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這是青語留給你的信!”
凌清竹遞出了一頁紙,上面,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這是她最後,用自己的內力,爲墨青語護住心脈,強行延續生命,她才能寫出這最後一封信。
接過,打開,上面的字有些凌亂,顯然,寫的時候,墨青語已經十分虛弱了。
……
對不起,葉歡。
我沒有保護好小北,你說過,他是你唯一的同類,對你很重要,我很想要照顧好他,保護他,希望能夠讓你開心。
可惜,我保護不了他,是他保護了我。
眼睜睜看着他被抓走,我卻無能爲力,和你的世界比起來,我好像一無是處!
對不起,葉歡。
我還是想和你說不起,你說你不是葉歡,是一個全新的人,是另外一個人,是新的“葉歡”。
我理解不了你的話,我不懂你的世界,但是我知道,我喜歡的就是你。
從“全新的你”出現開始,我的心,就彷彿開始改變,看着他變得溫柔,看着你會做一桌拿手的好菜,看着你默默地奉獻。
也許是那個時候,我就有了家的感覺,那個時候,我就希望我們能夠永遠在一起吧。
對不起,葉歡。
彷彿一切都是我欠你的,你救了慕容小開,我卻冤枉你是變態,在衆目睽睽之下,扇了你一巴掌。
那一巴掌,一定很疼吧,那個時候,你的心中一定很委屈吧,你卻默默承受。
那頓飯,是你賣血湊來的錢,我卻嫌棄你小氣,你依舊默默承受。
以你的本事,我能夠打到你,一定是因爲,你爲我弄的那個玉佩,所以消耗了自己的力量吧。
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爲什麼要如此的偉大,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一切之後,心中是有多麼的內疚嗎?
我甚至想到了死亡,也許只有死,才能彌補對你的傷害。
所以,葉歡,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是葉歡在墨青語的心中,看到的三個字,彷彿整篇信中,都只有對不起三個字。
可是,葉歡知道,他並沒有這麼偉大,他冷漠無情,只是不屑而已,只是高傲而已,他並不是多麼溫柔的男人。
他賣血,也不是因爲給墨青語請客。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不是墨青語心中,那麼偉大的男人。
而墨青語卻只看到葉歡的好,忘記了自己的付出,心中只有濃濃地愧疚,一封信上,寫滿了對不起。
“葉歡,你的藥草,被那個人搶走了,我沒能留住它,對不起。
我知道,它一定對你很重要。
所以,我用自己的身子,悄悄地壓住了最後一株藥草。
希望,對你還有用!”
葉歡抱起了墨青語的身子,她的身下,果然壓住一株通體雪白的絕冰陰寒草。
葉歡身軀都是一震。
在自己快要死亡的時候,墨青語想的卻是,悄悄用自己的身子,爲自己留下一株絕冰陰寒草。
你怎麼,這麼傻!
葉歡心宛如被撕裂一般,這些藥草,對我已經不重要了!
你纔是最重要的啊!
他的空間戒子之中,有着幾十株靈藥,絕冰陰寒草,對於葉歡,真的不重要了!
將絕冰陰寒草採摘下,葉歡死死地握住,這雪白的藥草之上,有着一半紅色,那是墨青語的鮮血。
靜靜地看着,葉歡只感覺血液不停地沸騰,腦海之中,一顆暗紅色的珠子,開始飛速地旋轉。
信,還有一段:
葉歡,你是一個很厲害的男人,我曾經也幻想過我的白馬王子,當嫁給你之後,我心中已經絕望,已經不再幻想。
而你,卻比我的白馬王子更加優秀。
你的世界很精彩,即便是沒有了我的存在,依舊會非常絢爛吧。
所以,你也不會傷心吧,不會的吧?
可惜,你說過要君臨天下,而我,不能看到那一幕了。
我……再也不能……
我……喜……
信,到了這裡,已經停止,墨青語失去了力量,再也無法寫完了。
但葉歡已經知道,墨青語沒有說完的話。
疼痛!
彷彿有千萬根鋼針,紮在了葉歡的心中,他的心臟,彷彿被刺穿,他的神魂,彷彿被異火灼燒!
爲什麼,你要這麼傻!
如果沒有了你,我君臨天下,又有什麼用!?
一陣怒火和悲痛涌上心頭,葉歡竟然“噗”的一聲,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
“葉歡——”凌清竹急忙叫了一聲。
想要攙扶葉歡。
“讓開!”
葉歡聲音冷漠無比。
他的眼中,有紅芒開始閃爍,那妖異的紅色,恐怖血腥,讓人心顫。
“葉歡,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是現在你的一定要保持冷靜。”
凌清竹急忙說道。
“墨青語已經死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她安葬,我們再找機會,去找凌峰,找北斗閣報仇。”
她知道,現在一定要讓葉歡冷靜下來。
如果他現在殺向了凌峰,那就是找死!
凌峰身邊,可是有先天三層的護道者,還有他的師父,北斗閣的長老!
“你,讓開!”
葉歡冷漠無比,他神識一動,手中頓時出現了一串木質的手鍊,看上去平平無奇。
這是養神木雕刻而成的手鍊,是葉歡,從王曉月手中獲得的,就是那個差點被玷污的女大學生。
這一刻,終於派上了用場。
是的,凌清竹說得對,墨青語已經死去了。
和汪濤曾經的情況不同,墨青語是真正的失去了生機,五臟六腑都已經破損。
即便是葉歡,也無能爲力。
除非,達到那個無上的境界,或許,才能夠拯救。
而養神木,則是可以保住死亡的魂魄,滋養靈魂,讓身體永遠不會變質。
現在,葉歡萬分的慶幸,自己當初救下了王曉月,獲得了養神木。
將手鍊給墨青語帶上,抱去了墨青語,瞬間祭出了玄炎劍。
“凌峰在哪?”冷漠的話語吐出。
“葉歡,你想幹什麼,千萬不要衝動!”凌清竹心頭一驚,連忙叫道,“如果你現在去找凌峰報仇,就是找死!”
“在哪!?”
“他們應該去古界的進出口了,他就在華夏的九州山,那裡十分危險,有執法者……”凌清竹還沒有說完,葉歡抱着墨青語,已經化作了一道紅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