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花電話接通,柳大經拉着商老闆退出了房間。
商老闆一門心思注意着房內,就想聽聽這位大師在跟誰打電話。
“商老闆,你剛剛說的那個菜,你不想說出來源,是爲了保護那戶農家?”柳大經問。
“是吧。”
柳大經:“其實你這樣,實在無法起到保護作用。
你想,會有何道星這種想法的,恐怕不單單是他一個。
你這邊嘴嚴不說,別人能不能像你一樣呢?”
這是個問題,商老闆倒不是忽略了這點,他是覺得自己不說,就對得起林家了。至於別人怎麼做,他無權去管。
“我們是正經修煉者,對於這種菜,並沒有侵佔之心,希望你能告訴我它哪兒來的。”柳大經說的真誠,“我們只是想把那戶人家保護起來。”
“確實,我不說,別人不見得也會瞞着。”商老闆心裡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表現出來的就很純粹,似乎是柳大經的話說服了,“是在上林鎮下的一個山村,叫夏陵村。”
夏陵村?
這地方柳大經熟啊,這不是牧老闆和高人住的地方嗎。
“你說的種菜的人家,不會姓林吧?”柳大經問。
“您怎麼知道?”
“她家門前還有個院子是不是?院子裡停了個農用機。”
“對啊!您怎麼知道?”
柳大經看着這人緊張成這樣,真想跟他說,你算是白緊張了。
還普通農戶,真是跟他當初一樣眼拙。
“如果是那戶人家……”柳大經要說的話硬生生停住,“算了,你回去吧,何道星我們會及時處置的,你不必擔心。”
等他把人送出去,柳白花的電話也打完了。
“師父,你知道菜是哪兒來的嗎?”柳大經站在房門外說話。
“他跟你說了?”
“嗯。是從夏陵村來的,高人家的。”
高人,不就是仙人嘛!
如果是從那裡來的,那菜肯定沒問題。
只是仙人爲什麼要售賣這樣的菜?
難道是看當今修煉者修爲止步不前……
仙人真是仙人吶,他柳白花的覺悟,遠遠比不上她。
“咱要去查一下那菜,有沒有問題嗎?”柳大經問。
他這傻徒弟啊,還不知道仙人的身份。
“不用,如果是她,那她所行之事,一定是爲所有人好的。”
爲所有人好的林芫,在景區買了個相機,正對着她外婆拍照。
柳大經又問,“何道星那邊,要我去看一趟嗎?”
“我給老方打過電話了,他會派人去看住何道星。”
“方先生派的人,多半是他的女婿。”柳大經說,“說實話,我不放心他那個女婿。”
柳白花思考片刻後,“你在家,抓緊時間修煉,我去一趟醫院。”
柳白花找到病房時,老方的女婿也在,站在牀邊跟何道星說話。
“給你供菜的人,找到了柳先生,柳先生讓我岳父來決絕你。”張鬆說話時,語氣很輕鬆,似乎在說一件極平常的事。
“我岳父又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我,你才能這麼好好的躺着聽我說話,否則,早就被抓進去了。”
何道星很氣,恨不得一刀捅死商少錦。
他沒想到,一個普通人,居然能找上柳白花。
現在這種時候,生氣也沒用了。
張鬆繼續說:“你現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我了,告訴我那菜是從哪裡來的,我還能手下留情。”
“張鬆,別在我面前裝了,你是什麼小人,我一清二楚,我不可能相信你。”
張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疊成三角的黃紙,他作勢要放在何道星身上。
何道星嚇得直往旁邊挪。
“混賬!你要是敢對我動手,你乾的那些事,我全給你嚷出去。”
柳白花在病房門口看着,等着他嚷。
果然吶,他徒弟看人就是準,這張鬆,顯然做了什麼齷齪事,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你嚷啊。”張鬆看似無所謂,說出來的話,卻叫人汗毛倒豎,“你要有命在他面前叫啊。”
何道星慌了,“你敢!”
“我又什麼不敢的?”張鬆說,“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我。”
眼看着越靠越近的黃紙,何道星只好說了,“夏陵村,那菜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柳白花正朝着他走來。
何道星嚇到話都不敢說。
“看來你還是不夠痛啊。”柳白花說完後又看向牀邊的張鬆。
張鬆一直背對着房門,但是他在意識到何道星眼神不對後,立馬把之前的狂妄收斂起來。
柳白花對他說,“你岳父讓你來辦事,你就這樣辦的?”
“柳先生誤會了,我只是例行詢問。”
“我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了。”柳白花說,“你乾的什麼事情,自己去跟你岳父解釋吧。”
柳白花說完,立刻將定身符甩出,這兩人的動作瞬間停住。
柳白花在醫院給老方打了電話,“看看你派來的人吧,自家人都不乾淨,你怎麼還有臉查別人。”
方錦華突然接到這樣的電話,着實是愣了好一會兒。
這是說他女婿呢。
但他女婿怎麼不乾淨了?
從老方住的別墅到醫院,一般要半個多小時,但這會兒剛好路上車少,很快就到了。
剛走到病房,老方就看到被定住的兩個人。
“這是怎麼了?”
“你自己帶回去查。”柳白花指向張鬆,“這人肯定有問題,你要是查不出來,那估計你自己也有問題。”
老方瞭解柳白花,這人嘴損,但是不會隨便污衊別人。
他說張鬆有問題,那他倒真要查一查。
老方是帶了人來的,定身符也不解,他直接讓手下把兩人放在輪椅上,推了回去。
何道星沒什麼好查的,現在分區所有的問題,就會算在他頭上,他只等以後清算就行。
主要查的就是自己女婿。
老方對自己女婿一向很好,自從這人跟她女兒結婚後,老方把他當兒子培養,在分區很多事情,他沒有交接給何道星的,都是爲了給他女婿留底。
他如此費心,難道養出一個白眼狼來了?
翁婿兩人在審問室,對面而坐,“說說吧。”
張鬆,“爸,是柳先生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