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簡紗說你知道她爲什麼不願意跟我們走,爲什麼?”
客棧中潘鶯鶯急急的問道,眼見她的計劃就要開啓了,怎麼能因爲簡紗的不配合而失去呢,這不行。
唐離看了一眼潘鶯鶯,沉吟片刻,才淡然的說到。
“你真想知道?”
潘鶯鶯看着沒有往日緩和的臉,而是緊緊繃着,一時心虛,到嘴的話怎麼也吐不出來。
“師兄,你還是別說了,不管怎麼樣,我只希望能永遠和你在一起。”
說完自動的依偎進唐離的懷裡,如唐離這般冷彬彬的人物,大多是心性堅毅之輩,想要讓他主動,估計到老都可能伸不出一根手指吧,潘鶯鶯在跺腳的同時,心裡也是竊喜,至少唐離心中只有她,她也才能安然的享受這他的懷抱,如簡紗這般,真心錯付到頭來,落得黯然離山的下場。
也不知道她現在再次見到唐離會不會有錐心之痛了。唐離跟着也緩回了眼神。
“ 孩子,過來,聽說今日你師兄師姐過來了。”
簡紗被方夫人急忙叫來,還以爲她有什麼事情呢,連頭髮都沒有梳好,便出了門,哪成想一開口就是這件事情。
“恩,嬸嬸,你知道了?”
方夫人今天的打扮很是素淨,只簪上一個鳳尾流蘇簪,插戴在頭上,通體一身淺色衣裳,相比簡紗絳紅的襦裙,更是缺少了精神一樣。
“這府裡發生什麼事情我會不知道?孩子,還是你好,知道我成天日的一個人呆在這宅子中,特地留下來陪我解解悶。”
說這執起簡紗的雙手,輕柔的拍拍,滿臉的安慰。簡紗跟着就笑了。
“這哪裡是呀,還不多時方家的廚子太好了,都把我的嘴給養刁了,我這還不是怕一離開,就再也享受不到這等的美食了?”
一屋子的丫鬟都跟着低頭笑起來,屋子裡的氛圍早就沒有剛纔的沉悶壓抑。
“你這丫頭,成天就知道吃。”
簡紗立馬笑着反駁。
“這可不是我開的先河。”
“哦,怎麼說?”
“昔日我與方大叔相識的時候,簡紗也就只會看着滿池子的魚發呆,愣是怎麼捉也捉不住,方大叔一上來,就是兩條魚,還熟練地拿出各種調料加在魚身上,簡紗覺得那可是我行走江湖一來,吃的最好吃的一頓了。”
說完還閉上眼回味一番,方夫人見她如此模樣,笑倒在迎榻上。
簡紗撐不住也跟着笑了起來,只是那亮晶晶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憂鬱。
方夫人坐正了身子,收起笑容問道。
“丫頭,你可是有什麼心事?昔日你方大叔把你帶進家中是,我一見之下就覺得你是個特別的,慢慢相處過程中,早就已經把你當成自己的閨女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倒是可以給你嬸嬸說說,或許嬸嬸能給你一些建議也是好的。”
簡紗動容的的看着她,張張嘴,欲言又止,方夫人會意,使了一個眼神,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知道內室裡一片安靜,誰也沒有先說話。
“從小我就在山中長大,幾歲的時候,母親下了山,那時候父親既當父母,又當師父,練武的時候,不好詢私,俱都板着一張嚴肅的臉,只有當與父親獨處時,他纔是簡紗慈愛的父親,只是父親要做的事情很多,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師兄姐妹中,除了四師兄,其他的師兄和師姐都對簡紗很好,但是簡紗就是覺得四師兄很有性格,每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在四師兄後面玩,但是四師兄不知道爲什麼,性格便的越來越冷,越來越沒有表情。
二師姐便與簡紗走的近一點,成天給簡紗梳頭,帶着簡紗玩,還給簡紗留着東西吃,後來,二師姐也下山去了,簡紗那個時候已經十一歲了,卻是不會梳頭,五師姐便日日早已,給我梳頭”
方夫人不由的露出笑容,不是嘲笑是憐笑,情之一字,傷人無數,沒有誰能逃得開,還是如她這般,自小沒見過幾個男人,也能在新婚之夜愛上一個人,從此與那個人榮辱與共共度一生。
“孩子,別多想,記得也好,忘了也罷,這終歸是你的人生,你能從泥沼中掙脫出來,已經是很好的了,既然選着了那條路,便該走到底,永遠不要想着還有回頭的那一天。”
簡紗鄭重的點點頭,露出如重釋負的笑容,那些日子中的陰霾終於在這一刻去的一乾二淨,從此,簡紗便只是簡紗一個人的了,她不再爲誰這般癡狂。
“嬸嬸,謝謝你,我心情好多了。”
方夫人開懷的笑道。
“這些日子你陪着我,要說謝謝這個字眼,應該是做嬸嬸的謝謝你纔對,你是個好姑娘,嬸嬸自然是捨不得你離去。”
簡紗羞澀的笑笑,很是不好意思。
“誰在門口?進來!”
方天譽正在很方賢霧商量鋪子裡的事情,方天譽想來不愛理會這些事情,今日還是被方賢霧堵在書房裡,這纔不甘不願的坐下。拿他的話來說,要他管理鋪子,還不如讓他幫簡紗尋找她母親的下落,更讓他有精神。
“父親,是我”
方賢成推開門,自外面進來,啥是兩張幾乎一致的臉蛋出現在方天譽眼前。
方天譽苦惱的撐着臉,顯得有氣無力的,這對雙胞胎兄弟要是同一出現,唯一做的一件事情便是爲難他,也不知道,一向興趣南轅北轍的雙胞胎怎麼能出奇一致的對他施壓。
“什麼事情?”
方賢成見方天譽一副苦瓜臉,笑着說到。
“父親,賢成今日沒有與弟弟串通爲難你,而是另有要事。”
方賢霧撇撇嘴找了個凳子坐下來,顯然沒有離開的打算,怎麼着也要老爺子商量完要是再走,不然今晚他倒是不介意誰在這書房,只要父親不想進暖被窩了。
“那你說說,你來所爲何事。”
方天譽臉色明顯好了一點,但是看到方賢霧悠然的坐在那裡,撥着杯子中的茶葉,瞬時又是其實低迷了起來。
方賢成好笑的看着這父子倆的戰爭,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他如父親一般,不愛搭理家務,因此本應該落在他頭上的擔子被二弟接去,他欣喜之餘便多了幾份愧疚,因此在二弟找他幫忙時,他纔會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請求。
現在一看到父親同時見到他們兩兄弟時像見到鬼一樣,就覺得很是好笑。難道這就是應驗了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簡紗丫頭啊,她怎麼了?”
方天譽一時還沒有回過身來,茫然的問道。
方賢成便把今日的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其中包括他發現的事情。
方天譽沒開口,倒是方賢霧說道。
“很簡單,要不就是她與她師姐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
方賢成和方天譽皆認可的點點頭。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她師姐三番兩次想要帶走簡紗,就是連簡紗不願意也要帶她走,這其中會不會”
方天譽神情一肅,說到。
“賢成這也說也不無理由,只是簡紗丫頭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來自哪裡,不然我們倒是可以去打探打探一下。”
方賢成轉身說到。
“別等了,我即可去問問簡紗妹子。”
說完大步就走了,方天譽其實也想去的,只是前腳才踏出去一步,方賢霧便擋在了身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父親,你要去哪裡?”
方天譽咳咳了一下,正色道。
“自然是去看看你娘了,昨日聽說簡紗丫頭要走的事情,可是哭了半宿,爲父去安慰安慰你母親。”
方賢霧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話語一轉。
“正好孩兒也要去,不如待父親與孩兒商量完鋪子上的事情,再一同前去,這樣母親只怕更開心罷。”
方天譽頓了蹲,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