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蕭勉身上的強盛戰意,讓辛一劍又是狐疑又是不爽。
這豈非說明,在對面那金丹初階的修士眼裡,他鬼道劍修辛一劍,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對手?
哼!
“小子!你若能接下我一劍,我便不殺你!”
“閣下對自己的劍術造詣就這麼有信心嗎?”
“多說無益!接劍!”
劍修,似乎都不是喜歡說話的怪人,荊楚那個活人如此,辛一劍這個死人也是如此,這讓蕭勉頗有些無奈。
不過很快,蕭勉就沒工夫多愁善感了。
在辛一劍的御使下,吞光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劍光,朝着蕭勉斬殺過來。放眼看去,吞光劍的速度並不快,但隨着吞光劍的飛行,空中的光線不斷地被吞光劍吞噬,以至於形成了一道好似黑暗軌跡的尾跡線,陽光下顯得極爲刺目。
蕭勉雖然不怵辛一劍,但面對金丹劍修的攻勢,蕭勉也不敢掉以輕心,五靈劍早就嚴陣以待,迅雷翼更是蓄勢待發。
吞光劍的緩慢速度讓蕭勉看出了詭異的味道,心念一動,五靈劍化成五靈劍龍,咆哮着絞殺向吞光劍。
早在拓跋堅的黃龍印身上,蕭勉就試驗過五靈劍合璧之後的威能足以對抗一般的初階法寶,如今五靈劍龍在蕭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龐大真元供應下,顯得更加凝結厚實,靈性四溢。
五靈劍龍與那吞光劍對撞在一起,劍龍咆哮,吞光無聲。
五靈劍龍成功的攔截下了吞光劍,但也僅僅是吞光劍而已,吞光劍後邊帶出來的那一道黑影軌跡,越過五靈劍龍和吞光劍的戰團,繼續朝着蕭勉飛刺過來,攻勢竟是迅猛無匹。
顯然,這纔是吞光劍真正的殺招。
如今吞光劍的本體反過來糾纏住了五靈劍,試圖給黑影軌跡製造擊殺蕭勉的機會。
霹靂聲炸響,蕭勉先行拉開了與那道黑影軌跡的距離,這才仔細觀察着辛一劍的這一招暗度陳倉之劍。
越看,蕭勉越覺得那道黑影軌跡不同尋常。
儘管脫離了吞光劍的本體,但是那道黑影軌跡還是不斷地吞噬着周圍的光線,壯大着自己,相應的,黑影軌跡的速度和威能變得越來越強盛。若是黑影軌跡的這種吞噬持續下去的話,別說是蕭勉了,就算拓跋山親自上陣,也必敗無疑。
試探着,蕭勉發出了一道冰魄指指勁。
就見冰藍色的流光筆直的擊打在了黑影軌跡上,此時的黑影軌跡已經壯大到了足有成人腰身粗細,細小的冰魄指指勁洞穿進入黑影軌跡之後,竟然毫無徵兆的消失不見。
那道黑影軌跡不光能夠吞噬光線,還能吞噬靈能?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對!
冰魄指的指勁依舊存在,只是似乎被什麼東西遮掩了起來,這麼說來,這道黑影軌跡莫非是什麼極高明的障眼法?
蕭勉才這麼想着,陡然感到晴朗的天空突然一暗。
下一刻,整個擂臺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倒扣的漆黑巨碗,便好似一方黑幕,將猝不及防的蕭勉扣在其中。
在擂臺下的衆人眼裡,整個擂臺被一層漆黑的薄膜包裹,蕭勉和辛一劍全都不見蹤影,唯有五靈劍龍的咆哮依舊。
這多少讓拓跋族的衆人鬆了口氣,如今看來,蕭勉雖然被辛一劍的手段所制,但至少還沒有立刻被制服。
至於小和尚,對於臺上的打鬥毫無興趣,便好似根本不關心蕭勉。
哼!那小子還要別人關心?
有這工夫,小僧還不如替那辛一劍施主唸經度化一番呢!
就如同蕭勉瞭解小和尚一樣,小和尚同樣瞭解蕭勉。
如今整個擂臺被黑幕所矇蔽,對於蕭勉來說,能動用的手段反而更多了,比如星磁神劍,又比如五行神光,再比如煉體術……,那辛一劍自以爲得計,怕還不知道會怎麼輸呢!
黑幕中的戰鬥持續了很長時間,若非黑幕和五靈劍龍的咆哮聲依舊存在,雙方衆人早就忍耐不住要中止比鬥了。
不過事到如今,任誰也知道黑幕內怕是生了什麼變故,不然以辛一劍金丹中階的手段,如何會奈何不了蕭勉?
果然便在這時,黑幕破碎,一道五色劍龍沖天而起。
蕭勉就站在五色劍龍的龍頭處,破開黑幕之後,蕭勉並沒有主動攻擊辛一劍,就這麼凌空而立,居高臨下。
再看那辛一劍,臉色煞白,滿臉的不敢置信。
顯然,在方纔的比鬥中,辛一劍非但沒能一劍殺死蕭勉,反倒是在蕭勉手底下吃了些虧,看他這表情,這虧吃的不小。
其實衆人都想叉了,被黑幕包裹之後,蕭勉並沒有主動出擊,反倒是盤膝坐在擂臺上,凝結出一個金鐘罩罩住自己,便開始盤膝打坐,不斷地恢復真元——隨着蕭勉結丹以及魂魄強度的增加,形成的金鐘罩火候越來越深,威能越來越大。
在五靈劍龍纏住吞光劍之後,單單靠那黑影軌跡,根本無法洞穿金鐘罩的防禦。
這也是蕭勉對於自身真元頗有信心,纔敢和金丹中階修士比拼真元,何況辛一劍要控制這麼大範圍的一個暗黑殺界,所消耗的真元肯定比蕭勉更多。
果然時間一長,辛一劍便堅持不了了,只是吞光劍纔想撤退,五靈劍龍卻死纏爛打。
就在黑幕將碎未碎的那一刻,蕭勉猛然踏龍而出。
此時的辛一劍雖然毫髮無傷,但是渾身上下的真元十成裡倒是去了九成,再看蕭勉神采奕奕,如何還敢輕舉妄動?
“辛前輩!你既然一心修劍,又何必玩這種鬼蜮伎倆?”蕭勉這話讓辛一劍臉色更加難看,卻聽蕭勉繼續說道:“晚輩有一位至交好友,也是劍修,他每每與旁人對戰,就算明知不敵,也必定正大光明。前輩的修爲明明比晚輩高出一階,又手持法寶飛劍,何必故弄玄虛?難道身死之後,前輩身爲劍修的劍心,也變得陰暗蒙塵起來?如此劍修,何稱劍修?”
“劍心?”辛一劍的神色從憤懣轉爲迷茫,沉思良久,他猛然舉起吞光劍,將掛在劍柄上的劍穗一把扯斷,劈成兩半,而後朝着蕭勉輕語:“今日一戰,是我辛一劍技不如人!”
一言既出,拓跋山固然是喜出望外,鬼嘯卻臉色難看。
“辛一劍,你瘋了!?”眼看着辛一劍自顧自得走下擂臺,這就說明他已經輸了比鬥,鬼嘯沒好氣的怒吼:“你!辛一劍,你明明可以擊殺那小子的,爲什麼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我可沒有!”言辭間,辛一劍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拋給鬼嘯,淡淡道:“此物還你,兩不相欠!”
顯然,這塊玉佩便是鬼嘯請動辛一劍的報酬。
“你!”
“好了!鬼嘯,辛一劍確實沒有手下留情!”卻是那妙齡少女,適時打斷了鬼嘯的追問,這讓鬼嘯從憤怒變成了錯愕,而後頗有些狐疑的打量着蕭勉,就見那妙齡少女也在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蕭勉,輕聲低語:“這小子,好渾厚的真元!周身氣血旺盛,精神飽滿,若是能把他弄過來共度**……”
動人心魄的媚笑聲從妙齡少女嘴裡散發出來,讓一旁的鬼嘯打個寒戰,退開三步,再也不敢打蕭勉的主意。
此時的蕭勉正在接受拓跋族英雄般的熱情招待,渾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惹來了旁人的覬覦。面對蕭勉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勝利,拓跋山滿臉含笑,拓跋雲古井無波,拓跋堅神色複雜,唯有拓跋靈,臉上掛着真摯而又如釋重負的笑容。
因爲鬼嘯之事乃因她而起,又因爲蕭勉之行乃因她而來,若是蕭勉真的能力挽狂瀾,拓跋靈也會好過一些。
如今拓跋族一方兩勝一負,只要拓跋雲再勝一場,那便是五局三勝,最後一局甚至都沒有必要進行。
就是在拓跋族萬衆期待的矚目之下,拓跋雲走上了擂臺。