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柒又招呼珍寶閣的東家,“剛剛江峰小友說我南洲修士小家子氣,我可不服。”
“麻煩東家把珍寶閣內所有降火化淤的藥給我打包,全都送給江峰道友,算作是我的道歉禮物。”
她笑眯眯的看着江峰,“江小友,我大氣吧?”
江峰胸口血氣翻滾,險些沒被氣吐血。
“滾,我纔不要你的東西!”
林柒無視他,繼續對珍寶閣的東家說:“既然我妹妹在珍寶閣訂下的是吉星草,那自然也只要吉星草。”
“若拿了其他的東西,還不真成了江峰小友嘴裡的敲詐了?”
珍寶閣的東家賠笑,“怎麼會?”
“更何況,我們店裡確實沒有吉星草了。”
林柒不聽,只道:“林玉,把靈石給東家。”
林玉立馬上前,把手上的靈石塞入小廝懷裡。
小廝不肯接,她就丟在櫃檯上。
林柒笑眯眯道:“您是珍寶閣的東家,家財萬貫,手眼通天,就算珍寶閣裡沒有,還不能去其他地方買嗎?”
“總不能中洲如此之大,只能找出一株吉星草吧?”
“人要言而有信,我妹妹只買了吉星草,您家小廝也應下了,自然只要吉星草,拿不出就是毀約。”
“話說珍寶閣對於毀約一般是如何處理的?”
珍寶閣東家臉上的笑緩緩消失,“那要是找不到呢?”
林柒似笑非笑道:“看來中洲富饒之地,也不過如此……”
她這話說完,除了南洲修士,幾乎全都變了臉色。
珍寶閣東家勾了勾脣,努力擺出笑臉:“是我處理不周。”
“中洲地大物博,幾株吉星草而已,我就厚着臉皮去向老友問問。”
林柒態度溫和,卻透着一股上位者的霸道:“合該如此。”
東洲修士:“……”
珍寶閣閣主也一時無言以對。
他擺手讓人去找吉星草。
東嶽道君卻不肯善罷甘休,“天玄,林小友欺辱我東洲弟子一事,你還沒給個解釋呢!”
天玄道君臉上笑意淺淺:“東嶽道君想要什麼解釋?”
“道歉!”
天玄道君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今天這事就是東洲故意找茬,珍寶閣暗中拉偏架,爲的就是挫一挫南洲修士的銳氣。
這樣的事情每次五洲大比都會發生,也差不多每次都是南洲吃虧。
吉星草之爭已經被林柒化解,雙方並無太大矛盾。
但先有江峰嘲諷南洲以及林玉,林柒作爲姐姐既是替妹妹出氣,也是替南洲掙回臉面。
如果讓林柒道歉,豈不是把南洲的臉徹底踩在地上了?
眼見東洲修士身上戰意四起,面色不善,南洲這邊也紛紛應對。
林柒擡手示意阻攔,不急不緩道:“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東嶽道君輕嗤一聲,江峰和其他東洲修士更是面露得意輕蔑神色。
林柒卻道:“我這一巴掌確實扇的有點狠了,差點扇到了東洲臉上。”
“可江峰小友嘴上不積德,肆意嘲諷我妹妹和南洲同門,讓他先道個歉,我們再來談談道歉的事情,如何?”
東嶽道君勾了勾脣,“若是我東洲不願呢?”
林柒擡手示意,站在旁邊看戲的檀月清眉梢微挑,默契十足的遞上兩張生死挑戰帖子。
林柒拿出虛空畫符的能耐,在兩張帖子上分別填下了江峰和東嶽道君的名字,放在東嶽道君面前。
她嗓音平淡,語氣中盡顯淡然,“生死挑戰貼在此。我在擂臺上靜候兩位。”“東嶽前來,戰否?”
東嶽道君聽到這句滿是挑釁的話,渾身血液都沸騰下來了。
不過在對上林柒平靜的眼眸,又霎時冷了下來。
東嶽道君面色黑沉,沉吟許久都沒有開口。
他雖然是化神修士,但早聽聞林柒赫赫威名。
林柒連妖皇都能殺,如何殺不了他一個化神修士?
他和林柒不一樣。
他年紀不小才突破化神,一眼就看得到人生的頂端,捨不得拿自己的性命去爭這一口氣。
因此這一戰,東嶽道君不敢接。
林柒忽然笑道:“看來東嶽前輩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不會與我一般見識。”
“我年輕氣盛,冒昧了。”
說完,笑着和東嶽道君行了個禮。
這一禮,徹底緩解了雙方的尷尬,也給東嶽道君遞了個梯子。
他努力保持面色淡然:“年輕人,確實要多磨礪下性情,過剛易折。”
林柒笑着瞥了眼林玉,“小玉兒,還不上前多謝東嶽道君教誨?”
林玉立馬聽話行事。
“林玉多謝東嶽道君教誨。”
東嶽道君冷哼一聲,甩袖轉身離開。
東洲修士也滿臉不服氣的跟着離開。
很快,珍寶閣就只剩下南洲修士和珍寶閣東家以及夥計。
林玉小聲問道:“長姐,你是不是衝動了?”
“要是那東嶽道君應戰了呢?”
林柒漫不經心道:“應戰就應戰,有時候,拼了命也得爭一口氣。”
更何況,她這口氣不但是爲自己爭,也是爲南洲爭的。
林玉依舊擔憂:“若是東洲不講武德,回去後讓大乘尊者施壓要懲戒您呢?”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就在上一屆五洲大比發生過。
明明是東洲仗勢欺人,最後卻要南洲修士低頭道歉,只因實力不濟。
這是南洲極爲屈辱的一段歷史。
林柒更淡定了,“她們有大乘尊者,我們就沒有?”
“老祖一生征戰,從未認過一次輸,這次也不會允許東洲修士欺壓我等。”
“放心,我們的靠山夠硬。”
“南洲修士,也絕不折腰!”
旁邊其他南洲修士聽到這句話,眼睛都十分明亮灼目,好似胸口燃燒着烈焰。
關玄道君看向林柒的眼神也十分複雜。
事後,太極尊者從元朝皇宮回來聽到這句話,無奈的笑了笑。
傳出話去。
“我們天一宗弟子不要惹事,但也無須怕事!”
“天塌了,有老祖頂着。”
這句話,給了天一宗弟子無限底氣,走路時胸膛都挺拔了幾分。
連帶着其他宗門尊者長輩都不由自主的硬氣了幾分,不許讓自家小輩成了軟骨頭。
比試還未開始,來自東洲的試探已經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