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多爾斯莊園位於柏林北部的郊區,那裡的人過着自由而爛漫的日子,沒人來管他們,他們也很少出去。
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資購買外,莊園裡的人幾乎不與外人交流,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
這一天,天灰濛濛的,下着淅瀝小雨,整座莊園靜謐得如同荒野般,讓人心頭髮悸。
吱呀一聲,陳舊的老木門被推開,一隻慘白而又瘦弱的大手伸出來,感受了一下雨的溫度,立即又把手縮了回去,嘴裡還不斷嘟囔着。
這時,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駛進了莊園,一道魁梧的身影下車,立即有人撐開黑色雨傘,將他接進了莊園。
在莊園的中央大廳裡,一張長達二十幾米的橢圓形長桌周圍坐滿了人。
這些人衣着各異,但都有同一個特點,那就是他們都長得瘦骨嶙峋,不知道餓了多少年。
長桌的一端,是一個白髮蒼蒼,暮氣沉沉的老人,雙眼徹底凹陷進去,眯着一雙眼看向對面。
在老人長桌的對面,站着一個年輕而又魁梧的男人。一張乾淨的國字臉,頭髮被整理得一絲不苟。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一雙眼睛。那是一雙碧綠色的眼眸,深情而又迷人。
“哦,喬伊斯,我親愛的孩子,你,多大了?”
年輕人露出一抹微笑,微微欠身道:“尊敬的凱特閣下,我的名字叫勞倫斯·萊斯利,喬伊斯是我的叔叔,今年我三十二了。”
“哦,勞倫斯,好吧,我老糊塗了。”老凱特無奈地搖頭看向旁邊的人,“我活了太久了,我的記憶有些不好。”
在場所有人都露出理解的微笑,沒有任何人出聲打擾老人的自責。
老凱特聳聳肩,顫抖着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塊奶麪包,撕下一塊扔進嘴裡,吐詞不清問道:“喬伊斯,告訴我,你多大了?”
“尊敬的凱特閣下,我三十二了。”
“好吧,三十二,我記得我三十二歲的時候,剛剛遇到赫蒂,也就是你的祖奶奶,她那時候可正是風華絕代的時候,很多長得比我帥的男人都跟我爭她,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強壯的我。”
老凱特看向在場所有人,教訓道:“強壯的男人,才能跟心愛的女人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
在場所有人依舊微笑點頭,不過旋即就有人小聲提醒道:“凱特爺爺,我們是不是該說正事了?”
“正事?”老凱特一愣,點點頭,“對,我們還有正事,我想想……”
老凱特低頭開始沉思正事,可是過了半晌,他竟然睡着了,還打起了小聲的呼嚕。
所有人都有些無奈,坐在老凱特下首的銀髮老人當即朝着壁爐的一對金髮麗人道:“送爺爺回房休息。”
金髮麗人推着輪椅將老凱特送走後,銀髮老人艾伯特這才面帶嚴肅看向勞倫斯,血族最傑出的傳人之一。
“勞倫斯,殺死你父親羅伯特的兇手找到了。”
年輕人勞倫斯一雙碧眼咻地變成了猩紅色,一股殺意驀地涌現出來,同時,空氣中還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大廳內所有的老人感受到這股氣勢,當即渾身都是一顫,但心中卻是非常滿意。
艾伯特也有些驚喜,問道:“勞倫斯,你的血脈,又提純了?”
勞倫斯點頭,道:“是的,長老會給我的藥劑確實神奇,現在我的血脈,應該到達了伯爵級。”
艾伯特臉上滿是欣慰,血族的一切實力,都來自於血脈的純度。純度最高的自然是血祖,其下是血親王、親王、公爵、侯爵、伯爵、子爵以及男爵。
現在地球處於末法時代,族裡的老傢伙都選擇了沉眠不出,這也導致了血族的影響力遠不如以前。
伯爵的實力,已經可以主擋一方,成爲家族主幹了。而勞倫斯現在才三十二歲,相對於血族漫長的生命來說,甚至連青春期都還沒過。
“好,很好!”艾伯特笑着不住點頭,朝着長老會的其他人提議道:“我建議破格將勞倫斯納入長老會,享受家族長老的待遇。”
“附議!”
“附議!”
最後,在場所有人都同意了下來。
這時,勞倫斯可沒忘記之前艾伯特的話,問道:“艾伯特爺爺,您之前說找到了殺死我父親的兇手?”
艾伯特聞言,當即點頭道:“這事長老會一直在關注,最近終於發現了真兇。”
“在哪?叫什麼名字?什麼實力?”
“華國,沈默,化境初期,也就是我們血族侯爵的實力。”
“華國?”勞倫斯週期眉頭,“怎麼會是華國人?”
艾伯特淡淡道:“這事具體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清楚,不過,在前段日子的全球大比中,我們的人發現了他手上有你父親的戒指。”
勞倫斯沉默不語,身上有他父親的戒指就是殺人兇手?難道就不能是兇手轉手賣個那個什麼沈默的?
“他身上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故事?”
艾伯特不可否認點頭道:“當然,他是這次大比中最出色的的年輕人,我相信現在很多國家的人都已經盯上了他。
勞倫斯,你的動作要快。你父親的那枚戒指,有我族血親王的傳承,聽說那個寶藏裡,有血祖的一滴精血,到時候……”
勞倫斯猛地擡頭,雙眼裡迸發出強烈的光芒,低聲呢喃道:“血祖精血?”
血祖是以血脈純度論實力與輩分的,他的血脈提純到伯爵後,長老會立即將他納入長老會,這就是現實。
“沒錯,血祖精血!”艾伯特道,“戒指決不能落入其他勢力手中。我們的目的是戒指,至於沈默,我想那羣自以爲是的屠神者更有興趣。”
勞倫斯點頭,道:“我馬上準備去華國!”
艾伯特提醒道:“勞倫斯,華國臥虎藏龍,你要小心。得到戒指後,立即回國,不要逗留,其他的事情,長老會來處理。”
勞倫斯沉重點頭,而後轉手離開大廳。他直到出了莊園,坐在了車裡,心情也無法冷靜下來。
畢竟,那是血祖精血。
“不過這羣老東西可不會這麼好心,放棄提純血脈的心思。”勞倫斯心裡冷笑,心裡在捉摸着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