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般般拎着個盒子,蓮步款款地走着。
就差敲敲房門,然後用夾子音再來一句:“你好,技師。”
她把自己關進牢房後,都沒勇氣正視路青,而是背對着他蹲下身子,開始擺弄起了自己盒子內的東西。
這一幕,可以說即視感更強了。
這位紅袖樓曾經的預備花魁,自然是有自己的資本在身上的。清純的長相,內媚的氣質,婀娜的身段。
這使得她蹲下來時,光是一個背影,光是那腰臀的弧線,就足夠惹人注意了。
路青歪着頭看她,好奇這少女究竟要幹嘛。
他不是傻子,心裡幾乎可以確定,這少女和司獄是有關係的。第一次見面姑且還能當她是走錯了,這次還沒發覺裡頭有貓膩,那他就是個弱智了。
很快,他就見到沈般般從盒子內取出了一塊小毯子鋪在地上,然後脫下了自己白色的鞋子,赤足在毯子上盤膝而坐。
“嘖,還挺愛乾淨。”
路青覺得現在髒兮兮的自己與之對比,反差感尤爲強烈。
其強烈程度直逼《天龍八部》的段延慶和刀白鳳。
不過呢,他很快就明白了沈般般是來幹嘛的。
“居然來白嫖女前輩留給我的劍痕和道圖!”路青在心中道。
你以爲她是技師,結果她是嫖客。
“不過說來也是神奇,那個喜歡裸足的女前輩在給我傳道時,司獄八成是知曉這件事的,但她卻從未出現過,也沒來干涉過。”
“是因爲……不敢嗎?”路青猜測。
現在那位玉足很漂亮的女前輩走了,就派人來感悟了?
一念至此,他又覺得有些地方透露着古怪。
他一邊思緒紛飛,一邊繼續觀察着這位純欲風的夾子。
他現在沒辦法把珍貴的劍痕和道圖完全佔爲己有。
此時也只能轉換心態,看看別人觀想時會是怎樣的效果,然後再和自己對比一下。
此刻,沈般般的心很亂。
因爲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此刻就在身邊。
但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劍意如無根之萍,極不穩定。
她必須把自己現在的劍道境界給穩固住,否則前途盡毀!
努力地讓自己靜心入定後,少女吐出一口濁氣,認真地看向牆上的劍痕。
這就是司徒欲想出來的辦法。
“雖然在我眼中,這道劍痕就是瞎劃的。但他卻能悟出劍意來。”司徒欲想。
“上一次我讓般般前來,她的確沒看出什麼端倪,但那畢竟是匆匆一瞥。”
Wшw⊕Tтka n⊕¢Ο “如今讓她好好觀摩,以劍靈根的逆天資質,就算達不到他這種程度,或許也會有所收穫?”
可實際上,沈般般看這道劍痕看了許久,她完全看不出它的神異之處。
它是那麼的粗糙,那麼的隨意,那麼的平平無奇。
看久之後,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劍意……越發不穩固了!
甚至,感覺已經在消散的臨界點了!
“爲什麼會這樣?”沈般般的鼻尖上因緊張冒出了冷汗。
“司徒大人不會有錯的啊。”
“是我自己出了問題?”
“總不能是……大人誤我吧?”沈般般越發焦急起來。
隨着心態發生了變化,她不再專注於那道劍痕。隱約能感覺到隔壁牢房的少年,正雙目炯炯地盯着自己看。
“他……他看我作甚?”純欲少女的心越發亂了。
殊不知路青現在的心態很簡單,在他眼中,牆上的劍痕就像是家庭教師給自己留的一道題。
但這位家庭教師半路離職了,沒有給出題目的標準答案。
現在,又冒出一個做題的人。
“同學我啊,就是想跟你對對答案。”
盤膝坐在毯子上的沈般般,實在是沒有忍住,用自己的餘光偷偷瞟了一眼隔壁的少年。
然後,就是第二眼,第三眼……
路青:“媽的,有司獄撐腰了不起是吧?白嫖我的機緣,還他媽斜眼看我!”
但他一想到那個小麥色肌膚的小野馬司獄,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高手,便立刻冷靜了下來——確實了不起。
“只是看她這樣子,好像一無所獲啊。”路青甚至覺得這人做題不專心,是個寫作業時愛走神的壞孩子。
你看作業啊,看我幹嘛?
更離譜的是,他見對方的小翹臀在毯子上挪了挪後,竟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開始面向自己。
是的,沈般般在偷瞄了幾眼後,隱隱又進入了那股玄妙的狀態。
她索性把心一橫,轉身去看他。
一時之間,她只覺得心跳加速,臉頰不由得微微泛紅,配上她那純欲的氣質,竟給人一種她好像喝了點酒的微醺感,美眸裡帶着一小縷的迷離。
“絕世好劍。”這個念頭又跳了出來。
路青與之對視,倒也不怯場。
他一個花叢老手,還能被你個小娘們給看害羞了不成?
只不過,他從始至終都沒搞懂究竟是在演哪一齣。
“美人計?”
不至於不至於!
但還別說,這小美人是怪好看的嘞,像是一朵清晨薄霧中的小白花。
就該掛點露珠才能更好看。
另一邊,司獄大人沒有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暗中觀察司徒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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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不看劍痕了,還是一無所獲嗎?”她都開始懷疑起那道劍痕到底管不管用了。
果然,特殊的不是關音那死丫頭,特殊的是這個少年嗎?
“也不知道般般現在,有什麼感悟?”司徒欲心想。
她並不知曉,沈般般此刻可謂是慾念橫生。
因爲她已經逐漸進入狀態了,到了一種玄妙之境,有一種神魂顛倒之感。
眼前的少年,於她而言,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誘惑,或是……蠱惑?
——若能擁有這把劍,爲奴爲婢也甘願。
隨着沈般般逐漸入定,一股氣息在她周身盪漾開來。
她的劍意慢慢穩固,且對於劍道的感悟,還在增強。
擁有劍意的路青,能隱隱察覺到她在突破。
“好傢伙,她不是沒有做題。”
“她是純粹的愛炫。”
沈般般這種不看着劍痕突破,要盯着他突破的樣子,像極了答題時不在卷子上答,他媽的要拿個粉筆當着你的面去黑板上寫。
路青也不知道這位純欲少女做出的“答案”,在裸足女前輩眼中,算不算是“標準答案”。
他現在只想着:“或許她的‘答案’,也有點參考價值?”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伱盯着我看,我就盯回去。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路青也開始嘗試着進行感悟。
沒過多久,他就隱約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吱——。”
…….
另一邊,顧銀玉和關音則坐在一葉輕舟之上,再度飛往了天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