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精伐髓後,蘇淺淺只要一有空就會去看墨,沉睡中的墨,安靜的閉着眼,蘇淺淺握起她的手,緩慢的渡入靈氣進去。
神識沉浸後,就形同於死人,蘇淺淺每日輸靈氣給他,以保證其肉身不腐壞。神識轉醒後就如同活人無異。
蘇淺淺做事比以前更用心,這次蘇淺淺想多釀一些酒,埋在竹屋旁邊,過個幾十年幾百年取出來的時候就能當作陳年佳釀了。也不知道自己百年之後還能不能回到這裡,也好,就多釀一點酒吧,就當做盡自己的一分心意。
她把白露和另一種酒一起釀製,之所以會一起釀製是因爲有了之前的一次經驗,同時釀的時候才能釀出那種靈氣濃厚的酒。
所有的程序一一完成之後,兩種酒都釀完了,蘇淺淺把釀好的酒埋在竹屋底下,並使用了一個三級的幻陣佈置在上面,以防又遇見上次一樣的事情,當然如果偷酒賊陣法比她厲害,那就沒辦法了,只能順其自然了。請教義君後,後者果斷的給靈酒取了一個名字“牽動”
她在竹林整整待了一年的時間了,從懵懂無知的十九歲到現在築基後期的二十歲,收穫不是沒有,過程卻沒有別人來的驚心動魄。釀酒對於她來講不僅僅是一種必需完成的任務,還是興之所至的愛好。偶爾她會想起在離仙派閉關中的師父,不知道現在會怎麼樣。
淺淺以爲義君說的客人只有一位,隨着一位風仙道骨的老者笑眯眯的來到竹林時,蘇淺淺便想着拿出“牽動”招待老者,義君卻推說,
“不急,不急”
兩天後,又一位貌美女子來到竹林,蘇淺淺心想這回來齊了吧!哪知道義君還是那句
“不急不急”
不能怪他當心酒不夠喝,聽說修士做事一向隨本心的,要是一時來了興致,喝起來跟水一樣。那她釀的百來壇酒不要說能不能埋在地下增加年份了,就是夠不夠喝都是個問題
。
一個月後的晚上,義君終於說可以上酒了,蘇淺淺鬆了一口氣,四個人總還有別的酒要喝不是,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除去風仙道骨的長鬍子老者和嫵媚妖嬈的女子,還有一個就是長相極爲年輕的書生。不同於許元日的書生氣息,男子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迂腐。
四人分別坐在竹林深處的石桌上,蘇淺淺站在義君後面手執酒壺爲四人倒酒。女子看了一眼蘇淺淺,語氣微酸的開口
“喲,上官,想不到你還有這愛好。”
媚眼流轉落到蘇淺淺身上。
“小姑娘你今年幾歲了”
“年滿二十。”
女子撇撇嘴,
“哦,二十歲倒是花季少女,想來是第一次出門吧!”
蘇淺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原因是她有種預感,眼前這個女子並不喜歡她。
“巧蘭道友,百年未見,修爲深了不少?”
書生盯着酒壺,心不在焉的說着。
女子收回了放在蘇淺淺身上的眼神,拿眼去看書生。
“子玄道友過獎,依巧蘭看來,道友纔算的上收穫頗豐。”
“算不上收穫,再是在領悟方面學習了一點皮毛而已。”
“如此良辰美景,美酒當前,二位道友還要恭維到什麼時候,還不如飲酒來的痛快。”
老者率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一杯酒下肚,立即化爲密集的靈氣席捲四肢八骸,舒適感頓時油然而生,老者一臉陶醉。片刻後,睜開眼睛大叫
“好酒,好酒”
巧蘭真君心中不屑,上官釀的酒豈會有不好只說,又不是沒有喝過上官的酒,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子玄在聽見老者說好酒時已經迫不及待的一仰而盡,末了,咂咂舌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
蘇淺淺眼尖的爲兩人倒滿酒。幾杯酒下肚,子玄詩興大發,搖頭晃腦的模樣,看的蘇淺淺好笑。
“有女一人兮,
清眼流轉紀。
有女一人兮,
妖嬈嫵媚憐,
若問情何物,
君無話語時。
聚衆皆飲酒,
可否再一杯?
有男一人兮,
唯獨心慼慼。”
張口就來,想來他入道之前是應考的書生吧!蘇淺淺在心中偷笑!
“上官,這酒可有名字?”
“牽動”義君不鹹不淡回道
“哦,名字倒是取的別緻。”
“不會是情動了吧?”
子玄酒意十足傳音給義君。被義君一個殺人的眼神刺過來,頓時不做聲了,低頭飲酒。
巧蘭真君不動聲色的問道
“上官,往年你釀的千醉呢?我想喝那個。”
老者和書生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義君二話不說拿出一小瓶“千醉”遞給蘇淺淺,示意她倒酒
。
“不用了,給我吧”
巧蘭真君拿過“千醉”拔出塞子,就往嘴裡倒,看的老者和子玄面面相覷。他們都是喝過“千醉”的,自然知道這酒有多烈。平常五杯就倒,這麼一小瓶子至少也有十來杯吧!看來是有好戲上演了。
果然,沒過多久,巧蘭一臉醉意,更顯嫵媚風情,眼神迷離的看着義君。
蘇淺淺自動自發的遠離巧蘭,由義君的身後移到了老者的身後暗道她看上去比較安全。又心癢癢的想知道巧蘭會和義君說些什麼。於是豎起耳朵仔細偷聽。
“上官,我,我見到瑤姬了。”
以身爲女人的直覺,巧蘭真君一定是癡心於義君,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義君從頭到尾一副面無表情,不起波瀾的臉色就知道。
又來一個女人,看來義君是陷入三角關係了。蘇淺淺惡趣味的心裡猜測。
義君也不說話,慢慢倒酒,慢慢飲酒,自娛自樂。
“上官,你就不想知道瑤姬過的好不好嗎?”
義君還是沒有說話,好像巧蘭說話的對象不是他一樣。
巧蘭似乎也有點惱羞成怒了,還是低低的聲音,那麼溫柔。
“我和她去了...一個上仙修士的洞府...得了一個莫大的機緣...卻也因此受了重傷。”
沒有說誰得利機緣,也沒有說誰受傷但是蘇淺淺還是清晰的看到義君眼裡快速的閃過一絲心疼。心想,是那名叫做瑤姬的女子更得他的心呢?還是兩個他都沒有感覺,不然也不會對巧蘭真君這麼淡漠。
蘇淺淺對義君一點也不瞭解,不知道他來自哪裡,不知道他加入什麼門派,不知道他多大了,不知道他的修爲有多深,更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叫義君,甚至連姓都是剛剛纔知道,上官義君麼?挺好聽得。只是她認識的人當中沒有姓上官的,應該不是什麼大的修真家族裡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