一定能辦到。
“看來這個沙雷星上曾經有超越化神期的高手光顧過!”
“我也這麼認爲,不過難道他們就不懼怕這裡的古怪限制嘛?“
“說不定原本就是他們動的手腳,畢竟那些高手的實力不是咱能能揣測的!”
“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現在先別管這個了,你趕緊做好準備,有兩個小傢伙過來了!”
秦川趕忙灌了幾口還靈液,左右看看實在沒有可躲藏的地方,忽然想到了剛纔的那個裂縫,於是迅速跑過去隱匿在了縫隙中。
兩盞茶時間過後,一男一女兩名青年修士來到了附近,“李師兄,這個沙雷星越來越神秘了,二百多年前那次,據說發現了一塊疑似靈寶殘片的東西,這次又發現了高手打鬥的痕跡,真不知道接下來咱們還能遇到什麼!”
“恩,孫師妹,你看前方那個裂縫,明顯不是天然形成的,你覺得什麼樣的寶物能切開這些凍土?”李姓修士一邊說一邊來到了裂縫前。
“後天靈寶估計都要差點,很可能是先天靈寶!”
“我也是這麼想的,師妹,咱們得抓緊了,來了快一天了,才找到一塊令牌,估計瀚海大陸那邊的人也到了,接下來要多加小心…”他的話音還沒落,忽然心中警兆迭起,“刷刷刷…”身後的裂縫中突然發出七道巨大劍芒。
能被選中來到這裡,自然非等閒之輩,千鈞一髮之際,胸前的一塊玉牌忽然迸發出強光將他罩在其中,劍光斬在強光上,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那位孫師妹反應同樣不慢,手指上的一枚銀色戒指發出一道丈許光劍斬向裂縫,但是裂縫寬度有限,光劍僅僅斬掉了一層凍土,與此同時,赤橙黃綠青藍紫七把飛劍已經飛出,瞬間化爲上百道劍光一起攢射而來。
“是劍陣,師妹小心!”李姓修士身上強光已經消失,匆忙間一件琉璃色的光盾從腰間兜囊中飛出,而那孫姓女修,身上騰起黑色的波光,頃刻化爲盾牌形狀。
一陣雨打芭蕉的聲音傳出,琉璃寶盾雖然擋下了劍雨分光斬,但是寶光黯淡,顯然在這種持續的打擊下受到了損傷。
讓人意外的是那黑水凝聚的盾牌,最終雖然被劍光擊散,但是其防禦力竟然不輸於上品的寶盾。
秦川豈能不認識太初重水元罡,他趁兩人防守之際跳出了縫隙,法訣打出,七把飛劍首尾相連,圍着二人旋轉攢刺,此正是七殺劍陣的第二式魚龍流光斬。
李姓青年依舊以盾牌防禦,同時取出一杆銀色長戟,揮舞間一道三丈的刃芒擊向秦川,孫姓女修則拋出一枚晶瑩剔透的藍色珠子,此珠散發的光暈擋住了連綿不絕的攢擊,隨後一把寒氣逼人銀色小劍化爲巨劍,追斬七殺劍。
還真有貨啊!秦川意識到自己輕敵了,兩人一出手竟然全是極品法寶。
一個跳躍,躲過了刃芒攻擊,同時又一個法訣打出,七殺劍一鬨而散,不過那銀色巨劍卻緊隨青殺劍追斬。
“哼,極品飛劍了不起啊!”又一道法訣打出,紫橙兩劍忽然合二爲一,化爲一柄近三丈巨劍迎上了銀色巨劍,而後赤黃兩劍同樣合併,藍綠兩劍也是一樣,連番相撞,銀色巨劍終於悲鳴一聲化爲小劍飛回,孫姓女修忍不住一口血吐出,顯然是受了本命法寶的牽累。
攻擊還沒有就此結束,合光斬之後,青殺劍也化爲巨劍反擊而去,緊接着其它六劍重新分開層層遞進,那聲勢彷彿是競相追逐的波浪,然後向着岸邊的礁石連續拍擊,這便是七殺劍陣的另一式逐浪斬。
孫姓女修的重水元罡和寶珠形成的光罩,只撐過一輪就被破開,不得不再用本命法寶抵擋,但是這樣無異於飲鴆止渴。
李姓青年本來正追擊秦川,一見師妹有危險,趕忙過去解圍,但是還沒等他趕到,一根巨大的手指突然出現在孫姓女修背後,女修只來的及偏了一下頭,手指結結實實按在了肩膀上,這一戳之力,何止數千斤,縱然有寶衣護身,肩胛骨也發生了斷裂,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那把銀色飛劍,在七殺劍持續的打擊中,終於掉落在地,表面佈滿了細密的裂紋,顯然差不多報廢了。
李姓修士終於在緊要關頭,以銀色長戟擋住了逐浪斬的壓迫式攻擊,不過此時他警惕心大起,隱在暗處的傢伙實上讓他驚懼,因爲到現在還沒發現對方的藏身之處。
“師妹,快走!”
“哼,走的了嗎!”秦川冷笑一聲,再次打出法訣,七殺劍瞬間分成了兩組,將二人分別圈在其中。
李姓修士大急,幾次意圖利用長戟的勢大力沉衝出劍陣的包圍,但是圍着他的四把劍,分合有度,牢牢把他牽制住,而他那位孫師妹本已重傷,又失了本命法寶,縱然她取出一件上品飛劍,卻也只有防守之力,根本沒有餘力突破劍陣封鎖。
“師妹,還等什麼?”
孫姓女修銀牙一咬,顯然是下定決心放大招了,她剛取出一枚玉珠,忽然一聲驚雷般的聲音傳入識海,腦子不由“嗡”的一下,就是這一剎那的失神,藍色寶珠散發的光罩被破,赤殺劍從其後頸部劃過,人頭落地。
秦川以林劍峰教他的“浩然蕩心破”成功幹掉了一個,法訣再次打出,七把劍成蓮花形狀,將李姓修士團團圍住。
李姓修士沒想到他的提醒反而葬送了師妹,此時他知道大勢已去,胸前的玉牌再次發出強光,七殺劍斬在其上,彷彿斬在了膠泥上絲毫不起作用,他趁機衝出劍陣,向遠方急掠而去。
秦川豈能放過他,這傢伙身上可是帶着一枚接引令牌的,於是匆匆收了戰利品追了上去。
大家同樣是輕身術,是不可能追上的,後來施展了狂影豹步,李姓修士見此也施展了某種加快速度的秘術,結果仍然未能追上。
秦川最終選擇了御劍追擊,而且是那把速度極快的斬空劍。
李姓修士也急忙改爲了御劍,但是半柱香時間不到,他就被攔了下來。
想跑跑不了,想打打不過,那就只有拼命了,眼見七把飛劍朝他圈來,銀色長戟立即幻化出十幾道戟影對着七把飛劍攢擊而出,同時兩枚彈丸飛射向秦川。
秦川一拳轟出,拳影與彈丸相撞,立即發出兩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赫然是兩枚霹靂雷火彈。
打出兩枚雷火彈還只是開始,緊隨而來的是一條狂暴的“火龍”,只可惜火龍飛到半途,就被兩團劫雷元罡爆掉了。
李姓修士顯然也知道這種手段作用不大,他是在爭取時間,琉璃寶盾再次飛出,只支撐了一個呼吸,就毀在了七把飛劍的輪番攻擊之下,不過一個繁複的法訣也終於完成了。
秦川早就暗中戒備,想像中的聲勢浩大的攻擊並沒有到來,但是下一刻,他忽然被一層詭異的灰色光華罩住,身體一下變得僵硬起來,根本無法再做出任何動作,同時法力也運轉不暢,腳下飛劍無從操縱,整個人自由落體向下墜落。
“去死吧!”李姓修士獰笑一聲,銀色長戟化爲一道流光戳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