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旁的福伯說道,“劉君懷一上午已經殺了六七十名殺手,現在那三位大乘期修士出手了,若是沒有令他就首,我們文家就完了!”
文梓啓眼中一絲駭然閃過,隨即鬆弛下來,“那又怎麼樣?他還能殺得了大乘期不成!即使他能夠僥倖逃脫,也不會這麼快找到我們文家頭上,那些人也並不知道這消息是我們傳出去的!”
深深嘆了口氣,福伯說道,“連萬里之外的馮宗主,只憑藉着傳聞就猜測得到是你所爲,那劉君懷還會不知道麼?唉!這是也怪我,沒有及時平息怒氣,我們把那劉君懷都看得太低了!”
三人默默坐下來,陷入了一片靜寂,雖然他們都不相信,劉君懷能夠對付得了三位大乘期修士,但是內心裡的那一份恐懼,已經慢慢涌上了心頭!
好久之後,有文家嚇人前來稟報,隨即一名金丹後期修士走了進來。
那人說道,“根據城主的指示,屬下沒敢跟隨的太近,在城外的一片樹林裡,由那三位大乘期修士帶領的修士隊伍圍住了劉君懷,樹林中轟然巨響了一炷香時間,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屬下等待了片刻後,小心的逼近後發現樹林中已經空無一人,地上有大量的血跡,卻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首!從那殘歲的血肉中,依稀可辨出幾人,皆是那圍殺劉君懷的修士所有,其餘人等便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
文中言“呼”的一聲站立起來,眼神裡顯現出一絲恐懼之色,嘴角蠕動着,竟然發出了微微地顫抖。
那位福伯也是緩緩站起身,單手拄着桌面的一角,頜下一尺白鬚不住的抖動。
文梓啓眼神有些茫然的望着兩人,出聲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那三位大乘期修士許是去追受傷的劉君懷了!”
福伯轉頭望了他一眼,垂首低聲道,“你以爲一位化神中期,可以令三位大乘期修士帶領着二十幾人,攻擊那麼長的時間?”
文梓啓立時反應過來,驚聲道:“中了埋伏!那劉君懷一定是在樹林了佈下了埋伏!”
那位金丹後期修士目瞪口呆,膽敢設伏襲擊三位大乘期和近十位合體期,那麼埋伏之人的實力明顯要高出了這些人,這會是多麼強大的力量啊!
就在這時,文家大院內忽然想起尖銳的警報聲,突兀其來的尖鳴,令屋內的四人不由得身體一陣戰慄。
那文梓啓更是一屁股跌落在地,兩腿間竟有溼跡在地面蔓延。
隨即便後幾名家丁急奔而入,“報城主,文家外院被人攻入,所有文家人被斬殺一空,更有一百多具屍體懸掛於院門外,那些屍體卻是無人識得!”
幾人的話音未落,院內大門被轟然擊碎,兩名身高達兩米的壯漢扛着闊劍,巨斧走了進來。
這兩人正是那過左雲與黃飈,黃飈那粗大的嗓門乍然響起:“文家之人在哪裡?統統給老子站出來,不然的話
,我見一個殺一個!”
他豹眼圓瞪,元嬰氣勢陡然升起,強悍的威壓把那暴躁的話音震散,在院落半空激盪着,連院中樹木枝葉也在發出“簌簌”聲響!
隨即,院門外陸續走進來數人,爲首之人便是那劉君懷了。
劉君懷緩步步入院落,眼睛望向了正堂房間內,“給你們十息時間,十息之後再不出來,文家上下,雞犬不留!”
還沉浸在無盡恐懼中的文中言徒然驚醒,微整衣衫,提起癱作一團的文梓啓,望了眼福伯,擡腳跨出了房門。
“砰”的一聲,把文梓啓重重拋在了地上,向着劉君懷拱手說道:“我乃......”
過左雲伸腳狠狠蹬在文中言的腹部,最終罵罵咧咧得到,“你乃?乃個屁呀!一個破城主,竟如此囂張,動不動滅人滿門,老子今日就要滅了你們文家!城主府我也一把火燒了,還有你文家的什麼商會......”
身後的焦雲燦接道:“昊啓商會!”
過左雲說道,“對,昊啓商會,都要給我完蛋!”
身旁的黃飈接着道,“還有南域的五奇宗,好像與文家也有些聯繫!”
過左雲說道,“對,還有五奇宗!君懷,這裡的事交給我們倆,你要不先去五奇宗?”
劉君懷哭笑不得的笑道,“哪裡來的這麼多殺氣?這個以後再說吧。”說着,他望向了地上的文梓啓,“你就是那位文家的公子哥了,膽子不小,膽敢欺負我們絕塵宮的弟子,還要滅絕塵宮滿門?”
文梓啓抖抖索索的擡起頭,“劉君懷,我文家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下此狠手?”
劉君懷呵呵笑道,“哦?這還是我的不對了?那你暗中找來的這些人怎麼回事?別給我說你不知道,我很討厭有人說謊的!”
話音一落,三具大乘期修士的屍體被甩在地面上。
文梓啓面部表情一陣搐動,在面前可是大乘期的屍體啊,這劉君懷是怎麼做到的?
文中言身後的福伯連忙上前,強抑住心中的恐懼,向劉君懷拱手說道:“劉宗主,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這次的確是文家做得不對,也是我們一時的鬼迷心竅,所幸沒造成太大的後果,我們文家願意賠償劉宗主的所有損失,求劉宗主暫且放過文家的一家老小!”
劉君懷看了福伯一眼,“你是誰?”
福伯說道,“我是文家的總管,我們文家......”
劉君懷看了黃飈一眼,黃飈心領神會,一巴掌拂出,福伯的身體砰然飛到了十幾丈外。
“文家的老奴也有份講話,你以爲你是什麼好東西!”
文中言心中怒極,卻是不敢發作出來,久居城主之位,每日裡的阿諛奉承,使得他面對家族的巨大危機,還要強裝出一副威嚴儀表。
“劉宗主,老夫育兒無方,竟惹出這滔天大禍,自是應當承受報應!只是希望劉宗主看在岳丈大人,五奇宗宗主馮闊暘馮宗主的面上,放過了文家一次如何?”
文中言的話音一落,劉君懷身旁之人盡皆哈哈大笑起來,連莫思彤都是一臉的不以爲然。
邊際中說道,“我以爲你這個一城之主,能講出多麼高級的話來,原
來是擡出了靠山求饒呀!不就是五奇宗麼,馮闊暘?合體後期而已,我們能夠斬殺大乘中期,你覺得你那位合體後期的老岳丈管用嗎!”
過左雲道,“求饒就求饒吧,還強擺出一副城主的威嚴狀,你的頭腦讓狗吃了麼?怎麼蠢到這般地步,城主怎麼當上的?花錢買的吧!”
劉君懷笑笑,說道,“文城主,你昨日在城主府不是一副噬我血肉的狠厲狀,今日怎麼把罪過都推到你的公子身上了?你把這些位殺手招來,不就是想着借刀殺人嗎?你的向師兄說的沒錯,我劉君懷不是一般人隨便可以招惹的!”
他低頭望了眼地上的文梓啓,“奉戌,把他的修爲廢了!”
索陽奉戌應聲走上前去,一腳把文梓啓踹暈過去,張開五指,“噗”的一聲拍在了他的丹田處,“啪啪啪”兩手快速揮動着,文梓啓四肢關節處皆爲粉碎,那文梓啓竟硬生生被痛醒了,嘴中淒厲慘叫着,抽搐着復又昏迷過去。
文中言心膽俱裂,極度恐懼之下,渾身微微發抖着,魂不着體的絕望感縈繞在心頭,呆呆地立在那兒,寂靜壓抑的氛圍下,竟有牙齒“咔咔”的驚慄嗑響。
劉君懷眼中掠過一縷寒光,右手兩隻徒然展開,犀利的指風“咻”的一聲沒入文中言的丹田。
文中言大駭之下,嘴中“嗷”的一聲怪響,一縷鮮血自嘴角流出,空洞的兩眼茫然地望着劉君懷,砰然倒地。
劉君懷大奇,元神之力探入他的體內,卻見文中言的心脈已經崩碎,心血倒流,迅疾的迫向了七竅。
“怎麼回事?”邊際中也是奇怪,他還以爲是劉君懷做的什麼手腳。
劉君懷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只是擊碎了他的丹田,結果他被嚇死了!”
聽了他的話,現場衆人均是面色古怪,齊齊望向了劉君懷。
劉君懷向索陽奉戌說道,“把那管總的修爲也廢了,拉到院門外斬首!”
莫思彤的眼睛望着劉君懷,眼神裡流露出一種不忍之色。
劉君懷說道,“思彤,不是我太過殘忍,你想過如果我死在他們手裡,絕塵宮的下場嗎?爲了絕塵宮的安全所想,必須要殺一儆百,我們不可能總留在這裡!”
聽了劉君懷的這一番話,莫思彤的臉色一片煞白,顯然她也想到了那種後果。
於是,她的眼神閃過一道狠厲,隨即重複清明。
劉君懷的話沒有說錯,如果劉君懷不能安全脫身,那麼整個絕塵宮都會落入這些人的手中。
被滅門也是肯定的,沒有人會憐惜絕塵宮,即使是那些平日裡與絕塵宮友好往來的各方勢力。
修煉者的弱肉強食是修真界的約定俗成了上萬年,墨守成規是修真界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同樣也是一種規則允許的生存手段。
這裡造就了許多修士的強大力量,更有無數冤魂倒在了強大力量的劍身之下。
這種弱肉強食是最爲貼近自然生存法則的原始生態,汰劣存優是天地初生時既有的,也是天道最初始的基本構成。
所以,不斷進化的修士們,如何合理的運用這種生存法則,纔是決定自己進階到何種階位的最基本的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