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精舍內,元妍老祖高座堂上,下手站着三人,分別是胡英、斷水流和古元霸之子,也就是那敦實少年古莫。
“怎麼?交易會上有不少散修都在收集‘皓泥素胎’?”喝了口靈茶,元妍老祖頭也不擡的問着,下手三人對望一眼,而後由胡英回答道:“是!就不知那皓泥素胎到底是何物?”
“哼!那東西實在沒什麼大用,不過對於此時的五行門而言,卻堪稱是久旱之甘露,要緊得很呢!”放下茶盞,元妍老祖的目光在胡英等三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胡英身上,這才微微頷首:“此番鬥劍,英兒你表現的不錯,總算沒有丟了魔影宗的臉面。水流、古莫,你們倆可要加油了!”
“多謝夫人誇獎!”壓下心頭的得意,眼見元妍老祖的心情似乎不錯,胡英壯着膽子問道:“不知那呂承志……”
“哼!少在我面前提起他!”
一雙明眸泛着寒光,打斷胡英的問話之後,元妍老祖揮了揮手,胡英三人連忙落荒而逃。
三人離去之後,元妍老祖的臉色便瞬間沉靜下來,轉身進入內室,就見萬冬瑤正在照顧躺在牀上的呂承志,目光在自己的女兒身上轉了一轉,元妍老祖的神色頗有些古怪,既有些緬懷又有些厭惡,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
“承志如何了?”
“還是老樣子!”回頭一見元妍老祖,萬冬瑤雙目垂淚,哽咽着哭訴:“那姓蕭的混蛋下手也太狠了!若非承志的心臟天生偏右,那一指怕是已經洞穿了心臟,神仙也難救了!”
“狠?哼!比鬥如同搏殺,能不狠嗎?他若不狠,早就死在承志的假丹一擊之下了;他若不狠,早就死在子午追魂釘之下了;他若不狠,哪裡能夠得到鬥劍會的魁首和那架飛舟?”呵斥了愛女一番之後,元妍老祖轉而說道:“放心!承志的傷勢雖重卻並無大礙,如今是他太過執着了,過不了自己的心魔一關,若能度過,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娘!您就不能出手殺了那小子嗎?”
“娘倒是也想啊!可是那小子奸猾似狐,從不單身外出,即便是出行也必定有皇甫靈那丫頭陪同,且都是去人羣密集之處。如今有那幫散修幫他跑腿,怕是更不會冒險了。再說現如今五行門上下足足有七位元嬰老祖,其中三人的修爲境界比娘還高一階,他們三人的神識相互輪換,一刻不離的守在外邊,防備的就是孃親會鋌而走險。”
元妍老祖秀眉微蹙,恨聲自語:“這幫老傢伙,也真是閒的可以!”
“難道此事就這麼算了?”
“算了?哼!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我們呂家如今只剩下承志一個男丁,欺負他就是欺負整個呂家!”
說着眼見萬冬瑤猶帶淚痕,粉臉也在這幾日間清瘦不少,元妍老祖便將蕭勉中了奇毒青花瓷之事說了出來。
萬冬瑤聞言臉色稍好,卻又馬上驚呼。
“那混蛋召集諸多散修幫他尋找那皓泥素胎,萬一真讓他找着了可怎麼辦?”
“此事倒是不可不防,如今五行門聚集了數萬散修,保不齊其中就有人正好有此物呢!”秀眉一蹙,元妍老祖美目一轉,好生寬慰着萬冬瑤:“你這丫頭就不要多想這些了,此事自然由孃親處理你只管好好照顧承志,娘自有妙計。”
聽到元妍老祖言之鑿鑿,萬冬瑤這才收起心懷。
元妍老祖嘴上說的輕鬆,心頭卻頗有些焦慮不安。
蕭勉?蕭勉!
雖然自己有萬全之策,但是不親手除掉這蕭勉,到底是心中難安啊!
蕭勉渾然不知自己竟然被一個元嬰老祖盯上了,此時的他正在自己的小院中,看着桌子上一大攤古董發呆。
一個小碗,兩個大鍋,三足鼎,四方爐,五個玉杯,六個瓦罐,七塊玉佩,八串編鐘,九把古劍……
看着桌子上滿滿當當的一大堆古物,蕭勉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似乎太過天真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交易會上那些散修竟然什麼東西都有,收上來的古物更是稀奇古怪。
怎奈如今鬼頭因爲分解九曲天河陣時受到了衝擊,一直沉迷不醒,蕭勉只知道面前的是一堆古物,卻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
偏偏這是蕭勉目前能想到的一條生財之道,畢竟李牧道給他的靈草已經被他變賣的差不多了,木中金雖然珍貴但不易出手,蕭勉也不敢擅動,想到當初鬼頭從一個古鼎中便提煉出了七階的天隕火靈晶,蕭勉覺得或許可以故技重施。
若真能從一些古物中提煉出高階的靈材,那可就是一本萬利了!
只是如今鬼頭受創,蕭勉不得不暫緩了這條生財之道。
看不出個所以然,蕭勉不得不將這些古物全部收入儲物袋中,來一個眼不見爲淨。
便在當晚,有兩人聯袂來訪,一個是金狼,一個是荊楚。
這兩人在當晚相識於蕭勉的小院之後,倒是頗多走動。
畢竟蕭勉和向無情都忙於鬥劍會,金狼雖然也在鬥劍會十強賽的排名上,卻因爲呂承志的緣故可說是提前出局了,也因此兩人成天躲在擂臺下看衆人比鬥,其間越說越投機,相交莫逆。
此番卻是金狼心灰意冷,打算提前返回萬宗原。
荊楚本就身無長物,參不參加交易會都一樣,便打算隨金狼去萬宗原轉轉,一來開闊眼界,二來打磨修爲。
所謂的散修,便是隨遇而安,無處不是家!
今晚,兩人是專門來辭行的。
一番長談之後,三人暢飲不怠。
“今日一別,不知幾時才能和蕭兄重逢啊!”
放下酒杯,荊楚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正是當初蕭勉送給他的木中金,蕭勉還以爲他又要還給自己,所幸荊楚只是拿出來晃了一晃,而後朝着蕭勉苦笑不迭。
“蕭兄啊!此等重物,便是對於你們五行門也是傳承之物,你卻這麼送給我一個素昧平生之人,叫荊楚如何自處?怎奈這東西對我至關重要,荊楚生受了!大恩不言謝!”
“荊楚兄說的哪裡話!”蕭勉才這麼說着,荊楚卻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乳白色的玉珏,將之交給蕭勉。蕭勉愕然接過,就聽荊楚解釋道:“日間聽聞蕭兄在收集古物?”
“不錯!怎麼,難道這塊玉珏?”
“荊楚雖不知此物到底算不算古物,但從得到它之後就一直沒弄明白它的作用。如今我身上別無他物,便只有這一個小玩意,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荊楚說這話時頗有些尷尬,畢竟拿這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來換取木中金,純粹是他的自尊心作祟罷了。
蕭勉一見荊楚的神情,便一把接過了那塊玉珏,笑着說道:“此物就算毫無用處,但得荊楚兄轉贈,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我們的荊楚兄可是未來的大劍俠啊!”
“蕭兄弟所言不錯!荊楚老弟的劍術造詣確實堪稱是同階無敵啊!”說着話,金狼的眼神卻一直在蕭勉周圍繞來繞去,蕭勉看在眼裡,卻不點破,只顧淺飲靈酒。終於,眼見荊楚完事的金狼坐不住了,挪了挪身子,朝着蕭勉低聲道:“蕭兄弟啊!你看俺這回回萬宗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呢,能不能把那頭靈獸喚出來,再讓俺老狼好好看看?”
“靈獸?不知金狼兄所謂何物?”
“你!靈獸啊!就是那頭兩個眼珠……就是……”
“哈哈!金狼兄稍安勿躁,你且細看,那不就是嗎?”捉弄夠了金狼,蕭勉這才笑着一指,金狼回過身去果然便見青菁正在偷喝他的靈酒。金狼卻不敢妄動,就這麼仔細的打量着青菁,彷彿是生怕驚嚇到那小傢伙。蕭勉看在眼裡,心頭忽生一計,當下朝着金狼說道:“蕭某正有一事要勞煩金狼兄,敢問金狼兄,可否代蕭某照料此獸一段時間?”
“啊?這……,不太好吧?”艱難地將目光從青菁身上轉移回來,金狼看着蕭勉狐疑的說道:“蕭兄弟何出此言?”
“不瞞兩位大哥,小弟此番,怕是凶多吉少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蕭勉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