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盟弟子身上的毒性已完全發作,實力比平時更強,他們倒還知道柿子揀軟的捏,結陣聚合在一起的仙宸派弟子是塊硬骨頭,他們都朝御劍宗弟子與吳家子弟撲去。
御劍宗凌護法起初還能護着凌延峰,後來被一個受傷的殺盟弟子死死抱住,另外一名殺盟弟子也衝上來,他自顧無暇,聽到凌延峰的呼救也騰不出手相助。等他劍上爆起一道熾亮的劍芒削掉衝來的殺盟弟子,再甩掉抱住他的殺盟弟子,扭頭去看,凌延峰已身首異處,腦袋像球一樣滾遠,被人踩爆。
“延峰!”凌護法形同瘋狂的衝過去,抱住凌延峰的無頭屍身嚎叫。
已有御劍宗與仙宸派弟子發出信號,藍天坊市駐地裡的兩派高手正朝這邊趕過來,殺盟弟子猶如在瘋狂之不知道退走,山林裡的殺盟盟主等人卻仍保持清醒,知道再不退走必有一場激戰,以他們的狀態肯定討不了好,殺盟盟主只得咬牙喝道:“撤!”
偷雞不着蝕把米,殺盟盟主恨得頭髮梢裡都是火,對陰了他一把的人更的恨之入骨。回到駐地的天樞塔裡,他一腳踹翻了座椅,嚎叫道:“是誰,查出是誰幹的,老子要把他挫骨揚灰!”
牛老提醒說:“盟主,稍安勿燥,先化解了身上的毒再說。”
提到“毒”字,倒是提醒了殺盟盟主,他咬牙切齒的說:“這事跟那些用毒的門派脫不了干係!查,一定要查出是誰幹的!”
有個黑衣弟子說:“七毒公子在坊市裡,會不會是他?”
“老毒物跟那個老東西有交情,不會是七毒山莊。”殺盟盟主第一個把七毒山莊的嫌疑抹去,卻不知道七毒散人跟殺盟老盟主有交情,七毒公子眼裡爺爺卻沒有毒娘子重要,爲了毒娘子高興,他連爺爺都懶得在乎,還會在乎爺爺的朋友?
還沒等殺盟盟主派出殺盟弟子找下毒的人,仙宸派與御劍宗的高手就聯袂上門,差點沒把殺盟在藍天坊市的駐地給剷平了。正邪兩道陣營的人也都趕來湊熱鬧,藍天坊市被鬧得雞犬不寧。
魚幼薇跟着七毒公子已經悠哉遊哉的回到了忘情崖。
忘情山莊裡張燈結綵,夜五的朋友和葉鳳舞帶來的那幫朋友,在正廳裡形成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各自高談闊論。原因當然是夜五的朋友同屬邪道精英,葉鳳舞結交的卻都是正道英才。
夜五的朋友當然是他下貼子請來,慶賀忘情山莊落成,各人都送了不菲的賀禮,深受魚幼薇歡迎,不介意他們來了之後就賴着不走。
葉鳳舞那幫朋友是他去接來的,多是對陣法有研究的,是爲了給忘情山莊佈下陣法,也濃受魚幼薇歡迎,並放權給葉鳳舞,隨他愛怎麼折騰都行。
忘情崖就像一個小型藍天坊市,正邪兩道和平共存。
魚幼薇接到百里飛煙傳來的密信,拽着七毒公子出去一趟回來,看到夜五跟他的朋友們還沒走,問了句:“小五兒,你們很閒啊。”
夜五嫉恨的盯着魚幼薇身側的七毒公子,酸酸的說:“姑姑這一趟玩得很開心吧!”
“哈哈,可不是嘛!”渾然不在意夜五臉都綠了,魚幼薇走到廳堂中間的紫檀木的雕花椅上坐下來,也不在意坐姿,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愜意的笑道:“這次陰了殺盟那個老東西一次,實在是太爽了!”
這一下,廳中正邪兩道的精英們都看過來,廳上頓時安靜下來。
七毒公子在靠門的椅子上坐下來,迷醉的着着火狐面具上露出的幽深水眸。壓根就不介意魚幼薇的話如果泄露出去會對七毒山莊造成什麼樣的惡劣影響。
“御劍宗跟仙宸派弟子對峙嘛,殺盟盟主帶人藏在暗處偷窺,我弄了一羣帶毒的猴子把殺盟的人趕出去了,哈哈,你們不知道那場面有多熱鬧!殺盟那個老東西灰頭土臉的滾回坊市駐地了。”魚幼薇故意說得輕描淡寫,卻聽得在場的人都暗自驚心。
尤其是葉千重,想到殺盟盟主跟自家老爹也是同一個級別的高手,魚幼薇逮到機會連殺盟盟主都敢陰,老爹上次逼迫她嫁給他,讓她找到機會報復他老爹,老爹不是也很危險?想到這裡,他也頭疼了。要說爲免除後患抹殺毒娘子,他可是一千一萬個捨不得。
征服的,從葉千重眼裡泄露無疑。在場跟他想法的可不止一個,都有徵服毒娘子芳心的綺念。倒沒人會想到用這個消息去討好殺盟盟主。
葉鳳舞倒是嘆了口氣說:“莊主,這太危險了,這麼瘋狂事情以後可不能再幹,不然殺盟盟主反應稍快一點,你就死無葬身之地。”
“真是會掃興!”斜睨了葉鳳舞一眼,魚幼薇提醒自家總管:“莊子裡要布什麼樣的陣法,你倒是拿出方案了沒有?”
“有三套方案等莊主決定。”葉鳳舞識相的不再勸說,拿出三張畫好的圖紙。
連眼角餘光都懶得朝圖紙瞟一下,魚幼薇稍稍不快的說:“都說了你全權負責,拿不準的你問小五不就完了,這圖給我,我也看不懂嘛!”
夜五頓時笑了,主動過界到葉鳳舞身邊拿過那三張圖紙,對妖劍陸皓風說:“妖劍,你也來看看,這陣法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
不僅妖劍應聲過去,邪道精英們中間只要對陣法稍有涉獵的都過來了,有安心要在魚幼薇面前賣弄的,還有純粹爲了掃正道英才們來挑刺的,一時間廳堂上又喧鬧起來。
魚幼薇悠閒的靠在椅子裡,丫環們魚貫進來,在她面前桌上擺上酒菜。端起面前的一杯葡萄酒,她沒有喝,卻打量着盛酒的杯子。杯體通碧透亮,散發着濛濛的碧光,襯得杯中暗紅的酒液更加紅豔發亮。
執壺的丫環挺伶俐的,輕聲笑道:“莊主,這杯子是七毒山莊連同葡萄酒一起送過來的,夜裡會發光。”
如水的眸光移向七毒公子,魚幼薇舉了舉杯,抿了口酒,笑道:“小毒物是聽了飛煙那句‘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詩受了啓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