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蕭勉才自謀劃着,蕭府大門外,行來了蔡羅經一行人。
不等蔡羅經叫囂,神識在身的蕭勉,就先一步出現在了蕭府大門前,笑望着那主動送上門來的蔡羅經。
“怎麼着?蔡少這是知道我蕭家式微,家徒四壁,所以又屁顛屁顛的來送仙晶了嗎?”一開口,蕭勉就舊事重提,只把蔡羅經羞得滿臉通紅——當日的慘痛損失,蔡羅經如今想起來都覺得心疼啊!只是正對着蕭勉,蔡羅經頗有些膽氣不足,當下好聲言道:“你……你也別太狂!本少今天是代表我蔡家家主登門投帖的,有本事,讓你蕭家家主出來!”
蔡羅經卻是被蕭勉嚇怕了,他總以爲蕭家家主還是蕭青夏,便想錯開蕭勉,直接和蕭青夏交涉。
誰曾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搖了搖頭,蕭勉什麼也沒說,只是取出了八葉玉令。
蕭家畢竟曾經在寅虎城中風光過,也因此,對於蕭家的家主印令——八葉玉令,知道的人不在少數。
尤其是蔡羅經這等打定主意要和蕭家死磕到底的人物,對於那八葉玉令,自然更不陌生。
乍見八葉玉令,蔡羅經臉色一變再變。
“蔡少!區區正是蕭家家主,未知有何見教?”
“你!你怎麼就成了蕭家家主了……”
“蔡少似乎對在下手中的八葉玉令有些懷疑啊?那好!你不妨看看:這八葉玉令,是真是假!”言罷,蕭勉就這麼看似兒戲的,拋出了八葉玉令。這可把跟在他身後的蕭白露急壞了——那八葉玉令,可是蕭家最後的寶貝了!同時,蔡羅經卻在莫名其妙之後,欣喜若狂。眼看着越飛越近的八葉玉令,蔡羅經下意識的伸出手去——這是蕭勉自己給他的!
只要得到了八葉玉令,蕭家,便要從天都城除名了!
蕭南明,自然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陳玉玲,也不會再對他死心塌地,屆時……
蔡羅經的諸般幻想,被一陣生疼激醒。
吃疼之下,蔡羅經凝神望去,就見八葉玉令依舊是八葉玉令,他蔡羅經的一隻右手,卻已經不成樣子了!
蕭勉飛出的八葉玉令,豈是這麼好接的?
黃金城中一番苦修,蕭勉不光在練氣和煉神兩脈上突飛猛進,便是煉體一脈,也進展頗大。
如今的蕭勉,已經達到了破海境的巔峰境界。
破海境的標誌,便是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剛柔並濟!
看似人畜無害的八葉玉令,實則夾帶着強大的破壞力。
當然這也是八葉玉令品質絕佳,若是一碰就碎的易碎品,蕭勉也不敢如此妄爲。
一擊過後,八葉玉令,不住旋轉着,好似一朵玉質蓮花,又飛回到了蕭勉手中。
一擊過後,蔡羅經的右手,卻好似開了花一般……
蔡羅經震驚於蕭勉竟敢如此傷害自己,旁人震驚於空氣中瀰漫着的淡淡血腥味,現場,鴉雀無聲。
便是蕭白露,眼見蔡羅經被蕭勉一招見血,雖然覺得很是快意,卻也感到一絲不安。
便在這時,蕭勉踩着腳印,走下了臺階。
“蔡少!這塊八葉玉令,可是真的?在下蕭家家主的身份,可是真的?如今,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你!好狠!”咬牙切齒一番,蔡羅經吞服下一枚療傷丹藥,止住手腕處的鮮血之後,這才取出一塊玉簡,拋給了蕭勉。蕭勉接住之後,神識一探,等他看清楚玉簡的內容,莞爾一笑:“怎麼?蔡家這是在向我蕭家發出最後通牒嗎?”
“最後通牒?哼!算是吧!”蒼白着一張臉,蔡羅經叫破了玉簡中的內容:“我蔡家向你蕭家發起家族挑戰!凡家族內金丹修士,皆可參加,三局兩勝——勝者留,敗者走!”
“三局兩勝?還真是會找藉口啊……”
“怎麼樣?你蕭家——敢不敢應戰!?”
“哼!區區蔡家,還真不被我放在眼裡!”
言辭間,蕭勉已經逼近了蔡羅經。
然則蕭勉走一步,蔡羅經就退一步。
“你……你……你……你別過來啊!老話說得好!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想幹什麼!?”
“兩軍交戰?說的也太嚴重了吧?不斬來使?我斬你作甚?”輕笑着,蕭勉卻收起劍落,斬向了蔡羅經。就在蔡羅經一聲慘叫間,劍光過處,他的衣服從中分成兩半,撕裂開來。劍鋒倒轉,架在了蔡羅經脖頸上,蕭勉淡淡一笑:“我不斬你!但是有個條件——把身上所有東西,都掏出來!”
“你!”
“怎麼?蔡少想和我說士可殺不可辱?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不!不!不!”
眼見蕭勉變了臉色,蔡羅經連連搖頭。
一個疏忽間,劍光吞吐,蔡羅經脖頸上隱現血痕。
大驚之下,蔡羅經在碎裂成兩半的衣服上一通翻找,總算是找到了一枚儲物法寶,將之送到了蕭勉手上。
“回去告訴你家家主:我蕭家雖然已經沒落,但畢竟還是有人在的!他若是不怕落下個以大欺小的罵名,只管來我蕭家,要殺要剮,我蕭南天悉聽尊便!他若不屑以元嬰老祖之尊出手對付我這金丹修士,那麼,不管什麼招,我接着!不就是家族挑戰嗎?不就是勝者留,敗者走嗎?我接着!”
“好!蕭南天!好!蕭家!哼!”
冷哼一聲,蔡羅經本待再放下些狠話,卻在蕭勉若有若無的眼神攻勢下,陡然敗下陣來。
雙手拉扯着斷成兩半的衣襟,蔡羅經落荒而逃。
前幾天蕭南天迴轉蕭家的消息還沒散盡,今天,便又有一個消息擴散開來——蕭南天,成爲了蕭家家主。
由金丹修士出任家主,雖然有些寒酸,但蕭家的沒落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甚至蕭家的前任家主,不過是一個金丹高階女修,如此看來,蕭南天這個準元嬰修士,自然夠格。
另一個消息,便是蔡家向蕭家發起了家族挑戰。
關於家族挑戰的一應細節,盡皆散佈開來……
蘭陵堂中,蕭勉自顧自的品茗着靈茶——這壺靈茶,還是蕭勉自家所有,不然翻遍蕭家上下,恐怕也找不出來!
“家族挑戰?哼!虧蔡家想得出來!”
“誰說不是!現如今,我蕭家最缺的,就是修士!便算是加上大哥,我們也不過才三名修士,姑姑固然是金丹高階修爲,可是我纔不過剛剛結丹,就算上場,也是必敗無疑啊!”
蕭青夏和蕭白露,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
蕭勉卻不管這些,擡手便又是一杯靈茶下肚。
“南天!你既然答應了蔡家的挑戰,總應該有些對策吧?”
“對策?當然有!不就是三局兩勝嗎?咱們這裡,不正好三個人嗎?每人打一場,打完收工!”
“這……,南天!你有在聽我們說話嗎?且不說白露剛剛結丹,便是蔡羅經那二世祖都能輕鬆擊敗她;便是我自己,若蔡家派出一名金丹頂階修士,那也是註定有輸無贏啊!”
“姑姑若是對自己沒信心,便換南明上場吧!也該是我們年青一代,撐起蕭家大梁的時候了!”
“你!你簡直就是胡鬧!”
就算就醒了蕭南明,他也不過才金丹中階修爲。
“那麼照姑姑的意思:如何纔是不胡鬧?蔡家發起的挑釁,絕不會因爲我們應戰或者不應戰,就罷手的。我們若是一味的退避三舍,只會讓蔡家乃至是其他有心人得寸進尺!如今日這般,被蔡羅經那小子指着鼻子欺上門來,若我蕭家再忍氣吞聲,那麼南天以爲,蕭家也就沒必要立足天都了!”
蕭勉一番話,說的蕭青夏啞口無言,也說得本來有些忐忑不安的蕭白露,神情振奮。
“大哥說的不錯!就算明知不可能贏,我蕭白露,也要輸的有尊嚴!寧可死的轟轟烈烈,也絕不活的窩窩囊囊!”
蕭白露這話,讓蕭青夏無言以對之餘,滿臉苦澀。
卻是蕭勉,對蕭白露點了點頭,豎起一個大拇指。
就算是一時意氣也好,人活着,就是要有這麼一股子意氣!
再說,蕭勉從來不打沒把握之仗。
有時候,越是險境,脫困之後,往往能夠得到越大的回報!
蔡家,蕭勉並不如何放在眼裡。
通過蕭勉之前收集到的情報,蔡家老祖也不過就是一名行將就木的元嬰初階老祖,除此以外,蔡家雖然也有幾位金丹修士,但其中卻只有一人凝聚了神識,那便是蔡家家主。
這也是爲何,蔡羅經前番上門挑釁時,被他請來壓陣的並非蔡家修士,而是那形同散修的翟衝!
除了蔡家老祖和蔡家家主,其他蔡家人,蕭勉一概無視!
此後,蕭勉以治療蕭南明爲藉口,將蕭青夏和蕭白露請出了蘭陵堂。
等到整個大堂只剩下蕭勉和人事不省的蕭南明之後,蕭勉卻並沒有立刻動手,反倒是閉目凝神起來。
仙石空間中,蕭勉見到了一身黑袍的鬼頭。
“鬼老!如今蕭家老祖已隕,整個蕭家上下,就您老是元嬰老祖,如此謹小慎微,會不會太過了?”
“你懂什麼?你以爲:那老鬼已經死透了嗎?”
“什麼!?您是說……,可是我明明動用窺靈法眼,看到他的生命跡象徹底消失了的!難道是……”
“不錯!那老鬼的肉身,確實已經損耗殆盡,便如一截萬載沉寂的朽木,風一吹,便會灰飛煙滅,便是他的七魄也已經渙散,三魂則被他自行引燃,可是——他的元嬰呢?”
“蕭家老祖,死而未僵?”
“引燃魂火,會讓修士的神魂在短時間內異常壯大,當日你第一次見到那老鬼時,並非我不想提醒你,實在是他的神魂堪比元嬰中階修士,我不得不深深潛伏。如今他孤注一擲,這種病態的增幅恐怕會更厲害,不得不小心一二啊!”
“……,我明白了!鬼老言之有理!”
“你小子,打算破解那七情心魔鎖?”
“嗯!我倒要看看:七情魔宮年青一代中,姜若忘和花滿城,誰更勝一籌,誰棋差一招!”
“也好!事先探一探對方的底,總好過事到臨頭,措不及防,萬一是別的什麼人,也好提前應變。蔡家家族不過是一名準元嬰修士,不足畏懼,唯一可慮者,還是蔡家老祖!”
“蔡家老祖?呵!本來我也有些頭疼該怎麼對付他老人家,如今的我,雖不懼元嬰初階老祖,但那樣一來,勢必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底細,若是請耶律沙出手,終究是有些不可掌控,無異於與虎謀皮。如今嘛……”淡淡一笑,蕭勉自言自語:“我倒是給他找了一個很合適的對手——老對手!”
言罷,蕭勉轉身離開了仙石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