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來打混的,順便長長見識。可以無視我,進去之後各人該幹嘛幹嘛。”魚幼薇不緊不慢的說,惹得廣場上笑聲一片。
寧仲武也是一笑,大聲道:“弟妹,嫁進寧家,能有點家族榮譽感不?老爺子還滿心指望你帶隊弄個冠軍,就算不能像老三那樣三連冠,至少這一屆你也不要這麼敷衍吧?”
整個廣場上鴉雀無聲,乾帝深深的看了魚幼薇一眼,又對寧仲武說:“寧家主已認定冠軍又要花落寧家了嗎?”
“老爺子只是說寧家反正樹大招風,參戰就要奔那個冠軍去。拿不到冠軍的廢材們就得弄到軍中往死裡折騰。”寧仲武嬉皮笑臉的說,絲毫沒有面君的覺悟。
乾帝又朝魚家老爺子看去:“魚家養了個好女兒,一入寧家用就被委以重任。”
魚老爺子乾笑着胡亂應道:“是寧家主的愛護。”他額頭的汗珠子滾滾而落,不是急的,是氣的。能被執掌乾朝王牌軍的雲荒軍統帥兼寧家家主如此重視,可想而之這魚幼薇的天賦有多好,他居然一直被矇在鼓裡。
“聯合試煉開始。”忽然明白魚老爺子的心情,乾帝心情反而好了。等各府弟子相繼進入傳送陣,他在宮中宴請十府家主或在帝都的主事者。
無緣本屆十府幻魔境會戰的吳家家主,也沒資格參加宮宴,回家狠狠的發了一通脾氣後,進入吳家地下密室去見閉關的吳家老祖。
說是密室,通風良好,屋裡瀰漫着清新的花木香。光線也因爲屋頂刻畫的照明陣法十分充足。常用於保存靈藥堡存的溫玉,製成桌椅都嫌奢華,密室裡靠牆放的卻是溫玉雕花的拔步牀,還有四名美婢侍候。
通常吳家老祖修煉的時候,四名美婢都會進入外室,此時密室門半掩,裡面傳來讓人耳熱心跳的聲音。
吳家主沒敢直接推門進去,在門上輕叩一聲,聽到裡面如金石擲地的男子聲音說:“進來”,他才推門進去,仍垂首不敢平視。
拔步牀上,吳家老祖盤膝坐着,看上去比死了的吳順宏還要年輕。四美婢魚貫走出並把門掩上。他才問:“什麼事?”
把近來情勢細說一番,又特別提到今天寧家臨陣換人,吳家主不無忌憚的說:“以寧家主對魚幼薇的看重,只怕這丫頭也是個不世出的天才。有她在寧家,我們吳家以後要對付魚家更難。”
“你有什麼打算?”
“請老祖宗出山,去御劍宗跟凌家老祖談談。凌延峰娶魚若霜之事受到魚世玉的阻擾,不如霸王硬上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他接替御劍宗宗主之位就容易多了。”
“你當凌老鬼是你手裡的算盤珠子嗎?”
“魚家出了一個魚幼薇,魚家以後的態度會更強硬,魚世玉阻擾凌延峰娶魚若霜,也是覬覦御劍宗宗主之位。”
“御劍宗那位應宗主會嚥下這口氣麼?”
“之前,他可是屬意凌延峰的,只要說是凌延峰年輕氣盛一時把持不住,再說生米煮成熟飯了,趁魚世玉那狼崽子進了幻魔境沒法在他四嬸面前挑事撥非,抓緊時間把婚事辦了,至少這御劍宗就不再是魚家靠山。”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有點冷,吳家老祖輕言慢語的問:“你怕了魚世玉那個小傢伙?”
沉默了片刻,吳家主不無忌憚的說:“那是匹狼。如果只是他倒還罷了,可是魚家還藏着一個天賦更高的魚幼薇,又把她嫁進寧家,就是這匹狼最大的助力。放任這兩兄妹成長,總有一天這狼崽子會把吳家嚼得渣也不剩。”
“唔,魚家老狐狸這一手玩得確實漂亮,竟然有魄力把這樣的天才女外嫁,換了是吳家女,我還捨不得。確實不能再放任下去,要儘快解決。”眼中厲芒一閃,吳家老祖說:“不動則矣,一動就要致敵於死地。皇宮裡的老怪物們想必也不願意乾朝出了個寧家,還要再崛起一個魚家,項家連老二的位置都坐不上。”
“老祖宗的意思是?”吳家主眼皮一跳,露出驚喜的表情。
“知道順宏被宰,我爲什麼懶得管嗎?就是那小子太慫包了。他要是敢宰了魚世玉,我自然保他無事。吳家的底蘊豈是區區一個新晉貴族魚家可比?總算你臨老了還有點老吳家的血性,不然這家主的位置也該換人了。”
“老祖宗教訓得是,我這就下去準備。”吳家主偷偷拭了一把汗,退了出去。
“這帝都的勢力也該重新洗牌了。”吳家老祖站起來,柔滑的絲袍從他精壯的身體上滑落,四名美婢悄無聲息的走進來爲他換了一襲石青色法衣,正要退開,他手一揚,金光閃過,室中出現一隻小山似的金毛猊,比魚幼薇在仙宸山上烤了吃掉的金毛猊大十倍。
四女同時身體一軟癱倒在地,金毛猊一口一個瞬眼間就把她們吃得連渣也不剩,吃完還意猶未盡的嚎叫。
“去皇宮見了項老怪再給你弄吃的。”吳家老祖撫着金毛猊的頭說,對侍候他的四女沒有絲毫愧疚。
皇宮深處一座竹樹掩映的小院裡,有個像花匠的老者佝僂着背在侍弄園中花草。吳家密室響起金毛猊的嚎叫時,他扭頭朝吳府方向看去,輕聲說:“吳家那個殺星耐不住寂寞,又要興風作浪了嗎?”
院牆外有道活潑的女子聲音說:“那個殺星再不出來,吳家要被魚家吞了。”
“魚家吞了吳家,你確定沒有在講神話?”花匠失笑,壓根就不信。
牆頭,冒出個珠環翠繞的女人頭,眉眼透着機靈。她咭咭笑道:“魚家也是急了些,再隱忍一些時,讓兩個小傢伙長成,吞滅吳家並不是神話。吳家殺星來了,你聽他來說什麼吧。我先藏起來。”
“吳家殺星等不及了,帝都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了。”老花匠老神在在的說,轉頭望向魚府的方向,似乎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