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酒宴的主要話題轉到了與馬家人的戰鬥中。
由於有幾位師兄弟趕到的時間晚了些,沒有能夠親臨現場,其他人也是在戰鬥結束後才飛臨過去。
所以,唯一參與全程的劉君懷,便成爲了這人的追問目標。
“這樣講來,那位隱身的修士卻是就是弒血盟之人了?”講這話的是老四,叫做黃傷,也是衆弟子中唯一的一位煉丹師。
劉君懷點點頭,“那人毒牙的特徵與修真界弒血盟成員的毒牙一模一樣,只是沒想到他的膽量如此之大,在幾十名渡劫期修士的包圍圈內,竟然想着繼續他的任務!”
萬逍駒說道,“像這一類的殺手,已經被洗腦了,在身體沒有被真正禁錮之前,他們的潛意識不會停止任務的持續!只是再成功的的殺手,一旦失去了生存的希望,他那千錘百煉的心臟,也有崩潰的那一刻!”
“如果這人的身份得到證實,那麼他就是漢疆第一位暴露出來的弒血盟成員了!”敏傳祺說道,“此時還多虧了君懷的到來,從而引出了弒血盟的關注。在另一方面講,這位弒血盟之人能夠掌握馬家及楚家的行蹤,並且能夠混入其中,這就表明弒血盟的滲透,已經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了!”
萬逍駒很以爲然,“君懷兄弟纔剛剛來到漢疆六七個時辰,便因他牽扯出十幾名修士,他們的消息來源暫且不去講,單是弒血盟及楚家對他的仇恨,也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了。所幸漢疆與修真界之間的通道所限,漢疆之人還不能潛回修真界實施報復行動。”
杜平說道,“世事沒有絕對,說不定哪一處的空間出現意外坍塌,留出一道縫隙,那整個修真界就危險了。”
敏傳祺點頭稱是,“所以,早在幾月之前,修士聯盟就針對所有空間薄弱之處,做出了一些加強措施,防患於未然未必徹底防禦,但至少可以在意外來臨時,能夠做出最快的反應。”
久未發話的闐殛老祖開口說道,“修真界是所有渡劫期修士的酌水知源,就憑這一點,那些位弒血盟之人就處在極其不利的處境,那些隱藏起來的傢伙,更是不會輕易暴露出來,這方面暫時不會有大問題!”
老六勞德壽問道,“這一次可有楚家的直系參與進來?”
“直系的話,就只有馬逢山的母親了,只是她沒有直接出面,所以證據的收集還是很有必要的。”萬逍駒自然知道勞家兄弟心中所想。
黃傷看向了劉君懷,“君懷兄弟這次來到漢疆,還沒有與聯盟盟主見過面?那位屈盟主只是一個擺設而已,我怎麼覺得這一次修士聯盟是在利用君懷,來達到某些目的?”
敏傳祺搖搖頭,“練盟主的確有心與昆吾會長及君懷,討論些關於弒血盟的信息,在此之前弒血盟沒有暴露出絲毫端倪,令有些聯盟被動。只是沒想到他二人剛剛到達漢疆,就有人跳了出來,爲配合夜裡的行動,練盟主纔沒有暫時與兩位接觸!”
劉君懷點頭說道,“今日之事屬於意外情況,在
聯盟內部潛伏者不明的情形之下,也的確不方便泄露出修士聯盟的真正企圖。好在自有那不長眼之人跳出來,這一道縫隙的出現,爲修士聯盟打開了巨大缺口,對今後形勢很有幫助。”
昆吾撣道,“我到漢疆倒還好些,只是君懷被楚家及弒血盟恨入骨髓,這一次的舊恨添新仇,令他在漢疆的處境極其危險,還望敏長老能夠把這些就是反饋上去,也好與練盟主詳談後儘快返回!”
敏傳祺正色道,“這是應該的!我想明日練盟主就會召見你二人,以你們的修爲,留在漢疆的確是殺機重重!”
其實劉君懷心裡明白,這一次修士聯盟把他召到漢疆,就有一部分吸引楚家出手的目的,那討論之類的說辭只是冠冕堂皇的光明正大而已。
這一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令他有些無可奈何,修爲的地下,暫時還不能讓他發出自己的聲音。
只是修士聯盟此舉也沒有什麼不當之處,關乎修煉環境安危的重大事件,做出何種應急措施也不爲過。
在這個以弒血盟勢力、漢疆甚至整個星天大陸爲棋盤,以衆生爲棋子的博弈當中,他劉君懷是車是馬是炮,還是象是士,有闐殛老祖這般人物照應着,肯定不會讓他做過河的小卒。
不做炮灰是他的最終底線,無論這位開口的人是何等地位,哪怕從此以後亡命天涯!
若是沒有闐殛老祖的存在,有人提出讓他做炮灰,無論他放縱發泄,還是憋悶如狂,這樣的結果都再無法更改。
就因爲自己的實力,只是其中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就是有再多的英雄情結,就是有再熱血澎湃的建功立業的夢想,也不過會成爲曇花一現了。
此時闐殛老祖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縷慈祥之色,帶着淺淺的笑容,望着劉君懷,目光柔和、慈祥,彷彿是長者看着自己的晚輩。
“君懷,先不急着回去,等見過了練盟主,你還要陪我回一趟千機谷,我的那些弟子們也要跟着去。”闐殛老祖長嘆一聲,“師門我也有幾十年沒有回去過了,該解決的總是要解決的!”
見到劉君懷眼中的迷惑神色,闐殛老祖笑道,“沒有什麼大事,內中詳情稍後讓風兒他們講給你聽,昆吾會長也去,千機谷可是個好地方,講它是仙境也不爲過的!”
說罷,闐殛老祖站起身,“我與敏長老還要連夜趕回修士聯盟,刑堂裡這麼多的俘虜,還有許多事情要解決!”
待二人走後,萬逍駒講道,“千機谷是老人家在漢疆的師門,那裡主修的便是陰陽術數。也是因爲用陰陽五行生剋制化的數理,來推斷人事吉凶,陰陽術士做多了幫人改命的逆天行事,令得千機谷門下衆弟子能夠順利飛昇的寥寥無幾。
“此種情形困擾了千機谷多年,在幾千年前他們也有一種可屏蔽天機的功法存在,在幸臨天劫是使用。可惜在千機谷一場涉及到內部利益博弈的爭鬥中,被失敗的一方一氣之下毀去了。
“記載那功法的原本卻是
在千機谷禁地封存着,打開那處禁地禁制則需要一種叫做石髓血精的東西,只是幾千年來各處蒐集而不得,致使許多位前輩長者因此而壽終就寢,這其中就包括了老人家的恩師!
“百年前,在老人家的恩師命隕之後,千機谷內部傾軋又起,極度失望之餘,老人家與許多師兄弟便紛紛辭去了千機谷門人身份,在漢疆各自謀求發展。
“但老祖始終對千機谷念念不忘,自那一次門人集體退出之後,千機谷跌入了衰落反而促成了現在的安定團結。那些位集體退出之人也常常回到門內探訪,他們之間有協議,若是能夠找尋到石髓血精,再次開啓禁地禁制之時,便是他們的正式返回之日。”
劉君懷驚奇地道,“之前我還在疑問,十三位兄長爲何沒有人承授老祖的陰陽術數,原來是這般情由!”
萬逍駒點點頭,“老祖他們退出千機谷之時,便商定沒有經過千機谷的祭師之禮,任何人不可將陰陽術數私自傳授,所以我們這些位師兄弟,沒有一位得到師傅他老人家的絕世術數!”
“那諸位可曾有加入千機谷之意?”
“那自是當然!老人家可是陰陽奇術界的老祖宗,這稱呼不是因爲師傅的年齡資質,而是他那出神入化的掐念與推演,這可是令我麼眼紅已久的了!”
“那這一次各位兄長就可以償得所願了!這就是老祖要把諸位哥哥全部帶去的原因了。”
聞聽此言,衆位師兄弟均是放下了杯盞筷具,齊齊摒住了呼吸,望向了劉君懷,眼中的疑慮與期待一目瞭然。
此時的他們,心中隱隱有了一種期待,雖然這期待裡更多的是懷疑。
劉君懷笑道,“若想知道具體緣由,就把杯中酒喝了,方纔你們可是令我與昆吾會長多喝了不少!”
黃傷正欲張口反擊,萬逍駒笑道,“老四,君懷肯定有好消息!讓我們喝杯酒沒有問題!”
衆人紛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過那極品的桑甘果釀,對於他們來講着實算不得懲罰,劉君懷也不過是略微表示一下早前的不滿而已。
昆吾撣見劉君懷那一副得瑟模樣,笑道,“你就別抻着他們了,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眼神都泛紅了!”
劉君懷這才慢悠悠的道,“那是因爲兄弟我送給老祖一樣東西,就是那石髓血精了!老祖有了它,禁地開啓有望,你們獲得千機谷的認同也就指日可待了!”
“轟!”
雖然大家心中早有猜測,但是這猜測自劉君懷的口中確定下來,已然引起了衆人的驚呼。
那石髓血精千百萬年來未曾有一人見到過,只是一個傳說中的存在,是天地精華歷經億萬年凝結幻化之後纔可生成之物。
它是煉化神器的最好材料,乃天材地寶當中少有的煉器極品材料。
千機谷尋找了幾千年的東西,竟然被劉君懷找到了,這巨大驚喜自然令這些人欣喜欲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