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修正跟陶憐君僵持着,而陶憐君手呈抓狀,並不打算退讓半分。
孫毓璃見狀,直接給癱倒在地上的男子頭上拍了道符,“這裡沒你什麼事,睡去吧。”他兩眼一閉,昏睡過去。
林亦修警惕地看着陶憐君。他們之間好像有一個炸彈,一旦一方有所動作,這個炸彈就會立刻被引爆。
陶憐君也沒有絲毫的放鬆。她恨恨地說,“我吃我的飯,礙着你們什麼事了!”
林亦修雙眼緊盯着她,“你吃的飯可不是什麼五穀雜糧,而是活生生的人命!”
她嗤笑一聲,“你管得着嗎,我吃的可都是做過壞事的人。”她的高跟鞋已經脫了,蓮步輕移地變動位置。
林亦修眉頭一皺,將一顆鐵珠射向她即將要落腳的地方。“那之前的小助理怎麼回事?”
林亦修想起檔案上那個乾乾淨淨的年輕人。
“哼,他爲虎作倀,你以爲他跟的人很乾淨嗎?”陶憐君滿臉不屑,本來纖細的蔥指轉瞬變成了慘敗的骨爪,像一陣疾風一般衝向林亦修的臉。
“這種陰損的招數也就你們殭屍能做得出來。”林亦修嘲諷道。
“如果可以,我何嘗不想光明正大地活着!何嘗需要做這個吃人的殭屍鬼!”陶憐君一躍跳上書桌,細嫩飽滿的軀體迅速乾癟下去,整個人變成了一具乾屍。但是她的聲音還是跟剛纔一樣清脆悅耳。
林亦修和孫毓璃二人看着這反差感極強的一幕,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怎麼,不敢看我了嗎?”陶憐君調笑道。她的聲音轉瞬變得淒厲。
她能感受到這二人身上強大的力量,如果要死,死在他們手裡也未嘗不可。
林亦修手上化出一把顏色深重的桃木劍徑直向她刺去,陶憐君往後一仰,直接穿透窗戶飛了出去。
林亦修和孫毓璃緊隨其後,他們從室內打到室外,從地上打到空中。本來陶憐君被他們定了棗核釘在身上法力已經被壓制大半,現在又是一對二,打着打着她明顯感覺自己是有心無力。
林亦修沉聲說道,“即使你今天不被我們抓獲,過了幾天天劫,你也一樣逃不過。”
“五百年前的天劫對我來說就是撓癢癢,過幾天后的又算什麼!”她卯足了勁放出一股接一股的屍毒,但是林亦修跟孫毓璃兩人已經百毒不侵,這些毒物可能普通人一碰就會渾身腐爛而死,但是對他們而言就是味道難聞一點的空氣罷了。
“看招!”
林亦修向她飛去一把帶着靈力的銀色小刀,這刀正中陶憐君面門。
她的乾枯的身體就像秋天的落葉一樣,飄忽着掉到了據他們打鬥位置有100層樓高的地上。
她的身體慢慢地從腳到頭化成一顆顆的光點。
“謝了。”在她徹底消失前,她嘴裡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林亦修沒有說話,只是把銀刀從她頭上收了回來。
“要怎麼交差?”孫毓璃看着已經空無一物的雪地,滿臉愁容。
林亦修淡淡地說,“去醫院看看吧。”
林亦修回到家後,一直能忘掉陶憐君的那句“謝謝。”他想起之前在朱雀大陸遇到的一個對手,在被他打敗後,也說了一句,謝謝。
那是一隻狐狸,陰差陽錯得到了修煉的方法,掌握了一些皮毛後就到處害人。在自己將它抓獲後,笑着對他說了句謝謝。
是不是這些人原本並不是壞人,只是幹了壞事。
他看向夜空,上面點綴着幾點低調的星光。
不過不管怎麼說,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回到家,他照例進行打坐還有身體的狀況檢查。
爲什麼靈力還在增長?他有些奇怪,明明在朱雀大路的時候,他已經達到了頂峰,但是之前幫他們解決了那些事情後,自己的靈力也有所增長。難道說靈力也是常用常新?
他試着運轉了一下,看來身體裡的力量已經完全適應了藍星的環境,開始進一步的進階。身體正在被一種輕鬆和暢快的感覺充盈。
不過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進階到什麼地步。他把自己的身體狀況記錄到了一本小本子上,便於以後查看。
“亦修,是你回來了嗎?”
依娜敲了敲他的房門。
不知道爲什麼,林亦修現在一聽到伊娜的聲音就會情不自禁地緊張。
“是的,我在房間。”他邊說邊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依娜穿着寬鬆的T恤還有一條最近很火的牛仔短褲。明明是滿大街的女孩都會穿的衣服,林亦修偏偏見不得依娜穿。
他眼神不自在地說,“怎麼了?”
依娜有些不好意思,“能出來客廳說嗎?在這站着怪尷尬的。”
林亦修點點頭,確實,站着聊天也挺不自在,還是坐下來慢慢說比較好。他走進廚房跑了兩杯茶,然後坐到沙發上專注地看着依娜。
“就是……”依娜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以後我能跟你一起修煉嗎?”
林亦修有些意外。“爲什麼?”
“因爲我在家裡也閒得慌,而且自從來到這裡之後,身上的力量都運轉得不流暢了。”她說着說着,聲音低了下來。
“可以啊。”林亦修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忍心拒絕她。而且如果她的修爲有所精進的話,也可以更好的保護她自己。於是林亦修爽快地答應了。
依娜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答應,她還以爲自己會被當成累贅然後被他果斷拒絕。畢竟他可是朱雀大路第一強者,如果是平時自己連見他一面都難。
“那就先謝謝尊……”她一激動,差點就說錯了。“謝謝亦修!”
她眼睛冒着星光,一下子就抱住了林亦修。
林亦修一下子就僵硬了,大腦一片空白。這是他根本沒有預料到的結果。依娜的身體很是柔軟,但他的手像被灌了千斤玄鐵一樣動彈不得。
“哎呀,對不起,是我失態了。”依娜抱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過於激動,忘記了尊卑,竟然一下子抱住了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