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祿手中拿着羅盤,不斷計算着靈氣情況,足足一盞茶的時間,他纔將一隻三品陣旗放在了一個位置。
他是一名中級陣法師,身爲陣法師的驕傲,他是很少使用陣盤的。
陣法師雖製造陣盤,但陣盤都是給不懂陣法的外行使用的,真正的陣法師完全看不起使用陣盤的修士。
五郎山的這處地方,由於太過重要,羅祿也不想使用陣盤。
陣盤最大的缺點,就是遇到水平比較高的陣法師時,容易被破解。
只有使用佈陣靈物佈置的陣法,纔會與地勢,與靈氣相融合,能夠發揮出陣法的最大威勢。
當然,另一個原因就是他不着急,這裡沒有其他修士,發現這裡的本土修士已經被滅了口。
他要做的就是在這裡等待着天行商行下一批人員的到來,這期間都沒有其它事情。
“這隻陣旗佈置的巧妙,我果然有陣法天賦!”感受着陣法運行的情況,羅祿不無得意的自語道。
就在他自得之時,突然陣法發出了一道清脆的破裂聲,他辛苦佈置的陣法就在他的面前被破,所有的三品陣旗全都化爲了碎片。
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更沒有發現有修士靠近,就這樣陣法被破了。
正在羅祿想要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之時,他全身一僵,從他身後發出了恐怖的威壓,讓他無法動彈。
他金丹後期的修士,竟然連背後什麼時候來了敵人都不知道。
好在背後的修士並沒有想要殺了他,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如同小雞仔般的提在手中。
“小子,告訴我你在這裡做什麼?”左老祖將羅祿提在面前,淡淡的問道。
羅祿感覺自己不冤,他看到了八位元嬰老祖,足足八位元嬰老祖,任何一位出手都足夠讓他粉身碎身。
在聽到左老祖的問題後,他緊緊閉上了嘴。
他是天行商行從小培養的,深受天行商行的大恩,是不可能背叛天行商行的。
“左道友,逼供這種事還是由我魔宗來做,你的手段太溫和了!”地煞宗的婁老祖笑着說道。
羅祿在聽到他的笑聲時,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豎了起來。
“倒也是,交給你了!”左老祖也沒有多想,就將手中的羅祿扔給了婁老祖。
婁老祖接過了羅祿,輕輕一掌拍在了羅祿的頭上,羅祿的雙眼不由翻白。
他的身上出現了詭異的氣息,絲絲黑色霧氣向着羅祿的頭部涌去,順着五官進入到羅祿的頭顱內部。
慧可尊者雙眉微沉,這等手段極其殘忍,是針對靈魂上的摧殘,承受了這等秘法後,修士幾乎就是廢了。
但想到這是天行商行的敵人,又是爲了更大的秘密,他也就沒有阻止。
倒是另兩大正道宗門的元嬰老祖,都沒有什麼異常反應,只是在靜靜等待結果。
不需要說話,婁老祖的秘法入侵進了羅祿的精神之中,通過秘法探查着羅祿的一切秘密。
這門秘法對同階修士的效果不大,但對於弱者的效果卻是不錯。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婁老祖隨手將手中失去了意識的羅祿拋在地上。
“天行商行非常小心,這修士叫羅祿,他只是通過特製的羅盤查看羅盤的顯示是否達到標準,其餘事情他一無所知!”婁老祖搖頭說道。
這羅祿雖然是金丹後期,但在天行商行中的地位並不算高。
關於洞天之事,就算是後來的五位大長老都不知道,真正知情的只有極少數修士,最初的三位大長老是知情的。
“都到了地方,先將秘密找出來就是了!”陰陽宗的藍老祖輕笑着指了指原本佈置陣法的地方說道。
這羅祿雖然知道的並不多,但他都用陣法將秘密所在的地方都標註好了,他們這些元嬰老祖只要找出來就行。
“哈哈,藍道友說的是!”婁老祖大笑着說道。
幾位元嬰老祖全都開始了找尋,只是他們不管使用什麼手段,就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從天空到地面,再到地下,甚至地下百米處都探查過,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八位元嬰老祖面上都有些過不去,不是他們實力不夠,而是他們的見識少了些。
劍老祖雖出身於劍意沖霄閣,但他當初實力弱小,又沉迷於劍修之中,對於其它的知識瞭解不多。
而其餘七位元嬰老祖,都是北蜀大陸的本土修士,在知識層面上天然就弱上一些。
“我感覺到了這裡空間波動極爲強烈,但我試過多種方法,也沒有發現空間波動從何處而來!”慧可尊者倒是依靠神足通的能力,發現了空間波動的特殊。
可是他還是無法找到洞天的存在,找出洞天是需要一些特殊手段的。
“天行商行的人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我們還是先佈置一番,讓他們爲我們開路吧!”路老祖沉聲說道。
“好!”其他元嬰老祖紛紛同意。
他們出手羅祿的屍體收起,將地上的痕跡清理,然後八位元嬰老祖躲進了一座四品陣盤佈置的陣法之中。
李士明這會兒正離他們有百里,通過無人機衛星系統,他看到了元嬰老祖的行爲。
他是知道天行商行的目的,但他也沒有辦法找出洞天,孫傲大長老可不知道洞天的開啓方法。
在看到元嬰老祖們進入到了佈置的四品陣盤中,他不由搖了搖頭。
要是來的是其他修士,或許這四品陣盤的隱藏效果還是能夠隱瞞過來人的,但這次是金楷老祖親自來了,以金楷老祖的實力,四品陣盤絕對無法瞞住金楷老祖的探查。
看來一場大戰會在這裡進行,他看了看距離,又識趣的退出了百里。
一艘梭型飛舟無聲無息的穿行在低空中,其隱身與極低的能量波動,讓梭型飛舟在飛過一隻靈鳥旁,這隻雖只有一品卻有着極爲靈敏感知力的靈鳥,並沒有發現梭型飛舟的存在。
就在梭型飛舟離目的地還有數百里時,金楷老祖操控着梭型飛舟停了下來。
他看向了目標方向,臉上露出了怒意,就連任巡老祖也發現了不遠處的八位元嬰老祖。
他們早早就放出了探查秘法,再加上元嬰老祖彼此間有着某種感應,不使用秘法的情況下,倒是還有可能隱藏住的,但使用了探查秘法後,元嬰老祖的恐怖氣息就根本不可能隱藏。
就算北蜀大陸八位元嬰老祖有着品級極高的隱藏法寶,一些特殊的隱藏法寶能夠減弱同階的探查,但金楷老祖可是元嬰中期修爲,他的探查秘法是無法阻擋的。
金楷老祖之所以惱怒,是因爲洞天之事的泄漏,八位元嬰老祖先一步找到了這裡,說明他們的行動一直都處於北蜀大陸的監視中。
另一邊,八位元嬰老祖也感知到金楷老祖泄漏出來的憤怒氣息,他們不禁面面相覷,然後結陣自陣法中出來。
雙方都在空中對視着,彼此間距離數百里,一如在永樂戰場時那樣。
但這一次更加的危險,雙方有了直接的利益衝突。
雖說北蜀大陸一方並不知道利益爲何,但從金楷老祖親自過來,就可以判斷出這利益絕對是驚人的。
“看來我們還是戰過一場!”金楷老祖沉聲說道。
“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來我們北蜀大陸擺什麼架子,叫你一聲前輩那是看在你修爲上,你搞的這些小動作讓人不齒!”路老祖冷聲說道。
“別在這裡,我們到上面去,誰勝了誰留下!”金楷老祖眼神更加陰鬱,他指着天空說道。
在這裡戰鬥,一旦戰鬥影響到洞天,到時什麼都得不到。
雖說洞天不是那麼好破壞的,但這裡可是有着十位元嬰老祖,戰鬥起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走!”北蜀大陸這邊更爲乾脆,他們一同向着天空飛去。
“到時戰鬥起來,我們七個拖住金楷,劍道友去解決任巡,最好是重傷活抓任巡,我們就可以從任巡處得知秘密到底是什麼了!”左老祖用傳音之法說道。
他的說法得到了所有元嬰老祖的支持,他們彼此之間相處了數百年之久,早就配合的極爲默契。
而劍老祖與他們相處時間太短,雖說他的實力足夠強大,但加入他們的配合,並無法有多大的提升,反而可能在某些時間會因爲配合不好而出現麻煩。
劍老祖對付任巡老祖,卻是被所有元嬰老祖看好的,只是想要活抓任巡老祖有些麻煩而已。
這些年與劍老祖相處,也是感受過劍老祖這位元嬰劍修的強悍。
“你留在這裡,飛舟交給你操控!”金楷老祖這邊,他對尤夏大長老吩咐道。
這次帶尤夏大長老過來,是爲了分些好處給尤夏大長老。
但元嬰級的戰鬥可不是尤夏大長老能夠參與的,戰鬥將會在三十三天進行,那裡同樣不是尤夏大長老能夠前往的,爲了尤夏大長老能夠安全隱藏,金楷老祖纔將自己的飛舟留下了。
金楷老祖向任巡老祖點了點頭,兩人騰空飛向天空。
尤夏大長老看着消失的所有元嬰老祖,他的眼神微有閃爍。
他知道金楷老祖實力強大,但這裡可是北蜀大陸,在被北蜀大陸元嬰老祖發現了他們的目的後,洞天是否還能夠保住就難說了。
就算金楷老祖戰勝,但北蜀大陸可不只有這八位元嬰老祖,打敗了他們,怕是很快就有更多的元嬰老祖趕來。
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目光轉而變得堅定起來。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他心中默唸着,操控着梭型飛舟向着前方飛去。
在途中,金楷老祖都決定帶上他了,所以也就沒有對他有任何的隱瞞,將洞天之事全部告訴了他,包括如何進出洞天都說了個清楚。
洞天是翟戈大能遺留下的,而翟戈之所以被稱爲大能,那是因爲其境界爲大乘期,是元嬰期之後的境界。
這等存在纔是修仙界真正的天花板,能夠得到大乘期大能的遺澤,極大可能性就是一步登天。
或許就連元嬰期都不會是他的終點,大乘期這個如同夢幻一樣的境界也有可能指染。
越是想着,他的決心就越發加重。
原本還有一些對金楷老祖,對在一羣元嬰老祖眼皮子底下搶奪資源之事有所顧忌,但想到未來的美好,就算是得了資源逃離天行商行,那也是值得的。
尤夏大長老通過不斷的暗示,給予自己更大的信心。
梭型飛舟來到了目標之地,他取出了一隻玉簡,這玉簡上是他記下來的關於洞天的信息。
這是他偷偷記下的,金楷老祖講的太多太快,哪怕他到了大長老級,還是無法完全記下。
可是這些信息太過重要,漏掉一點都有可能是重大損失,所以他在金楷老祖講時,用玉簡偷偷記了下來。
他不知道金楷老祖是否知曉,或許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因爲他修煉的是雷屬性主修功法,體內雷電靈力十分的活躍,他的神念隱藏於雷電靈力之中,就算是動用了神念只要不離體太遠就不會被發現。
尤夏大長老一邊將神念探入玉簡,一邊運起靈力在手指上,他根據玉簡中的複雜圖紋記錄,開始在虛空中繪製着圖紋。
李士明目睹了八位元嬰老祖與金楷老祖這邊的對峙,併到三十三天約戰。
他看到了梭型飛舟,卻並不知道梭型飛舟中留下的是誰。
等到梭型飛舟飛到了原本佈陣之地,尤夏大長老下來後,他認出了尤夏大長老的身份。
尤夏大長老之後的舉動,讓李士明猜測到對方這是想要獨自開啓洞天。
特別是尤夏大長老一手拿着玉簡,一邊對照着繪製圖紋的樣子,就等於是對着李士明說,這玉簡中記錄着洞天的秘密。
這如何讓李士明能忍,他根本不可能忍。
他更不知道洞天開啓後,他是否還有機會解決尤夏大長老,倒不如在洞天開啓前就動手。
尤夏大長老並不知道危險接近,還在專注的繪製着圖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