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玄銅這樣的物資,如果是自用的話,放在倉庫幾百年也不會有事,而對一些修仙勢力來說也是必要的儲備,但是放在商人手不同了,他們倒買倒賣是爲了賺靈石,資金是生蛋的老母雞,無法週轉意味着不能繼續做生意,生活缺少了來源,所以手的貨必須及時出手。
只是,現在材料降價已經形成風潮,不僅是玄鐵和玄銅,其它低階材料也受到了波及,於是你降一成,我降兩成,有急於用錢的,即使血本無歸也不得不賣出去。
像寶源商行這樣的巨頭,這樣的風潮還不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但是由於事件的主導者是路澤西,必須要給其它參與的幾大商行一個交代,於是家族重點培養對象的路六公子被禁足反醒,並因爲這個污點,將來競爭家主之位的機會也變得渺茫起來。
“啪~”又一件器物被摔的粉碎,地面早已是一片狼藉。
“公子~”
“哼,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在喬氏材料店預定的貨物…”
路澤西冷冷掃了馬丁一眼,“你覺得商行囤積的那些玄鐵和玄銅還不夠多嘛?”
“可是我已經墊付了六萬靈石的訂金!”
“那是你自己的事!”
馬丁一陣寒心,悉心爲對方謀劃,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至於要回訂金,那更是想也不用想,有契約在,人家巴不得他找門去,讓把那些沒人要的貨買走。
路澤西目送馬丁失魂落魄的離開,心的火氣小了一些,但是一想到讓自己心癢的美人要徹底成爲別人的跨下之臣,他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可是屋已經沒有了供他發泄的器物。
這時那個三角眼的青年走了進來,“公子,我已經查清了,那些擾亂咱們計劃的小商販是受了牛純的唆使,而牛純和姓秦的關係密切!”
“牛純?是那個時常跟在宮主後邊的馬屁精?”
“正是他,公子如果想教訓他一頓,屬下可以代勞!”
“不行,此人眼下是宮主身邊的紅人,父親都要給他兩分顏面,歸根結底,還是那個姓秦的小子使壞,此人不除,難消我心頭之恨!”
“可是…如果做了他,會不會影響到城主大人?”
路澤西不由一陣煩躁,忽然他查覺到對面的傢伙眼精芒閃爍,這個跟班從小和他在一起,每當出現這種表情時,必然是冒壞水的時候,“巴馬傲,你不是又有壞主意了?”
“知我者公子也!”三眼角青年設了一個隔音結界,隨後小聲的說了幾句。
“好,按你說的辦,不過事情要幹得漂亮,千萬不要露出馬腳來!”
“您擎好吧!”
……
正在路澤西和手下狗腿子密謀之際,秦飛鳴的洞府內卻是歡聲笑語,“飛鳴,交貨期已過,那個人果然沒來!”
“呵呵,姐夫不會因爲這次生意沒做成而惱恨吧?”
“那倒不是,只是還有一百萬的貨沒能出手,實在讓人頭痛啊!”湯慕的話雖這麼說,臉卻沒有絲毫愁苦之意,他是開材料店的,現在又不缺少資金,這些貨慢慢賣是了。
“其實我若是你,趁現在價錢便宜多囤積一些,聽說現在玄鐵的價格已經壓到了原來的七成?”
“還是算了吧,我孩兒快出世了,老老實實賺靈石養家纔是正理!”湯慕顯然被這次的事件嚇到了。
“也好,靈石是賺不完的!”秦飛鳴並沒有因爲對方缺乏魄力而失望,老實人有老實人的生存之道,急功近利是會害死人滴!
打發走了湯慕,繼續和二女談理想談人生,很是過了幾天快活的日子。
這一天的子時,正在他例行入定之時,忽然被“嘭”的一聲驚醒,第一反應是有人攻擊洞府,立即神識外放,同時將成套的飛劍取了出來。
洞府外的確有一人,只不過脖子正汩汩流着血,已經是個死人。
突然有人死在自己的洞府前,是誰都會心嗝應,秦飛鳴剛走出洞府查看,五名巡城侍衛恰好“路過”。
“咦,這裡死人了,是你殺了他?”爲首的城衛說道。
“你們搞清楚,是他死在我門前,與我何干!”
“哼,還想抵賴,他明明是被飛劍擊殺,你的飛劍是證據!”
“這麼說用飛劍的都是嫌疑人?”
“不管怎麼說,此人死在你的洞府前,你的嫌疑最大,希望你老實跟我們走一趟,不然的話,對抗執法…我們有權將你當場格殺!”那名城衛頭領戲謔的說道。
秦飛鳴此時若是還不明白遭遇了什麼,這二三十年算白活了,“嘖嘖,很拙劣的陷害手段,路澤西沒來嘛?”
“少廢話,把法寶收起,束手擒,否則休怪我們辣手無情!”
“好啊,那來吧!”秦飛鳴是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掌控的,對方雖然有五人,而且領頭的三角眼還是個金丹修士,不過在他眼一樣是土雞瓦狗。
“給我!”
四名築基期城衛一涌而,迎接他們的是百道劍光。
四人急忙取出防禦法寶抵擋,劍光消失,七把飛劍旋轉如輪將他們圍住,然後連續發出巨劍術,遠遠看去像盛開的巨蓮,只眨眼的工夫,四人的防禦法寶紛紛被擊破。
城衛首領一見不妙,立即對秦飛鳴施展了一個畫地爲牢,同時一枚印璽一樣法寶化爲了兩丈大小當頭砸下。
秦飛鳴沒有絲毫慌張,待印璽擊破透明牢籠的一剎那,擡袖射出一道白光,印璽竟然被收走了。
城衛首領剛要再祭出一件法寶,突然感覺危險臨近,情急之下側身閃避,但是還是未能完全閃開,一道爪芒在肩頭劃過,品寶衣生生被劃開了幾道口子。
危機還沒有解除,生死關頭,他拿出了保命的手段,身體被血光包裹,迅速向遠處遁去。
血遁無疑是很有用的逃生手段,在遁術差不多能排在前三,但是一道金色光影一閃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隨即爪芒再閃,心口處被洞穿,心臟直接被掏了出來,元神剛剛逃出被禁錮住了。
“金叔,留着搜魂!”出手的赫然是金屍化身,而那四名城衛也已經被斬殺。
從開打到結束,用時不到三十幾個呼吸,不過鬧出這麼大動靜,早已驚動了住在附近的人。
秦飛鳴知道月光城呆不下去了,分別給喬安娜和牛純發了張傳音符,然後稍微收拾了一下,取出一張隨機傳送符,離開了月光城。
在他走後半盞茶,一隊十幾人的巡城侍衛過來查看,又向周圍的住戶瞭解的一下情況後,命四人留在現場,爲首的人則向城主府飛去。
不久後,牛純和喬安娜二女趕到。
“牛叔,飛鳴是遭人陷害!”
“我知道,你們兩個不用擔心,我馬稟告宮主大人,你們也趕緊離開這裡,以免節外生枝!”
……
城主府的議事廳內,一個威嚴的年人正聽取手下人的彙報,“……大人,出事的好像是六公子的人!”
“哦,你說是澤西的手下!”
“是,那人叫巴馬傲,最近才進入的侍衛隊!”
“這個小六,真是不省心,你去把他叫來!”
“是~”
路澤西雖然被禁足,但是外邊發生的事卻一清二楚,聽到老爹招喚,知道瞞不住了,只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了,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秦飛鳴。
“你個孽子,會給我惹事,你知不知道那幾家一直盯着城主的位置?”
“爹,我知道錯了,但是孩兒這口氣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當務之急要先取得宮主大人的諒解,至於以後,哼,咱們路家人也不是好惹的,這筆賬遲早要算!”
“可是…”
“不是喬家那兩個小丫頭嘛,等喬布斯出關,我不信他敢駁我的面子,你現在趕緊跟我去見宮主,說不定姓牛的已經惡人先告狀了!”
……
白綺月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但是對於牛純和路特朗的各執一詞,她有些爲難了,如果說更相信誰,自然是牛純的話更可信,因爲秦飛鳴作爲一個外來者不可能無緣無故去招惹路家這樣的地頭蛇,不過路家不僅爲她登宮主寶座做出過貢獻和犧牲,現在也是她的左膀右臂,無論如何也要給幾分面子。
當然了,她也不能不顧及秦川,那人不僅實力強橫,幫助過她,而且未來自己還有求於人,如果他的兒子出了事,到時候恐怕要鬧出大亂子來。
思慮再三,她選擇了和稀泥,不過還是要先敲打一下路特朗,“路城主,最近有人舉報,材料市場弄的烏煙瘴氣是你們路家所爲,這讓我很被動啊!”
“宮主容稟,都是這小子和那幾家的晚輩一起胡鬧,我已經將他禁足了!”
“你最好把家裡的那些子侄好好約束一下,不要因爲一點小事,影響到你城主的位置!”
“是…宮主,回去我一定好好整頓門風!”路特朗暗鬆了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
白綺月又轉向牛純,“你說的事我相信肯定有因由,不過在城殺死城衛本不應該,如今人已經跑了,誰也不知道其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反下那小子也沒事,我看這事到此爲止吧!”
牛純知道再說什麼也無用,只能以沉默應對。
……
月光城西南千里外的一處密林,秦飛鳴已經藉助一杆千魂幡對巴馬傲搜魂完畢,其實算不搜魂他也層猜出一二,事情果然和他想像的差不多,一切都是路澤西搗的鬼。
接下來該怎麼做讓他有些爲難,按道理說月光城是不能回的,畢竟那裡是路家的一畝三分地,但是他又擔心喬家姐妹的處境,畢竟從路澤西做事的手段來看,這傢伙實在沒什麼底限可言。
“不行,一定要把這傢伙弄死,否則安娜和伊莎不得安寧!”思慮再三,他決定冒險進城將路澤西幹掉以絕後患。
正大光明進城是不行的,使用幻形丹也未必有用,這一刻他有點懷念老白了,以老白的神道法門,可以任意凝聚法身,普通修士根本看不透。
看到還未銷燬的巴馬傲等人的屍體,他忽然眼前一亮,記得在地球看過的話本講到人皮面具,這東西只要不是用心探查,應該可以瞞過人。
巴馬傲的這張臉當然是不能用的,他選擇了另外一個侍衛,那傢伙長了張大衆臉,最不容易給人留下印象。
做一張人皮面具有點邪惡,不過爲了心人,他還是幹了,先用其它幾具屍體做實驗,最後成功製作了一張人皮面具。
戴面具,又換了一身裝束,儼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御劍向城門方向飛去,到了城門附近,先觀察了一下,發現盤查並不嚴格,和往常差不多,他不知道的是白綺月已經用宮主的身份把事情壓下了,而月光城主路特朗也不認爲秦飛鳴敢回來,派人盯着喬家是他採取的唯一措施。
順利混進城後,由於進入內城要檢查廣寒宮弟子身份牌,所以他選擇了先和湯慕聯繫。
在喬氏材料店附近盤桓良久,確定沒人監視後,進入了店內。
最近店裡生意不好,湯慕有些無精打采,看到有客人門,急忙迎了去,“這位道友想出售貨品,還是想購買材料,小店的玄銅價格低廉品質優良……”
“咳咳,老闆,我有一筆大生意,不如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
聽到大生意三個字,湯慕像被踩了尾巴,“道友說笑了,小店本小利薄,大生意是做不了滴,不如…”
秦飛鳴心暗笑,急忙變了聲音,“姐夫,是我!”
“你是…飛鳴?”湯慕警覺的在他身掃視了幾眼,過了好一會纔看出端倪,然後又謹慎的掃視了一下街道周圍。
“走,內屋聊!”
反正也沒什麼生意,湯慕索性關了店門,然後開啓了防禦禁制,二人進入內室敘談。
“姐夫,現在城裡情況如何,安娜和伊莎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