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唏噓感慨之餘,對沈默的實力,更是目現敬畏。
這是對強者的尊重。
能在洞天中,奪得65枚感應手環,無論是用何種手段,哪怕是殺人越貨,也足以證明沈默的實力,絕對不簡單了。
這時,又有眼尖的人,出來叫道:
“你們發現沒有,除了剛出來的那個少年,其他人全都是一臉狼狽。”
衆人聞言,齊齊轉過頭去。
果然,就見沈默一身白淨的休閒裝,竟然纖塵不染、一點灰塵都沒有,彷彿度假旅遊一般,襯得他整個人,越發俊逸翩翩。
反觀奚碧晴、談煙然幾人,雖然姿容俏麗,可髮絲微亂、臉色微白,難掩憔悴之色。車宏偉更是一臉疲憊。
至於其他人,或傷或殘,已經不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了。
“這人叫什麼名字?”
已經有有心人,開始打聽起沈默的名字來。
“老徐,你又開始惦記着,推銷你家的閨女了。”
另一人打趣道,顯然與前一人相識。
“怎麼,嫉妒你家生得不是閨女啊,這麼實力絕倫的強者,又這麼年輕,誰不想把自家閨女,嫁給這樣的人?”
叫老徐的人,老臉一紅,猶自不服氣,梗着脖子狡辯道。
周圍人一陣鬨笑。
而作爲正道領袖的正一道,此時也是一陣騷動。
這次隨奚碧晴前來的,是正一道中一位輩分極高的長老,叫作長卿道長,也是奚碧晴的師叔。
“能在諸多天驕中,獨佔鰲頭,此子日後必定不俗!”
長卿道長捋了捋白鬚,忽地轉過頭來:
“晴兒,拉攏沈默的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稟長老,弟子還在繼續...”
奚碧晴恭謹道。
“還沒好?”
長卿道長聞言,眉頭一皺:
“此子不過區區內勁後期,卻以一人之力,橫壓出一頭,實力絕不簡單。”
“尤其是那談煙然,和軍方派來的車宏偉,都不是易與之輩,卻甘願接受這樣的排名結果。連你這麼好強的性格,也....”
說到這裡,長卿道長欲言又止,看向奚碧晴的目光,帶着些許意味深長。
奚碧晴心中莫名一慌,趕緊解釋道:
“當時,我正道適逢冥界花的偷襲,幾乎全軍覆沒,連弟子也負了點小傷。是那沈默趁火打劫....”
“好了好了。”
長卿道長擺擺手,一副“我懂得”的曖昧神情,接着說道:
“這沈默....日後絕非池中之物。這一役後,肯定會有不少門派拉攏,尤其是那魔教的小妖女,必然少不了一番勾引色誘。”
說着,他目光閃動,在奚碧晴身上停留了片刻,委婉道:
“晴兒啊,這等驚才絕豔的天才,你可要抓緊啊。必要的時候....爲門派作出一點犧牲,也是應當的。”
“其實,這對你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話一出,奚碧晴嬌軀不由一顫,那清冷如雪的臉龐,瞬間染了一層紅暈。
長卿道長話裡的意思,她豈會聽不出來?
只是,驕傲如她,不到萬不得已,心裡又怎甘以身爲餌?
這樣的對話,不止是正教,在魔教、在軍區、在無數小門小派,乃至大門大宗,都在進行着。
這次洞天試煉,沈默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誰都沒有想到,這洞天排名榜首之人,會是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平凡少年!
這時,一陣吵鬧聲,不合時宜的傳來,有如老驢嘶嚎。
“堂兒呢,我的堂兒怎麼沒出來?”
叫嚷之人,是一個顴骨高突的老者,叫作秦勇,正是秦玉堂的父親,修爲已至內勁巔峰。
只見他臉色鐵青,衝着百人軍隊大叫大嚷:
“你們軍區是怎麼搞得?堂兒還沒出來,怎麼可以倉促排名?你們是何居心!”
“秦長老稍安,洞天時限三日,如今時間早過,即便令子出來,也是沒有排名的。更何況...”
藍銘樓走上前,臉現遲疑,欲言又止。
“更何況什麼?”
秦勇突然一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藍銘樓,一字一句問道。
藍銘樓默然片刻,終究還是說道:“洞天內險境橫生,到處都是毒蛇猛獸,便是令子一個不察,受了什麼小傷,也說不定。”
“放屁!純屬放屁!”
秦勇臉色猙獰,一把扯住藍銘樓的軍領,破口大罵道:
“堂兒內勁巔峰的修爲,別說區區毒蟲險虺,便是碰到內勁巔峰的強者,誰能傷他?又誰敢傷他?!”
“一定是你們軍區!必是你們玩忽職守,把我兒忘在了洞天裡面!”
他越說越怒,雙手用力晃着藍銘樓的軍領。
“秦勇,慎言!”
藍銘樓臉色難看之極。
剛纔尚是委婉之言,洞天的兇險衆所周知,這一次百人試煉,走出來的也不過區區40幾人而已。
“便是折了性命,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藍銘樓雖然心中恚怒,這話卻不好當面講。
有心掙脫,卻苦於沒有修爲,在內勁後期的秦勇的手中,猶如小雞般,毫無反抗之力,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還是特種兵的幫忙,才讓他從秦勇手中掙脫出來。
“簡直是無理取鬧!”
藍銘樓冷哼一聲。
作爲這次天柱山洞天的負責人,更是堂堂中將軍銜,藍銘樓何時這般顏面盡失過?
見秦勇兀自吵叫不休,藍銘樓沒去管他,正了正微亂的軍服,在特種兵的保護下,直接悻悻離去。
之後,藍銘樓再也沒有出面過。
至於善後的事,只是委派了一個少將,全權負責。
而包括談煙然在內,幾個未負傷之人,由於熟悉洞天中的地形,又被派入洞天內搜索。
沈默自然也不例外。
洞天中。
秦勇率領一衆秦家弟子,當先打頭陣。
而沈默幾人,則跟在隊伍後面。
奚碧晴和談煙然,則一左一右,相隨身畔。
換作旁人,有佳人相伴,還一來就兩個,早就受寵若驚、激動地燒香拜佛了。
可沈默卻彷彿沒看見一般,只是自顧自的看着洞天內的風景,視身邊的正魔兩大美人於無物。
這已經不是一種無視,而是全方位的羣嘲了。
不要說身後跟着的,無數眼紅羨慕的年輕弟子,便是談煙然和奚碧晴兩位佳人,也是微微暗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