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鯊這種海中猛獸,體態如鯨魚般龐大,卻比鯊魚還要兇猛嗜血,生在海邊的秦川對這種海獸非常瞭解,漁民們都是談鯨鯊色變,遇到成羣的鯨鯊基本是有死無生,好在這種海獸喜歡生活在深海,不常光顧近海海域。
船體忽然劇震,然後發生了一個大角度傾斜,三人顧不得再待客,立即出去應對鯨鯊羣的襲擊。
秦川不好再呆在船艙中,也跟了出去,狂風暴雨沒有絲毫停歇,本身就對商船是個巨大的考驗,再加上鯨鯊,情況可以說是十分危急。
商船不是寶船,除了有一層堅固的鐵殼,並不具備任何攻擊能力,應付鯨鯊全靠那些水手,好在手工一部分是煉氣期修士,另一部分則是氣血充盈的武者。
魚叉,長戈等武器對着那些撞擊的鯨鯊戳刺,鯨鯊鱗甲堅韌,這些武器威力有限,而一點小傷對動輒數丈的巨獸來說實在不算什麼,見到了血,反而更增加了它們的兇姓。
有經驗的水手開始動用更強大的攻擊手段---鐵錨,這種東西每個重達兩百多斤,上邊還有倒鉤,是對付強大海獸的重要手段。
幾隻鐵錨砸下去,受到重創的鯨鯊終於退了下去,不過還沒等衆人鬆口氣,又有幾頭體型更大的鯨鯊圍了上來。
“三階的鯨鯊,大家小心!”蔡姓修士大叫一聲,一柄飛叉頃刻化爲一丈大小,對着最靠前的一頭鯨鯊扎去。
三階的海獸,已經有了少許的靈智,那頭鯨鯊張中噴出一道水柱,而後巨大的身子騰躍而起,一尾巴將飛叉抽落,不過李姓修士的飛劍卻恰到好處的刺入了鯨鯊的眼中,這頭鯨鯊遭受了致命重創,立即向海底沉去,李姓修士趕忙收回飛劍。
幹掉了一頭並不足喜,因爲其餘幾頭已經到了船弦邊上,就連鐵錨都無法震懾它們,只一撞,商船的鐵甲就凹陷了一大塊,恰好浪頭打來,船體又是一個大幅度的傾斜,有一名船員沒有穩住,一下掉入了水中,“啊…救我!”
有人拿出桅杆搭救同伴,不知何時,一頭鯨鯊出現在船的另一側,賀魁急忙操縱一把飛劍刺了過去,飛劍刺中了,可惜不是要害,而且區區法器飛劍對這頭三階海獸來說,不過是被蚊子咬了一下。
落水的船員剛抓到桅杆,背後一張滿是獠牙的巨口已經朝他張開,救援的船員不忍再看,而落水的船員發出了絕望的嚎叫。
突然,“咔嚓”一聲,一道巨大劍芒斬下,鯨鯊的腦袋居然被生生切開了,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凍結。
一切發生的太快,當衆人反應過來,那把巨劍又斬向另一邊,隨着不斷的“咔嚓”聲傳來,一頭頭鯨鯊被斬殺,包括蔡執事和李執事在內,都停下了攻擊,只看那一人的表演。
不過一盞茶的光景,商船周圍全是鯨鯊的浮屍。
“好了,全解決了!”秦川一招手,玄冥白骨劍收入囊中。
“秦道友,大恩不言謝,道友的這份恩德,我們海王宗記下了!”蔡執事和李執事抱拳拱手道。
“小事情,不必在意,外邊風大雨大,還是船艙裡比較舒服!”
“呵呵,道友說的是,老賀,準備酒菜!”
水手們也沒閒着,鯨鯊獸也是很值錢的,尤其是三階的鯨鯊獸,全身材料能賣一兩百靈石,他們怎麼可以可能浪費了。
船艙裡,海王宗兩名執事比之前熱情多了,頻頻敬酒,秦川和他們寒暄了幾句,便問起了賀魁的事情。
“賀道友,你怎麼會加入了海王宗,周子虛道友呢?”
“唉…說來話長!”賀魁幹掉了一杯酒,將這些年的經歷娓娓道來。
賀魁的經歷幾乎是普通修士的一個縮影,當年他好不容易湊齊了材料,請人煉製築基丹,結果最後卻築基失敗了,於是心灰意冷之下娶妻生子。
兒子有了,而且修煉資質比自己好,爲了讓孩子“不輸在起跑線上”,當爹的肯定要多掙靈石,努力創造優越的條件,所以他經人介紹加入了海王宗,成了一名跑船的水手。
“……周道友運氣比我好,服了三枚築基丹築基成功了,現在在連星島上開了一家小小的店鋪,至於是龍道龍和賈道友,從分開後就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哦,周子虛在連星島上?”
“恩,他日子過的十分滋潤,秦道友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
狂風暴雨持續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夜色漸深,風住雨歇,碧空上繁星點點,秦川覺的商船走的太慢,便告辭離開了。
一個多時辰後,一連串的大小島嶼呈現在眼前,小的島嶼不過方圓數裡,最大的一座則綿延二三百里,這便是連星島。
島嶼上建築林立,險要位置還有幾座石堡,雖然已經是深夜,燈火仍然璀璨,最繁華的街道上還有人在走動。
秦川落在街頭,掃視了一下店鋪上的標牌,便猜到這是一座修仙者的坊市,凡人的集市夜晚一般是不營業的。
來回巡邏的修士上前盤問了兩句,然後繼續他們的職責。
隨意進了一家器具店,店鋪內以出售法器爲主,幾件法寶在他看來也都是垃圾貨色,稍微有些特色的是這裡的護甲品質不錯。
又進了一間大型的雜貨鋪,出手了一些雜物和兩件品質差的法寶,店鋪的主人發現他是大客戶,親自出來招待,等他出來,手上多了五匝製作靈符的符紙和兩萬靈石。
“萬法閣,好氣派的名字!”秦川走進一間小的不能再小的店鋪,一個黃臉鼠須,長相猥瑣的傢伙正趴在櫃檯上打着瞌睡。
“打劫!”一聲暴喝,那傢伙騰的一下跳了起來,滿臉戒備之色,待看到秦川的面容,趕緊揉了揉眼睛,然後再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證明不是在做夢。
“秦兄弟,真的是你!”
“哈哈,周兄,別來無恙!”
周子虛直接關了店鋪,拉着秦川坐下,又擺上了酒菜,“一別十年,想不到兄弟你已經是築基中期了,嘖嘖,那些超級門派的天才也不過如此吧!”
“僥倖而已,周兄的日子過的可真是愜意啊!”
“混口飯吃罷了,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在海上巧遇了賀魁道友,聽他說的!”
“原來如此,唉…老賀可惜了,三枚築基丹都沒能讓他成功築基!”
秦川心中苦笑,當初他可是用掉了六枚築基丹,再加兩枚麒麟果才完成的築基,不過這些話不好說出口,於是叉開了話題,“周兄,你怎麼跑到連星島上來了,在大陸上的機緣應該更多一些纔是!”
“我也不想啊,前些年不是海外盟和十九國盟打仗嘛,在那種情況下,散修除了隱居不出,就只能當炮灰,所以我就跑到海外來了!”
秦川點點頭,“島上的生活如何,我聽賀道友說也不是很安穩?”
“恩,這裡接近外海,時常會有海獸出沒,對於島上的修士來說,抗擊海獸是家常便飯,偶爾也會有海盜光顧,不過連星島有四名金丹,數十位築基修士,安全還是有一定保障的,對了,你怎麼也跑到海上來了?”
“呵呵,我得罪了一些人,被追到海上的!”
周子虛見他說的輕鬆,也沒當回事,兩人閒聊到天光將亮,秦川打算起身告辭,忽然有人敲打店鋪的門。
“是袁道友,我去開門!”
進屋的是兩男一女,爲首的一個看上去三十歲上下,方面大耳,修爲在築基中期,另外一男一女則是煉氣期的青年。
周子虛把人引進來後,給雙方做了介紹,這位叫袁隆的修士是連星島最大的一個修仙家族袁家的人,袁家擁有一座靈玉礦,周子虛算是他們的一個主顧。
“周道友,這是二百枚白色空白玉簡和五十枚青色空白玉簡,靈石合計三百,加上去年欠的一五十靈石,一共是四百五十靈石!”
“好說,早已給你備好了,你清點一下!”
袁隆接過儲物袋查看一下,“數目正好,周道友如果有需要提前知會一聲,另外,後天是家祖壽辰,兩位道友務必賞光!”
把三人送走後,周子虛的怪話來了,“這袁家也太會斂財了,前年袁家家主納妾,去年生孩子,今年又是他們老祖壽辰,每次特麼都要通知,不去還不行,這次連你一個外人也不放過!”
“呵呵,不去就給穿小鞋吧?”
“沒錯,防禦海獸的時候,他們會把你派到最危險的地方!”
秦川前世這樣的事情見的多了,並不會大驚小怪,“周兄,我出來日久,要回家看看,有暇再來找你喝酒!”
“恩,那我就不留你了,等到後天還要白白多上一筆開銷!”
秦川呵呵一笑,剛要御劍離開,忽然聽到有人叫“秦小友”,轉頭一看居然又是熟人,“費大師,費仙子,你們怎麼在這裡?”
叫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費常功和費小花父女倆,旁邊還跟着周豪和彭虎。
“唉…連星島袁家老祖的壽誕,特意給老夫發了請柬,不能不來!”費常功苦笑道。
秦川發現費常功老態盡顯,這是壽元將盡的徵兆,想來衝擊金丹期失敗了。
既然又遇到熟人,他就不能馬上走了,周子虛的店鋪實在太小,所以他們找了個酒樓敘談起來。
“恭喜費仙子築基成功!”
“還要感謝道友贈予的功法!”費小花築基後,似乎比以前耐看了一點,不過神情中總帶着憂愁,像是有什麼心事。
“仙子客氣了,咱們是各取所需,算不得贈予!”
費常功接過了話題,“對小友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我們費家來說卻是意義重大,不過老夫還是個有不請之請,希望小友在方便的時候,對小女以及費家族人多照顧一二!”
“大師,你不會是沒聽說我和閻羅宗鬧翻的事吧?”
“這個我也略有耳聞,實際上我們火鴨島這幾年和宗門的關係也大不如以前!”
“哦,出了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有人覺的我快死了,對我費家的產業感興趣唄!”
秦川嘆了口氣,有時候錢多未必是好事,費常功當了這麼多年煉器大師,積累的家底肯定是無比雄厚,不惹人惦記纔怪,再想想自己惹來的麻煩,一多半原因也和錢財有關,從這一點來講,兩人倒有點同病相憐。
“大師,我以前答應過你的事現在依然有效,在能力所及,費家有難絕不會坐視不管!”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眼下就有一樁事需要小友出手!”
秦川苦笑,“大師請說吧!”
“小友休要怪我勢利,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今天未遇到小友,老夫恐怕要和那袁老兒撕破臉皮了!”
“哦,怎麼說?”
“實不相瞞,那袁老兒辦壽辰是假,主要是向我家小花提親,要小花嫁給他的孫子!”
秦川一聽就明白了,以費小花的尊容,恐怕沒有幾個真心願意娶她,袁家此舉簡直是明擺着要奪費家的家產,而且這種方式還比較隱蔽,就連閻羅宗都不好插手。
“大師,給小花仙子找個意中人,豈不是就能堵住他們的嘴?”
“當初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小花和彭虎情投意合,我已經打算成全他們,但是,唉…”
旁邊的彭虎一臉的羞愧,“是我不爭氣,嗚…”一個大男人竟然哭了。
“哭什麼哭,瞧你那點出息!”費小花怒喝了一聲,彭虎當即不哭了。
秦川仍然不明所以,“大師,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是我來說吧,彭虎中了人家的圈套,在酒醉後把一個女人搞了,原本這事不算什麼,但是忽然有一天袁家上門向我提親,我爹以彭虎爲藉口不答應,結果人家把那個女人領來了,而且還懷了孕……”
聽了費小花的講述,秦川不得不暗歎人心險惡,這一環扣一環,明顯是人家早就算計好的。
“大師,仙子,說吧,你們打算要我怎麼做?”
父女二人對視一眼,都是一付難以啓齒的模樣,猶豫半天,費常功終於還是說出來了,“那個…秦小友,我想請你當小花的未婚夫!”
“你說啥?”秦川不可置信看着費常功,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