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收了屍傀,跟着進入了殿中,玉石精這樣的大塊頭,根本進不去大殿,所以自行進入了須彌戒指空間。
“雷師祖,孟元通僱傭暗夜毒蛇的殺手伏擊我,又跟姓黃的一起誣陷我的道侶,這件事怎麼算?”
“呵呵,人都被你殺了,自然是一了百了!”
“哦,祖師能當洪老祖的家嘛?”
雷萬年當然明白秦川顧忌什麼,掌教和刑罰殿長老被殺,作爲太上長老肯定要追究,到那時閻羅宗這些人定然是其爪牙,與其如此,不如現在就大開殺戒,多少也能減少點麻煩。
“我當不了他的家,不過你既是我徒孫,又佔了理,大不了做過一場,我就不信他願意閻羅宗從此分崩離析!”他這話說的霸氣側露,言語中透着濃濃的自信。
在場沒人覺得他這是吹牛,儘管他只是剛晉級元嬰,但其在金丹大圓滿時就有硬抗元嬰修士的戰力,和洪老祖相比,誰勝誰負很難預料。
秦川點點頭,“既是如此,師祖的吩咐不能不聽,事情就這樣算了,但是如果再有人找我的麻煩,到時候您可不能再阻止我!”
“可以!”
“師祖如果沒有其它事情,我就告辭了!”
雷萬年本想挽留他,不過一想到洪驚濤肯定不容於他,只能嘆息一聲,像這樣的人才都留不住,閻羅宗也就這樣了!
“好吧,以後做事要三思而行,不可太急躁!”
“師祖教訓的是!”
秦川離開了,不過他並沒有打算輕易揭過此事,孟家和王家都不在閻羅宗內,這兩家必須要斬草除根,以防以後遺禍家人。
次日,雷萬年聽說了孟家和王家滅門的事,據說連那些婦孺都沒放過,不由又是一嘆,一方面他覺得秦川此舉過於狠辣,有傷天和,另一方面又覺就該這樣,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和家人的不負責任!
兩個千年家族的滅亡,再加上掌教和刑罰殿長老相繼隕落,給閻羅宗上下帶來的震動可想而知,其中不少和這兩家交好的人更是怨念頗深,然而他們只敢私下裡發狠,這樣的殺星無論如何是不能招惹的,否則就有可能步孟、王兩家的後塵。
兩個世家,三千餘口,被屠戮一空,原本秦川並沒想做的這麼絕,但是給葉姍兒檢查傷勢後,發現她的情況比表面看上去嚴重的多,在和豐原人的大戰中,她數多次受傷,多少留下了隱患,而這次因爲傷勢未愈,又經歷嚴刑拷打,導致隱患爆發,已經嚴重傷及了根本,他縱然有補天丹,有乙木靈酒和有各種極品療傷藥,以葉姍兒的情況至少也要三五年才能恢復,說不定還會影響以後的修煉。
經過殺戮的發泄後,他終於平靜了下來,然後找個地方對孟元通搜魂,那個黑衣人是不是暗夜毒蛇的殺手,他還要確認一下。
搜魂完畢,他終於將其間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事情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當時他正在參加瀚海精英榜的排位賽,孟小蟲恰好住在天元城的姑姑家,當他見識到秦川的真正實力,認正秦川就是殺死王雨晴的兇手,憤恨之下想報仇,但是自忖不是對手,在偶然的機會聽說了暗夜毒蛇的名頭,於是千方百計聯絡上了這個殺手組織。
孟元通起初並不知道孟小蟲僱傭殺手的事,還是從孟小蟲的姑姑那裡聽到了消息,盛怒之下關了其三年禁閉。
後來暗夜毒蛇幾次失手找上門來,讓其再加靈石才肯履行合約,孟元通表示了拒絕,這纔有了秦家一段安穩的日子。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裴雪衣被殺後,意識到秦川的實力越來越強,萬一哪天僱傭殺手的事暴露出去,將會給孟家帶來無窮的後患,而雷萬年進階元嬰的事,更讓孟元通下定了決心,畢竟秦川和雷家關係匪淺。
爲了能保證殺死秦川,孟元通聯繫上了暗夜毒蛇,又以葉姍兒爲餌引秦川上鉤,這纔有了青石城伏擊事件。
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秦川忽然有種興味索然的感覺,正應了那句話“江湖恩怨何時了?”
孟小蟲的姑姑,這是個漏網之魚,以後想法幹掉,還有那個暗夜毒蛇的殺手組織,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只是目前他還沒有能力將其剷除,只能徐徐圖之。
回到望海城,葉姍兒享受到了秦家兒媳的待遇,而秦川則去拜望了準岳父岳母,算是確立的關係,只是由於葉姍兒急需修養,所以婚事不得不延後。
狂鯊島的沙灘上,一對青年男女相擁而坐,“小川,事情鬧的這麼大,我想洪老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雷師祖求情也沒用!”
“沒事,區區一個洪驚濤我還不放在心上,只要他不來暗的,一切都好辦!”
“應該不會吧,他堂堂一派的大長老,總要顧及點身份吧?”
“姍兒,人心難測,孟元通身爲一派掌教都能幹出買兇殺人的事,洪驚濤未必不能!”
“那該怎麼辦?”
“我從來不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你剛纔的話提醒了我,既然他對我們和我們的家人構成了威脅,那麼只有他死掉我纔會放心!”
葉姍兒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你要去殺洪老祖?”
“恩,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你在這裡好好修養,等我回來!”
“可是他是元嬰期修士?”
“放心吧,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是大羅真仙,我也要想法將其幹掉!”秦川眼中的寒芒一閃而逝。
葉姍兒欲言又止,她知道秦川主意已定,只能暗暗嘆息一聲。
一個月後,家中的一切安排妥當,葉姍兒閉關養傷,順便衝擊築基中期,秦川再次離開了家。
沿着海岸向南飛行,過了南齊國轉向西南,隨着逐漸深入內陸,亂象越來越明顯,一些坊市和修士聚集的地方門庭冷落,攔路搶劫的事情屢見不鮮。
秦川依仗飛行法寶的速度減少了許多麻煩,歷時一個多月,除了必要的休息,中途幾乎沒做耽擱,終於來到了五行宗的勢力範圍。
到了這裡,沒有見到火藥味實足的對峙場面,甚至連人都很少見,一切都很平靜,平靜的有些壓抑,不過,原來的五行城,此時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猶能想像到當初大戰時的情形。
秦川來之前,已經從葉姍兒那得知了這裡的詳細情形,現在豐原人已經退回到血魔宗,雙方很少再進行正面的大規模作戰,只是頻繁進入對方控制的範圍內進行騷擾和偷襲。
瀚海各派修士分別駐守五行宗和七玄宮,其中閻羅宗的人住在五行宗內,修仙聯盟分派任務時再會出動。
秦川自然不會去五行宗自找沒趣,他所能做的只有暗中監視,伺機而動!
銀蓮收了起來,換成了一把品質一般的飛劍,寶衣外套上了一件破舊的道袍,整個人化裝成了一名窮散修,在五行宗周圍遊蕩。
“喂,這位道友,你也是來拾荒的?”一個瘦的像竹竿一樣的傢伙打招呼道。
秦川早就注意到了他,因爲整個五行城的廢墟上就他們倆人。
“恩,道友最近收穫如何?”
“不行啊,只找到幾塊法寶殘片,來晚了,聽說上月有個傢伙撿了一枚儲物袋,發了一筆橫財!”
“哦,上月又發生大戰了嘛?”
“沒有,是聯盟這邊派人去偷襲豐原人的一處據點,被人家在這裡打了個伏擊,那位老兄恰好在附近,所以撿了個便宜…”他說到這裡,忽然臉色一變,“不好,有巡查的來了,趕緊走,被當作奸細抓住就麻煩了!”說完放出飛劍匆忙跑掉了。
秦川當然也注意到了八名修士向這邊飛來,於是也御劍而走,奇怪的是那八人不理會那個“竹竿”,反而一直追着他不放。
“艹,哥們吸引力有這麼大嘛?”尤其讓他鬱悶的是,那八人中有兩個還是熟人,他雖然服用了幻形丹,但是幻化的形態根本經不起神識的仔細探查,沒辦法,只好將神識面具帶上了,如此以來,更加顯得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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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中,爲首的一名青年忽然開口了,“妹妹,我怎麼感覺前邊那個傢伙有點熟悉?”
“恩,他帶着神識面具,更說明心裡有鬼!”旁邊的黑衣女子說道。
追趕了百餘里,爲首的青年忽然停了下來,“諸位別追了,小心有埋伏!”
他這話剛說完,不遠處的樹林中飛出十幾人,看衣着打扮,正是豐原人的裝束,十幾人在爲首的金丹修士的指揮下,迅速形成了一個大的包圍圈。
秦川也停了下來,衝着八人揮揮手,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御劍站在遠處看熱鬧。
“姬芮,快發傳音符,其餘人準備迎戰!”
黑衣女子點點頭,迅速發了一張傳音符,然後取出一把黑色短刀,而那名青年已經迎上了豐原的金丹修士。
大戰開始,瀚海這邊人數雖少,不過配合甚是熟練,明顯來自同一宗門,而叫姬芮的女子更是悍勇,一個照面,就重創一人。
秦川重點關注的則是和金丹修士對戰的青年,他的老熟人姬無傷。
一盞茶過後不由暗暗點頭,這傢伙實力增長了不少,隱隱和那名金丹修士鬥了個旗鼓相當。
時間一長,瀚海這邊人數少的劣勢顯現出來,隨着第一名修士的隕落,情況愈加嚴峻,不過只要再支撐一會,援兵應該能到,所以秦川不打算出手相幫,而是準備先行離開。
突然,姬芮一聲慘叫,從空中掉落,姬無傷想要救妹妹,卻中了金丹修士的畫地爲牢,而其它人全是以一敵二,根本無法相救。
“艹,又要英雄救美!”不管怎麼說,秦川還是心向着瀚海這邊,一個法訣打出,狂風攜帶着沙石卷向兩名要下殺手了修士。
這二人一見飛沙走石的聲勢,不得不選擇了閃避,秦川則取出一口平常不用的寒鐵刀衝了過來,這把寒鐵刀乃是當年冰原修士所有,長約五尺,比斷魂斧還要沉重,看上去威猛之極。
“着!”其中一人見秦川朝他殺來,抖手一片藍星飛射而來,而另一名修士發出的則是一枚閃着火光的圓環。
對於圓環法寶,秦川不以爲意,但是那漫天的飛針,讓他十分警覺,剛纔姬芮就是中了這一招。
幻影遁突然施展開來,三道人影一鬨而散,而原本腳下的那把飛劍卻徑直刺向了發飛針的那人。
他的這般應對着實出乎二人的意料,要知道築基修士可沒有能力御空而行,放棄飛劍豈不是自尋死路?
發出飛針的修士閃躲過了飛劍,但是猛聽同伴大叫一聲“小心”,可惜這個提醒還是晚了,一道人影忽然出現他身後,然後一刀斬下,頭顱落地。
出其不意幹掉了一個,秦川腳下沒有飛劍,卻如閒庭信步一般緩緩下落,能做這一點當然不簡單,這便是對天地靈氣操縱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實現的效果。
圓環法寶再次襲來,被一刀磕飛,那名修士剛要操縱法寶再擊,猛然心生警兆,御劍向前一竄,頭上的髮髻掉落,卻是一把無形之劍從頭頂掠過。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那無形之劍神出鬼沒,搞得他無暇它顧。
秦川落到地上,看到不遠處姬芮臉色發黑,不由眉頭皺了起來,走過去將插在其身上的幾根藍汪汪的毒針拔下,迅速封住了其心脈,然後取出一枚百草丹給其服下。
正在這時,破空之聲傳來,不用問是援兵到了,他不再耽擱,身上黃光一閃,沒入地下消失不見。
來的只有兩人,不過已經足夠,兩名元嬰足以碾壓這一羣人,最終豐原人只逃走了三個,其它悉數被斬殺。
“姬芮,你沒事吧!”姬無憂沒有參與追殺,他更關心妹妹的生死。
“我好多了,哥,你說的沒錯,這是個熟人!”
“哦,你認出他了?”
“不是很肯定,但是他喂藥的動作和那人一模一樣!”
“你說他是秦川?”姬無憂馬上記起那張可惡的臉,自己屢次在他手上栽跟頭,而這個妹妹,自從吃了那次大虧後,性情大變,再也不是當年的蛇蠍美人。
“恩,只是他爲何救了人家,又不肯以真滿目示人?”姬芮嘴裡喃喃道,似乎還帶有一點幽怨之意。
姬無憂心中暗歎,“走吧,既然咱們不確定,就當他是個普通拾荒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