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幼薇覺得這也是個辦法,對寧墨非說:“爲防萬一,你用血煉術祭煉噬魂劍吧。”
呆子馬上回答:“好。”哪怕他根本就不知道何爲血煉術,也沒管自己虛弱得只想睡覺。
顧不得老祖在場,魚幼薇抱緊了呆子叮囑:“一定不要睡覺,要堅持,不然被夜九幽的殘魂意識控制了,你就不認得我了。”
會不會被夜九幽的殘魂意識控制,呆子不在意,但是不認得媳婦兒太嚴重了,他馬上提起精神說:“我一定不睡覺,不會不認得幼薇。”
魚幼薇的放權,讓葉鳳舞跟他那幫朋友隨意折騰,忘情山莊裡已有現成的血煉陣,就在山莊東頭的石坪上。
佔地半畝的石坪周圍松竹蔭翳,有流水如帶在林間流過,水聲叮咚,更添清靜悠遠的意境。把寧墨非放在血煉陣的中央,魚幼薇與洪老祖退到石坪外,由葉鳳舞開啓血煉陣。
七七四十九天,寧墨非坐在血煉陣裡,體內的血不間斷的流入陣圖裡,祭煉噬魂劍,幾乎耗去他全身血液的一半,就算有丹藥支撐,這種程度的消耗也大得讓人消受不起。他硬是強撐着,不用老祖跟媳婦兒提醒,自覺保持清醒。
葉鳳舞帶人在石坪邊緣搭了一座簡易竹樓,他陪着洪老祖在一樓喝酒下棋。
魚幼薇獨自在二樓,困了盤膝修煉,醒着的時候陪寧墨非聊天,四十九天也是一宿未睡,累得夠嗆,還被小熊崽子嘲笑:“熊爺都不知道該怎麼鄙視你了,就你這級別的修士一年不睡也不至於累成這樣,你前世一定是頭豬,吃了睡睡了吃。”
血煉術結束,魚幼薇把虛脫的寧墨非抱在懷裡,聽他欣喜的說“幼薇,我認得你”,她的淚水瞬間涌出,瞬間覺得這四十九天不眠不休累得值。
接下來寧非睡了足足三天三夜,魚幼薇一刻不離的陪着他,免得他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小白熊不滿了:“好歹你也得去把那些藥煉成丹吧,藥材放久了靈氣會流失的,你知道不知道啊!”
“等墨非醒了再煉。”魚幼薇毫不通融的說。藥材都收進玉盒裡,她還打個封印訣,藥材靈力就算流失也有限,根本就是這吃貨想吃她煉的丹了。
“幼薇,我醒了。”寧墨非眼還未睜就說道,讓小白熊看他更順眼了,從此再不叫他呆子,改口叫寧四。
“寧四醒了,你可以去煉丹了吧?”小白熊咂着嘴兩眼冒光的說。
魚幼薇奇怪了:“你不是一直說我煉丹水平不行嗎,爲嘛還想吃我煉的丹?”
小白熊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打了兩個轉,最後決定不再糊弄她,說了實話:“你木屬xing法力蘊含有生之力,煉丹的時候木屬性法力也滲入丹裡,丹藥品質比一般的要好。”
魚幼薇一聽那個氣啊!想到每次煉丹這吃貨都損得她肝疼,她就恨不得把這吃貨吊起來抽一頓沾鹽水的鞭子。大概是坐久了,她猛的站起來想逮那小熊崽子時,忽覺天眩地轉,歪倒在牀上。
“幼薇,你怎麼了?”寧墨非焦灼的吼道。本來虛弱得連眼皮都擡不起來的他,猛的坐起來,把媳婦兒拖上牀。
丫環們也忙進屋來幫忙。
葉茵陳得知義妹暈倒匆忙趕來,一把脈倒樂了,連聲說恭喜。
原來魚幼薇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這段時間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妊娠反應並不強烈,此刻心情鬆懈倒支持不住了。
汗,貌似就跟呆子同房了一次,居然就有喜了?
魚幼薇表情別提多怪異了。
寧墨非則一臉呆相的望着媳婦兒,薄削的脣抿得緊緊的,毫無即將做爹的興奮。
睡了一覺醒來,魚幼薇看到他還是那幅表情,不由笑道:“墨非想什麼能告訴我嗎?”
遲疑了一下,寧墨非相當嚴肅的問:“爲什麼會有小孩?”
貌似呆子不太歡迎這個孩子啊!魚幼薇心裡略略有些遺憾,半開玩笑的說:“玩妖精打架就會有小孩,要是不喜歡小孩,以後就不要玩妖精打架了。”
好像這是一個很糾結的問題,呆子認真的思考了半天,咬着下脣說:“算了,我喜歡小孩,只要他不哭。”
魚幼薇暴汗。
呆子雖然不太歡迎孩子的到來,照顧媳婦兒卻十分上心。把葉茵陳的話都記在心裡,凡孕婦該注意的事項,魚幼薇記不住的他都記着。燉的補品,他都監督媳婦兒吃完,並且嚴格控制她每天煉丹的時間,而且只限於煉製解毒丹。
這段時間,殺盟弟子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每天都有人帶着殺盟弟子來忘情山莊換取毒丹與解毒丹。殺盟在藍天坊市的分部甚至不得不關閉,以減少人員傷亡。
大量從忘情山莊流出去的解毒丹也給千毒宮製造了不少麻煩。特別是在印證了忘情山莊的解毒丹針對千毒宮弟子用的毒效果特別好,來換購毒丹與解毒丹的人更多。
忘情山莊不僅成了殺盟的肉中刺,也成了千毒宮的眼中釘。但不管是殺盟還是千毒山莊的弟子,都無法衝進忘情崖百米內。
魚幼薇佈陣時手筆不是一般的大,讓小白熊用它的神獸空間從雲荒澤弄來不少高階妖獸屍體跟獸丹當花肥,幾個月的時間過去,毒花毒藤茁壯成長,已蔚然成林,毒陣的威力大得讓她自己都咋舌不已。
留在忘情山莊客人,除了洪老祖之外,都發過心魔誓。每天傍晚魚幼薇會跟大家一起吃飯。葉鳳舞會在餐桌上向他彙報當天又用丹藥換了多少殺盟弟子。這件事情也成了飯桌上的熱門話題,客人們甚至比主人更有興趣。
飯桌上,葉鳳舞沒有說那些殺盟弟子不論死活都扔進了毒陣變成花肥。每個殺盟弟子手裡血債累累,魚幼薇也不覺得把他們變成花肥就是殘忍。聽完葉鳳舞的彙報,她的食慾絲毫不受影響。
葉茵陳倒是覺得她該安心養胎,讓葉鳳舞自行處理那些事情,不用再向她彙報。
“不,我必須知道每天爲小毒物收了多少利息,不然我睡不着覺。”魚幼薇輕柔笑道,美如罌、粟在風裡綻放,看得在桌的人都心肝兒發顫,
葉茵陳只得打消勸她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